忽而风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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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在看的朋友吗？我想听你们的意见……
我转身看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一鸣什么都没问，只是跟我一起进了食堂。很多道目光射过来，我觉得自己成了个靶子。这么想着，我哆嗦了一下。
“冷吗？”白一鸣伸手想要探我的额头，许是觉得太亲昵，终究没有覆上来，“天气太冷，你穿得太少了，别发烧了。”
真是纯情，比飞扬纯情多了。这么想着，我突然敛了笑容。不能把他跟飞扬比，他是他，飞扬是飞扬。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想吃点什么？”白一鸣问。
“嗯……”我四处环视了一下，“面吧。”
他指着旁边的位子说：“你先坐，我去买。”
我微笑着点了头。
百无聊赖地等着，我从包里掏出一本书，翻到书签页，兴致勃勃地开始看。是呼啸山庄，我白看不厌的一本书，正巧看到Heathcliff对着Catherine的坟墓说：“Mayyou　not　rest；　as　long　as　I　am　living。　You　said　I　killed　you　Haunt　me　then”。
如此浓烈的爱情，得不到，便要一起毁灭。
我曾经羡慕这样的爱情，如今却觉得十分残酷。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边各自好好活着。
“这边有人吗？”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过来，我抬头，觉得这个姑娘有点眼熟。
我指着我对面的座位说：“这边有人。”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两个椅子说：“这两个美人。”
这个姑娘笑了笑，我仿佛从她的笑里看到了一丝嘲讽。她绕过没人的两个椅子，坐到我的正对面，挑衅地看着我。
“我叫秦禾。”她开口道。
是她，我心下一沉，不知该如何开口。
“抢别人的东西好玩儿吗？”她继续说道。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解释，索性把嘴闭上，听她说。
“我认识一鸣四年了，为了他考的这所大学。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打扰我们的生活？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小心自己怎么被开除的都不知道！”
我略略思索了一下，校长姓秦，可能是她父亲。
“我不知道你爸是谁。”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你不要转移话题！尹桃儿是吗？你要是不把一鸣还给我，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被开除！”
“秦禾！”我抬头，看着白一鸣端着两碗面快步走过来。“你要干嘛？”
“她没干嘛。”我拽住白一鸣的衣袖道。
白一鸣放下手里的托盘，直直地看着秦禾。
“一鸣，我喜欢了你四年，四年！你就这么跟她走吗？”秦禾站起身，看着白一鸣，一只手指着我。
“我跟谁在一起，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吧？”白一鸣轻飘飘地答道。
秦禾语塞，顿了顿说：“我不能把你怎么样，难道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白一鸣轻笑一声道：“为了你爸的仕途，还是不要惹尹老爷子的孙女吧。”他环上我的肩，“你可以问问你爸，京城尹家，他惹不惹得起。”
秦禾僵在原地。
我叹了口气。
我很少把我的爷爷搬出来吓唬人，虽然我相信，白一鸣是为了让秦禾少给我找点麻烦，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爷爷是我爷爷，我是我。
端了我的那碗面，我转身走到另外一个空位子，自顾自地坐下开始吃面。是我最喜欢的茄子打卤面。
白一鸣追过来，坐在我对面，也是茄子打卤面。
“你也喜欢吃这个啊。”我问道。
“哦，还可以。”他含含糊糊地答道。
我抬头，看见秦禾还站在原处，觉得她有些可怜，便开口道：“毕竟她是因为喜欢你，你不要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
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晚上你有时间吗？”我嘘了嘘筷子夹着的几根面，抬头问他。
“晚上啊，应该有庆功宴吧。”他顿了顿，“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抿了抿嘴，觉得有些好笑。还没比赛呢，就觉得自己必胜了吗？我抬头，看见白一鸣看着我，有些紧张，有些无措。
“跟我在一起那么紧张吗？”我有些失笑。
“在一起？”他明显抓错了关键词。
我也懒得纠正，轻声道：“奶奶都告诉我了。”
白一鸣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从来都不想拿尹爷爷来压你……”
“我知道。”我歪着头说，“我要是不想，没人强迫得了我的。”
白一鸣放下筷子，自己掐了自己一下。“咝”了一声，道：“怪了，没做梦啊。”
我从包里掏出一块大白兔糖，剥开糖纸对他说：“张嘴。”
他乖乖地张了嘴，我把糖塞到他嘴里。
他依然张着嘴，我又说，“闭嘴，嚼。”
他机械化地咀嚼。
“甜吗？”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仍然很茫然的样子。
我笑着说：“甜就代表不是梦。”顿了顿，我继续说：“以后别那么掐自己。”
默默无言地吃完饭，我们并肩往操场走。“哦对了，票呢？没票我进不了场啊。”我问道。
白一鸣脸色微红道：“跟着我不用票。”
“哦。”我有些疑惑，“可是我朋友呢？”
“跟着跟着我的人也可以不用票。”他扬起脸，一脸的骄傲。
我拿出手机给苏然发短信，说一会儿在篮球场门口见。
“嫂子好！”我正发着短信，被吓得手一抖，手机从手里滑了出去，白一鸣眼疾手快的接住。
我狐疑地看了叫我的人一眼，又看了白一鸣一眼。他右手微微握起，在嘴角轻点了一下，抬脚踩了那人一脚。
我微扬嘴角，明白了他那句“跟着我不用票”是什么意思了。我对着忍着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人点了点头道：“你好。”
白一鸣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抬手环了他的胳膊。
他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继而恢复正常，把手插在裤兜里，一脸骄傲地往球场走。后面有人喊：“老大，你这女朋友也太漂亮了，能不能让嫂子给哥几个介绍几个女朋友啊。”
白一鸣站定，看向我。
我说：“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他胳膊的肌肉一紧，我接着说：“我是你未婚妻。”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呆立了须臾，旋即抱起我，原地转圈。
蓝色的裙摆飞扬起来，划出好看的弧线。我在旋转中轻笑，看见白一鸣好看的眉眼。
白一鸣的行动力很强，我们非学生会成员且是后插队进来的人居然能坐在最前排。对此苏然和王小凡觉得很兴奋，毕竟能更近一点地接触帅哥。相比之下，我就有点坐立不安，觉得自己近段时间愈发地像靶子了。
我往苏然旁边挪了挪，她似是感觉到我的不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实在是不明白球类运动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是篮球还是足球。
哨声响起，你追我赶。双方的主力队员都渐渐崭露头脚。可是时间一分分过去，球队的整体实力就渐渐显露出来。英语学院的球员明显体能渐渐下降，成霖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极力支撑着整个战局。
金融学院的啦啦队声音喊上了天，我听见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喊着“一鸣加油”，侧头一看，是秦禾。
一个小时的比赛很快结束，52：38，我觉得英语学院输得不算太惨。起身想要走，却被秦禾拉住。她挑衅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白一鸣正在跟队友开会，好像每个球队在比赛完了之后对会稍微开个小会。我站在原地，等着秦禾开口。身后的苏然不安地拽了我的袖子，我反手将她的手握住，鼓励般地捏了捏。
僵持着的时候，成霖走了过来。
我看着他道：“辛苦了，虽败犹荣。”
他自嘲地笑了笑，“在英院球队待了四年，都输习惯了。”
“哟，这跟旧情人就叙起旧了。”秦禾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我皱了皱眉，心想第一印象真是不能当真。我还没开口，成霖侧头看了一眼秦禾道：“不是旧情人。”
秦禾一怔。
成霖接着道：“她从来没接受过我。”
秦禾冷哼一声，想要离开，被白一鸣拦住。他对她说：“秦禾你听好，尹桃儿她不是我女朋友。”秦禾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可也就亮了那么一下，因为接下来白一鸣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未婚妻。”
她的眼里瞬间蓄起泪水，我又有点恻隐之心。
白一鸣似也是不忍，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两年前你做过的事情我没有忘记，你要是再做出那样的事，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再原谅你一次。”语罢，牵起我的手离开。
我听到身后嚎啕大哭的声音，却没有回头看。
吃饭的时候我问过白一鸣，他说他没跟她在一起过，一分钟都没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并不欠秦禾什么。
凉凉的风吹过耳畔，我拿空出来的手搓了搓耳朵，白一鸣停下身来，松开牵着我的手，覆上我的耳朵。
我们离得很近，他头微低，运动后的热度通过耳朵传到我身上，暖融融的，很温暖，很安心。
半晌，他开口道：“成霖追过你？”
我点了点头，微微仰视他。
白一鸣深吸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吃饭的时候你问我晚上有没有空？”
“嗯，可是你不是有庆功宴吗。”想到之前他说庆功宴时的胸有成竹，我不由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啊？”
我把他的双手从耳朵上拉下来，转移话题道：“你们庆功宴会喝酒吗？”
正巧，苏然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过来，我接了电话，告诉她们晚上不跟她们一起吃饭了，听见她们的怪笑声，我也懒得多解释。
挂了电话，我假装忘了之前正在进行中的谈话，牵了白一鸣的手想往前走，却被他向后的力量扯了一下，我一时失力，倒在他怀里。
他低头，轻轻捧起我的脸，契而不舍地追问：“你还没告诉我你笑什么呢。”然后伸出一只手，“我可是听说你特别怕痒。”
我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迅速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他僵了僵，紧紧环住我。
这招果然管用。
我闷在他胸膛里，半晌出声，“你们庆功宴会喝酒吗？”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放开我，盯着我的眼睛说：“肯定要喝的，庆功嘛。”我“噢”了一声，他问道：“桃儿不想让我喝酒吗？”
我揪着他的衣襟道：“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他傻笑了几声，再次拥住我。他说：“桃儿，把你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第十二章　爷爷让我嫁给他

他傻笑了几声，再次拥住我。他说：“桃儿，把你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六点，我从寝室收拾东西准备去校门口。我约了成霖晚上一起吃饭。
坐在离校门口很近的长椅上，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有点冷，我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
“等很久了？”
我抬头，看到成霖站在我面前。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眉目并不似平时那样柔和，冷冽阴郁，我心里惊了一下。
“噢，没有等太久，走吧。”我站起身，跟在已经转身往前走的成霖身后。
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我点完菜之后成霖又要了一杯果汁、两瓶啤酒。
一时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我很习惯没人说话的场合，反而搭话更累。但是今天是我主动约成霖出来的，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气氛稍微好一些。
“你妹妹现在是读初中吗？”
“已经读高中了。”
“噢，那真是挺显小的。”
“嗯对，个子比较小。”
“那……”我正在搜肠刮肚地想着要接什么话，成霖便开口道：“不用那么辛苦。”
他的眉目间虽然还是有些冷峻，却添了些许柔和。他补充道：“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辛苦地去想该说些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偏头看向窗外。
“咔嚓”，相机拍照的声音响起来，我转过头，又是一声“咔嚓”。
成霖微笑着说：“可以留两张照片吗？”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菜很快就上来了，成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喝酒。他没怎么说话，是我一直在说。我很久没说那么多话了，说到后来嗓子沙哑，我就开始不停地喝果汁，果汁喝没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实我挺感激成霖的。
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什么苦。尹家家大业大，不管走在哪里，我都是最受优待的那群人之一。不管我愿不愿意，爷爷都替我安排好了最好走的路。
虽然我不算争气，从来没在班里拿过前几名，可我也从来没有过太丢脸的时候。顺风顺水相当顺利地活到12岁，遇到飞扬。
可是大概命运从来都不会优待什么人，所以每个人的幸福和苦难加起来都是一样的。我害死了自己的妈妈和林阿姨，也不知道上天究竟是在惩罚谁。
“你喜欢他吗？”
我眼睛有点睁不开，听见成霖开口，我抬头努力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你喜欢白一鸣吗？”
我看不清他的脸，心里有些郁结，谁说一醉解千愁啊？我本来不愁的，喝了几口酒突然心情变得很不好。我笑了笑，“什么是喜欢？”
成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半晌没说话，再开口时，声音好像有些哑。他说：“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看着眼前的成霖，觉得他好像有点晃。“我爷爷让我嫁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