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时刻莫谈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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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林朔开怀:“很久没见过像你这样自负的人了,有意思!”
席旻棠握着听筒,淡定从容:“到底是自信还是自负,未见分晓怕是不好下结论吧。”
林朔吹了声口哨,似模似样地说:“幸好我们是对手,否则我该多欣赏你呐。”话音未落便望向潇潇,好似在询问她的意见,然而她被整个突发事件惊得怛然失色,犹如漂浮在水上的枯枝败叶,借着习习凉风在水面上划出淡淡波纹。她很想知道事情演变到今天是不是单纯的买卖,还是两个男人的博弈?
席旻棠听了林朔的话,摇晃着脑袋只想笑,风月场上他自然不是林朔的对手,生意场上就不见得了。他向来不流连无畏的战争,保持风度道:“林总应该也很忙,那就不打扰您了。”挂掉电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室的冷气开太大的关系,心里冷凄凄的。
忙音回荡在林朔昏暗的办公室,潇潇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林朔顺势坐上办公桌,缓缓伸手按掉电话。办公室安静下来,林朔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久久之后感叹道:“我宁愿你紧紧握着自己的心,谁也不给。”见她呆若木鸡,又问:“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傻?如果刚才我让他在人和地之间二选一,你说他会怎么取舍?”
她没想过要让席旻棠做出选择,不管他怎么选,她都不会觉得不妥,相反,林朔的所作所为才叫她心惊肉跳。
、第八十三章 流年屡屡让我失望
潇潇伈伈睍睍:“你想做的就是这样而已吗?”她害怕如此**的利益纠纷,害怕看见鲜血淋漓的争夺。
如果非要为他们的感情纠葛找一个类比,非熬鹰最为贴切。鹰生性凶猛,是自然界最贵高傲的动物之一,像极了林朔。想要鹰变得温顺,只有慢慢磨掉它身上的野性,用的是最笨拙也是最残忍的方式,人不睡,鹰也不睡,在疲劳轰炸之下,任它再坚不可摧的意志也会在筋疲力尽后土崩瓦解。然而整个过程及其耗费体力,往往在鹰驯服的同时人也会消磨掉大半精力,有的甚是会卧病不起,因此很多人一生只能熬出一只鹰。
好比爱情,一个人一辈子一段情。
只是俘获一个人远远比熬出一只鹰艰难得多,潇潇幻想能和林朔一夜到白头,熬到现在,他飞出了她的生命,并且试图造一只笼子还给她,而她,从此颓唐。
“倪潇潇!难道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吗?”林朔被彻底激怒,站起身子大口喘着粗气,怒不可遏道,“席旻棠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吗?他是他,你是你,别拿你天真的想法套用在所有人身上!”
“是,你说的都对!”她也站起身,中心是悼:“他是他,我是我,那你是什么?”
他是什么?
这问题出现得太过尖锐,林朔紧绷着下巴,眉毛压的低低的,他猛然反应过来,四年时间把他的立场转换了,他曾经是她的港湾,是她的依靠,是心之向往的那个能在寒夜里给予她炙热爱情的男人,但,那只是曾经!
现在的他们,是放飞的猎鹰和倒下的猎人,是两个相互消磨却功败垂成的人。
问题具体到他,恐怕他是什么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她眼里扮演着何种角色。他轻松跳下办公桌,一手搭着椅子的扶手,一手绕到她背后,随意把着椅背,整个身子俯到她只需微微一动就能碰触的位置。他挑着眉毛,嘴角带着戏谑的笑,眼神却异常坚定:“那你想要我是什么?”
她反而镇定了,端坐的模样把之前的问题抛诸脑后,如止水般平静无澜地叙述:“是流年让我屡屡失望,跟谁站在哪一年哪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脊背有一瞬间僵直了,转眼间他摆出玩世不恭的姿态,站直身子走向落地窗,没有再看她一眼。
走出懋原大厦,她在心里已经暗暗做了决定,很多世人眼中的捷径,其实未必好走,也有人说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可他们不知道,钱除了跟钱之间有汇率,跟人情脸面也有汇率,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所谓的等价交换,至少她是个例外。
或许是闻到了空气里不安的因子,席旻棠不得不把计划提前,周衍庭接到指示之后甚是诧异,心中的疑惑翻滚不息,建议道:“还是跟总公司请示一下吧。”
席旻棠连摇头都省了:“对手的利剑都出鞘了,你还有时间磨刀吗?”
、第八十四章 人活一世不能委屈自己
难得周六不用上班,可如此假期总会让员工们深感荷包不济,相比之下,他们似乎更愿意呆在岗位上忙碌,因为那是赚钱,而这是花钱。
此时组局受益的人正在堂中跟道贺的来宾说笑,何荔挽着潇潇的胳膊缓缓步入。
“黄鼠狼真能折腾,四十也算大寿么?他也好意思伸手跟我们要红包!”何荔小声嘟囔,潇潇嘘一声,提醒她言多必失,她全然不在乎,“你问问今天来的人有几个是真心祝他寿比南山的?没在心里骂他千年不死老王八就是好事了!”
“噗!”潇潇憋不住笑出声来:“没准你们骂他千年不死他反而高兴呢。”
作为黄鼠狼的得力部将,妮娜本当要帮他照顾宾客,前几年都是她一手包办,今年却换了别人,妮娜更是等开席了才姗姗而来。潇潇这桌最靠边也最不受待见,刚好空出个位置,妮娜看都没看黄鼠狼就径直落座,黄鼠狼的眼光穿过人群看到这一幕,变了脸色朝边上啐了一口。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何荔感叹。潇潇也觉得奇怪,经之前的交谈,她知道妮娜也是厌恶黄鼠狼的,只是碍于上下级关系隐忍不发,怎么今天忽然就摆起了谱儿?
“妮娜,你喝什么?”潇潇询问妮娜,妮娜瞥一眼桌上的酒水,满是嫌弃:“这种货色怎么喝?”
“爱喝不喝!”何荔从来都见不惯公关部的行事作风,以为妮娜针对潇潇,正好借着由头发发积压的脾气。潇潇陪着笑脸,她还没傻到给人做现成的借口,炮灰都没好下场,马上岔开话题:“妮娜你这条裙子真好看,我有个客户上次也穿了一条,不过没你那么显气质。”
妮娜精致的脸上荡起一丝笑意:“是吗?”说着伸手把酒杯递给潇潇:“逛了一天街,口好渴。”潇潇给她倒了酒,很满意自己主动示好的结果,又说:“这牌子好像不便宜。”
一桌子的人竖起耳朵等着听妮娜的说法,公关部的工资可还没到能消费大牌的地步,更何况妮娜最近周身都是不菲的衣饰,谁都看得出古怪。倒是妮娜不慌不忙,喝了几口才不屑地说:“还好吧,东西再金贵也有个价儿,人活一世总不能委屈自己。”
何荔向潇潇递了个眼色,难得从花瓶嘴里听见点有意思的话,着实惊讶。潇潇轻笑附和妮娜,心中自有一番计较,何荔看走了眼,妮娜哪里是花瓶,比起她们可是厉害百倍都不止,否则早已成了黄鼠狼的入幕之宾,也不至于此刻跟她们同坐一桌,妮娜能对黄鼠狼不理睬,背后必然有路可走,而且黄鼠狼还不能拿她怎样。
席间妮娜不停炫耀自己最近入手的新货,还说哪家店的哪件商品她想搬回家,听的满桌女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对妮娜又羡慕又嫉妒。
妮娜习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干脆把戏做足些。
、第八十五章 什么都讲究门当户对
当聊到家居的时候,妮娜饶有兴致地说:“前两天我看见个花洒,带灯光、水纹变化和香薰,非常有质感。”
埋头奋战的何荔一听忍不住笑起来:“那是广场的音乐喷泉吧!”
大家会心一笑,以为妮娜怕是要抓狂,可妮娜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轻轻吐出‘乡巴佬’三个字,何荔急了,撂下筷子就要跟妮娜理论,潇潇赶忙拉住何荔,妮娜扭扭身子,不屑毁誉:“说这话你还别不服气,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多少?”何荔懒得理会,倒是一旁听的人奈不住性子发问了。
妮娜伸出纤细的手指比划一个数字,水晶指甲反射灯光,显出她的养尊处优。
“六万八!”几个同事已觉得夸张。
妮娜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六十八万。”
“谁买谁是傻子!”何荔愤愤不平,花钱给黄鼠狼捧场已经让她很不爽,又听到这等贫富差距,更气不过。
“你还别不服,很多设计的象征意义远远凌驾在实际用途之上,这就是所谓的镇店之宝。”妮娜的话让潇潇深有同感,她抬头望向妮娜,妮娜得意起来:“什么事都讲究门当户对,连买豪宅的钱都花了,还在乎一个花洒?要是穿高级定制的美女坐在收废品的三轮车上,你觉得合适吗?”
的确不合适,潇潇听出了些隐喻,妮娜把自己类比为花洒,想要进豪宅,必须要自抬身价,看来她新搭上的靠山很有看头。
“咦,那不是懋原的林总么?”对面同事的话让潇潇没来由一惊,回过头果真是林朔!他怎么会在这里?以黄鼠狼的薄面断然是请不到他的。
林朔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没有看潇潇一眼,直奔黄鼠狼那桌,黄鼠狼也愣住了,好在监管场面,处变不惊,吩咐人加位,表现得好像早就知道林朔要来一样,怎么都不愿让人看出半点仓皇失态。
“林总怎么来了?”何荔小声问她。她害怕起来,林朔的表情动作她太清楚,对她越是表现出不关注,就证明她才是目标。
“看来是跟公司有长期发展的打算吧。”妮娜话中有话,在‘公司’两个字上拖了长音,借此道出潇潇和林朔的关系非比寻常。
她正盘算着怎么提前离开,不一会儿黄鼠狼的秘书殷勤地跑过来传达黄鼠狼的旨意:“潇潇姐,经理让您坐到主桌去。”
潇潇脑袋徒然发懵,她婉拒:“不是没位子了吗?”
秘书拉她起来,一屁股霸占了她的椅子:“我们交换。”
她在心里泛起冷笑,谁都知道他们合作得很‘愉快’,谁都知道她受邀和林朔出游,谁都知道林朔待她和别人不同。今次可见黄鼠狼为了巴结林朔真是不遗余力。
主桌上的人特地把林朔右边的椅子空出来,他左边的黄鼠狼又频频示好,她不坐过去就太不是抬举了。
“潇潇,给林总倒酒。”黄鼠狼果然把她当公关部的人了,用支使妮娜的那一套来调遣她。
、第八十六章 开个价儿吧
黄鼠狼自以为能讨得林朔的欢心,哪只她还没做出反应,林朔已经自斟一杯:“让女士倒酒就太不绅士了。”言语间透露出些许不悦,他恨透了黄经理颐指气使,更恨她自甘堕落。黄经理不禁心中打鼓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哪句话不小心又得罪财神爷。
“林总真会体恤人。”潇潇还当只有席旻棠才会如此绅士,却不想林朔也有。
林朔也不谦虚:“应该的。”差点让她觉得当时在KTV里冷眼瞧着她被人灌酒欺负的不是他。
眼看逃跑无望,她也就不着急走了,耐着性子跟他玩一玩。既然她想看自己向他俯首称臣的可怜样,她不妨满足他,或许等他玩腻了,自然就能拂袖离去。她几次三番端着杯子敬他,更有几次挺着上身送上门去,黏在他身侧,甚至亲自斟了酒喂到他嘴边,媚眼如丝地看他喝下去,做得好像极其渴望他染指的模样,演到令自己都有些作呕。他全程保持着不深不浅的笑,举止谈吐有条不紊。
到最后,她有些微醺,散席时他主动提出送她回去,正好是黄鼠狼喜闻乐见的。
她乖巧的任由他摆布,他亲昵地扶着她到了地下停车场,直到所有看客都不得见,他方觉恶心,嫌恶地推开她,动作大到她瘦弱的身子失去重心,高跟鞋在地板上戳去哒哒响声。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出现?”她笑起来,他果真开始腻了。
地下停车场的灯闪了几下,明明灭灭间照着他看不出情绪的脸,这里太安静太空旷,连他的话都带着不绝于耳的回音,他讥笑道:“那你又为什么留下?”
她撩起刚才踉跄中挡住眼眉的刘海,直言不讳:“当然是钱啦!”
终于,她成功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大步走上前,动作快到让她愕然,等她觉出后背疼痛,已经被他死死按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她不愿挣扎,浅笑着摆出任君采撷的姿态。她深知自己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充满征服的欲望。
他伏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柔柔穿过她的发间,若有还无的笑语:“我给你钱,你离开现在的生活。”
“你要我卖 身?”她偏过头凝望他的眼眸,似深海般不容丈量,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你非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也没意见。”
“也是,你们名流造了个专有词汇叫‘包养’,我真是太不专业了。”她说着扭动脑袋,闭上眼睛,享受着自己的面颊在他指下游走,极尽奉迎讨好。
“开个价儿。”他干脆把头埋在她发间,香气扑鼻,他贪婪地含住她的耳珠,灵巧的舌头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
“你恨我?”她的疑问很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