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抵良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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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当时一听就怒了!
“竟然为了个外头的野女人让自己媳妇儿和妹妹受委屈,太不像话了!”
“噗——”又是一口茶水喷得三丈远,“齐凤儿!”
“哎你别打岔,听我说!”
换下戏服,齐风便一身淡青衣袍,手执青竹骨扇往街上去了。
“客人都被你吓走了,还不满意?你还来干什么?”屠三娘见谢如儿背着手,微仰着脸往自己肉铺摊走来,警惕地站了起来。见谢如儿身后还带了另外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是找了病怏怏的帮手!”
齐风这还没开口就先中枪了,当然是很不满的,自己虽是清瘦白净了些,可哪里就病怏怏了!从头到脚审视眼前那人一遍,浑身油腻看着邋遢的很,不禁鄙视谢禾的审美标准,鼻子呲了声,反击道:“也好过有些人连是男是女都让人分辨不清!”
谢如儿扬着小脸,这齐风,可是毒舌的很,想必屠三娘也不好动手,这回不论如何都能胜过这个粗鄙的女人,心中想着,脸上看着更是骄傲万分。听了齐风的话不禁暗暗赞叹,这齐大哥真是厉害!一句话不但将那屠三娘从头到脚踩在脚下,连他自己都顺带着骂了一回!
“你说什么?”屠三娘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这男子长得这样标志,一开口却全是混账话。
“难道不是么?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啧啧,枉生了一副女儿身啊!”齐风还不忘摇摇头,表示可惜,“生的不好也不要紧,只是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那便是你的不应该了!我看你这发髻,还是未出嫁的姑娘吧?这么做可不好,毕竟人家也是才娶了娘子,要么也得等上几个月,这样无媒无聘的,岂不自降身价吗?”
“齐大哥齐大哥…”谢如儿听着不对劲,在一旁拉着齐风的袖子扯了好几回都没将他扯回来,知道他一嘲讽起人来就无人能阻,只好在旁暗暗叹气。刚才为了引起同情,谢如儿承认,自己确实添盐加醋了好些东西,例如谢禾看上那屠三娘……
“什么无媒无聘?什么自降身价?哪里来的疯子?竟在这里胡言乱语!”屠三娘怒极,抄起杀猪刀往砧板上狠狠一剁,那油亮的玄铁刀竟陷入案上半指深!
“这这……你…你要…要干嘛?”齐风走得近,吓得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双手防备,微弯着腿站在肉案前瑟瑟抖着,谢如儿更甚了,直接躲进了人群,以备局势不对能撒腿就跑。
“古…古来女子德言容功四德皆具备,你你…你确实四德皆无,人家怎么看得上你嘛!你你你…拿着刀是是想如何?我跟你说君子动手不动口的!啊不,动口不动手!你别乱来啊!”齐风看那猪油盖着的刀越看越是寒光森森,此时早是口不择言,胡乱诌着了。
扈三娘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往后还要做生意,也不好与他多加纠缠,一发手劲拔出刀,微微启唇,声音清晰地吐了个字:“滚!”
齐风约摸也是看出她不敢在这里闹太大,直了直身子,收起畏缩的模样,深觉自己方才太辱没翩翩公子的形像了。双手负背道:“真是个不懂礼数的泼妇!也不知怎地会看上你?”
“你…”扈三娘圆目怒睁,抬起手中的玄铁刀,吓得齐风撒腿就跑。
“噗”谢禾再也忍不住,“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这辈子就是我娘子的了!你们少来污蔑我,我可是守身如玉的!”
“嗯…后来回去想了想,我也觉得怎么都不可能啊!”齐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自觉方才将自己极无形像的那段略去不讲是很正确的。
芽儿端了杯茶进来,才到门口就听到谢禾的话,听得心中很是默许,外头的人可都是瞎了眼的,谁说少爷纨绔的?单单心专意指地疼爱妻子这一条,便是天下间多少男子做不到的了!
“怎的是你端茶来?马青呢?”
“不是少爷有事要他去办么?”芽儿方才在院门口遇见马青,撞了鬼似的跑得慌慌张张,见了芽儿便要她帮忙端茶去少爷房里。
“想是被你吓怕了,连端茶给你都不敢!”谢禾不用人说也知道,马青现在是躲齐风躲得跟躲鬼似的,转了头对芽儿说:“你去忙吧!娘子那头肯定还要你帮着打下手。”
芽儿被一旁的齐风盯得有些害羞,红着脸道了句“是”便匆匆跑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看上芽儿这种小丫头了?”风流倜傥的齐大公子,不是就喜欢像画舫上浓妆艳抹的女子么?
“唉…从见了那恶婆娘,我看谁都是天仙儿了!”
谢禾斜了他一眼,摇摇头无奈地笑。
“说起来,你我给你的书到底看没看啊?那可是重要的很的!”齐风心中不知骂了谢禾多少回,山上呆多了都成呆子了!连人伦大事都不清不楚,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很。可这事又私、密得很,直说不得,只好旁敲侧击,也不知这呆子究竟跨出了这步没。
“啊!我让马青找来着,都这么久了都没给我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乐啊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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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砸霸王阿塘的就好了…
、第四十八章 斋食节
整整花了一整个下午清点库存,明因早就累得快趴下了,捶腰捏臂地进了屋。
屋里没人,屏风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相公!”明因探着头走了过去,方才回院的时候才见了个长得俊秀万分的男子出去,想也知道谢禾还在屋里,只是躲在那后头干吗呢?
“诶…”谢禾探出脑袋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本蓝布包着的书,“可算找着了,原来是压在这下头!”
拍一拍,粉尘四起。
“这是哪里来的?”明因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扫开面前直扑来的灰尘,嫌弃地将谢禾往外头推,“来来…往外头去了,别给拍的一屋子的灰!”
走到廊下,手举得远远地拿书在廊柱上敲了几下,惹得自己打了个大喷嚏,谢禾这才走回屋里来。
“哪里来的东西,竟放得这么脏?”明因倒了杯水润润喉,陆黎和她这一下午忙的,连口水都没顾着喝上。
谢禾举起来瞟了一眼,有些嫌弃道:“齐风送的贺礼,明知道我不看书还送这个!”刚才齐风听到他到现在还没找着几乎要扑上来咬他了,说是千辛万苦才买到的,谢禾很是无奈地看他一眼道:这么贵重干吗不自己留着。齐风跳起来大吼道:我都知道了还看个屁啊!出门前还交代着,要想振夫纲,就得好好看看!
“就是方才走的那人?”刚刚遇上那人,见了自己倒是一点不含糊地套近乎,自我介绍完了还不走,盯着自己瞧了好一阵,看得明因心里发毛,才听得齐风道:这呆子!居然一点不懂!说完便摇着头走了。
“嗯…他刚刚才出去,你该是遇上他了!长得可好看吧?”谢禾献宝似的坐在明因面前,将手上的东西随意扔在了一旁。
“好看是好看……”明因应得含糊,侧了侧脸,脖子倒是一阵酸,“哎哟!”
“娘子可是累坏了?这都一下午,肯定是累坏了!来来来…为夫帮你按按肩膀!”说着便站起来要帮明因按肩膀。
“诶…你手脏,全是灰…”
“没事没事,反正你在库房一下午也沾灰了的,我帮你按按会好点…”
“要不你洗了手再来…哎呀!脏死了你…放不放!”
“嘿嘿…就不放…”
两人正玩闹着,外头芽儿开口大声叫道:“少爷少奶奶!该晚膳了!”说完嘻嘻嘻地笑着走开了。
明因脸刷一下红了,瞪了谢禾一眼道:“都是你!”便起身往屋外头去了。
“娘子等等我!我错了,我认错还不成么?我错了……”
声音远去,留下蓝布包着书,静静躺在桌脚边……
六月初五。
从城东到城西,从南街到北街,全是热闹非凡,酒肆茶楼稀疏冷清,街边的素面摊子豆腐花,大白馒头印花糕,香烛冥币凉茶摊倒是客似云来摊满座满。
斋食节嘛!带了点荤腥油腻的,全给人抛后头去了,有些酒店掌柜倒是看得通透,直接在这一日关了门,跟大伙儿一起到街上闹腾去,也帮衬帮衬那些平日里被自己的朱红大门挤得几乎无利可收的小摊小贩。就如荟萃楼的钱大掌柜,领着自家两小姑娘正坐在街边的凉茶摊上看杂耍呢。
陆黎领着谢禾明因坐在马车上,正穿过大街,外头热闹得,两人忍不住掀了帘子直往外瞧。
“啊!那是什么?”
“说是从西域来的,他吹那笛子…对,就他手上的那个,那钵里的蛇就会跑出来…啊…看看看,出来了出来了!”
“哦…啊…我看到了!哎哟真是蛇啊!”
“就是,我骗你干吗!”
陆黎见他二人凑着脑袋看得起劲,笑着摇摇头,对坐在旁边的环翠无奈道:“都成亲了,还跟孩子似的!”
环翠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可不就是孩子么?”
这一病,近两个月了,环翠总是时好时坏,吃不下东西,终日郁郁,整个脸小了快一半,惨白无神的,这一笑,都牵出了眼角几条皱纹来。
陆黎看着心疼得很,不是没问过,她说自己没事;不是没劝过,她却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本是该躺着,不该出来这热闹的地方惹劳累的,可环翠很是坚持,从半月前就求着陆黎一定要带她去金光寺,也答应了陆黎好好养病不多想,可这半月过去了,却还是病病殃殃的样子,就像当初陆黎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
“娘子你瞧那个!”谢禾很是尽职尽责地像明因介绍着街上的各种以前没见过的新奇事物,“那个是钻火圈,待会子那人就从那里跳着钻过去。”
“跳着钻过去?”明因贝齿咬住下唇,很是认真地思索着,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动作?
谢禾瞧见自己娘子的模样,觉得煞是可爱,手指戳了戳她有些肉肉的脸颊,笑得一口白牙露出了个月牙弯,明因心想着,这人牙齿真白。
“娘子,你真好看!”谢禾赞扬了一句,转过头问陆黎环翠道:“你们也我娘子真的很好看是吧!”
明因一下臊红了脸,拍开他还戳着自己脸的手,低头道:“说什么呢!”
两人均是一愣,继而无奈笑着应了他,环翠接着道:“是啊!少爷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少奶奶,可要好好待她啊!”
“那是自然!”
车内正笑闹着,车外正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
“小姐…小姐!你慢点走,你等等巧心啊!”外头女子的声音叫得焦急,明因顺着声音望去,那女子,看着怎的那么眼熟?
“小姐!”那女子又大叫了一声,顺着她眼神望去,一身形娇小的女子正被人撞倒在地,那丫头赶紧跑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女子抬头那一瞬,明因身子僵了僵。
“怎么了?”谢禾本还笑闹着,这时见明因脸色微变,才回过头来问,“娘子?”
顺着明因眼神望去,“不就是个女子被撞了么?”
“相公你……不认识?”
“认识谁?”
明因一怔,“哦…没什么…”
经幡高挂,金瓦碧墙,人山人海,香火缭绕,张灯结彩……
明因从来没有想过佛堂寺庙也可以用张灯结彩这词来形容,可是事实摆在面前,确确实实就是…张灯结彩了!
以金光寺主殿的尖顶为中心,放射开来连接着其余各个大殿的屋顶,尽是梵文抄写得密密麻麻经文的经幡,在风中如旗帜一般翻飞扬起,风吹幡布的声音,如僧众在旷野中低诵佛经般款款入耳。下方各殿间也不空荡,尽是些结了彩条的花灯,各型各类,有简有繁,每个都不一样,挂在空中也是引人目光流连得很。
简单的一番礼拜后,陆黎便跟着住持往大殿西边角落解签去了,谢禾拉着明因的手腕往大殿外晃了去。
明因才甩开谢禾的手跟他讲在佛堂圣地不能拉拉扯扯的,便见了个熟悉的身影往殿角那边拐了个弯不见了。
“那不是翠姨么?”明因似说与谢禾听,又似自言自语,好奇地跟了上去。
谢禾本欲叫住她,却也觉得蹊跷。翠姨本不是来求签的么?怎的求了签还没听解便又跑到外头来了?谢禾也无多做犹豫的便跟了上去。
“你站住!”环翠忽然停下脚步大叫了一声,有些破音,却像是使尽了浑身气力般,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明因吓了一大跳,停在了屋角,谢禾从后面没料她忽然停住,直直地撞上来。明因赶紧回头,举起食指“嘘”了一声。
“我知道是你的…我知道是你的…”环翠激动地叫喊着,却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因为啜泣得用力,身子一抖一抖的。
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正站在环翠前头,没有回头,背影高大。
“当年你是怎么说的?考取了功名便回来,可你回哪里了?你早忘了家在哪里,早忘了还有人在苦苦等着你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你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么?你可知道我们受了多大的苦才熬到现在?”环翠叫得声嘶力竭,看着前面如尊石像般不移不动的背影,环翠忽的蹲下,低声抽泣了起来,“就算不会来,你也不该变成这样啊……”
那背影重重一颤,微微犹豫一阵后,转身走近来,扶起环翠。
“这不是…”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