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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药结同心-第183部分

小说: 药结同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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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宋三娘只觉得胸口发闷,坐在一旁哭道。
卢岩忽地掀帘子进来了,几步站到小棂的床前,仆妇们对他不避嫌的动作有些吃惊。
“你赶她走的,对不对?”卢岩一字一顿的问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知晓
卢岩这话让满屋子人一惊。
周良玉和宋三娘都站起来了,有眼力的仆妇忙招呼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他们四人。
小棂只是面向里哭,一句话不说。
“你和她说什么了?”卢岩站在她面前,全身肌肉僵硬,骨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显示正在极力的忍着。
小棂只是哭。
“小棂,你到底和她说什么了?”周良玉坐下来,要搬她的肩头急问,“你和妹妹吵架了?”
“是啊是啊,我和她什么都说了,我赶她走的,我给她抵命…”小棂猛地起身,一面哭道一面就要向床板上撞。
周良玉眼疾手快将她抱住,饶是如此也砰的一声,小棂的额头一片淤红。
大家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卢岩一巴掌掀开周良玉,一只手捏住小棂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宋三娘发出一声尖叫。
“抵命,她要是有个好歹,让你抵命还是轻的”卢岩一字一顿咬牙说道。
小棂的面色瞬时青紫,眼翻白,可见卢岩是真动了手。
“卢岩你敢”宋三娘厉声喝道。
周良玉的手也抓住了卢岩的胳膊。
“这跟她无关,就是没有这件事,妹妹的事也不避免,如果你非说是因为她的缘故,那么你又如何?”他亦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说因为小棂,刘梅宝离开这里才遇难,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刘梅宝会来到这里?如果没有来这里,也就不会有和小棂吵架的事。
要以这个论因果,那么你卢岩才最该致死。
卢岩的手松开了,小棂倒在床上,伸手握着脖子咳嗽不停,一面咳嗽一面不停的流泪。
卢岩转身大步出去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安静,只有小棂的哭泣以及咳嗽声。
紧接着宋三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去,她的脚步迟重,似乎身有千斤重,临出门时还伸手抚着门框停顿一刻,这才抬脚迈出去。
门帘放下了,屋子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你别胡思乱想了。”周良玉说道。
小棂伏在床被上哭泣不停。
“你你们干吗管我,让他掐死我我害了你的亲亲心上人,你干吗不为她报仇。”她哭道。
周良玉沉默无声,许久出了口气。
“不是你害她的。”他说道,看着小棂,“方才有位姓王的大人已经分析了,那些贼人是预谋好的,总会寻到机会的,只不过,你是恰好而已。”
说到这里他再次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缩在床被上的小棂。
“我们得讲道理不是,虽然难过,但也不能胡乱的埋怨人,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旁人虽有牵连,但总不能迁怒与他。”他认真的说道。
小棂埋在被子里泪流满面,迁怒吗?是迁怒吗?她错了吗?她是因为姐姐过得不好,所以最终迁怒到刘梅宝身上吗?其实,这件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我的妻,是我孩子的娘,就算你犯了错获了罪,你也是我的亲人,我不护你能护谁?”周良玉又缓缓说道,拍了拍她,站起身,“我去看看娘,小棂,就算为了孩子,你也打起精神来。”
他站起身又想到什么。
“有人说过,这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他再说一句,这才走出去。
听得身后小棂的一直压抑的哭声宣泄而出。
夜色已经拉开序幕,初春的夜空星星点点,周良玉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这星空,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
那个经常笑嘻嘻的说这句话的人,可能平安迈过这道坎?如果可以,他愿意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同样的夜空下,透过头顶上毡草的破洞,可以看到点点星光。
这是屋子里唯一可见的光亮。
刘梅宝低下头,看到怀里卢舫眨着眼。
“别怕,娘抱着你呢。”她低声说道,将怀里的孩子再次紧了紧,这样可以让他更暖和一点,也安心一点。
卢舫看着她,紧紧抿着嘴唇,很听话的点点头。
刘梅宝的眼泪就忍不住想往下掉,好孩子,她心里默默念着,好孩子。
咯吱一声,屋子里变得亮了一些,很快又是一暗,一个人影出现在屋子里。
怀里的卢舫紧紧的抓着娘的衣襟,看着那人走近。
这是一个男人,只不过夜色里看不清他的形容,确切的说这些天刘梅宝都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就是声音也因为嘴里含着核桃之类的变声伪装了。
有药味伴着他的走近浓烈起来。
“能不能别给我吃药。”刘梅宝看着他说道。
难得清醒这么一会儿,终于有机会说话。
“我肚子里有孩子,吃药的话对孩子不好,你们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乱喊乱说乱动,我知道你们不会伤害我,我一定好好的听你们的话。”她放低放缓声音,让自己听起来足够的真诚。
此人很意外,冲她伸过来的手便停了下。
“我的孩子也不会乱喊乱叫的。”刘梅宝忙又说道。
“少废话。”那男人回过神开口说道,声音怪异的沙哑,伸手就要捏她的下颌好灌药。
“我自己喝。”刘梅宝侧头躲开,果真伸手接过药碗。
那男人有些意外,看着药碗被拿去,并没有意想中被摔了,那妇人果真仰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
“小船,自己喝。”她喝完了,又从那男人手中拿过另一碗,递给怀里的孩子。
孩子这期间一直安安静静,听了娘的话,便接过碗。
他的手太小不能像刘梅宝那样一只手端着,便两手捧着不管这汤药有什么怪味,一口气喝了。
男人有些愣神,有些迟钝的接过了空碗。
“算你们识相。”他嘟囔一句。
“不亏是那卢岩的家眷,果然不一般…”门外又有人说道。
这药效很厉害,刘梅宝已经开始迷迷糊糊,恍惚看到有一个高瘦的男人走进来,怀里的卢舫已经闭上眼昏睡过去了。
她努力的想要再多看一会儿多听一点,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了,又要去什么地方…
“…咱们得快点了,那卢岩的人已经摸到这里来了…”
“…娘的,属狗的啊,这么快,三哥他们那边还没准备好呢…”
“…那也得走,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他吓坏了吧?刘梅宝忍不住眼泪流出来,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怀里依旧紧紧的抱着孩子。
天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在这里,旋即几根长枪就挑开了门。
这是一间被废弃的地窝子,伴着人涌进来,从中扑腾扑腾飞出一群蝙蝠。
兵丁们掩面侧身让这些受惊吓的家伙们飞走。
脚步凌乱踏起地上尘土飞扬,两个兵丁猫腰进去,认真的搜索一遍,便走出来。
土撵上,穿着旧棉袍的卢岩正翻身下马,在他身后,王墨正骑驴小跑而来。
“没错,查清楚了,从河南那边传来的消息,近期的确有李贼的人出现过…”站在卢岩身旁的将官说道,“极有可能是胡子芳和李难…”
“这胡子芳是李长三老营的人,是心腹部将之一”王墨近前,小心翼翼的从小驴身上下来,一面说道,“那李难不用说了,李长三的侄子,小李爷,咱们也接触过,别看年纪轻,最是狡诈奸猾,这两人都是跟着李贼一路杀将过来的,屡败屡不死的,看来上一次的利用他对付季家的事他还记得呢,我以为他跑了就跑了,没想到还敢回来…”
卢岩一直沉默不语,他只是望着远方,布满红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只要一眨眼就错过妻儿的身影出现。
“平蛮将军在湖广大败李贼,逼得他们疲于奔命,好几次差点活捉了李长三,”王墨接着说道,站在卢岩身旁,学着他的样子向远处看去,“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大人身上。”
“他们想干什么?嫌死的慢了吗?要咱们送他们一程吗?”将官瞪眼说道,攥紧手里的跨刀。
“他们是想挟持大人。”王墨笑道,看了眼卢岩。
如今的卢岩镇守着整个山西线,历次作战,从最初的盐巡,到河东堡,再到平阳卫,那挂着卢字旗的军队已经深深的给鞑子留下印象,据各地哨探得来的消息,鞑子这边开始流传一个告诫,那便是见卢字旗最好避而走之。
能让鞑子望之避走,这是大周与鞑子交战以来从没有过的事,可见卢岩如今的气势。
如果能挟持住这样一位将领,对正被打压的喘不过的李长三来说,意义可想而知。
卢岩神情没有变化,只是这沉默更让人心中害怕,这些天他一直都是这样,不说不笑不睡不吃。
整个山西都要被翻一遍了,始终没有刘梅宝的确切消息,看来是已经被带出山西了。
“李贼是要南下,那么必经路有这些…”将官们聚在一起,或蹲或站的开始讨论。
卢岩依旧望着天边,只看的眼睛酸疼不已。
梅宝,你不能有事,我还没有告诉你结果。
“召集兵马,出境南下。”他忽的说道。
正在讨论的将官们一愣,抬头看他。
“大人,无令带兵出境那可是”王墨迟疑一下说道。
卢岩已经翻身上马。
“谁敢挡我?”他冷冷说道,红红的眼中狂暴满溢。
“大人,你要记住,只有你安好,太太才能安好。”王墨整容说道。
卢岩紧紧勒着缰绳,全身僵硬。
他安好,他一直安好,只是他的梅宝自从跟了他从来没有安好过,如今更是因为自己遭难。
“那就干等着不成?太太带着小少爷,更何况还有身孕”不知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师爷宁宝华正从马上翻下来。
他显然不习惯骑马,一路奔来身子极为不适,下马之后有些踉跄。
“想什么想,等什么都想周全了,人人要是没了还有什么用”他激动的喊道,抖着手,“大人,让我河东堡去”
王墨看着他摇头。
“宁大人,冷静。”他提醒道。
“冷他娘的静”宁宝华大失斯文的喊道。
他的话音未落,这边卢岩已经纵马奔去。
“上马,集合。”
将官们再没迟疑,纷纷上马,大声喊道。
散步在四周的兵丁立刻快速整队,大队人马如同瞬时凝聚而成的利剑,跟着卢岩的方向而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努力
山西太原左参将营兵的动静很快被人注意到了,卢岩也没打算隐瞒,干脆大张旗鼓的宣告,其妻子被贼挟持,不管何方人马,但凡提供消息线索,不管有用还是无用,必有重谢,消息传开,各方人马都惊讶不已。
其中有一小众山贼,便将信将疑的试探着递了个消息,说曾见一辆疑似卢太太被挟持的马车路过他们山下,当日便得到了卢岩的大批犒赏,只把那山贼惊讶的几乎痛哭流涕,自从卢岩披上朝廷衣服以来,都是从他们这些可怜的山贼手里夺食,这还是第一次得到卢阎王的犒赏,一时间整个山西包括临近的河南陕西都沸腾起来,很多山贼马贼也顾不得抢劫了,一个个都派出小弟们四处排查找人恨不得挖地三尺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这胡闹啊官员们得知消息,纷纷摇头,这卢岩是拿着自己手中权力不分事态的瞎用了,什么人都能奖赏啊,为了一个妇人如此无视大局搞出这等荒唐事,绝非可以倚重之人啊。
无令调兵,这大事自然很快被递到皇帝的案前。
“父皇,这卢岩也太不象话了。”太子皱眉很不满的说道,“如此荒唐怎堪重用,那万众兵马放在他手上,竟然对什么人都犒赏,那要是李长三或者鞑子救了他妻子呢?他俯首称臣反叛吗…”
卢岩虽然对外宣布了妻子被挟持的消息,但按照王墨的安排,并没有将他们追查猜测的是李长三的人干的说出来,所以乱哄哄的闹腾起来,到底是何方人马干的都在猜测。
皇帝胖乎乎的身子在龙椅上晃动几下,看着面前堆积的奏折文书只是笑了笑,没有看的意思。
“为了一个妇人他就不管不顾的…”太子接着说道。
“那么你觉得他要是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才是好的吗?”皇帝忽的打断他,看着太子问道。
“大将必有稳健之风”太子犹豫一下还是说道。
“皇儿啊,这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首先他得是一个人。”皇帝打断他,整容说道,“至亲之人遇难还能保持冷静,那就不叫冷静,那就冷酷,他连自己的至亲之人都能冷漠无视,这个人你可敢用?”
太子一愣,他知道父皇是要将山西乃至整个西北防线都交给卢岩的,别说山西总兵了,只怕在父皇心里还有更大的封赏要给他,到时候卢岩的手下足有万众兵马,掌有直接的调动指挥权,可谓指哪便打哪。
如果一不小心指错了,指向了京城太子不由打个寒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话简单,道理简单,世上的事大事小事家事国事,就这么简单。”皇帝看着太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太子汗颜躬身称惭愧谢父皇教诲。
天色黑下来时,看到了一间客栈。
刘梅宝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去,牢牢的记住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地界石碑。
镇平。
“哥,住店吧。”推车车的男人低声说道。
他们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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