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情痴年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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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傻笑两声:“是这样么?阿明心很软的,也肯听劝,我认识他二十几年呢,不会错的,你误会什么了吧?”
殷日月默不做声。
柯林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上演苦情戏。他找过很多伴儿,年长的年少的,最后还是发觉,最适合他的,还是殷日月。殷日月有什么好?他认真,他专一,这很难得。他不肤浅,不张扬,这是他的品质。
柯林是真的想重拾旧路,他想过就这样和殷日月过一辈子,他知道这有难度,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难。
是啊,他们认识了二十几年,最美好的时光里,没有我。
柯林整理整理心情,对秦峰道:“你好好照顾他,他是个没良心的,从前还叫我一声师兄,现在也不叫了。我改天再来。”
秦峰将他送到电梯,回来同殷日月说:“你这个师兄怎么有点怪怪的?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不用理他,饺子呢?”
“在这,赶快吃,还热着呢。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我自己吧。”
秦峰用毛巾给殷日月擦了擦左手,把饭盒捧到他床前。殷日月拿了一个,放在秦峰嘴边,说:“一起吃。”秦峰张嘴吃了,饺子很小,秦峰的嘴唇在殷日月的手指上掠过,殷日月笑着把手指含在嘴里。
所谓新闻,也就图个新鲜。一个星期不到,记者的眼睛就转到其它地方去了,比如某某门,这可比殷日月吸引人多了。
医院果然找殷日月谈话了,殷日月原本就曾被树为业界典型,这次又占足了理,医院和上边就在这上面做些文章,将此事扩大影响,力图改变医护工作者在民众心中越来越差的形象,并呼吁社会各界真正关心整个医疗行业,而不是只揪着个别黑差的典型不放,最终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
又让殷日月出面向法院求情,请求对几位行凶少年从轻处罚,他们也是年少无知,一时糊涂,打出一张宽宏大量的良心牌。
这些高大全的调调我们不必多说,大家也不爱听。只是报道出来后民众反响各异,有人开始认真反思医疗纠结的本质,有人倡导医疗机构的改革,有人认为殷日月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医生,也有人认为殷日月这是活该,现在为了怕以后再被报复,不得不改口做个样子。
殷日月是没所谓的,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什么由不得你,就算你能把天上的飞机说下来,他也正常的过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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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抱一抱~~~~那个抱一抱~~~
柯林走后没两天,殷日月就出院了。伤筋动骨就是个养,他不想住在医院,他不想给秦峰再添上有关医院的不好记忆。
秦峰开车接他出院的,本来秦峰还想弄个轮椅,却发现殷日月一只手根本用不了,左右他最近也不忙,就一个人照顾好了。只是到了楼下,有点发愁了。
供电局撤换电线,全小区断电,要上去,只能爬楼。殷日月一手一脚吊着,坐在车里也是不舒服,秦峰活动活去筋骨,一把抱起殷日月。
“你行不行啊,等来电吧。”
“小看哥了不是?从前没抱过你啊?!”
殷日月受伤的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搂着秦峰脖子,“要我喊加油啊,还是喊一二一?”
“唱首歌吧。”
“唱什么?”
秦峰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一边爬楼,一边断断续续地唱:“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得那个月亮他……笑弯了腰,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我的阿明……他上花轿。”
殷日月哈哈大笑。
“呼,幸亏你住的不是顶楼!呼!”
“等我好了,我也抱你上来一次。”
秦峰轻轻把殷日月放下来,自己就往沙发上一摊,这中间还歇了一回呢,两手还软的发抖,汗呼呼的往下躺,没有电,风扇空调都是个摆设。
殷日月说:“你过来,我给你擦一擦,歇一会儿再去冲凉。”
秦峰拿了毛巾胡乱擦了擦胸前,就乖乖趴在殷日月那条好腿上让他擦后背,殷日月不轻不重的擦着,他很舒服,又用力嗅了嗅殷日月身上的味道,殷日月还以为自己臭掉了丢人了呢,忙要推他起来。
秦峰说:“你住了好些天医院,原来的奶香都没了,全是消毒水味儿,你洗洗吧。”
殷日月失笑:“我也不想啊,可这打了两个石膏,怎么洗?”
“我给你洗,衣服也都洗了拿出去晒几天。对了,之前不是说要去鸡鸣寺烧香么,等你好了赶快去,我觉得我把这霉运都传给你了!”
“是耽美之神在考验我们吧!”
(殷日月半眯着冷眼看着某风,眼镜片反着寒光:“想死么?”
某风飒爽英姿,不对,是瑟瑟发抖:“凌晨一点了,有思维混乱……哎!!!改,改,马上改,您老别动刀……”)
“是上天在考验我们吧!”
(殷日月摸出手术刀擦了擦:“你觉得我信老天这种东西么?”
某风:“您究竟要怎样啊大爷!ORZ!)
“是神?或者主?在考验我们吧!”
(殷日月用手术刀敲着茶几:“要是江南生了什么病,你说是神能救他,还是主能救他呢?嗯?”
“重来,重来,给您跪了成不成啊!求您放过我江南!!!”)
某风,暴怒状:卡!重来重来,都认真点,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墨什么?有墨了不起啊,一生黑!灯光!灯光!!现在是白天,你搞那么暗做什么?又不拍床戏!
某风,狗腿状:秦爷,麻烦您再来一遍,劳烦了,晚饭我请,呵呵,呵呵呵呵!
某风,内心状:床戏给你排最后,不给你找替身,都给你扒光光,威胁老子的都没好下场!!!!咯吱咯吱……(磨牙中……
正剧:《最是情痴年少》第二十场,第五幕,Action!
“我给你洗,衣服也都洗了拿出去晒几天。对了,之前不是说要去鸡鸣寺烧香么,等你好了赶快去,我觉得我把这霉运都传给你了!”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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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意乱复情迷
供电局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晚饭前将电修好了,两个人在家吃了顿晚饭,都觉得无比惬意。当然,最惬意的还是殷日月,因为秦峰说,来,我帮你洗澡。
殷日月家的浴缸挺大,大约这家伙以前就想过鸳鸯,不对,鸳鸳浴这种事。秦峰没将水放满,让殷日月半躺在里边,手侧伸着,受伤的腿搭在浴缸沿外,仰着脖子,让秦峰给他洗头。
秦峰的手比他的粗糙一些,抓在头皮上酥酥麻麻的。殷日月闭着眼睛感觉,洗过额头,洗过头顶,拂过耳后,不轻不重的揉捏他的后颈,睁开眼时,就是秦峰认真的脸,微抿的唇,透着在雾气中的水润。
他还在他耳边说话,轻声细语,分明如情人间的呢喃:“这样行么?重么?我手劲大,怕弄疼你。”
他给他擦洗身子,隔着毛巾的手擦过圆滑的肩膀,他偏一下头,想用脸去蹭他的手背,那只手却已滑向了锁骨,在那湾精致里反复抚摸,像探寻,似流连。
可是为什么擦这些地方,你这么温柔,擦到胸前的时候,就加了几分力?他禁不住的周身一颤,那只手就停下来,扔了毛巾,拍了他两下他胸口,仿佛在责罚他不要乱动。
他暗暗调匀了呼吸,那只手又继续之前的擦拭,一下一下,擦得他心头发痒,像有一支狗尾巴草,反复在心尖上戏弄。他到底有没有感觉到,他那一点已挺如红豆,默默诉说着渴望?
他忍不住想要呻吟一声,忍不住想要拱起身体,让那只手也去抚摸一下另一侧,让另一侧的空虚也填满隐密的欲望。
他不敢出声,也不敢扭动,怕破坏这一室静如流水的春光。
浴液的泡沫顺着胸口滑下,蜿蜒于脐腹,一波一波,仿佛不舍离去,却最终弥散在双腿之间,那里,那里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大开着的双腿,一条挂在沿外,一条沉在水底,一条笨重丑陋,一条修长美好。池水一漾一漾,在私密的空间里嬉戏,小殷日月在那里挺起身,扬着头,颤微微的凝视着秦峰的手。
“咳!”秦峰清了一下嗓子,打破了缓慢流淌的时间,“你,你这是多久没泄过火了?洗个澡也能……”
殷日月眯着眼看着他:“右手不能用了么。”
秦峰正想去给他擦别的地方,殷日月又说了一句:“不过憋着不好,不知道等我这手好了,是不是它就不能用了。”
“你小子净胡说!”
“我是医生,不要质疑我。难道你这样的时候,你就忍着?”
“我好好的干嘛要忍着?”
“那就让我忍着?”
“那怎么办?诶你看我干嘛?又不关我事!”
殷日月沉了声线诱惑他:“要不你帮我吧!”
秦峰上过女人,撸过自己,但他没摸过男人啊!!!!他有点不淡定:“这个,这恐怕不好吧?啊?”
殷日月根本不听,拿过他的手就覆了上去。秦峰本能的躲了一下,没有躲开,听到殷日月压抑的抽气声,他就不再抗拒了。他也是男人,他能体会。
这是一种完全未知的体验,你有我也有的东西,可是握在手里,就是不一样,一片火热。他不去看殷日月,怕有尴尬,视线又无处可放,只有认真的盯着手中的物事。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殷日月皮肤白皙,那里的颜色也淡淡的,一点也不狰狞,分明能感受到在手掌中凸起的筋络,一跳一跳的,仿佛昭显着它的兴奋与魄力。
它蓬勃欲发,他小心翼翼。
不知何时殷日月已伏在秦峰肩上,单手搂着他的后背,急促地喘着粗气,呼吸一下下洒在他的脖子上,拼拼凑凑成秦峰的名字,是断断续续的呻吟,是穿越时光的爱意,“秦峰……秦峰……秦峰……峰……”
秦峰有一瞬间的当机,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思维,没有感觉,只是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来就听见殷日月在他耳边说:“秦峰,再……握紧些……”秦峰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小殷日月就欢腾着解放了。
秦峰听着殷日月急促的心跳,殷日月满足的喘息。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
秦峰起身拔掉浴缸的下水塞,重新打开水龙头,换着热水,打趣道:“明,这么快?”
“是啊,想了太久了,控制不住。”
“赶快找个女人吧,不能总麻烦右手啊!”
“不麻烦右手可以麻烦你。你要不?我来帮你一次?”
秦峰赶忙摆手,“不了不了,这事不用扯平,诶再说你手不是不好使么?”
殷日月但笑不语。
秦峰将殷日月擦干,穿好衣服,像伺候小孩子一般安顿好,自己才洗了澡准备休息。殷日月以夜里会口渴喝了水会上厕所为由将秦峰留在了自己床上,事实证明,除了夜里他会一直牵着秦峰的手外,这种事一次也没发生。
伤筋动骨一百天,秦峰上班本来也不用常坐办公室,如今更是得空就往家跑。这日周末,秦峰正在家里跟殷日月一起上网,看到只小猫很可爱,问殷日月要不要养一只,江老太打了电话过来。
江老太时常就会打电话给秦峰,这次医院事件,江老太就曾表示,她可以帮忙出面,秦峰和殷日月都表示拒绝了,后来还因此斥责了江长风一通。江老太平日里已经很少出门了,不过小区里坐坐,栽花种草的,所以当她说要来登门看望的时候,秦殷两位做为小辈,都觉得有些受不起了。
本以为同来的,不是司机就是保姆,结果都不是,江南在江老太身后朝他眨眼,后面还跟着江长风。
其实这也不奇怪。江老太是江南撺掇来的。最近秦峰一直在照顾殷日月,他一直见不到他面,他若要平白登门,一来,他跟殷日月没那么深的私交,二来,殷日月也不会欢迎他的,他早已把殷日月视为情敌。
江南非是不想让秦峰照顾殷日月,他还没自私到那个地步,他只是觉得,再让两人这么相处下去,怕是自己就真的没戏了。现在他找了母后大人撑腰,殷日月自然是没话可说的。
就在他为这计划得意的时候,八百年不回一次老家的江长风回来了,听见了,所以就一起来了,理由是给他们当司机。
进了这个门,三人心情各异。
看得出殷日月是很少带外人回家的,现在行动不方便,不能出去,就在饭店订了些酒菜送过来,他不想再让秦峰忙来忙去了。
见了面彼此寒暄。
江老太对殷日月,还是有些欣赏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只是脾气拧了些,不如秦峰温和,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孩子。她对这种乖顺懂事的孩子向来没有抵抗力,因为她自己做得失败。
殷日月也许久未和老年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有时他也相念家乡,相念父母。年少时怒发冲冠般的决绝,很早他就已经知道做错了,不是事情本身错了,是他的方式错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会按时寄钱回去,逢年过节打电话报名平安,然后再无多言。
他看着江老太时就会不自觉的想,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江南的想法,她会怎么样?江南又要怎么跟她坦白?
江南笑得真挚纯真,目光一直追随着秦峰,少年的情痴如水墨画般淋漓,让他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