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婆婆斗穿越儿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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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姜炎洲房里有两个丫头都怀了身子,姜恒待顾晚晴不薄,她自然是会替姜家着想,若是不先手收拾了这毒妇,恐怕两个孩子都连出生的机会也没有了,那两个孩子可都是姜恒的亲生孙子孙女,也是她的亲孙辈。
顾晚晴已经私下里嘱咐过蔷薇,千万小心看着自己孙女。蔷薇是她顾晚晴带来的陪嫁丫鬟,她可以提点蔷薇小心点大奶奶,可是琴棋书画四个丫头毕竟与她隔着一层,她不好明言,除了安排自己的人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不让候婉云钻空子,其余一切都得看她们造化了。
候婉云颤抖着手接过烟斗,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顾晚晴替她拭去眼泪,语调怜惜:“这逍遥膏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这可是你买回来给画儿服用的,连怀了身子的人都能用的东西,又不是毒药,能害你不成?你是哭什么,快用了吧。”
顾晚晴一边说,一边亲自为她点烟,道:“瞧瞧,你这金贵的,连火都得娘给你点。唉,娘也是疼你,将你看做亲闺女,不然就是摆了金山银山送来给我,我也不伺候她点火呢。”
翠莲在一旁捂嘴笑,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奶奶真是好福气,得了这么好的婆母,真是比亲母女还亲!”
顾晚晴点好了烟斗,亲自将烟嘴往候婉云嘴里送,跟哄孩子吃饭似的,喃喃道:“乖云儿,用了吧,吸一口这逍遥膏,就什么烦恼忧愁都没了。”
候婉云惊恐的瞪大眼,她把头扭到一边,避开顾晚晴喂来的烟斗。可她将头扭到了左边,顾晚晴就将烟嘴递到左边,她将头扭到右边,顾晚晴就跟着递到右边,如此往来几番,顾晚晴的眉头皱了起来,道,“云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让娘伺候着你,你还嫌弃娘伺候的不好,故意给娘下不来台?”
候婉云急忙跪下磕头,道:“母亲明鉴,媳妇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候婉云眼睛一转,瞥见自己的心腹丫鬟巧杏巴在门口,眼巴巴的往里头瞅着,候婉云对巧杏使了个眼色,用唇语道:“快去找公公来救我!”
如今这姜家,能压这恶婆婆一头的,恐怕就只有自己那公公了。候婉云与公公只见过一面,那一次公公对她的态度和气,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候婉云虽然摸不准公公对自己的态度,可是如今她唯有这一跳可走,只能试上一试,若是能成最好,若是不成,最坏也不过是缠足的结果。自己只需要拖延时间,等巧杏搬了救兵来。
巧杏点点头,转身撒丫子就朝院子外头跑去。待到翠莲瞧见巧杏想要去拦的时候,巧杏已经跑的没影了。顾晚晴瞧着巧杏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今个是打定主意要收拾的候婉云三个月下不了地,好让自己那两个即将出生的孙辈平安的出生。如今巧杏去找姜恒来,顾晚晴心里头摸不准姜恒对候婉云的态度,她并不清楚姜恒来了会有何看法。她本想着先斩后奏,先缠了候婉云的足再说,到时候姜恒再也乐意也没办法,毕竟木已成舟。
虽说她与姜恒夫妻情分深厚,姜恒也待顾晚晴不薄,可是比起杀母之仇,杀己之仇,顾晚晴心里那一杆秤,是不可能端的平的。
这会姜恒已经下朝,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巧杏认准了书房的方向,拼命的跑,跑着跑着,巧杏的脚步慢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一处楼阁,那是姜家的库房。巧杏从库房门口跑过,依稀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巧杏心头震了一下。
库房拐角一个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拐进了一间小房子里。巧杏瞧着那背影出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两年了,她长高了,却更瘦了。
而后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喝道:“柳月,你这蠢脑袋,又将东西点错了!”
巧杏赶忙擦了泪,缩了缩脑袋躲在门口朝里头偷看。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一把揪住柳月的头发,一边扯一边骂:“你说我养着你这臭婆娘又什么用!都几年了,连个蛋都下不了,做事还笨手笨脚的,每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会又出错了,幸亏我发现了,不然回头让太太知道了,还不得罚我!”
柳月吃痛,却不敢还嘴,只唯唯诺诺跟着那男人进去,那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又在她肚子上踹了几脚才罢休。
巧杏不敢再待,捂着嘴跑了出来。她只知道候婉云跟她说,那周账房虽然妻妾多,但是对自己妹妹疼爱颇多,可是如今亲眼见到,却见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是这般光景,不禁心如刀绞。
巧杏哭着跑着,就到了书房院子外。她刚要踏进院子,忽然犹豫了,停了停脚步,脑海里都是妹妹的惨状。
碧媛瞧见门口徘徊了个人,忙出来,认出是大奶奶身旁的大丫鬟巧杏,又见巧杏哭红了眼,忙过来拉着巧杏的手,道:“这是巧杏妹妹吧,怎么站在院子口哭呢?瞧这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快别哭了,进屋子说。”
巧杏被碧媛拉着进了屋子,咬着牙,犹豫着要不要去禀告姜太傅。她知道大太太那边逼得紧,候婉云拖延不得多少时间,她只需要拖着点,晚些找了姜太傅过去,到时候若是赶不上救她,那也怪不得自己了。
碧媛瞧见巧杏犹犹豫豫的样子,端了杯茶给她。大奶奶房里的丫鬟难得来走动,自然不会是没事来拉个家常,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碧媛浅笑瞧着巧杏,在等她开口。
巧杏心里如同百爪挠心,候婉云毁了她最心爱的妹妹的终身幸福,她早就恨候婉云恨的牙痒痒,私心里,她很是希望借着这大太太的手整治整治候婉云。若是大太太真的与候婉云水火不容,那么她也是可以私下里投靠大太太的。毕竟现在大太太才是姜家的主母,若是大太太开口,只需要一句话,周账房就得放人,自己妹妹就可以重获自由之身。
巧杏自信,作为候婉云的心腹大丫鬟,自己去投靠大太太,还是有些资本的,毕竟她知道了太多候婉云见不得光的事,还握着她毒杀亲姐的证据。
巧杏心里思量一番,也不那么急躁了,喝了几口茶,压压惊,而后去擦了把脸,掐算着时间,太太太估计已经收拾了自家小姐,这才开口道:“碧媛姐姐,我是来找老爷有要紧事禀告。”
碧媛笑了,这巧杏又是喝茶又是擦脸的,怎么都瞧不出这事有多要紧。于是她笑了笑,道:“好妹妹,你先坐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巧杏唉了一声,坐下喝茶。碧媛瞧了她一眼,掀了帘子进去。
书房里,姜恒坐在书案前看公文,锦烟则坐在窗台,面前放着一杯茶,手里捏着一块玉佩,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碧媛朝姜恒行礼,道:“老爷,大奶奶房里的丫鬟巧杏在外头,说是有要紧事禀告老爷。”
姜恒微微抬头侧目,媳妇房里的丫鬟来找自己做什么?而那边锦烟的心思一下子收了回来,目光看向碧媛。
“是什么要紧事?”姜恒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碧媛笑道:“奴婢也不知是什么事。只是……只是那巧杏丫头嘴里说着是要紧的事,奴婢瞧着她却是不疾不徐,倒不像是特别紧急。呵呵,许是大奶奶房里的丫鬟都是稳重的,不像寻常毛丫头那边急躁吧。”
姜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叫那丫鬟进来。”
碧媛转身出去,领了巧杏进来。巧杏见到姜恒急忙跪下,道:“老爷,大太太这会要给大奶奶缠足,请老爷过去瞧瞧。”
缠足?姜恒挑眉,前几日才听她提过缠足的事,怎么今天就要给儿媳妇缠足了?姜恒又低头瞧着巧杏,见她虽然发丝有些凌乱,因为奔跑身上沾了些尘土,不过瞧着神色却有些气定神闲,甚至隐隐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伺候几年了?”姜恒问。
巧杏心里一惊,想不出为何老爷会问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她老实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奴婢正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奴婢自小就伺候着大奶奶,有七八年了,是大奶奶的贴身大丫鬟。”
伺候七八年的陪嫁贴身大丫鬟,遇到主子被人强迫缠足,搬救兵竟然搬的这么不紧不慢,怎么瞧着这丫鬟都不是真心想救她家主子……姜恒瞧着巧杏的神色,心中隐隐有了计较,“走吧,我去瞧瞧。”
巧杏低着头,跟在姜恒身后。她瞧着姜恒走的四平八稳,不紧不慢,怎么瞧着比自己还不上心呢?难不成他就不想管这事?
三四个五大三粗的番邦婆子,七手八脚的将候婉云的鞋子袜子脱了下来,将她摁在床上。地上散落了一的椅子桌子,都是被候婉云挣扎时候踹翻的,还有那盒珍贵的逍遥膏也被踢到了地上,幸亏翠莲眼疾手快接着了,才没沾上泥土。
候婉云与顾晚晴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吸食逍遥膏,而后被如同捉小鸡一般捉了起来,摁住手脚,不得动弹。
顾晚晴四平八稳的坐着,瞧着候婉云挣扎的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优雅的端起茶杯,云淡风轻的吹了吹茶,对几个婆子道:“这可是给姜家大奶奶缠足,你们可得小心点伺候,别一次缠的不好,还得再缠了第二次。”
几个番邦婆子齐声道:“是,奴婢晓得了,定会将大奶奶的脚缠的妥妥帖帖,缠出三寸金莲。”
候婉云感觉两只手将自己的脚捉了起来,而后一双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脚上摸索了几下,候婉云惊恐的大喊:“你别碰我!”
那个“我”字刚喊出口了一半,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脚趾传来,她的右脚五个脚趾头,就这么生生的被折断了,而后被窝着扣在了脚底板上。
候婉云痛的脸色发白,直翻白眼。一个番邦婆子掐着候婉云的人中,道:“奴婢还请大奶奶再忍忍,马上就好。”
而后候婉云只觉得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剧痛从右脚传来,她疼的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恨不得昏死过去,可是那天杀的番邦婆子却一直掐她的人中,让她不能昏睡,还有那该死的恶婆婆,还在她耳边轻飘飘的说:“婉云啊,这逍遥膏可在这呢,你要是受不住可别硬抗,咱们姜家有的是银子,别舍不得那点药钱,委屈了自己。画儿那丫头若是知道原本给她的逍遥膏给你用了,想必也不会计较什么,你想用就用吧。”
候婉云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否则她一定会扑过去,将那恶婆婆生吞活剥了。
右脚的骨头被折断,又窝成一团,而后被裹脚布紧紧的缠着,候婉云感觉自己放佛死过一般,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而后听见那番邦婆子道:“大太太,右脚已经缠好了。”
顾晚晴冷笑着看着候婉云,都痛成这样了,居然还不肯碰那逍遥膏,看来那药膏真真是一点不能碰的。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否则画儿和孩子,就保不住了。
顾晚晴对番邦婆子满意的点点头,道:“那还有左脚呢,继续缠吧。”
“是,大太太。”
候婉云顿时恨不得自己当时跟她长姐一道死了算了,也好过在这活受罪。
34惺惺作态
几个婆子将挣扎着的候婉云摁在床上;捉住她的左脚。候婉云哭的声嘶力竭;大喊:“母亲;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好疼!”
顾晚晴冷眼瞧着她:你也知道疼?而后挥挥手,道:“缠吧。”
几个婆子刚要下手,就听见门口一人厉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快住手!”
顾晚晴的眉头皱了起来,转头起身,看向门口。锦烟面色苍白;快步冲了过来;将几个婆子扯开;像母鸡护小鸡一般挡在候婉云身前;盯着顾晚晴;脸色凝重。
候婉云一见到有人为自己出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锦烟身后一藏,呜咽着哭了起来。
“锦烟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顾晚晴盯着锦烟的眼睛,又瞧了瞧缩在锦烟身后的候婉云,眼里神色复杂: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搭上的?
锦烟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与顾晚晴对视:“我斗胆要问问王妃,您又是在做什么?”
顾晚晴嘴角轻轻上扬,抿着嘴唇看着锦烟,素日里自己与锦烟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自己教训媳妇,这是自己的家事,轮也轮不到她锦烟来管。
“这是我的家事,锦烟姑娘无需过问。”顾晚晴盯着她的眼睛。她不管锦烟是什么身份,也不管锦烟在姜恒心中是何分量,她顾晚晴才是姜家的主母。今日之事,锦烟插手,就是逾越了她的本分。
候婉云咬着嘴唇,瞧着屋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她能感觉到锦烟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虽然候婉云与锦烟并无交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回,不过在这种时候,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出头,候婉云自然是抓了跟救命稻草,哪怕锦烟能替自己拖延拖延时间等到公公来也好。
“呜呜……锦烟姑娘……”候婉云哭的一双眼睛肿的似桃子。
锦烟回头,瞧着她被裹着的小脚,眉头拧了起来。锦烟并非一个毫无见识的女子,她知道三寸金莲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像候婉云这个年纪的女子,再去缠足,简直就是受刑。瞧着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女子,锦烟怜惜的握住候婉云的手,道:“莫怕。”
候婉云哽咽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