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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夫贵妻荣只是传说_派派小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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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定不会反悔的。”
  可是陈大爷方才的话里并没答应,桃姑不由叹了口气,张大叔领她到了一间房里:“你先歇息吧,我这里还有旁的事呢。”桃姑作个揖,送张大叔出去。
  这陈家的客房收拾的很洁净,桃姑却无心去看,把包裹放下,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这陈大爷就算答应了,这备货的银子呢?翻出包裹里的三十两银子,买些什么东西呢,这外国什么东西好卖?
  桃姑思来想去,哪有一时安定,丫鬟虽送了茶饭,哪里吃的下去,不过强让自己吃了几口就坐在那里巴巴的等着陈大爷那里有没有人来传话。
  等到天都快黑,才见朱三满脸是笑的走进来:“恭喜楚二哥,大爷应了你同去船上。”桃姑此时心才放下,急忙对着朱三行礼不迭:“还全靠三弟美言。”朱三的手连连摆动:“不然,却是大爷听的你被兄长所赶,想去外面闯荡挣下家事争气,这才允了,只是楚二哥,你备了多少银子?”
  桃姑的脸红了起来,看她这样,朱三笑道:“大爷说你既被兄长赶逐,只怕也没有银子,知会账房借你一百两买货,至于一路行来的吃喝,等赚了银子再还不迟。”
  这可真是大喜,桃姑连连行礼:“多谢三弟,多谢大爷。”朱三扶起她:“楚二哥,大爷还说了,这走海路虽说利息极大,折本的也不少,折了本时可不要怪大爷。”这话说的,桃姑忙道:“这我省的,利息越大的生意风险也就越大,到时若折了本,我也只有给陈家写投身纸了。”
  朱三见桃姑想的周到,说了几句闲话道:“我也不说废话,有了银子,二哥要备些什么货?”这下问倒桃姑,朱三索性好人做到底:“这茶叶丝绸布匹瓷器在外国都是极好卖的,只是丝绸瓷器陈家都带了许多,茶叶只是带了些贵的,二哥初学生意,不如买几担粗茶带去,粗茶利息虽少,到了那边,却也有十倍利息,贵的茶虽利息更高,一来花钱甚多,二来难以出脱。”
  他说一句,桃姑就跟着点头,等他说完,桃姑道:“我初入商贾之道,还全赖三弟了。”朱三笑道:“二哥可别如此多礼,再谢来谢去,也不亲热。”桃姑又谢过,两人说了一时,朱三告辞,桃姑关了门吹了蜡烛,解衣去睡。
  朦胧之中,好似看见自己赚了无数的银子,穿了锦衣坐了大轿回来,身后跟了无数的仆人,大摇大摆走到裘家,裘世达慌的没有办法,穿了破衣领了父母,只在自己面前哀哭不止,桃姑梦中不由笑了起来,睁眼屋里已满是红光,可惜只是一梦,推开被子起身,怕露出破绽,忙的重新穿好衣服,挽了个角儿,刚停当就听到有人敲门。
  门外站着的是张大叔,见她已然停当,张大叔把手里的一个包裹递过来:“这是大爷吩咐支于你的一百两银子,你先收好。”桃姑忙行礼谢过对张大叔道:“昨夜已有些晚了,却不知大爷在那里,小可再去致谢。”
  张大叔也不进屋,只是笑道:“楚二哥何必如此着急,等到了船上时,再怎么谢也不迟,开船之期就在三日后,你还是作速去买了货物,好早些上船。”
  桃姑又谢过了,把这一百两银子和自己那三十两银子包裹好,本打算去寻朱三一起去,却想着朱三总是陈家伙计,老是麻烦他不好,径自出了陈家想去瞧瞧可有什么货好买。
  虽说是邻县,桃姑当日是闺中女子,嫁人后又侍奉公婆,最远不过就是去县城理论时候去的县城,这边从没来过,信步出了庄,见两边茶园桑园不少,略问了问,知道这些茶园桑园都是陈家的,还有那边的稻田,这等豪富,桃姑不由觉得自己当日确是什么都不知道,虽读了几本书,不过是读死书罢了,这次上船,也不知能有什么奇遇。
  问过农人,往县城的方向走,走了两个时辰,终于见到县城城门,走进去只觉得路两边的商户多的不成,丝行,茶叶行,绸布庄,杂货铺,酒楼客栈,让桃姑目不暇接,她虽没做过生意,却也知道货比数家的道理,问过几家,心里却越发没有底起来,这茶叶所分等数也太多了,从五十两一担的上好茶叶直到二两一担的粗茶,自己到底该买什么好?
  正在似无头苍蝇的时候,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转头却是小四站在那里,小四笑嘻嘻道:“楚二哥恭喜了。”桃姑忙还礼问道:“你进城来是为的?”小四叹了口气:“大爷还是不许我上船,说我年纪太小,等过几年罢,这是陪三哥进来采买生丝。”
  果然朱三从一家丝行出来,见了桃姑打过招呼问道:“二哥可买了货了?”桃姑把方才所想的一说,朱三只皱一皱眉就笑道:“既如此,二哥不如买些稍好些的粗茶。”桃姑细一思索,这也是个法子,谢过朱三就继续往前走。
  主意虽定下来,桃姑问过数家,还是没定下该买什么茶,拐过一条小巷,见一户人家门口堆了许多的茶叶,有人愁眉苦脸坐在那里,桃姑心里一动,上前行礼问道:“老丈这茶叶可要卖?”那人正砸着嘴在算什么,听到桃姑问话,抬头见她一身衣裳虽则干净,却不像个有钱的,不由重又坐下来,手一挥:“我把银子借了给人,谁知那人跑了,只留的这许多茶叶,我要的是现银子,要这些东西做甚?”
  看来果真是卖的,桃姑又问一句:“却不知这些要卖多少?”那人料到桃姑是个没银子的,眼都不捎她一下:“我借于那人两百两银子,利息却不要了,只要本就成。”
  两百两?自己不过带了一百三十两,桃姑上前看一下,这茶叶闻起来也不差,大概和外面那些五两一担的差不多,笑着问道:“老丈这里却有多少担?”见桃姑说话可成,那人站起身,把门一推,手一指:“不过就是这些,数十担总有。”
  桃姑略数一数,那些茶叶差不多有三十担,心里有了底:“这些茶叶也不是什么好茶叶,既这样,一百两银子我全包了,老丈也省得再去寻主顾。”
  一百两?那人的眉头皱了皱,他是个放贷为生的人,难道真要守着这些茶叶卖了不成,若去找茶行,能收回八十两就不错了,但他怎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只皱眉摇头:“不成,我怎能折了一半,这样吧,我再亏二十两,一百八十两。”
  桃姑不由暗地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依旧,两人来回磨了一阵,一直磨到一百二十两,这人还是不松口,桃姑起身道:“既如此,还是走了吧。”这人这才拍下大腿:“罢了,这八十两就当我丢到水里去了。”桃姑松一口气,说好这人雇人把茶叶送到陈家,这才交了银子,那人从荷包里拿出一张借据,桃姑又去买了些旁的东西。
  等回到陈家,那些茶叶早被张大叔收好,问过桃姑买了这些茶叶的缘由,只是皱下眉不说话,桃姑心里揣着个小老鼠问道:“是不是买的贵了?”张大叔摇头:“若是平时这个价钱也不算贵,只是他是抵货的,八十两就够了。”
  桃姑顿时觉得一张脸红了起来,半天才道:“他借了给人家银子,自然不好让他亏的太多。”张大叔不由愣了愣,随即道:“楚二哥你为人着实忠厚了些,难怪会,”随即张大叔就住了口,摇头道:“忠厚也好,我瞧你定有后福的。”忠厚?桃姑只是一笑:“但愿如此。”
  陈大爷吩咐伙计把货物送到船上,见到桃姑这三十担茶叶,也没说什么,见陈大爷如此,桃姑的心这才放下,转眼三日就到,桃姑收拾好了东西,随着陈家的人上了海船。

  横财

  桃姑不是陈家伙计,住的是间单独的小房,虽然屋子来回不过七步,里面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但不用去和那些伙计挤通铺就够好的,这下桃姑方明白了朱三的用意,仔细想来,虽则遇到那样的夫家,但离开裘家之后接连的遭遇却又全不一样,那日若真是一根绳子吊死了,这不过就是称了旁人的心。
  一安定下来,桃姑也就有心情赏下周围的景,虽说生在水乡,但出门所坐的不过是小舟,那曾见过这样大的海船,等船出了码头,径自往海里去时,桃姑更觉得眼前所见更为新奇,那一眼望不到的边的茫茫大海,那不时跃出海面的从没见过的海鱼,还有上下飞舞的从没见过的水鸟,这一切不要说见,桃姑连听都没听过。
  水手们平日是忙碌的,反是这些附船的商户变了个无所事事,除了陈家的伙计,还有十来个附船的商户,个个都是家资豪富,里面有个姓王的,算是这个地方上除了陈家之外最富的人家,和陈家也是姻亲,算来还是陈大爷的表弟。
  排行第三,人都称他王三爷,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要星星不敢摘月亮的,因嫌王老爷分家时候分给自己的家私不多,吵着要王老爷拿了银子给自己备货出海,王老爷被他磨的没法,这才来寻了陈大爷,让他带了这个表弟上船,陈大爷本不许的,无奈这是亲眷面上,只得允了。
  王三爷纨绔之子,动用的家伙都极精致,除了四个小厮伺候,还带了两个丫鬟,上船之时,看见他的行李,就人人咂舌了,等到再见到两个美貌丫鬟从轿中出来,更是让人瞪目结舌。
  这样的人哪有半点去做生意的自觉?开头几日还有些老实,只是关在屋里和那两个丫鬟厮混,等混了几日,纨绔的性子又上来了,拉了其他那几个商户要赌钱,说海路茫茫,总要寻些事做,那些商户虽都囊中有钞,哪个肯去和他胡混?个个都找了理由推脱。
  急得王三爷抓耳挠腮,连寻几个都不成,见桃姑平日不言不语,当她是个好欺负的,况且又是个从没见过的人,磨着她只说要和桃姑赌上几把,桃姑没料到这人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自然要推辞,王三爷的少爷脾气发起来,在那里敲桌子拍板凳的只道桃姑瞧不上她,定要和她赌几把。
  那些旁的商户巴不得王三爷把矛头转向桃姑,一味的在旁边撺掇,桃姑到了此时,只觉得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烤,不答应也不好,答应更是不好,自己囊中此时不过数两银子,还不够这纨绔推一把牌九的。
  王三爷见了桃姑脸上的表情,手一拍桌子,只指着她的鼻子:“姓楚的,你看不上我王三爷是不是,今日这话就撩在这里,你不玩的话,立时就叫表哥把你推下海去。”
  这话说的极无理,商户们的脸上都露出不赞成的神情,王三爷反倒以为他们怕了,一只脚踏到椅子上,手敲着桌子:“楚老二,爷找你玩,是看得起你,若不是在这茫茫大海上,谁会找个穷酸玩?”
  桃姑被他激住,想了想,开口道:“既如此,在下就陪三爷,只是先要说好,三把定输赢,谁输了,谁就跳入这大海之中,三爷如何?”
  这个?王三爷的神色变了变,随即又想到,自己在家时候,赌钱少有人能赢了自己,难道这貌不惊人,听说还是头次出来做生意的老实人能赢的过自己不成,点头道:“好,这下爽快,不过三把太多,一把定输赢如何。”
  说着就换小厮拿来牌九,见总算有人应了,那些商户也围在桌边看了起来,桃姑虽答应了,心里却是没底,手心里已开始出汗,洗牌,摸牌,只有两人,也无需做庄。
  王三爷把手里的两张牌看了一眼,对着桃姑笑道:“楚老二,你若现时告饶,三爷我还可以饶了你,收你在王家做个下人,三爷我也不嫌你长的丑,等你年纪大了,还赏你一房媳妇。”
  桃姑本就只是赌一把,况且自己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听了这话只是一笑:“还请三爷出牌,我虽穷,说出的话也从来算数的。”
  王三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牌摊在桌上,两个六点,天牌,王三爷跷起脚:“难道你还能摸出一把至尊宝不成?”桃姑觉得手心里的汗都快把牌浸湿了,这可和平时年节时候,偶尔和周围邻居们玩牌耍子不同,她把手里的牌先看了一张,心就开始往下沉,一张幺二,那张除了是二四,凑成至尊宝外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桃姑的眼往王三爷的脸上扫去,他一脸的得意洋洋,桃姑感到有血往自己的脑上面冲,无路可走就无路可走,裘家当时也没给自己路走,难道还能有比那时更糟的路吗?
  桃姑看都没看,就把手里的牌放下,眼开始闭上,却没听到众人的声音,更没听到王三爷得意的笑声,难道说自己的手气竟然这么好,桃姑睁开眼,另一张竟然真的就是二四,桃姑唇边露出笑容,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王三爷:“三爷,承让了。”
  王三爷张大的嘴在桃姑说出这句话之后总算合上了,方才说的话还在耳边,难道说真的要跳入这海中?虽说知道水手定不会让自己死的,可是听的海水极苦,再喝了几口海水,只怕这命就去了半条?
  那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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