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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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公主闷闷不乐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庸王:“昨天遇到太子,他就没有说他今天要去。”庸王微微一笑:“不知道他们弄的什么鬼,我为你昨儿晚上还打听到五皇子那里,他挤眉弄眼的说不去,今天一早送这信笺来邀我同去。”把手上信给昙华公主看:“我久不出宫门,他以为我想逛逛吧。”
接过信的昙华公主看看又送回来,庸王自言自语:“或许我也应该去逛逛才是。”庸王自废后,就没有再出宫门一步。昙华公主柔声道:“我陪皇兄去?”庸王皱眉:“还是不去了,要是你去,我可以陪你。”
飞红脸的昙华公主支吾一下:“那不必去了,皇兄忘了,我今天要在廊下,守着这燕儿回来。”说过,对着帘外看:“象是回来了。”借着这句话就避出去。庸王在宫室内一笑:“孩子气。”转身想想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对着南边宫殿看去,有帘子挡着,又有树林葱郁。虽然看不到勤炫的宫室,庸王也低声说一句:“这当皇帝,也要有好精神才行。”说过,去鉴赏他昨天没有细看的几个古董。庸王无事,就以这些取乐。
避到外面的昙华公主,才明白庸王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他的意思是,可以陪着自己去一趟。一个人站在院子树下的昙华有些痴痴,对着脚下树根爬来爬去的蚂蚁发怔:去?还是不去?
庆亲郡王府中,格外地热闹。几位侯夫人也一起来做客。莲菂出房门前,让人喊留弟来:“客人多,你帮我招待。”留弟很是为难:“那边又是秋千,又是猜谜,我想玩半天。”莲菂笑眯眯:“好啊,那大宝小宝选亲事,姨妈也不必去了。”
安公子从房中走出来,对这姐妹二人道:“你们都玩去吧,丢下客人自己玩最好。”莲菂和留弟笑一笑,携手往前面去。在月洞门外姐妹分手,留弟对姐姐道:“我去看看大宝和小宝。”大宝和小宝在梁五身边,客人们还没有到,他们先来玩秋千。梁五站左边推着,安冕站右边推着,两个人正在说话。
“昨天我把黄大人又灌多了,”梁五咧着嘴,安冕一听就道:“告诉我父亲去,这一家不行。”留弟笑着道:“你是找亲事,又不是找酒坛子。”安冕做个鬼脸:“小舅子要能喝酒才能带出去。”
安公子偶然出来迎客人,看到这几个站着悠闲,让个人过来喊他们:“侯爷们到了,快去陪客人。”安冕小声问梁五:“姨丈,你今天敢把侯爷灌趴下一个,我从宫里给你弄几坛子好酒来。”梁五悄声道:“别让你姨妈知道。”
留弟完全没有听到,她一手扯着一个孩子准备送到里面给奶妈。再出来时有一架忍冬,白色的香花开了满架,足有一里多长。留弟图阴凉,钻到花架子下面去走。走上几步,听到脚步声响,留弟怕她们笑,停下脚步候着她们过去。
脚步声在这里停下来,一个人道:“这才真是母凭子贵呢,知道庆宁郡王的母亲是什么出身吗?就是泥腿子种田人。嫁了一门好亲事,生了一个好儿子,这就得已坐在那里和命妇们说笑。我为我母亲不值,我外祖家可是三代功勋之家。”
另一个人道:“姐姐何出此言,能往上走的非往下走,这不是傻子吗?”然后抿着嘴儿笑:“还真的一个傻子呢。沙大人的姑娘,在家里划船不小心掉下水,救下来变了一个人。整天嘴里喊着自由,不要被人管,说这样憋屈。好好的给她选的亲事,她不要,说要自己挑。又说这才叫自己有主见。”
“真是好笑,见过有谁是完全自己做主张的,就是你我,算是名门出身,也不得不来这里,这事情才叫人烦闷。”
留弟屏气凝神听着,有心想看看这个人是谁?又怕听不到下面的话。她们接下来又说莲菂:“真是乱了出身,当初身份不同,何必同意。如今让别人都看不顺眼她,什么样的出身也和咱们这样人平起平坐。”
“不止是平起平坐,而且还要敬她才行。”两个人又是感叹,又笑一会儿,这才走开。留弟匆忙从花架子下面钻出来,只看到两个背影。她迎到前面去,把这两个人长相看实在了,回来就去找姐姐。
把莲菂拉到一边儿告诉她这话,莲菂听过第一句话就是:“别告诉你姐夫,让他太得意。”留弟答应下来。才听过这些话,更不想陪这样的客人。这就借口正当:“我再去听听,这样的人不能让她鱼目混珠到咱们家来。”借这个故儿,留弟又跑走了。
莲菂一个人站在这里笑,如果安公子是个纨绔子弟,当然这亲事太悲摧;可他不是,其实从一开始,就有尊重。当初莲菂的反抗,只能是人对未知数的不信任。郡王之母往房中去陪这些看不起我出身的客人,突然想到晚上和安公子说什么,要问问他委不委屈?没有娶名门,他就不委屈?莲菂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件事情上,理解一下他。
对啊,有没有想到别人会委屈。准备回房的莲菂又想起儿子,她不再回房去找儿子,从来到,还没有认真问过安冕是怎么想。
安冕躲在一棵树上,莲菂跑到高台上才看到他。“你父亲昨天说,不许纳妾。”莲菂说过。安冕就笑:“母亲不想抱孙子?”一句话把莲菂噎住。安公子这样问,莲菂会觉得他找理由,安冕这样说,莲菂无话可说,只能怪她自己的现代思绪又跑出来。就是在现代,有不愿意多抱孙子的人吗?有几个严格律已的
“嘘,母亲别说话。”安冕说过,把身子缩进树叶里去。莲菂也把身子缩进高台,她也看到树下走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果然在高台下站住,四处看看:“这里无人,可以说话。”
几位手拿着牙扇的姑娘,看衣服首饰都是有身份的人。站定了打量无人这就放肆起来:“把我拘坏了,母亲非要我来,为什么我要来?又不是太子也在。”莲菂愕然,安冕无声窃笑。
“这一家不知道自己是谁?皇上指婚多体面,一定要自己选。这位夫人一定是吃错了药吧。”这一位更愤怒。你以为你是谁?
下面的话更猖狂:“小人得志就是这样,这其中也是有以进为退。以我看,她早就相好一个好拿捏的,让我们来给这个人做陪衬。把我们都踩下去,只显出这样一个人来。”
莲菂突然心平气和,回想起自己和安公子之间。以为自己了不起吗?以为自己受了委屈吗?太象自己当回儿事。就象这高台下的几位姑娘一样。
下面议论得正欢,两个小丫头气喘吁吁跑来:“姑娘,太子殿下到了。”一下子就炸了窝的感觉,诽谤声变成欢声笑语:“真的,你没有看错?”
“庆宁郡王一向和太子走得近,善于揣摩太子心思,他选亲事太子亲临也应该。咱们,咱们快去迎接吧,不然失礼。”
这几位姑娘整装,互相还看过:“我脸上的妆容还整齐吧?”这样打量过,才一起携手而去。走不到几步,手要松开。“妹妹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太子殿下……”这就生分了。
等她们离开,安冕笑着从树叶中重新露出头来,莲菂气得面色稍变。“这些人?欺人太甚”
安冕劝母亲:“不必生气,也不能怪她们。皇上早就有话,百年之后只立中宫所出。再说,母亲可以回去羞羞她们,刚才对母亲一定是一心一意,现在再去看,一定只看太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要?”
“当然不要就为着看真心,我才请太子和皇子们今天都来,”安冕对着母亲狡黠:“母亲只管去看吧,有眼睛还对着我对着母亲的,不妨再请她们来作客。”
莲菂总算有了笑容:“你这个孩子这主意,是你父亲出的?”安冕大受伤害:“雕虫小计,还要我父亲出?您去看看我父亲,一定在和大人们在谈咱们家的新家规。依我来看,一定苛刻的很。”
莲菂笑着回房来,太子带着几位皇子果然在座。太子本人是很纳闷,悄悄问五皇子:“我说不来,他一定要我来,我来了,他哪里去了?”五皇子不放在心上:“咱们应该来给他捧捧场子,三哥你看,比宫女好看的多。”
满场中人人来请安,只有两、三位姑娘还是依礼见过,又陪在莲菂的身边。此时的莲菂,心里暗暗揣摩,她们心里,只怕也觉得我出身不好,不值得她们相陪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看人残妆
安冕把母亲支走,一个人依然藏身在树上等着看热闹。要是选官阶低的官员之女,安冕也知道一堆人冲着自己笑。可这些贵族少女们,她们用点儿功夫就能进宫,就能当皇子妃,为什么要当郡王妃?
身边有衣裙行地声,乌兰公主出现在高台上。安冕不觉得意外,懒洋洋道:“要说什么快说?别打扰我睡觉。”乌兰公主瞪视着安冕,突然问道:“我来见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安冕笑嘻嘻:“皇子们要选妃,你就跑来了。”
“你相不中我?”乌兰公子原本就大眼睛,这下子瞪得更大。安冕苦着脸儿:“是你相不中我,我指条路儿给你,往前走,是太子殿下坐在那里,不过他身边人一定不少。你是个异邦公主,总得给你几分面子吧?要是你挤不进去,你换个方向,大皇子和二皇子才过去,大皇子才只两个侧妃,算上你也不多。大皇子的母亲是宁妃娘娘……”
乌兰听着话,面色慢慢柔和。大眼睛对着安冕突然有了笑意:“你和一般的汉人不一样。”安冕唉一声:“我从小就饶舌,你不许笑话我。”乌兰低下头,手在身前互握起来,慢慢道:“我哪能笑话你,一个来京里求亲事的人,或许你会看不起我。在你们汉人的礼仪上,一女要百家求才好,我来求你,你会看不起我吧?”抬起的面庞上,大眼睛里蓄了泪,盈盈似一汪泉水。
安冕象被迷惑,忙不迭地哄道:“我不会看不起你,”乌兰吸着鼻子:“真的吗?”安冕点点头,象是极用力,把头上顶的树叶碰得晃几下,保证一样:“真的”乌兰露出笑容,配上眼睛里的泪水,象是喜极而泣:“多谢你,遇上你这么重情意的人,是我的福气。”安冕也露出笑容:“我不会看不起你,只是看不上你”
乌兰的笑容凝结在唇边,泪珠凝结在眼窝里。她并没有发怒,而是对着安冕很是眩惑:“为什么?看不上我哪一点儿?”她轻轻扭一下腰身:“人人都说我是最美丽的姑娘。”安冕一本正经点点头:“我也这么看,不过我看上的,未必是最美丽的姑娘。”
“真的吗?你不再看看……”乌兰公主声音低下来,安冕嘻嘻笑着打断她的低语声:“你这一条对我无用。寻衅引起我注意也好,柔弱得象株草也好,还有你这好听的嗓音,都对我没有作用。不然你去找太子,你柔弱了,他喜欢;你寻衅,喜欢的是十二皇子,不过他今年才九岁,你配她老了些。至于你这好听的嗓音吗?”安冕开始寻思:“象是能打动五皇子,人人都知道五皇子喜欢看宫女看女人,不过,我最知道他,他只是看看而已。前天还问我,什么叫人道?”
乌兰身子象是在发抖,冷笑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听起来我象是能征服天下人,而你却看不上我。你看不上天下人?”安冕一伸手:“请请请,你先征服了,再来验证我是不是看不上天下人。不然口说无凭,说了白说,没有人搭理你。”
乌兰大步流星走开,安冕在身后看着嘀咕:“这样走路还有些意思,明明不是汉人,学什么女人走路。你都快成邯郸学步了,自己还没有发现吗?”把这一个也打发走,安冕继续在树上睡着,吹着小风听着树下不时有的话语。郡王府中这个好地方,是庆宁郡王第一个发现的。
另外还知道的是安五,安五到中午托着一盘子酒菜送来。安冕同他打听消息:“我妈相中了几个?我爹呢?”安五坐在高台上,看着郡王在树上吃中饭:“夫人相中了三个以上,我没有跟她,我不知道。大人相中了六个,梁将军说六六大顺正好,这下午大家可以松口气,喝酒的喝酒,不用再劳神费力。”
安冕说一声赞成,安五又道:“太子殿下问郡王哪里去了,我按郡王说的话回了,说您在准备好戏请他们看,太子殿下就没有再问,就是眼睛找着您。还有五皇子殿下,把来的所有女人看过一遍,最后说不如宫女们,他跑到您房里睡觉去了。”
“我的印章,我的书,我的……”安冕一听就急了,五皇子爱过女人,常说红fen骷髅看过,需要高雅来弥补,他酷爱这些东西。这个爱好,与安冕恰好是一样。安五不慌不忙回答道:“我都收起来了,今天一早就收了,只有几卷时书。五皇子看过,说郡王最近品味不如以前,就睡您的床了。”
安冕看看自己身子下面坐着的老树:“那我只能还在这里睡了。”吃过把盘子碗给安五拿走,安冕在树上继续大睡。一直睡到五皇子喊他:“起来了,让我这个时辰喊你,你准备的好戏是什么?”
“你最喜欢看的,红fen骷髅。”安冕揉着眼睛从树上跳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