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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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当年的事情拨乱反正
天气虽然热,莲菂还得常出门,带着留弟出去看宅院。晚上回来都晚,安冕在房里等着:“天天这么晚回来?”
“问你姨妈,为什么选这样天气成亲,而且这房子到现在她看不好。近了的没有,远了的远了。”莲菂每天回来就累得不行,安冕皱眉出主意,他出的主意从来馊:“要近还不容易,让隔壁的人家搬一搬,多给他钱。”
莲菂点着儿子的额头:“你去问你父亲去,他是答应才叫怪。今天为什么又这么晚才回来,先去一家卖房子的,人家认出来。”留弟吃吃笑着学给安冕听:“那个人见到姐姐,认出来安大人的家眷,房子立即就便宜了。”
“便宜了不好?”安冕眨眨眼睛,莲菂哼一声:“你父亲一天算是穷奢极欲,花的还是家里的钱。他那俸禄压根儿就不够。要是让他知道外面有这样事情,你猜他是什么脸色?”安冕摸摸自己的头:“跟昨天晚上和孔世伯出去吃饭回来一样的脸色吧,挺开心。”
留弟笑起来,莲菂对着儿子笑过,转过脸来对留弟道:“记得第一次来京里出门要躲着人,那时候被人骂,真奇怪偏就骂你姐夫;现在出门要躲着人,是因为被人奉承,奉承我也要躲着。”
桌子上有团扇,莲菂抓在手里忽闪几下,又问安冕:“你父亲一个人睡,挺开心?”这是安冕刚才的原话。分居这几天,莲菂算算时间,也到进来的时候了。要是开心,就还在外面睡。安冕告诉母亲:“我父亲说在外面清静,他和孔伯父约着晚上还出去,去什么楼?”
莲菂没好气:“你又胡说了。他去哪里还告诉你。”安冕对着母亲嘻笑:“好吧,您今天晚上得去书房一趟,”
“为什么。我从来不去找他。”
“您不去,我打赌就不赢。我和简靖王的两个小王爷打了赌,他们今天晚上把王爷弄到我干妈房里去。我得把您弄去找父亲。”
莲菂听过,绷着脸看儿子:“自从你认了干妈。多了两个干兄弟,淘气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你爹的面子足够你京里折腾,这还加上两位小王爷。真不知道你哪里好,就是图着和你一起玩出无数的幺蛾子来。”
留弟大有兴趣:“你把你妈弄到书房去倒是有可能,小王爷们怎么把王爷弄到王妃房里去?”安冕嘿嘿笑:“我怎么知道?”留弟摇头不信:“你肯定出主意了,是灌多了酒。还是装生病?”安冕大摇其头:“我只管我妈,你今天晚上得去书房,门口儿站一站就行,不然父亲不给我东西。”
一不小心就说溜了嘴,莲菂白眼儿子:“你跟几个人打了赌?”三根手指举起来晃一晃,安冕嘻嘻哈哈:“小王爷们和我父亲,再没有别人。”留弟哈地一声笑起来问姐姐:“你去还是不去?”
“我得去,你成亲住哪里,让他拿主意去。”莲菂板起脸来对儿子道:“不是为你打赌,也不是去扰他清静。你姨妈住哪里,我得去问他。”看外面月色浮动,莲菂起来去书房。安冕落在最后面,对着留弟先伸手:“给我东西。我赢了不是。”
留弟拿出一张银票在安冕脸面前晃几晃:“告诉我,你和几个人打了赌?指着你父亲母亲赌气挣了不少钱吧?你真是你父亲的儿子。”把钱抢到手里,安冕扮个鬼脸儿:“我父亲只会当官,不象我会挣钱。”然后大摇大摆往外面去找母亲:“我得去盯着她进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问安步,母亲已经进去。安冕转身开始讨债去,先去安夫人房里告诉她:“这次是我母亲服的软儿,”出来还有曾祖父母那里。
安公子在烛下想笑:“你儿子又胡说八道了,我几时说过我一个人清静。”莲菂手里转着团扇柄问他:“和孔大人出去玩了?”
“和孔大人只能是出去,你看他象是个玩的人。”安公子重提孔二公子:“可惜了,这亲事不成。”
梁五一定要娶一个表妹,安公子想想还是后悔,又告诉莲菂:“王爷面前我求过,让他调回京里来,他只是不肯,说是我说的话,他一定不来。”
“这话是早说过,他不回京里来,留弟不跟他走,成亲就成亲吧。你事事想到,他们住哪里?”莲菂脱了鞋抱膝坐在榻上:“你挑剔,留弟也挑剔,我这房子没弄好呢。”
安公子想也没有想就道:“在家里成亲,梁五回来也住家里。他吃酒打架的性子,你放心他住外面去?”
“但是,总得给留弟一处房子不是,以后我再和你生气,我外面去。”莲菂说得眉开眼笑,安公子笑着哼一声:“你买不到房子是天意,外面没地儿去。”
莲菂长叹一声:“最近天热,有园子有水池的宅子,哪怕只有几株柳树也有人要抬抬价。我想买一处趁心的,偏就没有。象是不少人在京里今年买房子?”
“简靖王爷要在京里常住,他带回来的一批人,弄得今年房子贵。”安公子说过,和莲菂回去。路上看小桥流水月倒影儿,正在流连月色说话。门上的人过来一个:“二姑爷到了。”
就是莲菂也奇怪了:“这个钟点儿,他怎么进的城门?”夫妻往外面去见梁五,梁五是满面春风带着通红,不知道哪里喝过酒才来。嘴里也是醉话:“留弟信中说要在这里住,我想着再来吃饭象是打扰。”
安公子挥挥手让人带他去休息,再出来就道:“我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莲菂笑眯眯提醒道:“他看你也一样,不然不会外面吃过才回来。”
“那还不是为了你。”安公子搂过妻子,自己笑了一下。
梁五第二天来见留弟:“我借了一处房子当新房,暂时委屈你一下,成过亲你还是跟着我走。”留弟慢吞吞:“可是我姐夫会不喜欢,他要我们在家里成亲。”
“你姐夫?”梁五一听就要炸:“我们都要成亲了,为什么你听他的?三从四德,出嫁从夫,没有在家听姐夫这一条。”
对于梁五的火暴性子,留弟突然很欢喜:“你还喜欢姐姐是不是,可是她嫁了人。”梁五赶快解释:“这里面没有你姐姐的事儿。”
留弟是欢天喜地的表情:“你原来喜欢我姐,现在也喜欢没什么不对。我喜欢我姐,所以喜欢你。”梁五被绕得头晕:“这跟你姐毫无关连,我要和你成亲,不是因为喜欢你姐?”留弟仰起脸来:“你不喜欢我姐了?”
梁五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来,留弟才重新喜欢:“你还喜欢是不是?所以不在家里住,看不得她嫁人了,梁五哥,我最喜欢你的,就是你这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晕乎乎的梁五出来吹过风,觉得自己清醒一些。再来找莲菂:“你嫁得好,我和留弟都放心。不过成亲在你们家里,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莲菂也有一通话要对梁五说:“你不喜欢公子是不是?其实你们见的时候儿不多,他忙呢不到晚上不回来。”梁五又晕一下,莲菂捻着团扇,对梁五道:“你现在还是爱吃酒?吃多了和人打架?成亲以后要改改。”
梁五忍耐地道:“这话是谁说的?”莲菂睁大眼睛,颇有几分无邪之感:“你的上司将军史将军说的。”梁五忍忍气,刚开口道:“我们出去住……”
话被莲菂打断:“留弟小你许多,你得让着她。就象,就象夫妻吵架了,你得先服个软儿,至少你得多下些声气,不要一有事情就跳起来,有话要好好说…。。”
梁五坐着看莲菂,突然平静下来由着她说,对面这个妇人,这几年就是模样也变得少。当然二十多岁之内的女人变化少的人多。梁五对着这张熟悉的面庞,只是发怔,再看看房中,又一次恍然大悟,这不是当年的小姑娘,这是安大人的家眷。
等莲菂说完,梁五慢慢腾腾地开了口:“你知道吗?你们姐妹长得很相似?”这话说过的人不少,莲菂也点头:“是这样。”梁五再一次慢慢腾腾:“所以,当年,你觉得,我会不会应该,”说了几句废话后,梁五道:“我当年喜欢的应该是留弟是吧?”
莲菂一下子愣在当地,过一会儿才明白这话,留弟当年才几岁?她笑上两声,反问一句:“是吗?”问过就后悔,梁五又坚定不移地点点头。莲菂轻摇着团扇,笑眯眯道:“我想也应该是这样。”
亲还没有成,梁五试图把以前的事情理清楚。我喜欢的是留弟,一开始就不是你!莲菂笑容满面,就差拍双手赞成:“那你也要在家里成亲。”
莲菂的若无其事,让梁五心中又凉了一下。他随即就稳住自己,想想留弟说的话,一切为了姐姐。两个人为着喜欢同一个人要成亲,梁五心中隐隐痛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安少夫人了解真相去了
安少夫人拿着梁五的话当笑话和安公子说,安公子听过也一乐:“这厮说得不错。”莲菂眼睛瞄过来:“是你妹夫,什么这厮。”
两个人同时在房里,多是晚上。莲菂在烛火下,拿着笔在算什么。安公子站在她身后帮着,对着桌上一堆地契素然起敬:“这城外的地,你买下来不少。”
莲菂回过头,确认他不是调侃,转过身子一面算一面道:“你忘了那一年兵荒马乱,你把我丢在城外几天不回来。我闷的很就在那庄子上转了转,问人那庄子是张皇亲的,又有什么驸马都尉的地,我想要是有人倒台,就有人卖地卖屋子、砸锅卖铁的救自己,这便宜不能让人抢了去。”说着已经算过,把地契分成两堆,让安公子看:“这一堆给留弟当嫁妆,这一堆是我的私房钱。”
红烛光晕微微晃动闪在地契上,安公子随手翻翻:“倒积了这么多,足够你哪天不高兴,一个人出去过的了。”莲菂得到这样的夸奖,毫不认为这话别有用心,反而笑容可掬:“冕儿说留在家里钱更多。”
把地契收到一旁的镶螺钿小盒子里去,莲菂重新拿起团扇问安公子:“你呢,你有多少?”不等安公子回答,莲菂傲气地抬起头:“有一天我把你的铺子全顶下来。”
站着的安公子负手弯腰含笑:“再把你钱亏光了,你就要服输。”莲菂转转眼睛想一想:“阴谋诡计的不算。”安公子大笑:“阴谋诡计处处都有。”这话中有话,莲菂好奇心起来:“你又做了什么?”
月光如水,安公子但笑不语,沉稳得一如他平时。莲菂开始猜:“我才只得两间铺子,几百亩,你肯定看不上。你和孔大人一丘之貉。一个是狼,一个是狈,只能看上别的东西。”说到这里,安公子又大笑:“在你眼里,我们成了什么。”
莲菂也一笑。在心里想,那位左大人是老师。是老奸巨滑。心思刚转一转,安公子要骂了:“说说我和补之兄也罢了,别人不要拉上。”莲菂难得难为情一下,左大人说起来是长辈。
接下来继续猜:“王爷进京,你们又想打压他?”安公子奇怪:“我们打压他?他打压我还差不多。”
“为什么?”莲菂也奇怪:“你不是一个功臣,他能勤王,后来人都说是你说服的。”安公子叹一口气:“也许你说对了。当官不好,不如回家去。”
意气风发的人有此感叹,安少夫人不再乱猜,两人各自出过神。安公子又说了第二句:“有朝一日挂冠去,也是乐事一件。我带着你和儿子四处玩去。”
莲菂这才相信几分,强笑一下:“你舍得?”安公子慢慢浮出一个莫测的笑容:“我舍得,不就是一身官服。”月光浮动在他面上,眼角眉梢都有感伤,莲菂有些骇然:“你怎么了?”
“就是累了,和你生气累的。”安公子不负责任的把缘故又推到莲菂身上。莲菂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怎么了?和我说说,不然吵一架,也会好过些。”
安公子眉梢眼色俱是温柔:“好好的吵什么架,早上曾祖母把我也骂了。说她看不到第二个曾孙子,要给我娶十个小老婆。”莲菂拖长音:“对了,你得给我钱,我给你买小老婆去,应该比最近的房子好买吧,你娶小老婆要用你的私房钱娶,用你的私房钱养。”
“你可真是个闲妻呀,”安公子拉着莲菂起来往房中走。月儿弯弯星星闪闪,看着夫妻两人往房中去。没走几步,外面响起来喊声:“母亲,我没处睡了。”
安公子停下来揉揉额角:“儿子又来了。”莲菂不觉得被打扰:“问问他怎么了?”丫头们打开门,安冕披着衣服进来对着父母亲行过礼:“我的蝈蝈儿爬了一床,压死两个,跟我的人正在收拾床,我没处睡了,我困了。”说过打着哈欠斜着眼睛问父母:“可以睡了吧。”
莲菂先找到安公子的手摇上几摇,让他不要说话。再对着儿子笑眯眯:“正要睡呢,来。”安公子继续揉额角,还是说出来:“你睡隔壁去。”不等母子们说不行,喊一声蓝桥:“送冕哥儿隔壁去。”
蓝桥笑容满面过来拉住冕哥儿的手,冕哥儿困得不行,就这么跟出去。莲菂刚要仰起面庞来说话,安公子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唇上点几下:“明儿晚上他再来,我就把他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