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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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子笑道:“那我们去省城找个锁匠就完事了嘛。”
查文斌摇摇头道:“玲珑锁最为巧妙的地方是它只有一次开锁的机会,只要你塞进去的钥匙不对,这玩意就会有一个内部自损系统。曾经我们门派也有这样一个类似的东西,据说是开山祖师爷那一辈传下来的的,师祖有令不到门派生死存亡谁都不许打开这个锁,一直传到了我师傅那一代给毁在那群红小兵手上了,他们拿了去用刀子硬撬,结果里头也不知道装着是什么东西当场就给炸了。”
超子寻思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找不到这钥匙岂不是永远也打不开里头的东西?”
“也可以这么说,这东西宝贵的不是这盒子,而是这盒子里头的东西。能用这么巧妙的工艺保存的东西想必是非常重要的,还有,这东西上面画的这匹马其实不是马,而是龙马。”
“龙马?”
查文斌点点头道:“不错,这就是龙马,河图的名字就是照着这匹马取得。有段记载叫做《龙马记》,上面是这么写的:龙马者,天地之精,其为形也,马身而龙鳞,故谓之龙马。高八尺五寸,类骆有翼,蹈水不没,圣人在位,负图出于孟河之中焉。传说中伏羲氏观天下、看龙马之身,出河图。”他接着说道:“你们看这马身上的图案,其实就是八卦图的原型,这东西确实有点不简单。”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几人都在研究这玩意,到了天黑,查文斌建议他们就在山中留宿一宿。当晚,那个方块盒子并没有还给超子,查文斌躺在床上一直在研究着,不知不觉的他竟然睡着了,接着便做了一个梦
第二百九十二章:小龅牙的故事
盒子本是放置在床头,查文斌突然在睡梦中醒来,瞧见那盒子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方形的盒子里头是一个墨绿色的圆球,查文斌离着那球不足两拳距离,能真切明白的看见那球里头还有一个人形东西在不停舞动。他想看的更明白一点,便把脑袋往前探了一点,就在这时,那圆球忽然化作一条恶龙猛得向查文斌扑来,小小的一个不足鸡蛋的大球就这样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嘴巴,查文斌瞬间被黑暗所吞噬。
“啊!”得一声大叫,查文斌猛然坐了起来,摸了一摸自己的后背,几乎全部湿透。看着床边洒下的点点月光,墙上是窗外的树影不停晃动。
“咕呱”,这是三足蟾的叫声,这只小蛤蟆不知何时爬到了那个方形盒子上头蹲着,脸正对着查文斌。
查文斌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他点了点那只三足蟾的鼻子,示意它只是一个梦。
第二日一早,查文斌便收拾了东西准备随他们一起下山,这些日子住在这山上他也多少想明白了一点东西,刻意的保持距离并不能改变什么,师徒的名义可以断,但是有些感情却是一直在的。
根据小龅牙的说法这东西出土已经有三年多了,最后超子给了他一个还算不错的价格,但是钱却只付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必须是小龅牙要带他们去找到当年的那个窝子。
查文斌绝不是有心收宝之人,他在意的是这盒子上面的那一串字符,可以说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他相信命是天给的,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么一个天煞孤星的命,那总得有个缘由吧?既然已经卷入了,那便卷的更深一点吧。
卓雄是第二日的飞机回来的,几人重聚自然也有说不尽的话,小龅牙见到这几位爷一个比一个杀气腾腾,心里头那点打算开溜的小九九也打消了,不过一个新的算盘又在脑海里头盘出,要是真把他们带到那儿,指不定还能跟在后头弄点汤喝喝。
因为有太多需要了解的东西,所以那一晚算是在查文斌的家中开了一个简短的说明会,会议的主要内容便是小龅牙讲述他们那次盗宝的经历。
小龅牙今年不过三十出头,书没念到初中便被学校赶了出来,这人可以说是除了杀人放火之外便无恶不作,其中最喜欢的便是干些偷鸡摸狗的活儿。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终于在三进宫之后,小龅牙在二十三岁那年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他老家是江西的,犯案的时候是在浙江境内,服刑的过程中结识了几个同样游手好闲的狱友,还成了拜把子的弟兄。出狱后,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寻思着要干点来钱快的活儿,那时候的古玩市场已经开始悄然兴起,一个看似其貌不扬的瓶子,往往就能卖个上万,这群家伙便也跟着走上了这条路。
要说全国哪里地下文物多,那肯定当数陕西,这个黄河文明的发源地,曾经的七朝古都据说只要随便挑一块儿地用锄头挖下去都是文物。
他们几个刚开始挑的都是些明窝子,也就是用肉眼都能瞧得出来的,那些墓的年份多半以晚晴为主,就是偶尔有个把明代的也都是别人吃剩下的。弄古玩的都知道,唐宋元明清出土的东西,就是成色好那顶天了也就是个国宝级,但你要是往汉代以前,或者到了春秋战国的那种,那开出来的可就是神器了。
要弄这种年代久远的墓,就不是这几个流氓能搞得定的,于是他们便开始物色起能在平地里认墓的人。先后也跟几个掌柜的合作过,但大多掏的要么是别人吃剩的,要么就是小平民墓,日子久了这群想干一番大事业的人便有点垂头丧气了。
那些年,国家对于盗墓这种越演越烈的勾当打击开始加强,只要是有人活动的地方,他们想要出手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于是他们便打算回老家重新谋个新路子。
也就是他们打算回浙的时候,有人来了口信问他们愿不愿意干一票大买卖,发信的人是当地的一个小痞子,据说找他们做这趟买卖的人叫“蛇爷”。
蛇爷是当地地下文物界的一个传说,据说他控制着整个陕西地下文物交易量的三分之一。就像有的人从未踏入江湖,但是江湖上依旧有他的传说一样,蛇爷就是这样一个传说,从来没有人能确切的说出他的模样,只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出来的顶尖好货多半最后都会通过蛇爷的路子出去。
有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佬出面邀请,这让小龅牙一伙激动万分,几乎是没有考虑他们便答应了,只有跟着大人物混才有机会出头,这一直是地下王朝的不二法则。
传说中的蛇爷他们见到了,确切的说是见到了人,但是却看不清蛇爷的具体相貌,因为那个蛇爷始终带着一个面具,一个似乎是用纯金打造的面具。他的手中捏着一条不足七寸长的小蛇,整日在手中把玩,若是有生人想靠近,那条小蛇便会张开小嘴露出尖牙冲人扑过来。跟一般的蛇不同,这条蛇的嘴张开后里面是全黑的,据说死在这条蛇口中的人已经不下十人了。
蛇爷只带了两个马仔,腰里都别着枪,小龅牙他们一共五人,加上他们一行八个人开往了一座大山。
此山地处陕西和四川两省的交界,也是后来红军长征中所到过的一座名山:大巴山!这里完全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他们六人光是徒步穿越无人区就花了足足十天,当时的时间是四月底,据说这里一年只有四月和五月不是雨季,其它时间根本无法进入,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一场暴雨而带来凶猛的泥石流。
即使不是雨季,这里依旧寸步难行,他们赶路的时间只能是日出之后的两小时,因为这山上的雾气实在太重了。毒蛇猛兽之流更加是让这群江湖底层的小混混们叫苦连天,要知道这大巴山可是起源于湖北境内大名鼎鼎的神农架,这块地方也是现今少数没有现代文明所打扰的。
蛇爷也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向导,他似乎对于这片地区非常熟,因为这十天来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蛇爷使用地图或是指南针,要去哪里,从哪里走全是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蛇爷说了算。
最终他们来到了位于一座不知名的山坳里,在那个山坳里有一片湖,面积不过五亩田大小,湖水很清澈,到了这里,蛇爷便把队伍扎了下来。接下来的几日里,这位蛇爷整日便坐在湖边发呆,而小龅牙他们则被安排了就地休息,一直到了第七日的夜里,蛇爷突然让全部人起床,然后两条充气艇一前一后驶向湖面。
小龅牙说他们似乎是在湖的对岸穿过了一片岩洞,然后便到了这山的另一头,月光下,四处倒塌的巨大石柱和完整的祭台让这这位“蛇爷”仰天狂笑。说到这里,小龅牙强调蛇爷的笑声十分让人感到狰狞。
乘着月色,蛇爷径直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废墟处,用石灰粉在地上圈出了一个白色的圈,然后便指挥小龅牙他们往这里挖下去。
搬离了地面倒塌的那些大石头,渐渐的地面上开始出现了一层青色石板,揭开这些石板他们又往下挖了五米,大约快要到天亮的时候,终于一个类似甬道的黑洞出现了。
下洞的人一共有六个,其中有四个是小龅牙的兄弟,还有两个则是蛇爷的马仔。这也是道上的规矩,要下洞必须得两方人马都派人,在过去盗墓这个行当里头为了财宝翻脸的列子不计其数,其中不乏父子和亲兄弟。这小龅牙留在上头和蛇爷呆在一块儿也就是防止对方会做出不利于己方的事情,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大约半小时后,洞里开始传了枪声,很闷的一声,蛇爷喊了一声不妙,接着单手撑地一跃而下便进了洞,小龅牙胆子本来就小,稍稍犹豫了一阵再看,洞里面蛇爷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小龅牙索性就在洞上面等,终于在一个小时候,一只浑身是血的手伸了上来,接着他便拿到了那只方形盒子,在他兄弟重新掉下去前喊了一句:快跑!
小龅牙连自己究竟是怎样重新走出那座大山的都已经记不起,足足一个月时间,他吃过树皮,喝过自己的尿液,等到再次见到村落,他已经被人当成了传说中的野人。
第二百九十三章:虎子的故事
小龅牙是没地可以去了,死皮赖脸的索性跟着查文斌他们,超子那人恰好热衷带小弟,小龅牙那段时间也就跟着他混,日子一久,超子逐渐也就不提给钱的事儿了,那方形盒子也就成了小龅牙入伙的根据。
他们有打算进一趟秦岭的准备,可超子的生意一下子停不了,所以打算是等到十月份秋高气爽的时候去。
那阵子,我们家出了点事儿。
我们村里头有一个水库,水库面积不大,也就四五十亩的水域面积。
在轰轰烈烈的大跃进年代,地方先后建立了一批小型水电站。我们村是个山区,当时民用电可是个稀罕物件,不过胜在有水源,齐着两座大山便筑坝修了这么一个水库。
水库的大坝全是人工用石头垒的,据说当年修大坝的时候,砸死过一个人,可终究这个水库还是给建成了。这水电站是高压电,直接并入当时的华东地区最大电网,新安江电网,所以我们村成为为数不多最早通电的一批地方。
水库里头是一片竹林,靠山吃山的人们需要伐竹子为生,阿爸也不例外。这水库的水源来自于里头的几个龙潭,水质很是清澈,甘甜可饮,很多懂风水的人都说我们村能风调雨顺都是靠着这片水,能住龙,所以虽然是山区,也至少没发过大的灾害。
阿爸那时候还是个庄稼人,身强力壮的,有一日和几个工友进山干活遇到大雨,便寻了看山人的茅棚躲避一阵,等到雨停的时候已是天色大黑。
从山到家的这段路,他们已经走过无数趟,说还没我的时候,家里缺粮食,山区又少田地,他们便进山开荒种玉米,常年走这条路经常也是半夜里。
阿爸的胆子是很大的,年强的时候独自背着猎枪进荒山老林里头一摸就是一宿,什么荒坟地还是老坟窝子,坐着就坐着,躺着就躺着,可那一次就不知怎地可吓着了。
那一日他回来有些晚,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凉了,阿爸回来觉得有些累,吃完便睡了。一觉醒来,他的身上便开始出疹子,大块的疹子,从头到脚,皮肤红肿的一大片一大片,人也开始发烧。
送进村里头的卫生院挂了几天点滴,丝毫未见好转,家里人着了急,托了人给送进了县医院。各种检查一下来,医生告知阿爸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在下降,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着他身上奇痒难耐,常常夜里自己把自己抓的皮破血流的,阿妈也只能干流泪。
有人说这是湿疹,也有人说是风疹,农村人也叫起风块,可是多少种药下去就是不管用,身体日渐不如一日,皮肤上是新抓痕贴着旧疤痕。医院不行,又上土方,各种偏方全部尝试了一遍过后,还是不奏效,那时候才有人问起这事情的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