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的爱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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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高高的个子,五官深刻,细碎的刘海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望着远处低头快步走着的瘦小背影,男生眼底掠过一片讶异:她,这是厌恶自己吗? 唯恐避之不及?
一纯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望着自己,可是,她猜不透那目光里包含了怎样的深意。不是不喜欢自己吗?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了吗?为什么还要望着自 己?
记得那天从训练馆出来,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十指相扣的甜蜜情景,她仰头看着天空对自己说:程一纯,今天你要是哭了你就不姓程!
今天,似乎不需要看天空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悄悄离开自己。
一纯赶到教室的时候,教授已经到了,正拿了一个小巧的U盘往电脑上拷课件。一纯忙溜到佳佳旁边坐好,把书翻到本节课要讲的章节。佳佳拖过一纯借 的两本书,翻了翻,又推回来,顺便特鄙视地“切”了一声。一纯见惯了她这种态度,小小声鄙视回去:“没文化!”
这节课讲的是古文,即文言文。语文一向是一纯的强项,尤其是语法。初中时候,所有同学都被语文老师的“谓前为状谓后补”绕得晕头转向,只有一纯 兴趣盎然地看着老师用不同的线标出主谓宾、定状补,甚至拿着“的”字短语去问老师“是不是偏正短语”。后来上了高中,遇到一个古文特别厉害的老师, 一纯更是粘她粘得厉害,两人甚至成了忘年交。现在上了大学,再次学起古文,一纯却没了兴致。因为,课本上全是她熟知的文章,例如这节课讲的《荆轲刺 秦》。
听了几句,一纯便不耐烦了。看看旁边的佳佳,在玩手机;旁边的旁边的含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大米,竟然正抱着一本《西方 经济学》读得津津有味。一纯扫视一周,认真听课的寥寥无几。收回目光,一纯便拿过那本《红楼梦诗词》细细研读。
《青埂峰顽石偈》,《作者题绝》,《好了歌》,《西江月嘲宝玉二首》,一篇篇读过去,一纯渐入佳境,竟是一时忘记身在何处。
当读到那首《春梦歌》“寄言众儿女,何处觅闲愁”时,一纯被佳佳用手肘捣了一下。她把目光从书上移开,便看到旁边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起来回答问题,说说对荆轲的看法”。一抬头,便看到古文老师正一脸不耐地看着自己,而同学现在的小眼神儿简直跟清明节扫墓时看着烈士丰碑时一模 一样,悲伤与崇敬同在!一纯一下子想起在许云鹤的《北京之夏》上看到过的一句话:淳朴的中国人民对于代表大家第一个奔赴死亡前线的英雄,总是不会吝 惜掌声和崇敬目光的。她觉得,用在这里,一样的合适啊!不过,也许大家要失望了。
一纯假装镇定地站起来,清清嗓子,张口便说:“在我看来,荆轲算不上是个义士,原因有二。其一,田光以死激励他,无效。田光是一个与荆轲较好的 处士,却被太子丹怀疑不能保守秘密,为了保全气节而自杀。在此之前,他向太子丹推荐了荆轲,想让他完成使命。而太子丹委命荆轲时,荆轲却说,‘此国 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任使’。虽然最后他接受了使命,但不能不说的是,他丢了田光的面子。太子丹难道不会想,‘你田光推荐的人也不过是一个胆小 怕死之人’?其二,太子丹善待他许久,他却‘未有行意’。当太子丹意欲促其启程时,他说‘微太子言,臣愿谒之’。天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主动请求启程! 纵使需要‘樊将军首’‘燕督亢之地图’,也完全可以提前做,干嘛非得等太子丹催他启程时才说?对此,我唯一的解释是:荆轲怕死。当然,说他怕死并不 是瞧不起他,只是觉得他不配‘义士’这个称呼。我的看法就是这样的。”
一纯坐下后,用自认诚恳的目光看着古文老师,内心很是期待她的应对。令她失望的是,古文老师竟对她的看法未置一词,只一句轻飘飘的“对荆轲刺秦 王的行为,历代有截然不同的评价”便带了过去。
这就是一纯不喜欢现在的古文老师的原因,没有大学精神。于丹曾经在《做大你的生命格局》中说过,“我一直在想什么是真正的大学精神。大学不仅仅 是有高楼大厦的地方,大学应该是孕育大思想大胸怀的地方,大学也不仅仅是一个文化传承的地方,真正好的大学是一个创造的地方”。一纯甚至觉得,除了 古文老师,A大的所有老师都有着“大思想大胸怀大人格”。
晚上的时候,一纯更深刻地感受到A大老师们的“大胸怀”!
国庆晚会上,新闻传播学院全体教职工的一首大合唱——《中国心》,赢得满堂喝彩,学生们几乎个个巴掌拍红了嗓子喊哑了。
晚会结束的时候,学生会成员被留下来合了张影。一纯被主席点名,呃,表扬。简短八个字——舞台漂亮,秩序井然!宣传部成员个个笑容满面。
明天就开始放假了,国庆节,三天的假期。
宿舍的那三只决定去逛街,逛一天的街!
因为一纯与她们的“站”(战)斗力悬殊太大,所以经常单独行动。起初她们觉得过意不去,便硬拉上一纯,后来发现她逛上半天就累得不行,便也不再 强求。但是每当一纯说想买衣服的时候,她们还是会特热情地陪着去,七嘴八舌地给建议、砍价。多数情况下,一纯都是单独活动,去书店待着,或去公园逛 逛,或者只是在街上走走,日子倒也惬意。
前天领了稿费,一纯决定明天去书店把那套《余秋雨作品集》抱回来!
正美美地想着那套精装作品集,一纯就听到最新短消息提示。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原来是奇奇那个丫头。
“纯纯,我恋爱了。”特简短的一句话。
“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嗯。那天我去上课,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白衣黑裤。右手握着手机,左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单肩挎着电脑包。当时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 ,脸颊发热,不自觉就闪到了同学身后。他似笑非笑地走到我跟前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当时特窘迫地憋出一句‘晚上给你答案’就闪了。到晚上他发短信 追问,我就答应了。”
“奇奇,心动的感觉不错吧?嘻嘻 。 。 。 。 。 。”
“还好。就是觉得当时特丢脸,竟然害羞成那个样子!到底是没有经验啊!现在我同意你的评价了。”
“什么评价?”
“理论的巨人,实践的矮子。”
“哈哈!三天的假期,你们想没想好要去哪儿约会?”
“没,到时候再说。你呢?去书店?”
“嗯呐,早点休息吧!明天玩儿得开心点儿。”
“你也是。晚安。”
“安。”
收了手机,睡觉。
第6章 律师这职业
早上七点多,一纯醒来时,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一纯瞬间无语:这是怎样强大的逻辑啊,逛街比上课还积极!
起来洗漱完,去学二吃完早饭,回宿舍打扫了一下卫生,又略收拾了一下,一纯便背着双肩包出门了。
今天是晴天,很晴的那种。太阳大大的,有些晒。进入十月份,天气不再那样闷热。校道两旁的木芙蓉慢慢结出一些圆圆的东西,挂在枝头随风晃着。
猝然,一纯停下了脚步。因为,在郁郁葱葱的树下,她听到了叶子随风擦过地面的“沙沙”声。一纯停在那里,嗯,感觉很奇妙。马路上有一片干枯了的 树叶,它在风力作用下,打着旋儿,往前翻滚着,像是一颗奔跑的豌豆。对,像豌豆!想到这里,一纯忙掏出手机,把“奔跑的豌豆”拍了下来。
心情很好的走到站牌旁,等公车。看看旁边一起等车的人,一纯突然想起好友许奇的话:所谓单纯,就是背着双肩包挤18路公车(18路公车是L市最最拥 挤的一班车)。自己是单纯的吗?一纯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也许吧!一直固执地坚信社会还不错,世界很美好。
等一纯从书店出来的时候,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余秋雨作品集》卖完了!!!摸摸钱包,第一次觉得钱花不出去是件痛苦的事。算了, 随便逛逛吧!
闲散地在街道上晃,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欢笑的面孔,紧皱的额头,上扬的唇角,微挑的眉眼,抿着的嘴巴,觉得,人生百态大抵说的就是这样吧 !
又想起那次跟韩师兄的对话。
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会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与自己无关的人。他还说,据说热爱生活的人会想的比其他人多一些。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初次见面,严肃中正,让人不愿亲近;第二次见,言语幽默风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低头走路的一纯没有觉察到,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里有一道目光一直粘在她的身上。然后是两道,三道。
“那小姑娘谁啊?认识?”窗边的上官齐开口问坐他对面的韩凡。不过是一个穿着中款米灰上衣、普通牛仔裤的女孩子,一定要这样死死盯着人家看吗?
“韩尘的师姐。”韩凡目光没有移开,随口说道。
“靠!你弟的师姐,你怎么这么上心?一直盯着人小姑娘猛瞧!”坐上官齐旁边的汪海洋邪邪笑着说。
“喜欢上人家了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汪洋大海你白混了!”上官齐睥他一眼,轻蔑地说。
“靠!你没白混你怎么都快三十了还没个女朋友?”汪海洋忿忿地反驳。
上官齐刚想张口,就见韩凡推开了椅子,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剩下的两人目瞪口呆:不是吧?来真的?
齐齐扑到窗上往外看,只见韩凡高大的身影快速穿过马路,停在那个女生前面。那个女生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问题,竟然直直撞到韩凡的身上才惊觉地抬 头,快速退后了两步。因为侧身对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两人说了几句话,女生便随韩凡穿过马路向咖啡馆走来。
上官齐用胳膊肘捣了汪海洋一下,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俩人儿走一块儿特和谐?”
汪海洋点头:“嗯,和谐得想让人把他们给和谐掉!太让人嫉妒了!”
韩凡推开门让一纯进来,引她到了桌旁,向她介绍。
“上官齐,汪海洋,都是我的同事。程一纯,A大的师妹。”
一纯本不想过来的,但韩师兄说做新闻的要多多接触各行各业的人,想想觉得挺有道理,便跟了过来。现在,听韩凡介绍,忙笑着颔首问好:“两位律师 好。”
上官齐看着面前眉眼弯弯、大方问好的小女生,不怀好意地问:“律师?你怎么称呼韩凡?”
韩凡拉开椅子让一纯坐下。
一纯坐下后,愣了愣,才说:“师兄。”
汪海洋瞥一眼韩凡,后者正镇定自若地喝咖啡,开口:“小姑娘,你喜欢韩凡吗?”
韩凡猛地呛了一下,强自镇定地掏出纸巾擦擦嘴,对目瞪口呆的一纯说:“小丫头不用理他们,他们都有间歇性乱语症。你要喝点儿什么?我帮你点。”
一纯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位律师,有些无语。律师都是这么爱开玩笑的吗?间歇性乱语症?很好!很强大!
看着她盯着对面的俩人发傻,韩凡也有些无语了。只好再靠近些,问:“不要无视我好吧?你要喝点儿什么?”
一纯回神,忽略掉对面笑着的两人,扭过头对韩凡说:“拿铁,不用加糖。”
韩凡有些惊讶:“不加糖?小丫头不嫌苦吗?”
一纯笑着从包里掏出一把上好佳酸奶硬糖,问:“我喜欢加这种糖,几位律师要吗?”
三个大男人一起摇头。
汪海洋好奇地问:“程一纯同学,你很喜欢吃糖?”
“因为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低血糖,包里便常常装着糖,慢慢就变成习惯了。”
“你不怕吃太多糖会得糖尿病吗?”上官齐开玩笑地问。
“上官律师,你在还没吃饱的时候会担心吃撑吗?”一纯反问。
上官齐被噎住了,看着她剥了三块糖丢到咖啡里,幽幽地冒出四个字:“那不一样!”
一纯扭头问韩凡:“师兄,不一样吗?”眸子里是调皮的笑意。
韩凡装得一本正经:“性质相同。”
汪海洋在旁边抱不平:“韩凡,不带这么护短的!”
一纯望着汪海洋,假装严肃地说:“汪律师,这怎么能叫护短呢?这叫公平公正。”
上官齐凉凉地说:“小姑娘,你要跟律师开辩论赛吗?”
一纯一脸无辜地摇头:“没有啊!我是就事论事。作为未来的新闻工作者,在日常生活中就要培养严谨的思维。”
上官齐乐了:“这小姑娘有意思!只是一口一个律师听着忒不舒服,要不也叫师兄吧?韩凡都得称呼我们师兄,让你叫师兄也不算占便宜。”
一纯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为什么要称呼他们师兄,又不是一个学校的?不过,他们是韩师兄的师兄,称呼师兄的话,也不算太不合理。只是,为什么 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纯正在那纠结,韩凡开口了:“也行,那就称呼师兄吧!”
上官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