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女经理与温情男上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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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太平间里!
张瑞谦站在门口,钥匙掉在地上,他一遍一遍呢喃着张瑞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似是咬文嚼字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他躺在太平间里!
“不可能!不可能!”张瑞谦朝着空荡荡的楼道朝下吼着,似乎是想和张瑞华辨驳什么,但是只有一声一声的回音在应着他,嘲笑她。
“啪!”有邻居打开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吼什么吼,我家里有心脏病人!”接着又是“啪”地一声,门又关上了。张瑞谦甚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一拳捶在了墙上。
顾不得捡钥匙也顾不得关上门,他飞也似冲下楼去,发动车子,朝市中心医院奔去。
等他赶到中心医院太平间的时候,张瑞华正扶着江如月在一边站着,江如月哭得天昏地暗,一直要往那一片雪白的床单上扑过去,幸而有张瑞华在一旁拉着。
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旁边,他们一色穿着黑色的衣服,与这惨白的房间和惨白的布衬得格外糁人。他们正欲把那白布下盖的人抬出去,运到殡仪馆去。
看到张瑞谦进来,那些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江如月一把扑到张瑞谦身上,又抓又打又骂。
“你个忤逆子,忤逆子啊……”打着打着,竟似没了力气一般,趴在张瑞谦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张瑞华靠过去,扶过江如月,轻声安抚着,此时此刻,她竟似一人挑起了一家大梁一般,笔直的背削瘦得让张瑞谦不敢直视。
知道张瑞华拉开母亲是为了什么,张瑞谦慢慢向那白布走过去,冰冷的太平间让他很不舒服,嗓子噎噎地难受,说不出话来。
手指碰到那抹惨白,像是触电般地弹回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张瑞华,张瑞华扬起下巴,眼神满是不屑。
“嘶”,他一把扯开白布,印象中的模样瞬时就在眼前,额上三条皱纹清晰可见,张瑞谦眼前浮现起他的面容来,成绩不及格,额上三条线,和别人打架,额上三条线,放弃出国留学,额上三条线,传出桃色绯闻,额上三条线,张瑞谦甚至在想,那三条线,恐怕都是被他气出来的吧。
“爸……”嗓子里终于噎出一句话,略带哭腔,但是没哭出来。
那个严厉的老头,他再也不会骂他忤逆子了,再也不会因为他的众多女友直皱眉骂他不懂事了,再也不会管着他不让他做这做那了,再也不能阻止他和仙儿结婚了……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想,如果他不和仙儿结婚,老头你能不能醒过来?和阎王爷打个商量吧,也让我有机会孝敬你一次,让你也有机会为我骄傲一次!
可是,不可能了!他冰冷的身躯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他死了,真的离开他的生命了。
“爸……”又一声略带哭腔的喊声,还只是略带哭腔!
“好了,你们可以动手了!”张瑞华拦在张瑞谦的前面,冷静地对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道。
然后,三人目睹着那个七手八脚的帮那个躺在冰冷台子上的老人擦脸擦手,扑粉画眉。
我爸爸其实很帅的,末了,张瑞谦这样想着,真的很帅!
那些人叫来推车,然后开始动手把张岳山的遗体抬上去。
“岳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江如月口中传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点端庄慈祥的模样,憔悴得让人生厌。
殡仪车绝尘而去,张瑞谦五指插进发里,顺着墙壁滑坐下来,眼角似有温热流过。
“再见,爸!”
第四卷 惊变 第三十二章 葬礼与瑞谦的离开
碑石林立于绿地之中,四周有大树围绕,一行人站在那墓地中间,安静而肃穆。微风清拂,艳阳高照,却驱不散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霾。
低低地抽泣声传来,江如月手里紧紧攥着张瑞华的小指,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张瑞谦一身黑衣,臂绑白布,和张瑞华站在一起,有人上前上香他们便答礼。
“嫂子,节哀啊!”
“嫂子,死者已已,保重身体啊!”
一声又一声看似真诚实则虚假的寒喧让张瑞谦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了告别仪式结束,张瑞谦看着那块墓碑,寥寥几句概括张岳山的平生,这个世界上,好像也只有当看到这几行字时,才知道曾经有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就是他留下的所有的痕刻。
冰冷的土地,石碑,爸,你冷么?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那些看热闹的,同情的,怜悯的眼神,那些客套的虚伪的让人作呕的安慰,母亲无尽的眼泪,姐姐的冰冷与僵硬的表情,都是一声一声的责难,一下一下敲在张瑞谦的心上,像要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一样。
“起来吧!”张瑞华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张瑞谦跪在墓前,一声不吭,也不起。
“再跪爸也不会醒过来!”总算有点点暖意了,张瑞谦抬头看了看那张依旧僵硬的脸,慢慢起身。
“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给你订了后天的机票,去纽约的,完成你未完的学业,当然,也是完成爸最后的遗愿。”张瑞华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扶着江如月上了车。
“姐……公司怎么办?”张瑞谦犹疑问道。
“爸的遗嘱里写明,公司全面由我接手,他手里所持78%的股票全部转到我的名下,我现在是源辉的董事长!”张瑞华说完,头也不回上车疾驰而去。
“小林,嗯,帮我通知负责源辉这个季度的广告策划的相关人员到大会议室开会,立刻!”张瑞华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这张椅子曾经坐过她死去的爸爸,以及她不争气的弟弟,现在轮到她了,她心里有些忐忑,源辉就这样交到她手里,她到底能不能守住爸一生的心血呢。
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嘀嘀嘀……”手机响起,张瑞华看了一眼,迅速接起。
“姐,我走了!”张瑞谦沉闷而嘶哑的声音传来,张瑞华心里一痛,柔声道。
“瑞谦,好好照顾自己,只要两年就可以回来了!”这是自张岳山去世以来,她同瑞谦说话最温柔的一次。
那边似乎隐隐有叹息声传来,良久,“姐,说不定我就在那边了!”
“什么?”张瑞华扬眉,提高声音问道。
“没什么,姐,公司和妈,一切都拜托你了。要上飞机了,手机得关机,再见!”然后匆匆忙忙挂断电话,张瑞华甚至连说再见的机会也没有。
就在那边了?瑞谦的意思是,不再回国了吗?张瑞华怔怔想着,而后脸上忽然现也狠厉来,都是因为苏仙儿那个狐狸精,她绝对不会让苏仙儿好过。
“总经理,与会的人都到齐了,正在大会议室等着你呢!”小何走进来,道。
张瑞华脸色柔和下来,一脸公式化的表情,拿起桌上一叠资料,出了门去。
第四卷 惊变 第三十三章 盛夏,苏仙儿回归
等苏仙儿回来,已经着着实实是夏天了,她拖着行李箱行走在这个熟悉的城市街道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道旁的榕树似乎变得更加郁郁葱葱了,街上到处是穿着各色短裙,脸上青春飞场的女孩,她们尖叫欢呼,围成一团,把苏仙儿隔开在外。
公园里有很多小孩,嬉戏打闹,荡秋千,玩游戏,一切与她苏仙儿无关,她勾过额前的发,终于她依旧还是孑然一人,孤独地行走。
曾经,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免她苦,免她惊,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可终究情深缘浅,敌不过时间空间,更敌不过现实。
长叹口气,她在脸上挂起三十度笑容,坚定地向前走去。
“您好,我是苏仙儿,不知道您那间公寓现在有没有人租啊?”苏仙儿在这边也不认识什么人,与其再去中介公司去租房,不如直接联系原来的房东,再说,她对那房子有深深的心结。
“苏小姐啊,噢,房子已经有人租了,但是半个月前他打电话给我说他出国了,如果你回来的话,房子依旧给你住,而且他已经付了一年的房租了。”
“呃,他是?”苏仙儿明明知道,这个城市里,除了张瑞谦没有别人知道她住在哪里,除了他还会有谁呢,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隐隐听到房东那边有翻本子的声音,然后迟缓的声音传来,“噢,张先生啊,叫张瑞谦,怎么,你不认识的么?我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那时候你退了房,我去拿钥匙的时候,看见他坐在门口,一个劲敲门。我告诉她你走了,不住这了,他啊,立刻就租下了那套房子,还一次付了我一年的房租,哪知道半个月前他又告诉我他要出国了,他说如果苏小姐你回来,这房子就给你住,他说怕你人生地不熟,没处可去。我就奇怪了,苏小姐你租我房子都好几年了,怎么会人生地不熟呢?”
苏仙儿紧紧抓着电话,一声不吭,脸上划过两行温热,本以为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她撑住一段时间,哪知道房东才一通电话,她便要崩溃了。
“苏小姐?”对方试探性地喊道。
苏仙儿忙抬头看了看周围,幸好没人看见她的模样,她抹去眼泪,道:“嗯!我认识他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是男朋友吧,哎,后生崽真的很好啊,你要好好珍惜!”房东太太突然变得特别慈祥,道。
苏仙儿无奈应声道,“我会的……”珍惜,一切都是她亲手毁掉的,珍惜还从何谈起?瑞谦他应该恨死她了吧。
“苏小姐你现在在哪里啊?”
“噢,我就在小区的公园门口。”苏仙儿答道。
“好,你等等,我给你送钥匙过来!”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苏仙儿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良久,才站起身来。
房东太太看起来精神很好,笑上挂满了笑容,把钥匙送给苏仙儿之后,还顺道在公园里打起了太极,苏仙儿也跟在一旁看了一会,才拿着钥匙上楼去。
扭转钥匙,推开门,苏仙儿站在门口,心里默默道,瑞谦,我回来了。
屋里的摆设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厨房里案台的碗已经洗干净摆进碗柜了,她微笑地站在厨房门口,似乎看到张瑞谦挽着袖子认真在洗碗的表情。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冲进了卧室。
两层窗帘都被打开着,卧室里阳光灿烂得晃眼,床单已经换好了,天蓝色,是苏仙儿最喜欢的颜色,上边叠着另一条床单,苏仙儿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剪掉的那一条。她也顾不得看其它的,一把拉开书桌的抽屉。
空荡荡的抽屉似一张冰冷表情的脸,不在了。她发疯似的拉开书桌所有的抽屉,甚至包括衣柜,床头柜,所有能放东西的抽屉箱子都找遍了,始终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苏仙儿失神地站在那里,盯着抽屉发呆。
她那时只顾着匆匆忙忙逃离这里,把张瑞谦送的戒指给忘记带走了。她明明记得是放在书桌右手边的抽屉里的,是瑞谦拿走了么?
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苏仙儿转身跑出房间,打开,急急下楼。
第四卷 惊变 第三十四章 垃圾堆里的钻戒
苏仙儿抬头,看了看自家的窗户,确定这个位置与窗户想对应,她看了看环境,四周杂草从生,还有楼上住户往下扔的一些垃圾,难闻的气味让她不由皱眉。
但下一秒,她便捡了一根棍子,一手捂着鼻子,仔细地在垃圾堆与杂草中搜寻着。带刺的荆棘扎破了手,地上有牛奶盒,啤酒瓶的碎片,发馊的剩饭剩菜,甚至还有用过的尿不湿和卫生巾,苏仙儿努力抑制住胃里强烈想呕吐的冲动,一寸一寸地寻找着。
一遍,没有,两遍,还是没有,突然胃里一阵翻腾,苏仙儿扔下棍子,跑开到一旁干呕起来,“啪”地一声,楼上扔下来一个可乐瓶,站在苏仙儿的脚边,差一点就砸中了她。苏仙儿抚了抚胸口,抬头再看看楼上,确定没有人站在窗边要往下扔东西后,又屏气在杂草丛里找了起来。
一个红色的锦盒,安静地躺在一个破碗的下面,无声无息,一旁有东西被翻来覆去的声音,苏仙儿看到那只破碗,伸过手去,翻开。
“啊!”一条硕大的蜈蚣爬了出来,苏仙儿大拇指顿时像被火灼了一样,又痛又麻,蜈蚣咬了她一口后,瞬间游走了,苏仙儿紧紧掐住被咬的地方,双眉紧蹙。
一抹鲜红映入眼帘,那碗翻开之后,熟悉的锦盒就在那里,苏仙儿顾不上疼痛,上前一步一把捡起盒子,眉间舒展开来,竟露出欣喜的笑容。
轻轻拍打着盒上的尘土,苏仙儿打开一看,果然是的,那枚钻戒温润的光辉如水一样滋润着她的心田。
被咬的手指愈发肿痛起来了,甚至有些发乌,苏仙儿把盒子揣进口袋,又匆匆上楼拿上钱,打了车去医院。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苏仙儿打了个电话告诉理事她回来了,理事显得很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什么时候调整好什么时候上班,苏仙儿突然觉得,这个世上还是挺多好人的,比如说理事,比如说有间的上层领导,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