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先生,拖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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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一切安慰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永心听到病房里的响动,连忙跳起来奔进去,关建军一双手骨瘦如柴,徒劳的挣扎着,眼睛圆睁,嘴巴里往外吐着气,已无法呼吸。
永心大叫,“爸爸,爸爸。”
沈逸承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医生连忙奔进来,吩咐旁边的实习医生,“病人呼吸不了,切开喉管。”
关建军喉咙咯咯作响,已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双手却拼了死力摇晃着,永心知他的心思,眼泪滚落下来,大声说,“不要切,不要切,让爸爸去的有尊严些。”
沈逸承悲恸的抱着她。
医生退到一边,永心拉了父亲的手,关建军望向沈逸承,他俯下身来,轻轻叫他,“叔叔。”
关建军巍巍的伸出手去,沈逸承连忙握住,关建军把他的手和女儿的手放在一起,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沈逸承迎上他的视线,眼神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永心!我会一辈子爱她!”
关建军放下心来,目光随之也暗下来,双手渐渐冷却,只剩了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
永心俯过去,知他叫的是母亲的名字,轻声叫他,“爸爸,爸爸。”
关建军闭上眼睛,灵魂离了肉身。永心昏厥过去,医生和护士宣布死亡时间,她却再也听不见。
关永心和沈逸承站在山顶上,永心手上抱着父亲的骨灰盒,眼睛盯着山下的小路,“爸爸到死前,都还记着妈妈。。。。”她抓起一把骨灰,一扬手,白色的灰随了风四处散去,直到再也不可见,“他等了一辈子,却终究没有等到。。。。如果妈妈回来,你一定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声音哀伤悲戚,山风穿过枯木呼啸而过,犹如低低的呜咽声。
关永心比往日沉默许多,并不说话也不哭泣,眼神悲凄哀伤,安静的坐在父亲的床沿翻看相片,沈逸承看她一日都未吃饭,嘴唇都是干裂的,端了杯开水进来,“永心,喝点水。”
她恍若未闻,看着相册中的照片说,“这是我满月的时候。。。”
“这是百天照,这是爸爸,这是妈妈,中间那个是我。。。”
“这是唯一一张爸爸和妈妈的合影。。。”
。。。。。
她垂着头,声音一直低下去,沈逸承拥过她的脑袋在自己怀中,“你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她再也无法抑制,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滑落在相册上,头埋在他的怀里,号啕大哭。
他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有我在,有我在。。。”
放肆大哭一场后,永心晚上睡的很好,第二天一早醒来,就看到沈逸承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两个人离开玉屏。飞机上,她出神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沈逸承握着她的手,她回过头来说,“谢谢你这些日子一直陪着我。”
“我答应过你爸爸,要照顾你一辈子。”
回到别墅,永心还是睡客卧,沈逸承也不坚持。
永心的眼睛深陷下去,显得越发的大,自从车祸后,她身体就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如今更是憔悴不堪,瘦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吴妈心疼不已,连接着好些天都让厨房做了各种汤汤水水,只是她胃口一直不好,整个人都是恹恹的,一个人在家,时间又显得那样漫长,好像永远过不去,幸好叶兰兰常常会过来陪了她打发时间。
这日两个人坐在花园里喝茶聊天,花园里种着许多山茶花,浓密的一株挨着一株,夹杂在碧绿的叶子里,花朵正明艳艳的盛开着,一簇一簇火红如炬。许多的树枝吐出淡绿色的嫩芽来,金色的阳光从树梢绿叶的缝隙中洒漏下来,地上仿似碎着万点金光。四周都是生机盎然的□□,几只小鸟唧唧叫着,在花园的碎石小路上一跳一跳。永心掰了点面包扔过去,小鸟探过脑袋来,又不放心的缩回去,而后看并没有危险,又跳过来,一点点的啄着面包碎屑吃了。
永心看的入神,冬天过去,春天又来,可是人没了,却再也寻不回了,心下恻然。
叶兰兰握着咖啡,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她一个人闲着想东想西越发的难过,便说,“要不你出去找份事来做?干脆重新回报社来怎么样,我也好有个伴,若你愿意,我明天就同老大说去。”
永心摇摇头,“他不会同意的。”他是指沈逸承,她到现在还不习惯叫他名字,以前只有气极了才连名带姓的喊过他几次。
兰兰装出一副很羡慕的表情说,“若是我都高兴死了,专心等着做豪门少奶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啥也不用愁,你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模样,故意气我等拼死拼活的小老百姓是吧?”
永心睨她一眼,“要不拿大伟来换?”
叶兰兰笑,“我倒愿意,就怕沈逸承不乐意啊!说定了,以后你结婚,我一定要做伴娘!”
永心窝着咖啡说,“暂时我不考虑这些事,我想先去工作。”
“嘿,他可是本城头号钻石王老五,你也不怕别人把他抢去了。”
“若别人抢的去,说明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心下又想起沈家恩,戒指都戴上了又怎样,眼神黯然下来,“幸福就像手中沙,抓的越紧越留不住,还是随意的好。这两年经历了太多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太美好的东西往往都不长久。”
吃晚饭的时候,沈逸承看永心心不在焉,一点点的扒拉着饭菜,他放下碗筷问,“不合胃口吗?”
她摇摇头,挤出个笑脸来,她如今常常是这样,其实心下难过,但是对着他,总是强颜欢笑的,好像因着在玉屏的时候他为她做了许多,她便该感恩图报,他越发的心酸。
“要不出去旅游散散心?”
“不用。”她停顿下,觉得有必要告诉他,“我报考了公务员,市新闻办招人,和我专业挺对口的,同我以前的工作性质也差不多,上班朝九晚五时间也不长。”
“这个工作还挺合适,你喜欢就好,要不我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不要。”她连忙说,“你不信我的实力吗?”
“信。”他笑一笑,“不过有什么事你也要告诉我,我不想你自己一个人抗。”
永心买了许多参考资料来看,很认真的做准备,忙碌起来时间反而也容易过去。
第二日就是笔试,她看了一日的书,吃过晚饭,洗过头冲完凉后才想起来还有几个考点忘记看了,看看时间不早了,头也不吹就湿漉漉的坐在窗台边看起书来。幸亏天气已经渐渐热了,她干脆推开窗户,让头发自然干,阵阵清风吹来,夹杂着玉兰花的幽幽香气,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她看的入神,连沈逸承走进房间也没听见。
她的发潮湿的贴在头皮上,有几缕还往下滴着水珠子,他走过去抱起她,她惊觉过来,笑着说,“我怎么就没听到你进来?”
“知道你明天要考试,本想着进来和你说几句鼓励的话,谁料又让我看到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他放了她在床上,走到一边去取吹风机。
“天热的很,不会感冒的。”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细细的帮她吹着,她看了一天的书,只觉得眼睛微痛,风热辣辣的吹过来,更觉得酸涨难受,干脆闭了眼睛,本来已是困了,如今倚靠在他的怀中,睡意渐渐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沈逸承给她吹干头发,见她一直不动,才发现她已沉沉睡去。他不忍叫醒他,轻轻把她放躺在床上,她眉头微蹙着,他伸过手去轻抚开来,他低头凝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虽然还是瘦,双颊凹进去,可是已经不再那么苍白,脸上也有些许红润,他心中有万千柔情,可是终究忍住,不过轻轻的吻在她的唇上,而后躺下来抱着她,闭了眼睡去。
半夜她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压着睡了多久,只怕他会麻的厉害,便轻轻起身,抬了他的手挪开去。他却已是醒了,黑夜里,他的眼睛正黝黝的望着她,她的心突突直跳,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他却已经吻下来,急迫而热烈。自从两个人从玉屏回来,一直是分开住的,他只望着她可以早日从悲伤中出来,他等了这许久,如今再也无法克制,她就在他的怀里,柔软美好,他双眼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四周都是他的气息,带着吞噬一切的狂热,她心下害怕起来,用力推开他去。
他喘着气叫她,声音很低,“永心。。。”细细碎碎的吻她的脸她的颈,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抓着他的衣服,眼神慌乱,犹如不小心撞入猎人视线的小鹿,“不要。。。”
他知她没有准备好,到底不舍,躺下来低低的喘息着,手握着她的,吻还停留在她的发间。她虽没有睡着,也不敢再动,他呼吸渐渐均匀,拥了她说,“睡吧。”
早上醒来,两个人睡姿亲密,她缩在他的怀中,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她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一下子不明白这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他的?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心里隐隐不安又有几分羞赧,立刻又闭上。
他笑着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关小猪该起床了,今天还要考试,我送你过去。”
永心果然顺利通过了笔试,接着就是免试。如今公务员最吃香,报考的人有很多,就如从前刚放开考大学一样,简直是万马过独木桥,尤其海关,财政,税务,工商这些职位,人更加的多。永心报考的这个职位虽然人稍微少一些,但不过才两个名额,饶是她有把握,如今看坐在等候区一堆黑压压的人,心下也是坠坠不安。
她今天穿了蓝色的小腰身套装配圆头半高跟鞋,短发妥帖的垂在耳朵两侧,大方得体又不失优雅别致,且还有一纸重点大学文凭在手,她心下暗暗鼓励自己。终于轮到她,她深呼吸,走进去,正襟危坐。五个面试官坐了一排在她对面,另外两个坐在旁边,她心里只觉好大阵仗。
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的考官翻看着手上的资料问,“关永心?你曾经在新一报社工作过是不是?”
永心心里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微笑着答,“是的。”
那考官和颜悦色的说,“鼎立的报道真是你做的?我一直在想,文笔如此犀利的姑娘该是什么样?没想到倒是这样秀气玲珑。”
五个考官窃窃私语一翻,一致同意即时录取永心,“我们新闻办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有责任有正义感的新鲜血液注入,广大市民也需要你这样的喉舌,关永心,欢迎你加入我们!”
沈逸承处理完公事后过来接她,永心坐上车去,拉过安全带扣上说,“其实我打的就可以了,何必你这么麻烦。”
沈逸承递给她一只盒子,“祝你面试成功。”
永心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她看着手上的盒子,心里不安,犹豫着不敢打开来。
“打开看看!”
她打开盒子,还好,并不是戒指,是一只钻石手表。可是又太名贵,周围镶着一圈的碎钻,这个牌子她也是识得的,她还回去说,“你还是收起来吧,我也用不上。”
“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不收回!”
“我以后在政府部门工作,还是不戴这些奢侈品的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口舌。”
沈逸承猛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懊恼的说,“关永心,我知道你有你的自尊你的骄傲,不屑我们沈家的钱,就因为如此我才同意你出来工作,而没有打算把你当金丝雀一样养起来,但是你非和我算的这么清楚吗?!你这样有意思吗?!这钱也是我自己赚来的,不是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是不是我以后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买点礼物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从盒子中取出手表,拉过她的手戴上,说,“很漂亮,以后不准摘下来。”
永心苦笑,“冲凉的时候总是要摘的吧。”
他扔过一句话来,“这表防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下午沈逸承回到公司,任若西看见他,似有话说却欲言又止。
他把车钥匙放办公桌上问,“什么事?”
还不等她回答,门已经被推开,林思雅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进来,“逸承,你来公司了,我和伯父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到世纪上班。”
任若西退出门去。
沈逸承公事公办的说,“欢迎,好好干。”
林思雅眉目含笑,“那以后工作上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你吗?”
“我平时都比较忙,你可以问任秘书。”
林思雅脸色明显失望。
沈逸承已低头看起文件来,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我出去做事了。”林思雅只得退出去。
晚上,沈逸承到哥哥家,容语琴和林思雅正坐在客厅里闲聊,见他过来,脸上是喜出望外的神色。他心下也略明白,以前嫂子对自己虽然不坏,但面上总是淡淡的,如今倒比从前热忱许多。
林思雅软言侬语的说,“早知道你今天要过来,下班的时候我就不提前走了,正好可以搭顺风车。”
容语琴在一旁说,“那走的时候让逸承送你回去。”
沈逸承也不接话,只是问,“大哥呢?”
“在书房。”容语琴回他。
他信步朝书房走去。
沈珀承独自一人在下围棋,见他推门进来,抬起头说,“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