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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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急了,他忍不住开口问了,问她是否确定了心意。更甚的是,他已迫不及待地想提醒她,她“真正”的心意,该是向着他卓远。
苏言缓缓闭起眼,耳畔是过往路人的谈笑声。薄情人,自己果真是么?
她承认,在卓远躬身致歉那一刻,她心里某个角落,隐隐有些疼。这样一个高傲的男子,竟真会弯得下腰啊。
苦笑之际,右手为人握住,随着那只手的收紧,苏言睁开眼,阳光刺进眼中那一刻,唐青宣黑亮的眸子映入眼中。苏言有一瞬间的愣神,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竟觉得周遭一切是那么陌生,而自己,就是独身一人,无依无靠。
“娘子。。。。。。”
唐青宣抬手,轻轻拂去苏言眼角滑落的泪,“娘子,是为夫太过心急了么?”
苏言怔怔而立,另一只手微微张了张,依旧愣神不知所为。
唐青宣心中一叹,果真是自己步子快了。那毕竟是她放在心间这么些年的人。。。。。。
唐青宣上前一步,收了手将苏言拥住,脸颊贴住她侧耳,再次轻叹道:“娘子大可继续做随性之人。唐家少夫人,娘子只需挂挂名也可。”
“两年都等了,为夫亦不差几日。那卓远,娘子若还舍不下,便继续喜欢着也无妨。只不过,娘子需记着,即便是你喜欢了,你此生也只能是我唐青宣的妻子。”
“我待娘子好,是源自于心,是等了两年的心意。娘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当日子与往常一般就好。”
“不是所有人的好,都需要你去回应的。”
唐青宣紧了紧手臂,轻轻抚着苏言后背,忍不住再次轻叹。外人眼中随性洒脱的苏言,并非是个不羁之人啊。屏姨说的不错,她是被人忽视太久了,以至于有人待她好,便会手足无措,下意识要回应。殊不知,这只会往她心里灌铅。
那一日她亲自来万春楼将自己带回唐府,定是屏姨替自己说了话。不可否认,那时候他心里是庆幸的,庆幸自己的奶娘,便是她信赖之人。然而在方才,他紧随苏言出门,亲眼目睹了她的挣扎和迟疑,他竟后悔了。
他唐青宣在娶她之际,曾暗自发誓允她一世安乐。却不知,他终究是私心过大,妄自用“无下限的好”来逼她接受自己。更甚者,逼她面对卓远,决然将过去割舍。。。。。。
唐青宣将头埋在苏言颈窝。说到底,她是个不明感情的傻子啊。想必,她至此时也未明,她心里突然而至的无助和落寞,便是她的挣扎罢。
唐青宣庆幸一笑,多亏了她的迟钝,否则,他便真的无机可乘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所以说么,
唐青宣太不正常了
不过,卓远是真的解决了啊!!
☆、走起,唐夫人
四月初六,离淮安茶会仅余三日。只几日功夫,淮安城的阳光便暖了几分。西淮河畔,结队踏春之人,亦多了起来。
至今日,苏唐两家的姻亲之事,算是在众人口头寻了个小口子,渐渐溜走。人儿本无辜,奈何流言盛。
不过,对于此事的当事人,唐青宣和苏言,却似诸语未闻。各自锁一方天地,哪闻他人如何议。
唐府,后院,藤椅,清茶,苏言。
“暖儿。”这已是苏言第三次开口。
暖儿手头正将屋中书籍搬出,一本一本摊开,晾于回廊上。苏言之话从身后传来,她不得不再次止下手中动作,转身对着苏言。
苏言抬眸看着她,眼中若有似无的精气神惹得暖儿挠头。
“小姐,这次唤我又是何事?”
苏言缓缓摇首,继而又转身,托腮盯着院中柳条儿,乌亮双眸,一片空洞。
暖儿扁嘴,叹口气继续转身搬书。
那日苏言将她赶回苏府,她虽心中不服,却不敢不从。她前脚尚未踏进苏府大门,后脚便被三子给拦了住,三子只道唐青宣要她回唐府候着。因她心里也确实放不下苏言,便依言回了唐府。回府不到半个时辰,苏言便被唐青宣牵着带回她身前。
她从未见过那般模样的苏言,苏言呆愣失神的样子,委实将她吓得不清。直至唐青宣将苏言安置在榻上,又吩咐人炖了安神汤,她才记起,她该是要照顾苏言的。
“言儿大抵是累了,这些日子便好生歇在家中。待她醒来,你且转告她,四月初九,茶会上宾之座,定然有唐家少夫人。”
这是唐青宣在紧盯着苏言瞧了许久许久之后说的话。话落之后,他便要离开。
暖儿很想问,他不是很喜欢小姐么?却为何在小姐尚未醒来之际,便要匆匆离去?
“近日,她是不会想见我的。”
唐青宣半个身子隔在门外之时,突然顿住步子留下的这句话,便是此刻手中翻着书籍的暖儿最为困扰不解的。
“暖儿,今日府内有何大事?”
“小姐,唐府还不是这样么,何来大事?”
自那日后的两日里,苏言问的最多的,也是唯一开口会说的话,便是这句。
“暖儿,淳塘坊有派人送消息来么?”
“小姐,淳塘坊有姑爷在呢,他交待了要你在家歇着,怎还会用淳塘坊的琐事来烦你?”
这是再之后的两日里,苏言问得最多之言。
“暖儿。”
“小姐?”
“暖儿。”
“。。。。。。”
当苏言开口只唤一声名字却不再进一步言语之时,暖儿直吓得将手中床单给撕了裂。
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几日,直至今日,暖儿已然开始习惯苏言的奇怪变化。她虽担心苏言,心里却总有一种感觉,这几日的苏言,像是在等着何人,抑或是何事。
越到后来,暖儿便愈发觉着,苏言先提唐府,再提淳塘坊,而今又欲言而止,定是在想唐青宣。
不过,她也无法子,曾差人去请了唐青宣数次,遣去的人回来皆道唐青宣要事在身,难以抽身回府。
暖儿重重叹一口气,肩头垮下,“这神乱兮兮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唉。”
“暖姑娘,暖姑娘——”
暖儿回首,便见元宝晃着身体进了园子,疾走途中,见到呆坐院中的苏言,便朝暖儿挥了挥手,自行跑到苏言身侧,喘着粗气道:
“少、少夫人,少爷在府外等着少夫人,差元宝来告诉夫人,若是夫人想,便随元宝去侧门,少爷的马车候在那呢。”
苏言呆滞的双眼微微一转,轻轻开口,“唐青宣?”
“是呢,夫人。夫人可要随元宝去侧门?”
苏言垂下头,闭了眼,深深吸入一口气,半晌才缓缓抬首。从暖儿这厢望去,苏言俨然又恢复成寻常模样了。
“好。”
暖儿揉了揉双眼,再晃了晃脑袋,不可思议。
“小姐这不寻常,果真是为了姑爷。。。。。。莫非,这便是所谓的。。。。。。思之若狂?小姐狂过度,便成痴了?”
因唐青宣有过交待,元宝不敢走太快,便极力放缓了步子,不时回身看一眼苏言,以确保苏言能跟上。
苏言也不急,脚步轻抬,慵懒而行,待将至侧门之际,才又伸手拆了发髻,又重新绾了个清简些的。这几日里,她的思绪就似脑后青丝,愈长愈乱,愈乱愈觉得难以处理。
在将发髻绾好至钻进马车这段时间内,苏言又将连日来所想之事过了一遍,脸上神情又消失殆尽。
“言儿近日可有好些?”
唐青宣从身侧拿起软垫,在苏言落座之际,将软垫安放在她身后腰间。
苏言因他的称呼思绪一滞,是“言儿”而非“娘子”,莫非真如他那日所言,日后的生活,便是从“陌生人”夫妻开始?苏言坦白,唐青宣的态度,她,不习惯。
唐青宣单指曲起,稍稍碰了碰苏言额际,笑道:“暖儿说言儿这几日常有低热,今日看来,似乎是好些了。”
“恩。”苏言微微向后避开,风轻云淡应了声。
唐青宣就那么盯着她,马车晃动之时,往苏言身侧一坐,单腿曲起,侧首望着苏言道:“初九茶会之时,我便宣布唐少夫人为茶会一员,届时言儿可要做好准备。”
“恩。”苏言点头,想了想,补充道:“暖儿与我说了。”
唐青宣颔首,“那便好。今日带你去见个人。”
“是男是女?”苏言下意识脱口而出。
唐青宣眼神一亮,嘴角勾起,调侃道:“哦?言儿介意男女?是介意男或是介意女?”
苏言僵硬别开脸,兀自懊恼。为何今日状况层出不穷,对他毫无招架能力?她苏言从未在口舌之事上落了下风。
“此人可是与茶会有关?”苏言淡淡问出口,将先前话题带过,四两拨千斤。
唐青宣:“有关。不过,今日带言儿见他,却不是为公事,只不过是少年之约,今日算是能履行了。”
“与我有关?”
“有关。”
“哦。”
车内陷入沉默,苏言歪着头,眼睛盯着车帘的缝隙往外看,思绪纷飞。
唐青宣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见她不自在的反应,好笑不已。他移了移身子,似不经意地开口:“言儿今日有些反常。”
苏言愣,“有、有么?”
唐青宣:“大方至极的苏言,今日怕是为人所藏了吧?”
苏言:“。。。。。。”
唐青宣:“或是。。。。。。言儿独独怕我?”
苏言咬牙:“唐、青、宣。。。。。。你想违约?”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每天6点起出门,11点回的日子,就到此结束了。。。。。。
啊呜,终于解脱了~
今日暂且到此,明日双更!!!
mua~爱大家!
☆、旧爱,请退散
唐青宣面色一滞,大掌覆面,身畔苏言再次开口:“这几日过得甚快活吧。”
“言儿说笑了,你以为我可还快活得起来?”
苏言默然,挑眉兀自把玩着鬓边细发。也是,那日他在长街处所言,将她的心搅了个透。卓远之事,原本就是她心里长存的一枚刺。多年来的痴而不得,不得不承认,她已然暗暗生了恨。恨卓远的退却,亦恨自己的狭隘。
拜堂当日,她将唐青宣遣至青楼,又将红喜之物拆除,不过是想着,卓远该是会来寻自己的。届时所嫁之人不在,早些除了喜物,亦是给唐府留了遮掩丑事的余地。不至于第二日大早,发觉新夫人不在之后,再轰动纷杂将这些红喜之物除去。
那一夜,她甚至写下和离书一份,于此同时,亦有给唐青宣的致歉信。只不过,红烛燃尽,天际大亮之时,进门寻她的,是丫头暖儿。
炭火一盆,墨纸两张,苏言冷着脸,亲手将和离书放入火中。绝她此生,定不恋那人。
这才有了西淮河畔,绿柳树下,她风轻云淡的一句:“卓远,你也莫想多了。世间快事那般多,何必拘泥于此?”
她苏言,岂可用旧事来束缚自己,“不要了,便是不要了。”
再之后,便是淳塘坊内发生的小插曲。她深知卓远之意,心中情绪,也由初时瞬间的释然转变为之后的决然,生生用“唐少夫人”的身份,将卓远之路断绝。
她有些麻木,心尖似梦了曾厚重纱布,她看不清,感受不到,却也狠不下心去将它撕开。
暖儿所言,她听了心头直发慌,几乎是咬着牙关将暖儿赶回了苏府。木然拖着步子,她只想寻个安静之地,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苏棋棋和屏姨。强撑的步子,着实煎熬,好在有人挡了她的道,使得机械双脚停驻下来。
在唐青宣沉痛双眼映入她眼中时,她竟似看到了自己。看清心里的痛楚和挣扎那一刻,她浑身失了力,顿觉自己犹如茫茫海洋中的小舟,起伏不定,只身而行,孤寂与惶恐,如海水般将她淹没。
“言儿在想何事?”
苏言牵起嘴角一笑,大方道:“那日你对我说的那番话。”
唐青宣拳心一紧,亦跟着笑:“我以为,你那副失神样子,是听不进我所言的。”
“心之所至,便敏感了许多,为何听不进?”
“所以你才要与我约定?”
“我是为你好。你若想看我爬墙,对我苏言来说,并非难事。不过,我既然与你拜了堂,便也该学着跟你过日子,毕竟,你待我好,我也不能往你心上插刀子。”
唐青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