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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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了这些日子,那金丝雀儿的翅膀也该折下来了,谁让她那么不听话呢。
玉罗刹想着那人这些日子的风流韵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夜半悬月,却有人始终未曾安睡。
披着羽麾的剑客独坐在月下。
他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剑,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起了白日里时那雪衣美人的话:“城主心不诚。”
她说这话时笑得漫不经心,叶孤城眸光微暗。
一个剑客若是心不诚,那剑便会慢。剑道一途,最忌便是如此。
他想起月前因强行突破而引发的心魔来,微微垂眼。
却见面前多了一杯酒。
那执着酒杯的手很美,白皙纤弱的指节几乎不像一位剑客。
“城主深夜不寐,想来是有忧事了。”
那雪衣美人轻笑着坐在了一旁。
她一手执着酒,一手撑着头看着他。
叶孤城微微皱眉:“你与西门吹雪相处时便是如此?”
吴裙“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城主也会好奇?”
她此时笑意肆然,眼中星光点点,竟比白日里更加动人。
叶孤城摇头冷声道:“剑客不应该喝酒。”
他看着已喝了两杯的雪衣美人目光有些不赞同。
却见那美人也摇了摇头,轻笑道:“那是二流剑客。”
她长睫轻合,微微仰起下颌,那眼尾处的胭脂在月色下恍若芙蓉轻展,让人恨不得化作她手中把玩的酒杯来。
“世人都道喝酒误事,不过是借口罢了,若是心中只有剑,又何须解愁来麻痹呢,向来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
她话音刚落叼着酒杯又喝了口,似在印证自己的话般。
叶孤城瞧着,却突然笑道:
“我倒是有些相信你说的了。”
他很少笑,连这笑意也是一闪而逝。
可那如寒星的双目却是慢慢平和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那雪衣美人喝酒,空气中一时沉默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可竟也有种难言的默契在。
天渐渐亮了。
那美人的酒终于也喝完了。
她果真也没有醉。
“你曾说有人要杀你?”
叶孤城突然淡淡问。
他既要护她四日,自然要知己知彼些。
吴裙轻叹了口气:“城主不信?”
叶孤城微微摇头:“这世上能杀你的人不多。”
吴裙幽幽抚袖:“城主也说是不多,可见却还是有的。”
她见叶孤城有些疑惑,轻笑道:“玉罗刹算不算?”
她眼中波光流转,倒让那羽麾剑客想起当日这江湖中的传言来,面色不由有些古怪:“情债?”
吴裙摇了摇杯中余酒淡淡道:“互相利用罢了。”
“他为雄图霸业,而我――”
她说到这儿轻轻笑了:“城主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语气漫不经心,似过往种种深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无情道。”
白衣剑客目光若有所思,他已半步道境,如今也只差了一分契机。
月色已没入云端。
那雪衣美人轻笑:“先入情方得无情。”
“城主可要尝尝这相思滋味?”
她离得很近。
似有冷冷水仙香气萦入怀中。
叶孤城只觉唇上温软摩挲,眸光微暗,握着那纤弱腰肢的手不由紧了紧。
顷刻间便已反客为主:
“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做的好。”
船已靠岸了。
可那岸上却已站了一个人。
陆小凤面色不由有些古怪。
因为那人竟是画上与阿裙在一起的男人。
宫九慢慢合了折扇,他的目光很冷酷:“你便是玉罗刹?”
他在跟谁说话?
陆小凤摸了摸嘴角胡子:“我旁边那位才是……”
他话未说完便已顿住了。
因为他旁边已没有了人。
那黑袍男子竟像是烟雾一般早已散去。陆小凤不由倒抽了口气。这样的功力已实在闻所未闻。
“你不是玉罗刹?”
宫九微微眯了眯眼。
陆小凤道:“我若是玉罗刹,现在便已经出手了。”
他的语气也有些冷。
因为那幅画始终像一根刺一般梗在心口。
他与阿裙是什么关系?
宫九冷笑道:“你现在出手也不晚。”
他话音刚落便已动了。
那折扇步步如刀,顷刻间直逼性命。
陆小凤也动了。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舍。
天暗了下来。
白云城中黑袍男子勾了勾唇角,目光微冷。
“阿裙,秘密藏的久了,是会让人没有耐心的。”
第55章
玉罗刹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于是他给了她三个月时间。
可现在他却有些后悔了。
因为有些鸟儿一旦放的高了; 心也会大些,何况那美人生就一副反骨,向来漫不经心。
白云城中昨夜下了些微雨,此刻青阶石路上愈加显的翠碧。
侍女们撑着油纸伞小心行走着。
阿凝手中端着盅甜汤。
那甜汤是小厨房新熬的; 透过瓷盖儿还冒着热气。
她走的很快,步伐却很稳,不多时便已到了院中。
“姑娘。”
阿凝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
房内隔会儿慢慢传出一道温柔的女声来。
那声音如沉香烟隽,煞是好听。
阿凝脸微微红了红; 慢慢进了房内。
她将甜汤摆放在了桌上:“这汤中城主特意交代加了雪莲; 姑娘趁热喝吧。”
她说话时始终低着头; 不敢看那美人一眼。
吴裙赤脚踏在雪绒毯上; 悠悠走到了桌边。
白玉指尖轻轻揭起汤盅嗅了口。
“这汤里还有什么?”
她似只是随意一问。
阿凝微微抬眼偷看了眼那芙蓉雪面的美人,小声道:“还有梨糖水,听说姑娘嗜甜。”
她说到这儿脸已红的不像话。
吴裙轻抿了口那甜汤; 却是缓缓蹙起了眉:“撤下去吧。”
阿凝面色刹时惨白:“姑娘?”
吴裙微叹了口气:“我何时说我嗜甜了?”
她眼眸轻抬,那眼尾处的胭脂潋滟动人,可那语气却端是无情。
阿凝指尖颤了颤,只得端了汤盅下去。临走前又回头看一了一眼那勾魂摄魄的美人; 只觉心中又苦又涩。
那女婢已经出去了。
雪衣美人百无聊赖的轻剪着桌边红烛。
这时候天自然还亮着,只是窗外积雨连绵,显得有些昏暗罢了。
她轻轻将剪短的烛节儿放进香炉里,幽幽道:“可要再剪些?”
她问的是谁?
难道这房中还有别人?
黑色锦袍的男人慢慢自内室踱步而出; 正是玉罗刹。
“阿裙倒是悠闲。”
他眉头微挑; 眼中神色莫名。
他初时见她只觉剑意难得却终归剑心未成; 如今那道境竟趋向圆滑了。
吴裙将小剪放下,淡淡道:“教主不远千里而来,想来也是这白云城中景色不错。”
玉罗刹看了眼那幽幽跳动的红烛,意有所指:“景色虽美却远不及美人解语。”
他说到这儿话音一转:“但若是这解语花散落到了别家,自是不妙了。”
那声音低沉危险,让人不由心下一凛。
可那雪衣美人却笑了:“向来名花倾国,唯有能者得之。”
她眼波轻转,云鬓在烛火下微微散乱:“玉教主可敢居首?”
房间里刹时静了下来。
锦袍男子长眉微挑:“有何不敢。”
窗外雨声连连,有落花顺着房檐滑下。
那脚步声慢慢停住了。
阿凝端了甜汤出门。
她走了很久,直到走出了小院才慢慢抬起头来。
从假山后往书房奔去。
“她可有再说什么?”
叶孤城微微皱眉。
阿凝摇了摇头,却是揭开了汤盅。
那曾被她握过的的勺子上竟有一道刻字。
‘玉’
叩在桌面上的指尖顿了顿,叶孤城眸光微暗。
雨下的更大了些。
房间里烛火似也感受到了那杀气,摇曳着明明灭灭。
一阵风吹过,门慢慢开了。
那披着鹤麾的剑客立在门外,眸光淡如寒星。
他一字未发,手中的剑上缓缓滴落雨珠。
玉罗刹凤眼微眯:“阿裙拖了这么久,便是在等他?”
他语气暗沉,黑色锦袍随风而动,似有杀意闪现。
雪衣美人轻转着指尖水仙,笑道:“我只是在等赢的人。”
她声音温柔婉转,似勾人的山中精怪。那水仙也染了层血色。
玉罗刹轻笑:“阿裙惯来会玩弄权杀。”
他自是知道这其中意味,可也不妨陪她玩玩。
叶孤城眸光始终未变。
房檐下最后一滴雨落下。那悬在枝头的落花被打碎在地,凭添了一抹艳色。
他的剑终于动了。
江湖中曾有人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州。
说的便是这一剑。
那剑光自风雨中飘落,似这世间白云苍狗都化作天端寒光。
顷刻间叫人舍生忘死。
“天外飞仙。”
玉罗刹冷冷勾起唇角。
身影忽然化作千万罗刹,亦喜亦怒,杀机毕现。
残树颓倒,寒鸦惊叫着。
这青石阶上的碎花却更多了些。
高手之争,向来眼花缭乱。似真时亦似虚幻梦露。
叶孤城剑已刺入那人心口,却见黑雾爆散,又是一座罗刹分身。
他的面色很平静,拿剑的手依旧很稳。
在那雾气逼近时却突然睁开眼来。
细雨袅袅如丝,落在鹤麾与黑袍上。
吴裙突然轻笑了声。
她手中水仙已落,顺着风刃缓缓滑落。
那执剑的手径直对向北方罗刹幻影。
雨一滴一滴落着。
那双如藕玉的手上血珠慢慢滑落,连纱衣上也漫了朱色。
“罗刹真身有两个啊。”
听的院中一声轻笑,那黑雾中慢慢显出一道身影来。
玉罗刹身上也受了伤。
那柄寒铁冷剑直直插在离心口一寸的地方。
血顺着黑袍缓缓滴落。
他看了一眼那目光淡淡的鹤麾剑客,缓缓消散在了雾中。
那黑影已消失不见。
剑客持剑的手终于放下了。
那羽麾之上已落了层雨雾。
叶孤城微微皱眉,唇角已渗出血丝来。
“可有受伤?”
他突然出声问。
那雪衣美人轻叹了口气:“手疼。”
她并未说谎。
那一剑刺中身外化身,本就受了极大的力,此刻只觉虎口处仿若断了一般,刺痛难言。
她面色苍白,可眼中仍带着笑意。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那雪肤乌发此刻竟也生了抹艳气。
羽麾剑客目光微落。
“上来吧。”
吴裙轻轻笑了笑。
她并非不能走路,那剑客也不是不知道。
“你可真好。”
她低叹了口气,伏在那他耳边柔柔道。
叶孤城微敛着眉目,感受着背后温香软玉。
他走的很慢。
带血的手轻扶着那雪色纱衣。
雨还下着。
混着血珠从青石路上滴下。
雪衣美人静静地趴在那鹤麾上像是睡着了般。
石路尽头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一个拿着剑的白衣剑客。
乌鞘剑柄上系着抹红纱,带着凄寒的剑意。
叶孤城慢慢停了下来。
第56章
夜已深了。
青石台阶上流水潺潺。沾血的花瓣儿顺着枝头飘落。
当世中最负盛名的两把剑究竟谁更厉害些; 无人知晓。
大雨倾盆,那雪衣美人扶着肩膀站在一旁,乌发被打湿在颊边,更衬得那花靥雪肤皎皎动人。
她半身倚在树边; 指尖不停滴着血,目光淡淡地看着两人。
叶孤城此前便已受了伤,他薄唇紧抿着,鹤麾上也沾了血迹。
“你的剑慢了。”
西门吹雪淡淡道。
他的声音很冷; 目光也很冷; 像昆仑常年不化的深雪。
叶孤城微微皱眉:“出剑便是。”
那白衣剑客却缓缓摇了摇头。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终有一战; 但却不是今夜。。”
他是一个剑客; 自然也不会趁人之危。
叶孤城不语。
却见西门吹雪微微转头,看向那树下雪衣女子。
“你跟不跟我走?”
这是三个月后他第一次和她说话,西门吹雪没有问她当日之事; 亦没有问她为何与叶孤城在一起,他只问她:“你跟不跟我走?”
吴裙指尖动了动,眉目轻敛:“师父要阿裙以什么身份跟你走呢?”
“徒弟还是――情人?”
她声音淡淡的,竟是听不出情绪来。
西门吹雪冷声道:“万梅山庄只有一位女主人。”
他说这话时目光仍是无情的; 却似压抑着暗涌。
这倒让吴裙想起江湖中传言那墓碑上刻的字来。
可她却缓缓笑了。
那笑意依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