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失去了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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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锐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乍一见到这耀眼的灯光闭上了眼。睁开眼却看见罗印亭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脸,他的眼神痴缠,含着一丝留恋与不舍。他说:“我还从来没有在灯光下好好看过你。”
薛锐并非心如铁石,听闻这句话,只觉得心像在布满刀刃的板上滚过一回,她伸手握住罗印亭的手,将那只枯瘦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她这波折的小半辈子,遇见这样好的男人温柔相待,心里不是不感激的。她的眼泪滑落,罗印亭伸手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掌纹粗糙,这是常年握粉笔留下的印记。粗粝的纹路在沾满泪水的脸颊上摩挲,薛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种感觉。罗印亭说:“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薛锐和其他的同事一起去吊唁罗印亭。罗印亭教书育人一辈子,也算是桃李满天下,可是没有子女,连捧着遗像的都是他的侄儿。追悼会上,曾经受过他教育的学生都泣不成声,他一生品行无缺。薛锐想,自己或许是他犯过的唯一的错误。薛锐的心像被撕开了一个豁口,只见风声不见洪水。
易贞在无人时找到薛锐,她让薛锐不要担心丁春舫的事情,罗印亭已经交代好这件事。薛锐说:“对不起!”,易贞笑容惨淡:“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于她来说,薛锐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真正背叛她给他她无穷无尽的痛苦与伤害的是自己的丈夫。
薛锐在当天晚上独自一人去夜店买醉,郭焕成说“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她做过很多错事,伤害了许多人,可是死的都不是她。她是有一点酒精过敏的,但是那天她一个人喝着烈酒,希望坠入深渊。
刘珍妮高考后留在本地的美院读书,知道很多母校的趣闻。这次周末,季野从学校回家拿东西,刘珍妮估计从崔大象那里得到的消息。约他出来见面,两人一起吃晚饭,讲到了四中发生的女生坠楼事故。提到了很多以前熟悉的老师,尽管她有意回避,但是季野还是想到了一个人,就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到了那天被刘珍妮强拉出去逛街的时候看见薛锐,一开始以为她找到了男朋友,可是后来听她朋友的口气并非如此。珍妮看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快,但还是轻声细语劝道:“季野,你是在跟我一起用餐,请你专心一点好吗?”
“唔”季野挑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作为同龄人,大家身上都有一些坏习惯,但是刘珍妮不得不承认他挑食的厉害。一桌子菜就没动什么筷子,珍妮给他盛了一碗汤送到他面前,季野抬眼看了一下,并没有伸手接,珍妮只好将汤放在他面前的垫子上。吃了几口,她说:“我听说你妈妈准备把你送出国深造是吗?”
“如果你还想和我继续吃完这顿饭,请你回避这个话题。”季野的妈妈在一开始就准备送他出国,但是他一直都不同意。珍妮有点不明白,她这话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简单的问候,如果季野出国,她自己也好准备着联系学校,这样也不至于两人远隔重洋。刘珍妮是知道季野和他的妈妈关系僵硬的,为什么不干脆避开付太太出国,这样大家省心。她忽然又明白了什么:“季野,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她?”
季野明知故问:“谁?”
“薛老师,或者你一般直呼其名的薛锐。”
“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珍妮,说真的,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如果你觉得我管得太多,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吃饭。我们需要交流,你这不许提那不许讲,我们聊什么?难道你分心了,我连过问的权力都没有吗?你当我是什么”刘珍妮也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公主,及时再喜欢也不会受这番冷言冷语,她反驳着,声音也抬高了。
“如果你还想继续这顿饭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请你不要继续这个话题。”季野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我要说,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你心里喜欢谁,我清楚。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不就是因为她没有回应你吗?你喜欢她,但是她一点都不在乎你!”
“你闭嘴!”
“我没有说错!从我在你书包里看见你为她画得简笔画我就看出来了,你一直没告诉我,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知道,就连薛老师也是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的?是你告诉她的?”
“是又怎样?既然你海岸拒绝,没有胆量告诉她,那我来成全你好了。我告诉她了,可是她给你回应了吗?她没有男朋友但是还要撒谎欺骗你,就是希望你能够及时收回心意,你以为你为她魂不守舍就能让她回头看你一眼吗?醒醒吧!她把你当学生,当小孩子,可是从没有想着你是她的那个谁!”
季野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将面前的小碗狠狠一推,小碗顺着光滑的桌面滑动转到刘珍妮面前的水杯,洒了她一裙子的水。路过的侍者赶紧递上毛巾,季野在周围食客的侧目和议论声中也不回地出了餐厅。刘珍妮何曾受过这种气,看着他消失在门外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季野不知道薛锐已经知道自己的那番心思,刘珍妮说的没错,他是个胆小鬼,害怕被拒绝,所以不敢明说,只能通过画来暗示。可她是知道的。薛锐不说,用行动拒绝。季野这样想着,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四周迷离的灯光映衬着头顶上黑暗的天空,他跟着付丽娃来到这个城市不过几年,很多地方还没有走过已经厌倦,不如换个城市生活,或许就像自己妈妈说的那样出国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城市夜晚嘈杂,季野一个人走着就拐到熟悉的地方,这里是N市的娱乐城,有的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他走进相熟的一家酒吧。里面群魔乱舞,在看不见的地方见不得光的地方暗流涌动。
暗处坐着吸烟的一个中年男人看见季野从沙发上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季少,好久没来了。”季野不动神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也没应声只是淡淡一语:“有货吗?”中年男人收回手,也不觉尴尬笑说,将季野让进沙发里。季野也不客气,坐在上首的位置,董群书的手下有的看不惯季野无视他们的行径,捋袖子就要动手,董群书按下身边的人,点头笑说:“有是有,但是……季少你是知道的,你很久没来了,我们的货也紧张,好东西都让人提前订着了,这价钱……”季野心下明白,以前他是经常来这里,自从上了高三许久不来,这就是想趁机宰他一顿,他微微一笑:“钱是从我口袋里出,你只管取好货就行。”
手下人取货的当口,季野坐在那里等着,董群书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他爱答不理。这个人与付丽娃的情夫廖中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季野的特殊爱好在来N市之前就已经有了,自从到了N市,知道了大董与廖中石的关系,季野就从这里拿货,他吸得少但是买的多,为的就是膈应付丽娃。董群书知道这里头的关系,对这二层主子自然是巴结的。一开始他说话季野还应声后来就闷不吭声,歪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的花红柳绿。大董有个爱好,右手里常年攥着两个大核桃揉搓着,人送外号“核桃董”。季野这边拿了东西付了钱起身就要走,在门口眼风一扫却看见两个男人架着一个走路跌跌撞撞地女人,他眼尖,一眼认出那是薛锐。
那两男人将薛锐架着送到核桃董那边,核桃董抬起薛锐的脸,嘴角微微一笑,不知道对身边的人呢说了什么,那两个人架着薛锐往一旁的楼梯口走去。
核桃董整整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今天的运气不错,没想到今天又这么好的艳福,他紧着走了两步,准备追上自己的那两个马仔,让他们动作轻点。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一个人影已经冲上前,三圈两脚将自己的的手下打倒在地。季野扶起躺在地上的薛锐,喊她名字拍她脸都没有回应,不像是醉了,倒像是晕倒似的。他这边还来不及着急,那边被打倒的的两个马仔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他们的身后不知从那里又冒出好些人,这些人和前两个人一样,都是马仔,穿着不甚规整,一脸邪气,手上都握着不知从哪里摸出的短棍。他们见自己人被欺负,哪有善罢甘休的道理。
季野心知不妙,但是也没觉得害怕。他们在酒吧后台的一个小走廊里,狭窄幽深黑暗的过道他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薛锐神志不清,直起身体都很困难。对面的一群人步步紧逼,季野退到走廊的尽头。横竖是个死,拼死一搏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季野将薛锐扶到墙角,她靠在墙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他是不怕的,挑衅似的向对面的人勾勾手,歪着头说:“来呀!”
对面为首的一个马仔举着棍子,张牙舞爪就冲过来,被后面一个人一声喝住:“站住!”,那个马仔停了下来。季野顺着那个马仔的目光朝后望去,对面的人让开一条路,董群书从后面走出来,奉上一张如常笑脸:“不知道这个美女是季少的什么人?”
“她是我的……”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核桃董也停止揉搓核桃的动作,偏着头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季野虽然不肯承认,但是现在薛锐跟他的确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他声音低下来,有些不甘心:“她是我的老师!”
核桃董听了,哈哈笑一下:“原来这位美女还是老师,真是没想到,有貌有才,真是难得。我的手下看见这个姑娘醉倒在吧台上,准备送她去楼上休息,没想到碰到季少。误会一场,还请季少不要往心里去。”
要是搁以前,季野才不会相信什么误会呢,今天又薛锐在,而且她还人事不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顺坡下驴,说:“既然是误会,那就这么算了,还得劳烦你手下让条路给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秘密花园
第五十九章秘密花园
出了酒吧,季野想想还是决定送薛锐回家。不知道薛锐究竟喝了多少酒,完全不省人事,他从她的手包里翻出车钥匙,开车送她回家。
季野没见过有人醉酒是晕过去的,她也不说话,也不耍酒疯,躺在床上脸色潮红,眉毛紧紧皱着,看得出她很难受。季野给她喂蜂蜜水的时候,摸到她的脖子,温度烫人并且起了很多疙瘩。再看她的两条手臂上也有很多小红点。她不是醉酒,而是酒精过敏了。季野下楼从药方买了扑敏药给她服下,寻思着不行就送医院。还好,服药之后,她的眉毛渐渐舒展,手臂上的小红点也逐渐淡下去。季野将药片和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看见那里放着的相框。应该是薛锐父母的合影,很出色的一对夫妻,他们有相同的温和的眼神,直视着镜头。
季野觉得薛锐长得和他们不太像,至少眼神不一样。他扭头打量薛锐,不由倒吸了一口气。不怪今天季野一开始在酒吧没有认出薛锐来,今天她穿着十分性感的深V大露背的黑色上衣和同色的小短裙,脚上的高跟鞋可以直接用来当做杀人凶器。夜店范十足,性感又妖娆。见惯了薛锐穿正装的模样,季野倒吸一口冷气,她这个样子独身一人去夜店喝酒,这是故意的啊。修长的双腿上穿着一双黑丝袜。可能是勾到了什么地方,黑丝袜脱了一点丝,露出一痕光洁的小腿。
季野跪在她的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她的额头开始慢慢向下抚摩。顺着她的手臂,腰线,轻轻越到臀部,再往下是她完美的双腿。她侧卧着的身体曲线美好,这是他笔下的山峦起伏。他的手轻的像羽毛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有一双倔强的眼睛,这双眼睛波光粼粼,可是从来不正视任何人,包括她自己。此刻这双眼睛紧闭,只是眼球在微微转动。这是一个人陷入深度睡眠的表现。她梦见了什么?梦里是否有自己?季野在心里问自己。
他的手从裙底伸入,轻轻上挑,紧身的豹纹短裙一点一点从腰上向上堆起,季野看见她性感的小腹。再往上,那是去年夏天,她在他书房熟睡时,他偷窥到的一抹春光。
季野起身关掉卧室的灯,将窗帘收起,只留下一层纱帘。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薛锐侧卧着的身体在月光下留下一个美丽的剪影像是观音座后打了灯光,满屋子都是通透莹润的光辉。床头柜上,薛锐父母好像在注视着他,他伸手将相框反着放倒。
季野觉得自己像是懵懂无知的小男孩,无意中闯进一座幽深的庭院,那里芳草如因流水潺潺,他毛手毛脚,打翻了水罐,折断了花枝,从砖石路上踩滑又崴了一脚泥,季野实在懊恼。薛锐感觉到了什么,抻着脖子似乎不耐的j□j,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只知道自己是去了夜店,有人将她带走。她想睁开眼看看,可是实在没有力气。算了,那人是谁又有什么要紧,身体才是最诚实而忘我的。她伸手搂住那具躯壳,胸贴着胸,腰贴着腰,四肢缠绕的时候,她昏沉沉的脑子里竟然想到“危险”这个词。只是退让不及,那只有坠入深渊了。
室内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