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失去了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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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锐,我们好聚好散吧。”
是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休妻还有“七出”之说,分手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天经地义的,总得给个原因吧。郭焕成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说:“一定要说的话,你对什么事情都太过较真,什么都纠缠不放,任性好强娇纵妄为,做事不顾后果,在你身边我总是要给你收拾烂摊子,没有男生愿意和一个处处争强好胜的女生在一起,你太爱较真,我压力太大。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但是碍于你要考研,所以一直没跟你说,真的,我太累了。”他看着被薛锐死死抓住的手臂说:“看,就像现在这样,你勒得我透不过气来!”
闻言,薛锐像手里攥着一块烙铁被烫着似的将他的手臂松开,她双手在胸口攥成拳头。“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刚才那些就是你一直憋在心里想说没有说的话?”
“你总是这样,凡是总要追究到底,什么都要揪着不放,糊涂一点不好吗?是你逼的我无路可退,要不然我不会为了躲你躲到山区支教。”
薛锐看着他一步步走远,期待他能回头。但是郭焕成不忘去重新拿了一张支教报名表,不忘和那里的负责人微笑道别,不忘从玻璃门出去之后抄最近的小道回自己的男生宿舍,却忘了回头看她一眼。
“等等!”薛锐追上前去,郭焕成回头。想起郭焕成刚说的话,她伸出的手又缩回来。“对不起,我不知道在我身边会让你如此为难,真的对不起。你说的关于我的所有缺点我都会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任性妄为,我什么都听你的,如果这样,你能不能留下来。”她低着头像是受审的犯人,她从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郭焕成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N市的十二月的一天,晴天,大风,两人站在枯黄的草坪上,郭焕成看见风吹起的草屑绕在两人的足尖打转,流连,徘徊,不想离开,没想到冬天也会有如此多情的风。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才知道即便是不出声音,眼泪也可以流得如此汹涌。四目凝望,郭焕成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他转身要走。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一定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叔叔阿姨不允许你和我交往?你说啊!到底有什么样的难关使我们不能一起克服的,如果你要去支教,我也跟你一起去,我也可以等,我不需要你找工作,也不需要依靠你来养活,我不考研了,我也不考编制了,你说让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我只求你不要走!我爱你,这句话我从没对你说过,我也只说仅此一遍。”
薛锐孤注一掷,她这小半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低身段低声下气挽留一个人,她以为郭焕成执意分手是因为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如果是这样,她愿意剖开自己的心给他看。郭焕成顿住身形,薛锐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只要他回来,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一笔勾销,她依旧爱他。
郭焕成回头,说:“薛锐你天生就应该是一个战士,坚强,独立,聪明。少了谁你都会过得很好。你不应该这样卑微,我会看不起你的。”
薛锐疑心自己听错了,因为他的眼角分明有斑驳的泪影,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绝情?亦舒曾经说过一句话,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会觉得她又小,又笨,又可怜,需要事事为她操心。当他不爱的时候,会觉得身边的女人强悍聪明,独立,少了谁都能活得风生水起,根本无须自己的关心。原来这就是聪明、独立、坚强的后果,别人不用在意自己的感受,可以尽情朝你身上捅刀子,因为你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可以随时原地满血复活。没有人会在意她失去了什么,需要什么,哪怕她哭着哀求。
徐禾和胡元君上前扶住她,薛锐转脸,看见胡元君也在流泪她问:“奇怪,明明被甩的人是我,你哭什么?”她不停地哆嗦着,上下牙齿打假,嘴唇青紫。胡元君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冷。”薛锐一直怕冷,不管是天气,还是人心。
这边的一处分手戏早就吸引不少人围观了,认识他们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在一旁指指点点。陈子微拨开人群一步一步走过来,附在薛锐耳边说:“我没看错吧,你的焕成是不是不要你了?”
徐禾在一旁急得跺脚,朝陈子微说:“你就少说两句吧!”
陈子微撇撇嘴:“这就受不了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可是听说吉眉和你的焕成可是一起报名支教的,不少人说他们感情很好,你说他们是不是约好的?哦,对不起,连他支教的消息都瞒着你,你怎么可能知道她另结新欢呢!”
这种情况下薛锐应该反驳什么的,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能说什么呢?说即便是喜欢谁他郭焕成也没正眼瞧你陈子微一眼,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五十步笑百步。得不到并没有什么可怕,守不住才是笑话。她拖沓着脚步离开,输了就是输了,输给谁已经无关紧要。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网友评论,很感谢!祝国庆快乐!
、第三十五章 从此以后,没有以后
第三十五章从此以后,没有以后
薛锐和郭焕成的恋情曾一度引起轰动,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还有不少流言。现在他们分手了,感情不是输给了流言而是输给现实。郭焕成和她分手时那番绝情的话曾叫不少姑娘寒心,很多人对薛锐的遭遇报以同情的眼光。即便高傲如薛锐,也难免被甩,“大学恋早晚散”这句话简直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但是看见事件的女主角顶着一张无比镇定的面孔,有说有笑的和同学结伴走进了研究生考场,言笑晏晏似乎那段突如其来的分手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大家又都觉得陈子微说的没错,薛锐真是个冷漠自私的人。
包廷强在两人分手之后连续三天在薛锐宿舍楼下等候,他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心灰意冷的弃妇,可是薛锐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还主动打招呼。
第一天,她说:“嗨,早上好!等人吗?”
第二天,她说:“早啊,今天是为那个姑娘站岗呢?”
第三天,她说:“每天都要来吗,哪位姑娘这么狠心?”顺手塞给了他一包饼干。
开春时,郭焕成离开学校和其他几个同学出发去云南。他不知道火车轰隆隆开过,碾过一截截铁轨,碾碎了躲在站台后一个哭泣的姑娘短暂的青春爱恋。薛锐在心里和他告别,从此以后,再不会对着任何人羞涩低头欲语还休,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让她整夜失眠,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让她流泪到天明。从此以后,没有以后。
包括包廷强在内的所有人都说,薛锐心理素质真好。陈子微让人带话,问她为什么恢复得这么快?胡元君都觉得陈子微这件事情做的不厚道。薛锐不恼不急,笑眯眯地说,“分手恢复秘诀吗?等她谈过恋爱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我会倾囊相授的,实在要我现在告诉她也行,她以后肯定用得着!”胡元君差点忘了,薛锐的毒舌陈子微望尘莫及的。
大学校园里,青年男女晶莹剔透如朝露,却又转瞬即逝的恋情实在太多了,缘起而聚,缘尽而散,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薛锐临考前刚跟男友分手不久,考研考了N师大数学系建系以来的综合成绩最高分这件事仍然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但是她依然放弃了众多高校向她伸出的橄榄枝,轻轻叩开了从不招募没有工作经验的年轻教师的省重点四中的大门。
不是没有流言的,薛锐能够进入N市最好的高中任教,不少人都说她是找关系的,因为负责人事工作的就是曾经担任首届师范生技能大赛的评委之一的罗印亭。薛锐是首届师范生基本功大赛的一等奖得主,作为比赛发起人的罗印亭自然要自己的“门生”多多提携。罗印亭很器重她,一开始就让她带一个国际班,但是遭到很多家长的抗议。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点工作经验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来历,竟然敢教重点班。四中国际班的学生是不以本科达线率为考量标准的,这个班级里几乎集中了N市最优质的学生,且个个家境不凡,都以国内外名校为目标,每年都有一大批学生是出国留学的。薛锐也不吱声,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言不发闷声工作,直到那次学校统考,薛锐所带的班级力压群雄,考了年级第一。
这个年纪第一具体是个什么概念呢?这么说吧,由于四中很牛,所以一般情况下不屑于参加全市的高中联考统测什么的,只是会不定期进行校内统考。N校师生都对校内统考严阵以待,因为高考出卷组的老师就是从本校选j□j的,试卷水准与高考无异,并且统考试卷往往预测了来年高考的走向。
考完试老师们连夜将密封的试卷进行批改,然后统计成绩,仔细排名,并会将统考成绩和排名一并发给家长,虽然有些残忍。作为新晋教师,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自此之后,薛锐带的重点班排名从未跌出年级前三。家长也认可了这位年轻的美女老师,虽然不太好讲话,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从来不捣糨糊。
薛锐办公桌隔壁的一个中年女老师姓王,说来也是高三政治的备课组组长,教学的一线好手,工作也忙,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喜欢给人安排相亲。她很看好薛锐,人前夸薛锐跟自己年轻时候一样漂亮,鉴于王老师短胖发福臃肿的身材和一张扁平的烧饼的脸,薛锐心里对这赞美着实不能苟同,但是嘴上还是笑着:“王老师过奖了,就是现在我也没您漂亮呀!”
王老师听见这话更高兴了,又聊起了薛锐头疼不已的话题:“小薛啊,上次跟你讲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啦?那个人是我朋友家的小孩,很不错,”
薛锐笑笑:“王老师,人家是博士,我害怕高攀不上。”
“不会的,你是我介绍的,他哪能嫌弃?”
薛锐心想,人家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是我介绍的才嫌弃呢!她收拾桌上的东西,说:“王老师,我还小,又刚工作,现在还是以工作为重,暂时还没能考虑恋爱呢。”
王老师嘻嘻笑着,然后向办公室是的其他老师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跟我们不一样,我像小薛这么大,就是23岁的时候已经结婚怀孕了。现在的孩子又大多早熟,再加上电视网络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内容很多,难免不受影响。我前几天去教委开会的时候听说,二中有一个女生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而怀孕的,被劝退在家准备生产呢,你们说说,现在的孩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办公室的老师轰然大笑,她这话说的孟浪,薛锐心中隐有不快,也不理睬,收拾东西准备去教室上课。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原本有说有笑的人都暂停谈话,起身点头,说:“罗主任好!”
罗印亭手里拿着一叠批改好的试卷走了进来,也不看他们,只点点头,直奔薛锐的隔间,将一叠试卷摔在她桌子上。试卷摔在桌面上的响声让办公室的老师都噤了声。罗印亭沉着脸说:“薛锐,看看你批的试卷,早说过让你批卷的时候耐心细致一点,你看看,你这做的是什么?这份卷子里的三角函数题里公式错误那么明显都没看出来吗?好好给我反省!”
薛锐双手接过试卷,也不出声辩驳。因为试卷根本就不是她批改的,刚才一眼扫过去,也没发现那道立体几何题的解答步骤有什么问题。知道他还有话说,矛头并不是针对自己。
王老师见薛锐沉着脸闷闷的样子,果然上前解围,说:“主任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快坐坐,消消火。”
罗印亭摆手说:“不了,马上还要上课去,刚才没进门就听见她的讲话声,办公室里闹哄哄的,一点为人师表的稳重安静都没有。上班时间讨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叫学生听见,岂不是笑话!”他语气并不客气,明眼人都知道他话里有话在说谁。
王老师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是教务处主任,老师们的直系领导,又是教育局派下来分管教育工作的一把手,就是校长也得敬他三分。她只得讪讪的笑着坐了下去。
“办公的时候就得有个办公的样子,闹哄哄的像什么?学校不是菜市场,那些家长里短鸡零狗碎的事情就不要拿到学校和办公室里面说,要是领导来视察看见我们办公室里坐着的人民教师就是这个水准要怎么想?我们四中就是这样的学风、教风?教师的素质直接跟学生的素养挂钩,教师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如果老师都毫无纪律,学生怎么愿意服从管理,以后有哪些家长还会愿意将孩子交给我们?”
罗印亭四十出头的年纪,办公室里资格比他老,教龄比他长的老师不是没有,但是谁也不敢出声分辨一下,实际上四中的所有老师和学生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怵他的。他平时也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话客客气气,但是仍旧会给人一种距离感。他不会轻易批评人,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