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对我撒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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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胸罩的轻车熟路,如果不是因为他结过一次婚,她会觉得这男人一定是花心成性,因为在女孩子不知不觉间解开她的胸罩,是需要阅女无数才能练就的一门功夫。郝宝宝还是有些难过,想抚摸她的时候,他会拿自己和余西比较吧?
她没见过余西,听田桂花的意思她也不怎么漂亮,沾光就沾在她是马腾飞的同学上,马腾飞重感情,所以怎么看都觉得她好。
郝宝宝的不自在被马腾飞看在了眼里,还以为她害羞,就伸手把客厅顶灯关了,只留了几盏角灯,下意识地推着郝宝宝往卧室去。郝宝宝吓了一跳,忙挣脱了,这是她第一次到他家来,第一次就上床,会让马腾飞觉得她很随便,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再就是医生说为防止感染,修补**膜的一个月内不能和男人发生关系。她故意夸张地叫了一声:“你干吗呀。”
马腾飞仿佛被她喊醒了一样,有点尴尬,也觉得自己有点猴急了,就讪讪地笑着说:“没……喝得我有点晕,想找个地躺躺……你不愿意去卧室,那,我们就坐沙发。”说着,顺手开了电视,有了两人之外的声音,气氛就没那么尴尬了。
他拉着郝宝宝坐在沙发上,歪头看着她,郝宝宝让她看得满脸发烧,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就拿着遥控器换频道。她感觉他的手,正在朝胸前拥来。他挤过来,把她挤得紧靠着沙发扶手,再也没地方可去。他腾出一只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遥控器,他从眼睛开始吻她,吻得她呼吸急促,不敢睁眼。突然地皮肤上一阵微凉,发现马腾飞已经把她的上衣兜了上去,所有的心神荡漾云消雾散,她几乎是挣扎着从沙发上滚下里,手脚麻利地戴好胸罩,整好衣服,像一只害怕并愤怒的小兽,盯着马腾飞,好像他是一居心叵测的流氓。马腾飞就笑了,觉得她可爱,伸手拉她过来坐,郝宝宝机敏地挪了一步,闪开了,拎起茶几上的手包,说再不回去,她爸就火了。
其实,郝宝宝是不敢待下去了,一是怕在马腾飞的挑逗下把持不住;二是心虚,因为做了手术还不到一个月,怕马腾飞看出破绽,所以,她必须像个守身如玉的好姑娘一样,及时撤退。
果然,因为她非要走,马腾飞以为是自己过分吓着她了,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欣慰,觉得她在性这方面是个谨慎的好姑娘。
男人就这样,因为自身的动物性,巴不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人尽可夫,但唯独给自己做老婆的那个,是纯洁而坚贞的。
04
第二天,郝宝宝跑到幼儿园,哭着问郝乐意,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
冷不丁,把郝乐意问蒙了,“说什么实话。”
“你是因为马跃有外遇才离婚的!”郝宝宝的难过是发自真心的,她只是一个爱梦想天上掉馅饼的好逸恶劳的姑娘,最起码做人的道德准则,和所有人没什么不同,她难以接受郝乐意离婚的结局,因为这在她的感觉里,不是郝乐意甩了马跃,而是在感情上在事实上,是马跃甩郝乐意在先,她决不允许郝乐意就这么麻利地成全了马跃。
郝乐意说我没那么高尚,我是成全我自己。
“你成全自己什么?姐,你别告诉我你也有外遇,正好借着机会甩了他。”
“我没有外遇,但我要成全内心深处那个骄傲的、有点洁癖的自我。”
“马腾飞说了,将来他们家的酒店都交给马跃管理。姐,你就别傻了,熬了这么多年,刚要熬出点曙光你就撤,傻不傻啊?”
“宝宝,我是渴望温暖,但在生存上我从没依赖过任何人,这是我的骄傲,也是我唯一的财产,将来也不打算丢掉。”
在郝宝宝眼里,郝乐意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什么狗屁骄傲,一钱不值,你饿了,是能拿骄傲卖钱换米啊还是能干点别的?郝乐意说正是因为什么也换不来,才是骄傲,能换来东西的最多叫娇贵,配不上骄傲这两个字。所有拥有洁癖的骄傲的人,都不会沦落到拿骄傲换饭吃的份上。
好吧,郝宝宝承认,在这方面她说不过郝乐意,但她让郝乐意替伊朵想想,如果离了婚,伊朵跟谁?她住哪儿?就她对郝乐意的了解,她肯定不会住回郝多钱家。买房子?就这高烧不退的房价,她买得起吗?租?她带着伊朵租一辈子房子?而且贪心又变态的房东那么多,人家不给你签长约,一旦你住下了,住习惯了,他就一年给你一涨价。你不同意,人家就请你搬走另租他人,反正有的是同意涨房租的人,你怎么办?带着伊朵颠沛流离?就跟你妈带着你在潍坊颠沛流离一样?
郝乐意说不过郝宝宝了,因为她之所以在二十二岁就和马跃结婚,就是想安定下来有个温暖的家,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地在城市里搬来搬去。
不,她打死也不能让伊朵过回她曾经过的日子。虽然她能给伊朵的生活,肯定会比妈妈给她的生活好,但她还是不能忍受伊朵重蹈她的覆辙。在这个上午,郝乐意哭得那么伤心,她哭着说,她没法原谅马跃,一想到他在伦敦和另外一个女人……她就恶心。很多个夜晚,她为还和马跃睡在同一张床上而恶心自己,因为容忍了马跃而觉得自己也是肮脏的。
“可是,姐夫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回到你身边了!”郝宝宝不愿意郝乐意离婚,因为她是旁观者,她知道现在郝乐意非要离,一是因为受伤;二是自尊心逼她,一定要就马跃出轨这件事上给出个态度,否则她会瞧不起自己。一旦真的离了,郝乐意会后悔的,她和马跃结婚这么多年,在别人看来是马跃不务正业,是吃软饭。可郝乐意都跟他过得其乐融融没有离婚,只有一个原因,郝乐意爱他,非常爱,甚至带了些不计回报的母爱的性质。
她不想看着将来的郝乐意后悔了、痛苦了,却碍于自尊默默地过着煎熬的日子,她更害怕一旦她和马跃离了婚,等于是给那个叫小玫瑰的女人腾了地方。因为她老公得绝症了呀,到时候,郝乐意把婚一离,马跃因为痛苦或是抬不起头来,响应了那个女人的召唤,哗地一振翅膀飞到英国去,到时候,郝乐意再后悔也只能望洋悲泣了。她知道,就郝乐意的性格,劝她看在马跃马上会做马光远酒店的CEO让她过上好日子而放弃离婚,没用!郝乐意独立惯了,除了为别人的成功鼓掌,向来不做半点非分之想,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唯一能让她动心的,就是伊朵,她是郝乐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她的女儿。
所以,郝宝宝说,你问过伊朵了吗?你不怕给伊朵造成心理阴影吗?不怕她跟你要爸爸要爷爷奶奶吗?
对郝乐意来说,这个上午很崩溃,她的生活好像突然被放在了一只旋转的陀螺上。她失去了方向。
她想起了昨晚,马跃回家时,她已睡了。半夜听见有人拍门,猜是马跃,还纳闷呢,他明明有钥匙干吗要敲门不自己开?正犹豫着到底去不去开门,郝宝宝来电话告诉她马跃醉了,问他上楼了没。她这才去开门,看见醉得一塌糊涂的马跃,瘫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一下一下地拍门,好像全身就剩这么点力气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马跃喝醉,还醉得这么厉害。她拉他,他像烂泥一样往地上出溜,她几乎是连拖带拽才把他弄回家,马跃死死地抱着她的腿,脸也贴在她腿上,喃喃着,“媳妇你别不要我了,我是真的爱你的,我再也不犯混了,你让我怎么赎罪都行,只要你原谅我。”
那一刻,她不仅原谅了他,还心疼他,给他冲了一杯果汁,灌下去,又用热毛巾把他全身擦干净了,等把他拖到床上,她已累得直不起腰了。
醉了的马跃一整夜都死死地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嘟囔,媳妇别不要我了。她没有挣扎,任他抱着,反正他醉了,不会记得这一幕,不会因此而嘲笑她的心软,她也不怕流露出内心深处对他的真情。因为他醉了,也记不住。
郝宝宝说姐,我知道你的心,你就别折腾自己了。
快中午的时候,郝宝宝说要请郝乐意吃饭,见郝乐意没吭声,又自嘲地笑了:“嘿,就我兜里的银子,也仅够咱俩吃碗麻辣烫的。”
郝乐意不想吃也吃不下去,掏了几百块钱给郝宝宝当零花,因为女孩子恋爱的时候花钱多,然后告诉郝宝宝,马腾飞家再有钱也和她没关系,约会的时候总让别人付账是会被瞧不起的。郝宝宝有心拒绝,可饥饿的钱包还是让她厚着脸皮收下了。
郝宝宝前脚走,徐一格后脚就来了。最近她每天都来,来了里里外外地转转,很有一副苏漫继承人的范儿。郝乐意觉得也正常,她是苏漫的女儿,关心幼儿园的一切也是应该的。徐一格说幼儿园是她妈妈半生的心血,她一定要好好继续经营下去,否则妈妈的在天之灵都不答应,当然,她也希望得到郝乐意的支持。
这些在郝乐意这儿都不是问题。
苏漫出事都一个多月了,杨林父子从没到幼儿园来过,徐一格说他们正忙着办投资移民,顾不上这边,幼儿园的事就交给她收拾了。
今天,徐一格看上去很生气,把手包往沙发上一扔,歪着身子靠在扶手上看着郝乐意。郝乐意让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了,就笑了一下。
徐一格突然说:“如果我妈把这幼儿园给你了,你要不要?”
郝乐意一愣,就笑了,“不要。”
徐一格倒愣了,“白送的。”
“白送的更不能要,无缘无故的。”
徐一格来了精神,坐直了,“真的?”
郝乐意给她泡了一杯茶,认真地说:“真的。”
徐一格接过水,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着她说:“这幼儿园房子加上设施什么的,怎么着也值一千多万,如果真有人把一千多万送到你跟前,你不要?”
郝乐意觉得她问得无聊,“真不要,钱够用就行,我自己能挣干吗要别人送的?这不是放着舒服轻松的日子不过找不自在吗?”
徐一格认为,一个面对一千多万不动心的工薪阶层,一定是脑子坏了,再要么是当自己是在梦游。所以,她必须让郝乐意明白,她说的不是假设,而是事实。
郝乐意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啊,你现在就是把一千万现金码在我跟前,我也这么说。如果我凭劳动就足够养活自己,我干吗要当乞丐?”
“拜托,亲爱的郝乐意同学,你醒醒,不是乞讨,是赠送。”
“我知道啊,乞讨和赠送的区别就是,乞丐是想要的那个先张口要,赠送是施舍的那个人先开口给。在我眼里,殊途同归,不同的起因走向一样的结果。”
郝乐意的淡定,让徐一格震惊,但很快就释然了,认为郝乐意的淡定,依然是在假设环境里的淡定。就像有人说,如果全世界的金子都归我所有,那我一定如何如何。却只是说说而已,一点儿也激动不起来,谁都知道全世界的金子不可能归自己,如果把全世界的金子堆到一个人面前,那个人不高兴成范进中举也得激动得心肌梗死。
总之,她相信,如果有那么一天,有人告诉郝乐意这幼儿园归她了,她一定会泪如雨下,是激动的。
第十七章 原谅你就是饶恕自己
01
夜里,郝乐意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郝宝宝的话。人真奇怪,睡不着,总一个姿势躺着就会觉得别扭,甚至累得慌,索性就坐了起来,也没开灯,怔怔地看着马跃。
只要和她在一起,马跃习惯侧着身子睡,一只胳膊搂着她,一条腿搭在她身上。可自从他从英国回来,她和他僵持着,不让碰,就算他在睡梦中把胳膊腿搭到她身上,都会被无情地掀下来,几次之后他就谨小慎微了,每晚入睡的时候,都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胳膊。
郝乐意依在床头上看着马跃,看他自抱胳膊蜷缩而睡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可怜,像个没人搂抱却渴望温暖的小孩,被冷冷地弃在那儿,好像是哭够了闹也没力气了,就抱着自己的胳膊抽泣着睡去了。
瞬间,她的心,有点软。
其实,马跃也没睡着,因为失眠的郝乐意在辗转反侧,她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还是通过席梦思床垫的轻轻震荡传递给他了。
郝乐意坐起来包括定定看着他,目光柔软了下来,他都是知道的,但他还是装睡,装作在睡梦中一翻身,就把胳膊搭在了郝乐意身上。他承认,他学狡猾了,搭出去的这条胳膊其实是投石问路——如果郝乐意还恼着他,肯定会恨恨拿开他的胳膊的。
但郝乐意没有。
他就得寸进尺地往她身上靠了靠,好像睡着睡着突然感觉搂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于是下意识地往自己怀里圈了圈,郝乐意还是没动。
马跃心里一喜,觉得有门,嘴角就翘了上去。
郝乐意看见了他上翘的嘴角,有被算计了的感觉,遂拿起他的胳膊,扔到一边,“讨厌。”
马跃睁眼,装作被弄醒了的样子,揉了揉眼睛说:“你怎么不睡?”说着爬了起来。
“我睡不着。”郝乐意还是冷冷的。
“乐意,你还生我气?”
郝乐意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