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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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姿色,怕是这天下无人能及,只是再大点方能更好,无意看到连城金色的瞳孔,难道说?
“姑娘可是姓连?”
连城笑答:“是姓‘连’,单名一个‘城’。”
段恩离起身深深做了个揖,抬手略为严肃地说道:“草民段恩离拜见南阳王后!”
连城微笑的脸僵了一下,抬目看向风佑所在的桃花林,耳边断断续续的笛音犹在,如山水间那一点墨痕溅在心上,慢慢晕开,该回去了……
“嗯,好香!”
幽兰身着纯一脉色的粉色长衣,身下是铺着荷叶绿锦衾的镂空雕刻的精美躺椅,旁边两名宫女恭敬的含胸而立。连惑走上前俯身在幽兰的发间满嗅了一口,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
“啪”一掌接过幽兰拍来的小爪,连惑满眼笑意,温柔地说道:“都这么久了,野性还没除呢?”
幽兰满目怒色,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强占了自己不说,还整天喂她那些个迷幻药剂,搞的自己四肢无力,逃不能逃,走不能走,更过分的事,夜夜声色,自己……自己……想到这脸颊绯红一片,幽兰痛恨自己的身体,为何在他的挑逗下变得如此敏感,如此放荡?
“想什么呢?”连惑的手掌不老实地滑进内衣,一手掬住那一抹丰盈,指尖挑逗,幽兰身下一热,不自禁地呻吟出口。
连惑的唇靠了上来,舌尖沿着她的唇形细细描绘,满意地看着她渐渐坠入□。
“侯爷!”随行的老仆垂首站在宫门外,两名宫女仍在,只不过略为尴尬的背过身去,幽兰的衣衫被退去大半,羞红了双颊,吐气如兰。连惑埋首她的胸乳间,懒懒地应道:
“讲!”
“公主有消息了!”
“腾”一声,连惑从软榻上起身,三两步冲到老仆面前,“在哪?”声音中带着兴奋地轻颤,幽兰疑惑地拢着衣衫,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连惑,这男人干什么都仿佛懒懒散散的,怎么一遇到妹妹的事就失态了?
“侯爷,您请过目!”老仆打开手中的锦盒,黑色的绸缎间有一枚凤纹镂空的金色花戒。
“这指环是王后身份的信物,据探子回报,在南阳边界的深山脚下,有绝美的少女出现,小人想,一定是公主!”
连惑拿起花戒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口,抬目金瞳满是喜悦的光:“没错,是她!”
回身冲到软榻旁,拾起落地的黑金色斗篷,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幽兰呆在软榻上,看连惑一阵风似的消失,心口隐隐痛了起来。
“你看,我才不在多会儿,你就出去勾搭男人!”风佑气鼓鼓地将脸杵在连城眼前,连城不耐烦地一掌挥开,不一会儿又杵了过来。
“那男人还没我帅,没我怪,没我人见人爱!”
“是人贱人爱!”
“不管!”
连城对天翻了两个白眼,拨开挡路的风佑向前紧赶了几步,段恩离牵着马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风佑不时地回头用眼光将他千刀万剐一下。
段恩离淡笑着看着他俩闹着,想起自己,不禁黯然。
连城不理会风佑的哭闹,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段恩离,那个名满天下,身怀绝技的“一品公子”;那个折扇轻摇,云淡风轻的青年;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忧伤。
“我们走水路,这样会快一点!”连城听完段恩离的建议,转脸看向风佑,谁料他两手一摊,无赖地说道:“我没钱!”
段恩离淡笑,轻声说了句:“无妨!”便招手叫来远处的船家。
夜色浓浓,雾霭沉沉,舟行芦丛,若隐若现。
船舱内,油灯一盏,火苗随着船身摇摆不定。
风佑震天的鼾声吵得连城无法入睡,她索性翻身起来,弓着身子走到船舱外吹风,谁知段恩离也未入睡,坐在船头对着浓浓的雾色发愣。
“姑娘也睡不着吗?”
在外人面前,段恩离倒是不行那些礼数的,连城知道他的用意,想来是个极细心的人。
“有那家伙在,怎么睡啊!”连城抱怨,看到段恩离浅浅的笑。
“风公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对姑娘也上心!”恩离声音低低沉沉,在晨曦的浓雾中消散。
连城哼了一声,静默不语。船舱外悄无声息,只有风吹过芦苇抚出音符,清晨阳光还未露面,浓雾飘荡,静的诡异。
恩离也不再言语,低首看着自己的指尖。
“勿忘汝恩,誓死不离……”耳边回向起孩子轻盈的笑声。
毓,对不起,我丢了我俩的誓言……
风吹过树林,卷起叶浪声声。空寂的林间,有清脆的人声隐约传来,仔细聆听――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
段恩离从房中信步而出,循着声音,合着节奏,踩在落满竹叶的小径,竹林尽头,花藤做的秋千摇曳不定,阳光穿过林间,照耀着一张充满生机和幸福的脸庞。笑脸稍稍扬起,一个孩子沐浴在阳光之下,无忧无虑的,却吟唱着悲伤的诗歌:
“ 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脚步声惊动了落入凡尘的仙子,朱唇轻启,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惊动了睡梦中的段恩离和连城,段恩离一跃而起,侧耳聆听。船夫的摇橹声消失了,紧接着空气中忽然发出尖厉的啸声,声音好像利器破空,连绵不绝,铺天盖地而来!
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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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改了,其实无意中喀嚓掉两个人物,也给段恩离换了一段感情!很BT的感情哦!!
夜船遇险 兄妹相逢
“进船舱!”
连城听从他的吩咐,狼狈地钻进船舱内,舱内烛火已灭,但风佑的鼾声仍旧未绝。连城现下没心思理会他,紧张地注视着船头。
段恩离从容不迫,身手探向腰际,寒光一闪,竟已是软剑在握。
雾浓,夜深,若是常人怎么也搜寻不到箭从何处而来。可段恩离动作未作迟疑,挥动软剑,竟准确无误的击落各方来箭。身手迅捷,有如水银泻地,无孔可入!
箭入水,激起点滴水声,好像下着一场小雨,雨声淅沥。
段恩离左抵右挡了一阵,箭势终于渐渐平息,想必对方用光了箭。一时间,水荡波面,芦苇丛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何事劳烦黑将亲自出马?”段恩离的声音幽远而平静,夜色中有浑厚的嗓音传来:
“你如何识得我的身份?”
段恩离抖了抖手中的软剑,此剑纫而不软,刚而不硬,微露青光,是一把好剑。 看着段恩离将软剑收回腰间,藏身在不远处的黑将微微眯起双眼,段恩离不愧为五陆第一剑客,今日初遇,黑将才知平日里所听闻的并非夸大传言。
段恩离站在船蓬上,目露精光,注视着芦苇间的每一丝动静,听完黑将的问话便笑着答道:“一般的箭,前头是铁,后面是木。箭头入水,定是利器破水之音;反之箭尾入水,则无声无息,浮于水上。而五陆之上有一人之箭除外,他的箭周身皆用精铁铸造,所以无论哪头入水,皆有入水之音。刚刚落箭入水有如雨水之声,连绵不绝,声声不断,所以定是您了,天都铁箭将军-黑将!”段恩离的一番话令黑将恍然大悟,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在下只是奉圣明追拿天都盗宝之贼,今日冒犯,还望公子海涵!”
“黑将不必介怀,只是与段某同行之人皆为乡野,请黑将查明,莫要伤了无辜!”
“在下相信公子的人品,既然公子说了,黑将不必再查,告辞!”
说完纵身而去,连城暗暗松气,回身看了看鼾声四起的方向。
风佑,是不是你?
这时天边最初的一抹朝阳照亮了芦苇荡,段恩离跃下船蓬,对着船夫的尸体长叹了一声,转身拾起一边散落的船橹向河岸划去……
日出过后,连城拖着还睡得迷迷糊糊地风佑踏上回都城的山路,段恩离对又吵又闹的风佑也只是淡笑着摇摇头。但连城还是看出他眼中的深沉,看来他也对风佑起了疑心。
刚上山,走了不多远,忽闻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皆走到山路边沿向下望去,蜿蜒的山道上,一队黑骑像一阵旋风似的刮来,行至拐角处大旗上赫然一个“惑”字震撼了连城的心。
“哥哥!”连城捂着口不置信地看着山下,泪水溢出,身旁的风佑和段恩离听闻她的低喊,皆向她望去,连城激动地后退了一步,不置信地摇着头,忽又转身想着前方高凸的岩石奔去。
而山下的人像是有感应似的扬起了头,连惑英俊非凡的脸像天神一般沐浴在阳光下,看着连城娇小的身躯攀上岩石,连惑微微一笑,一夹马刺,飞一般地冲向岩石的下方。
段恩离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连惑,那无与伦比的俊美确实让人记忆深刻,流连间没有注意到身旁风佑微变的眼神,那冰蓝的目光中透着说不尽的黯然神伤。
猛地一拉缰绳,连惑像是锁定了猎物,用一种令人全身发软的眼神,紧盯著头顶上方的连城。连城的脸颊因激动而变得潮红,雪白中的红晕说不出的娇媚。
“哥哥!”连城轻唤,泪水从翕动的眼睑中滴落,连惑张开双臂,以一种迎接的姿态对连城大声喊道:“跳下来!”
风佑和段恩离皆是一怔,看着连城如中了魔魇般地站起,一步一步走向岩石边缘,风佑没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前伸,朝着连城的方向微微张开手掌。
不要……
风佑心中低喊着,而连城的身躯已经腾空,纷飞的衣袍如摇曳的丁兰,在阳光下静静定格,在风佑心中慢慢飘落,在连惑眼中缓缓绽放……
哥哥……
连城此刻的心满满地,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连惑明媚的双眼含着温柔的笑,只为那一笑,此生再也看不透花开花谢,走不过潮起潮落,剪不断淡嗔愁薄……
一路拂过九道纱屏,幽兰的心“扑扑”跳着,连城,那个被人神化了的女子,那个可以让连惑一反常态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连城的寝宫外,路旁是两汪温泉,袅袅上升着浓浓的烟雾,中间一条玉石子铺成的道路,一直通到了内殿。一路走来,没见着几名宫女,原来这兄妹俩的性子这么接近,连惑也是这样的,喜好清净。
内殿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幽兰赶紧躲闪到柱子后面,隔着淡紫的纱帐,连城正在逗弄着一只高高悬挂的红嘴鹦鹉,长衣袭地,拖曳出万种风情。 眼前的人儿已不是用芙蓉出水就可以形容的了。那眼角那眉梢,无一不是蚀骨消魂的妩媚,幽兰作为女人只这样看着,便已心神荡漾,倘若是男子……
“来,叫哥哥!哥……哥……叫嘛!”那鹦鹉显然不受美人诱惑,脑袋一偏理也不理忙的团团转的连城,连城有些泄气地垂手看着它,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连城眼睛一亮,倏地调转身子看向外殿,还未见到人影,便以雀跃起来。
“哥哥!”
幽兰脑袋“嗡”一声,紧张地不知该怎么是好,眼尖地看见内殿露台处一只硕大的落地花瓶,花瓶旁还有纱幔遮挡,幽兰从小训练有素,身手矫健,就地滚了三滚,成功地躲到花瓶背后。
连惑的身影出现在玉石子道路的尽头,依旧的黑袍黑铠,而眉目完美的不似真人,幽兰不觉脸颊又烧了起来。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躲啊?狠狠暗骂了自己一句,作为侍妾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不是吗?
隔着纱幔看连城赤着双脚飞速地向连惑奔去,连惑嘴角噙着笑,亦加快了步伐,连城像小鸟一样飞进连惑的怀里,连惑一把举起连城,让她侧坐在自己的肩头,扬起脸宠溺地看着连城绯红地双颊。
“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还不是你给的那只坏鸟!教了它一早上也不说一句话!”连城不满地嘟起嘴,连惑扶着她的双腿,笑着向内殿走来。
“是嘛!我瞧瞧!”
幽兰的心快蹦出来了,连惑一路走来,眼角似不经意地扫过她所在的藏身地。
“你看你看!”连城坐在连惑的肩头用手指戳着鹦鹉的脑袋:“叫哥哥!叫!”
鹦鹉不耐烦地挪着身子,依旧不理连城,看着一人一鸟这样斗着,连惑笑出了声。
抬手摸了摸鹦鹉的喙,连惑压低嗓音说道:“连城!”
“连城!连城!连城!”连城惊异地看向连惑,杏眼圆睁,不置信地说道:
“说了!说了!真的说了!”
连惑将肩头的连城轻轻放到地上,垂手看着连城□的脚踝,不悦地皱了皱眉,复有抱起她,让她横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连城像孩子一样笑着,也学着连惑的样,轻抚鹦鹉的喙:“哥……哥……说嘛,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