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乱-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为什么在此?
有宫人急急送来了踏脚,揭起纱幕,他便跨步下轿,再也没有望我一眼。
我被人扶下轿来,此时,我才有机会看清楚围住轿子的宫人,却见这些人神光内隐,全不是宫里面的太监气血不足的模样,不由暗暗生警,看来,为了让流沙月一举成擒,更为了不打草惊蛇,夏侯烨并没有调动大部,却是把所有的好手全都调了过来,这些人,想必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能力吧?
我头上罩了纱帷,被送至皇帐旁边的青帐休息,一进帐门,却早有几名侍婢侯着,而让我吃惊的是,奶娘也在其列。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只觉头昏目眩,为什么,她会被牵扯了进来?夏侯烨当真是心细如发,连她都不放过?
午憩的间隙,帐内终于只剩下我和奶娘,我刚想问她事情经过,她却不动生色地递了一方锦帕给我,眼里的神色有些激动。
柔滑的丝制锦帕贴于我的掌心,锦帕有展翅而翔的鹰隼,与碧蓝的天空相辉而映:孤飞雪点青云破,一击秋生玉宇宽。
虽是丝线绣就的字体,却如人手写,字态潇然,我手一抖,差点将那锦帕跌了落地,见奶娘依旧殷殷地望着我,却是心如刀割。
可我口不能言,因我知道,这帐里帐外,遍布的是夏侯烨的耳目,他今日带来的侍卫,中间的内力高手可轻易地凝注耳内,听清楚这里的一切,只怕事未开始,我便身隐囫囵,更会连累更多的人了。
奶娘却是将锦帕递于我后,从案台上倒了一杯茶,递于我的手里:“公主,隔一会儿便要上路了,中途恐怕再无停留休憩之时,秋干物燥,喝一点儿蜜花茶,对嗓子有好处。”
我接过了她递给我的杯子,慢慢地饮下飘着花香的蜜茶,舌端原应是甘甜的,却只感觉满嘴的苦涩,看她脸上带着隐约的喜意帮我拿了披风披于身上,却只问道:“奶娘,每年这个时侯,您的脚疾之症总会发作,今年可好?”
她却是笑道:“今年却比往年好呢。”
我想提醒她,千思万想,却是说不出口,心中抱了万一的希望,希望事情不会发生,希望她不会被卷进去。
可我知道,这只是希望而已。
孤飞雪点青云破,一击秋生玉宇宽。
自我看到这方锦帕开始,便知道,既定之事正朝既定方向发展。
可我看清了奶娘鬓角有几根银发夹在青丝之间,心中一酸,正自不顾一切地提醒她,帐外却有人来传旨:“锦妃娘娘,皇上请您一起用膳。”
我随着宫人走了几步,奶娘上前扶了我,我低声道:“奶娘,秋日里蚊虫虽不多,但这荒郊之外,总有些残余的,不如你帮我茉莉香襄找了出来,侍与皇上用膳之后再用?”
她怔了怔,却笑答道:“公主,老奴都带在身上呢。”
说着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绣香瓤。
我忽有些失措,不知道应该再怎样才能将她支使开,只得任她扶住了手,跟了那宫人去了。
作者题外话:冏冏有神地求票票,求收藏!
第一百一十八 惊变又起
既使是临时搭建的休憩场所,枯草之上也铺了细白的沙子,踩上去沙沙做响,白色帷纱遮掩之下,隐约可见身态沉稳的侍卫来往巡逻……夏侯烨此次出行,当真做足了功夫,外表一平如水,如内里却防范森严。
走入营帐之中,案台上琳琅满目,可随侍之人,却只有林必顺一个,连布菜的宫婢都不见踪影。
传喏的宫婢无声无息地退下了,奶娘见帐内情形,犹豫着想退下,可夏侯烨却道:“侍侯你家主子吧。”
他的左边早摆了铺了锦绣的宽椅,见礼之后,我便被安座于案台旁。
案上的菜肴全是宫内制好了用双层暖褒温着,一路拿了过来,依旧香温可口,不见丝毫败象,有他在场,我自是全无胃口,只将案前的杯子拿着,饮了小口蜜茶入嘴。
林必顺试菜之后,用银筷夹了块蜜酥嫩牛肉在他面前的青花瓷碟之上,他却是将那块蜜酥嫩牛肉摆在了我的碟子里,笑道:“听闻爱妃一连几日食不下咽,今晨也只只是吃了一碗粥而已,这蜜酥嫩牛肉以不到两岁的牛里脊肉加爆炒之后加蜜汁酥炸而成,爱妃试试?”
我望了望摆在我面前青花瓷碟上摆着的嫩红的牛肉,上面浇了金黄的蜜汁,可望在我的眼里,却仿佛那被鲜血染红的受伤部位,开始恶化脓肿,使人胃口全无。
可我感觉到了他冰雪一般的笑容,寒意冷冷,向我袭来,与帐内铺就的锦绣绒毯相衬,却是繁茂梅花之中积于花瓣上的那抹白雪,嫣红俏冷。
我用筷子夹了那块蜜酥嫩牛肉入嘴,只觉滑腻嫩软,虽是入口清甜酥滑,却因放置过久,早没了原本的温热,带着微微的腥味,强咽了入喉,却听他道:“秋高气爽,这菜摆在外面,隔一会儿便凉了,爱妃尚若吃不习惯,倒也不必勉强,以免伤了脾胃……”
我低声道:“皇上的赏赐,是莫大的恩典,臣妾怎敢……?”
他轻声一笑,却是语意冷冷:“怎敢?你敢的事还多着呢!”
正值此时,却听帐外传来一两声呼叫,接着那呼叫之声渐渐变大,有人来往奔跑:“天啊,有火,起火了……”
仿若有夕阳斜照,明黄色的帐篷被映出了一片红色,有人影彰彰,在映于帐篷之上,原是青天白日,那一瞬间却仿佛暗夜浑沌之时,周围全是慌乱人影,我一惊,不由自主地朝夏侯烨望了过去,却见他毫不动色,用银筷夹了一个银鱼入嘴,嘴角带了淡淡的笑意,神色笃定而淡然,与帐外慌乱的人影,失措的叫声相比,却如激流之中的青岩,虽受千万撞击,却勿自屹立不动。
帘幕之隙有烟雾飘了进来,我不由惊呼出声,却听他慢条思理地道:“朕说过,爱妃如若有‘红焰映面,如人面桃花相映’,可不成,这便就来了。”
我倏地一惊,却瞧见四周的帐篷下面开始着火,火舌舔着明黄色的布帐,引得帐内温度倏地增加……我却是想,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场大祸?
作者题外话:鞋霉一笑求收藏,求评论。
第一百一十九 皮肉切入
衣角被人轻轻一拉,我回过头,却瞧见奶娘脸色刹白,眼中却有一丝兴奋,我却有些哀伤,这一切,终于来了吗?
外面刀剑撞击之声响起,帐外有皮肉被切入的声音,终于,染火的帐篷被切开了一条口子,有蒙面青衣人从那口子里冲了进来……可是,在夏侯烨万全的准备之下,这,能够成功吗?
林必顺迎了上去,截住了那冲进来的人,我这才发现,林必顺全没了往日恭顺瘦弱的模样,激斗之间,手足有风声传出,腾跃驰骋,竟如雄狮一般,而夏侯烨,却依旧端坐不动,嘴角含了浅笑,纤长的手指拿过面前的杯子,饮了一口。
帐外刀兵之声更浓,仿佛有千军万马同时撕杀呼啸,而账内却是浓烟更烈,火焰更高,可与夏侯烨端坐于帐中的清冷身形相衬,给我的却只有一种感觉,就仿如那烈火浓焰都不能伤他分毫。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向夏侯烨道:“皇上,这……这怎么办才好?”
他却是一声轻笑,脸有揄色:“一场火而已,烧毁的不过几个帐篷,来的不过几名屑小,能翻得了天去?”
“可是,皇上……”
我正待劝说,却感觉衣角被人一拉,回过头去,却见奶娘脸有异色,她广袖往下一拂,有物从袖中跌落,只听得砰地一声响,有物在我脚下摔得粉碎,帐内顿时浓烟滚滚,夹着些微的异香,往我的鼻子里冲了进来,一时间,我看不清面头的人影,却听见奶娘在我耳边道:“公主,我们快出去。”
我被她拉着往帐外冲了出去,才到帐外,便有几名蒙面青衣人拥了过来,低声道:“快走。”
我心底明白,这是流沙月来接我了。
四周围的帐篷全都着了火,烈焰烤得地皮微微发热,有青衣人影和锦绣官袍的官兵来回鞣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奶娘与一名青衣人一人一边拉着我,往前奔了过去,穿过了几个帐篷……可我却是在想,真能逃得掉吗?
“公主,放心,那烟包里面全是药性极烈的迷药,只略一点,便能迷倒大象,老奴给您的锦帕,您贴身带着,已有解药在上面了,药效随热意入体,公主不会有事的。”奶娘一边解说着,一边拉着我快步往前,“火神发怒了,他来不及顾及你的。”
迷药?聂戈那样的剧毒,也只能将夏侯烨短暂的失去行动,迷药,有效吗?
这一瞬间,我只觉满嘴都是苦涩。
在祭天大典之时,出现了火烧皇帐一事,用西夷人最忌讳之事来降低夏侯烨在西夷降臣之中的威望,使他成为神之所弃,这的确是一条好计,可是,能成功吗?
天边隐隐传来了雷声,仿有乌云滚滚而来,那几名青衣人俱是一怔,有人喃喃出声:“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雷声渐消,乌云尽散,没有天露从天而降,来缓解这一场火神之怒。
奶娘似松了一口气,道:“老天爷不会帮他的,公主,您放心,我们就快到了。”
不错,就快到了,就要走出这千米广阔皇营,我甚至看到了营外数十匹骏马奔驰而来,革皮木鞍,乌黑发亮,那是接应我们的人,奔跑着的是大宛良驹。
自由仿佛触手可及,迎风扑面而来,可当我们快步转过挡住视线的燃烧帐篷,烈火浓焰之中,却有一方雕花木桌放于一片净草之上,一人坐于雕花宽椅之上,手里尚拿着那只青花瓷茶杯,我知道,盏中尤剩半杯绿茶,林必顺却是立于他的身后,手里拿了双筷子,仿如身在皇帐之中一样,神态悠闲,弯腰试吃。
身边的青衣人虽青纱遮面,眼神之中却微露了慌意,奶娘更是脸色苍白,原是扶着我的,却身形不稳,要我回身搀扶。
作者题外话:宽面条满面求收藏!
布局
第一百二十章 天降神恩
而此时,我听到地下传来哗哗的水声,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只感觉整座营帐却如一叶扁舟停于州河之上,正在此时,枯黄草皮泥土外翻,转瞬之间,涌出了如柱的泉水,那泉水分多股从地下冲了出来,冲得竟比帐蓬还高,水珠如玉一般地撒落,转瞬之间,便将燃烧着的帐篷浇湿,帐篷之上冒出了丝丝的水汽,刚刚还是烈焰腾腾,不过一会儿功夫,便火熄焰灭,那多股喷泉却缓缓下降,只余湿草沙地。
耳边传来了将士高呼:“有乱党借火神之名义行祸端之事,火神受圣明天子所托,显神迹,灭灾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呼叫之声整齐划一,更有内功高手夹杂其中倾力呼出,在山谷之中引起阵阵回音,这场大火,早引得周围百姓闻风而来,田垅山头聚满了百姓,三三两两远远相望,见此突发奇景,自是齐声欢呼,伏地磕头,我便知道,用神端异说来扰乱民心的计谋已全都失败,反被夏侯烨将计就计,用这异景使民心尽归于他,自此之后,他在百姓之中的声望会更上一层楼。
他的手下,果然奇人异士极多,竟可凭借地势,引了地下之水,堵住暗河水,使暗河之水猛涨,使暗河水破土而出,我可以肯定,这草皮底下,喷水如柱之处,必早被挖通,只余薄薄的草皮盖住,如此低洼之处,再在下游明河堵塞河道,刚才隐隐的雷声,便是用炸药炸毁山石,堵塞河道之声吧?引得河水猛涨,自然便会有喷泉如注喷出,这样的设计,说起来虽是轻松之极,可要求有熟知地下河水的善勘之人,有能调度如臂之指使的善度之人,火起,泉喷,火灭,水流的速度,时间,喷水的高度,要掌握得刚刚好,才能使民众相信,这确是老天爷的杰作。
我忽感觉手腕一痛,原来是奶娘握紧了我的手,她低声向那几名青衣人道:“杀了出去!”
青衣人脸上现了狠色,纵身而起,冲向夏侯烨,他们身形如电,刀如天际流虹,看来,他们的身手不错,不亚于西夷依慕达大会之时经过重重逃选出来的勇士,可与他们的肃杀相比,夏侯烨却依旧端坐于那雕花木桌之前,举端轻酌,嘴含浅笑,仿若没见到这刀光剑影。
他如此作为,对人虽是蔑视之极的侮辱轻慢作戏,可我却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他们如飞蛾扑火般扑向了死亡。
果然,他们未至夏侯烨身边,使有弓弦声起,残破帐外,浅土层中,有各色暗器向他们飞至,我看得清楚,既便他们怎样的闪躲避开,却终被那如蝗的暗器射杀,一个个倒落于地,而夏侯烨,却依旧是轻啜慢饮,不动生色。
我的身边,只剩下了奶娘,我感觉到了她握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只听她低声道:“对不起,公主,老奴以为可以救得了公主,可谁曾想……他是一个魔鬼。”
我来不及答话,却听夏侯烨笑道:“锦妃受惊了,虽被贼人挟持,但幸有老天保佑,能安然无损……”
林必顺接了他的话,利声喝道:“贱婢,还不快快放开锦妃娘娘!”
奶娘一松手,却是伏地而跪:“不关公主的事,是老奴挟持娘娘,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