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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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他和小知行面对面坐着,双手托腮看着小家伙吃儿童套餐的模样。
孟棠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明明拼命在克制自己不去想起关于他的一切,可为什么见到的每一处场景都能扯上关于他的回忆,如影随形地跟着她,想甩都甩不掉。
原来有时候人是要在快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有多在意一件事,一个人。然后关于他的每一个画面都会变得特别清晰,出现的频率也会特别高,甚至连枝叶末节都会记得特别清楚,连带着他的好都会被放大一百倍。
她无奈地扯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容,这一次没有再掉转方向,而是直接走进了麦当劳。既然有些事注定忘不掉,那就不要忘了,这样记着其实也挺好,还可以时不时拿出来回味缅怀一下。
孟棠随便点了个套餐,风卷残云似的填饱了肚子。吃完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去登机口等着了。
她戴了个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一大半清秀的容颜,然后闭着眼睛养身。手机很有先见之明地关掉了震动和铃声,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关机,这个答案她心里非常清楚。
你想不想被联系上,和有没有人试图联系你,这中间毕竟有很大的差别。而此刻她的手机都快被人轰炸爆了,她却一直没有看,等到了C市再看吧,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秒就突然反悔了。
姚瑶和谭阅就差把机场翻过来找了,她真后悔没能记下航班号,今晚有好几架飞机都是去往C市的,起飞时间不一样,登机口也不同。
谭阅气得直骂脏话,“真他妈傻,她就一纯正的神经病,说走就走,上次是消失两年,这次又不知道会失踪多久!她爱滚哪就滚哪去吧!老子不找了!”
姚瑶没理他,可走出几步谭阅竟然真的停在原地耍少爷脾气,她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抬手就赏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谭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姚瑶已经快哭了,眼泪却一直没掉下来,“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根本都不知道那两年她受了多少委屈,还口口声声说你在乎她,我看你最在乎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自己罢了!”
广播中播放提示,“前往C市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A626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11号登机口上飞机……”
孟棠把帽子掀开,大家已经在排队登机了。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过去。
陈清远给她订的是头等舱,享有绿色登机通道,所以她没有排队。
姚瑶和谭阅终于疏通了机场工作人员,赶进来时11号登机口正在排队,排队里的人并没有孟棠,于是他们很自然地将目光转移到了下一个登机口。
而此时此刻孟棠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顿了下来,她嚼着口香糖,把双肩背放到行李架上,看起来和个外出旅行的学生没两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空姐开始将行李架的门一个一个关上,每一次都传出“砰”地一声,就像敲在孟棠的心上。
她翻阅着报纸,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最后终于放弃阅读的念头,忍不住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101通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短信。这时机内广播中传来:“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们记好安全带,请勿在走道内走动。并将手机,无线上网的电脑和所有电子设备关机,感谢您的合作……”
那条短信已经被未接来电刷屏了,从外面看不到预览的内容,现在打开还是抵达C市再看?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在好奇心驱使下打开了那条短信……
看完之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了下来。
、约定
机舱内包括空乘人员的所有人都绑好了安全带坐在座位上;等待飞机起飞。可孟棠却反悔了,她不想去C市了;她想下飞机;马上就下。
短信是陈淮阳发给她的;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一张图片。是他手机桌面的截屏,背景是一张婚纱照。
原来照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出来了,被他设为手机的背景;照片就像场景重现;他一身笔挺的西装,非要把她抱起来;白色的婚纱长长拖在红毯上;两个人笑得很开心。
按照航空公司的规定,舱门关闭后无特殊理由是不可以中途下飞机的,一旦有乘客执意要求下飞机,机舱内的所有行李都需要从新清点,包括托运的行李。以防有危险物品滞留在飞机上,而航班将被延误,飞机上所有的旅客都会受连累。
孟棠紧紧握着手机,泪水无声地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她不能无理地提出下飞机的要求。可如果她真的去了C市,沿途有大概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再加上订机票和办理出入境手续的时间,即使再搭最快一班飞机赶回X市,她仍然无法保证会按照约定那样赶在早上9点前赶到民政局。
所以到最后,无论她愿意或不愿意,飞机仍然如常起飞了。无论她有多么不舍,最后还是在滑翔前关了手机。望着窗外越闪越快的风景,她平静地靠在了椅背上。飞机开始升空,地面上的亮光越来越远,最后只能看到不断循环的黑暗。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还可以坐最快一班飞机回来的,虽然时间很赶,但如果真的想改变这件事,总会有办法的。
这夜没有下雨,陈淮阳抱着笔记本电脑躺在床上,一张一张地翻看婚纱照,他一直在留意着身边的手机,甚至每隔不到三分钟就要拿起来看一下,按亮屏幕,然后在没有收到回复的失落中把手机丢到一边。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但他却乐此不疲地重复着按亮屏幕的行为。
或许她没听到手机响?再或许她已经睡了?种种猜测在他心头涌现,最后终于在不安地驱使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听筒中瞬时传来孟棠甜美的声音。他赶紧“喂”了一声,想要解释打电话的目的,喂完才发现电话那头其实是自动转到了语音信箱。
“喂,你好,我是孟棠,我现在有事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请在听到‘嘟’声后留言给我,我会第一时间回电的。谢谢,再见!”
陈淮阳皱着眉,心里猛地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孟棠关机了?他锲而不舍地试了好几次,回应他的始终是那段语气轻快的录音。然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作祟,他如法炮制,也给陈清远拨出了一个电话。得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小叔也关机了。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他安慰自己,孟棠答应过他的,明天早上9点,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她不会骗他的,她为什么要骗他?如果她真的骗了他,他就……
他深思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不过就是电话关机而已,这是多大的事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孟棠大概已经睡了,手机没电也有可能,为什么他总是不安总觉得她会逃跑呢?
于是在这个注册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明天孟棠就会正式成为他的合法妻子了。这个念头左右着他的情绪,让他时而患得患失,时而兴奋不已。
陈家的大门在深夜打开,陈万达很晚才回来。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来到儿子门外,敲了敲门,“淮阳,睡了么?”
陈淮阳闻声坐了起来,回应道:“爸?我还没睡。”
“你来我书房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谈。”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小时候陈淮阳是个孩子王,父亲从来不打他,却每每在他犯错后将他单独叫到书房谈话。就是用刚才那样严肃的语气。
他利落地翻身下床,径直走向书房,门没有关,不苟言笑的父亲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他看了眼父亲难看的脸色,很自觉地把门关上。
父亲抬了抬下巴,指向桌上的文件夹,“你自己看吧。”
陈淮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拆开了文件夹,随着翻动纸张的动作加快,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终于变得像纸张一样煞白。
第一张是孟棠入狱的记录,日期到时间,还有服刑期间的表现,入狱的原因,全都记录在内。
第二张是一张来自英文权威报纸的剪报,翻译过来的标题是“最年轻的女博士生”,里面提到至关重要的一点,她的家教很严,父亲是一名伟大的生物学家。
第三张到二十张是她的成长过程,最后一张是DNA亲子鉴定报告,对应的名字是孟棠和小知行。关系是母子。
“淮阳,你还想继续骗我们吗?其实孟棠不是你女朋友,不是孟国生的女儿,甚至你根本对她一无所知对不对?”陈万达表现得很镇定,他要让儿子相信孟棠居心不良,就必须说服自己相信,虽然最后一张DNA报告是他伪造的,但不能否认的是孟棠的确是个背景复杂的女孩,还坐过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女孩嫁进陈家。即使是假的也不行。
他早就怀疑孟棠的身世有问题,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她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不知怎么和陈清远扯上了关系。陈万达和陈清远不睦多年,因为陈清远做事不按牌里出牌,还在背后查老爷子,查陈家。行为总是很诡异,胳膊肘往外弯。孟棠进入陈家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希望淮阳牵扯进去。
陈淮阳望着照片里穿着囚服的孟棠,和他认识的孟棠很不一样,照片里的女人看起来憔悴而疲倦,眼底隐着一层阴郁,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干裂的嘴唇没有颜色。
陈万达以为儿子看到这些后会因为被欺骗而大发雷霆,可出乎意料的,陈淮阳很安静,只是攥着资料的手指紧得发白,甚至连皮肤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明天你不用去民政局了,爸亲自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虽然没有孟棠长得漂亮,但那个女孩才是真正适合你的。温柔、贤惠,还懂得持家。”陈万达笑了笑,补充一句:“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
……
孟棠乘搭的航班准时抵达C市,降落时外面正在下雨。她下了飞机后马上又订了下一班回X市的飞机,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C市的雨势有加大的趋势,雷雨天气导致许多航班不能顺利起飞,多是延迟了四五个小时。她的新航班也不意外。
她在焦急地等待着,希望黎明来的慢一点,等了好几个小时,新航班终于在雨后重新登机。
背着双肩背的她冲在最前面上了飞机,然后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半,折腾了一晚好累,可即使这样,她仍然感到如释重负。算一算时间,赶在9点到民政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情很好,整晚都没有睡,心想幸好没有因为一念之差悔恨终生。陈淮阳和她说过的,孟棠,你一定要来。
只不过经历这一次的波折,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心,她是真心喜欢陈淮阳,略过陈清远那段秘密,她至少应该以真实的自己面对他。就这么决定了,跟他坦白,然后让他来决定是否接受完整的她。
回到X市正好是早上八点半,她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在机场的厕所里洗漱了一番。然后有些懊恼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再配上一件牛仔外套,有人穿成这样去注册结婚么?还有她的头发都被鸭舌帽压趴了,像假发一样贴在头皮上。
她四周看了看,接了点自来水扑在头发上,随便抓了两下,然后就风尘仆仆地赶往民政局。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友善的大叔,听说她要去注册结婚,将车子尽量开得很快,还笑着调侃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够可以的啊,你们没把结婚当玩儿吧?”
有志者事竟成,孟棠最终在八点五十五分赶到了民政局。她左顾右盼地等了一会儿,陈淮阳还没到。他一向是个极守时的人,迟到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大概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孟棠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等到十一点,她已经从门口换到了一旁的台阶上坐着。给他打了第一个电话。
他没有关机,也没有接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是他说过的,这个时候她只要骄傲地站在原地等,陈淮阳会来的。或许他会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出现逗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棠越来越不确定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他说不见不散,他还让她一定要来。他还说,“只有你抛下我,没有我丢下你”……
可她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不该那么相信人,相信了就意味着给了对方一把武器,可以伤害自己的武器。为什么她总是被抛下呢?
身边一对对情侣进进出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只有她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在这儿。还坚信着陈淮阳一定会来,她哪来的自信他一定会来?怎么总是学不会,谁都不是非谁不可的,她是不是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看得太重了?
不对,陈淮阳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一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孟棠的大脑一片混乱,从昨天到现在就没睡觉,之前被兴奋的神经驱使着一直不觉得累,可安静下来却觉得真的好累。
陈淮阳站在远处看着她,却一直没有走过去。一向温和的母亲突然跟着父亲一起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