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并蒂-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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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白惜安身子好转,吴大娘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天天往吴府跑,一早也起来,忙着帮顾志刚准备衣服。
顾莲香准备好早食,然后回了屋,见吴大娘帮顾志刚收了两套衣服,她道:“干娘,再多准备一套衣裤,连着三天要打来打去的,恐怕这衣裤坏的最快。再者,这两天恐怕要下雨,多准备件衣服,免得我哥晚上睡觉冷。”
吴大娘一听会下雨,下意识的往窗户外看,见天色有些阴沉,想了想,又拿了两瓶药放在包裹里。
“你哥起了没有?”
“刚刚去叫了,昨天晚上他睡的晚。”
“叫他快些吃了饭就去贡院吧,状元桥那边路不好走,去晚了都被人挤在后面。”吴大娘边说边左右看看,见没有东西落下,她才拍拍手道,“一会你就别去了,我送刚哥儿过去就成。”
顾莲香摇摇头,她怎么可能不去,虽然知道她哥不是小孩子,可是感觉如果不亲眼看着她哥进考场,她就放心不下。
一家三口用了饭,收拾好了,就准备出门,顾志刚不死心的道:“干娘,我说真的,真的不用送我去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难不成你们还怕我找不到路找不到贡院的大门吗?”打昨天起,顾志刚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他一个人完全可以。
吴大娘道:“我自然知道你能找到去的路,这京城你又不是第一天来,可是我昨天也说了,送你去是我的心愿,你也别说了。这时辰不早了,带好东西咱们就走吧。”
见吴大娘坚持一定要同他一道去,顾志刚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看着顾莲香,顾志刚问:“你是不是也一定要去?”
顾莲香一笑:“那是肯定的,哥哥,快走吧。”推搡着把顾志刚赶出门,顾莲香扶着吴大娘,三人一同出了家。
状元桥离前仓坊也不算远,过了仁爱坊再顺着玉带河往南走一段路就是城南的地界,顾莲香她们出门也不算晚,可等她们走到状元桥那,却发现挤满了人,恐怕因这桥的名字,大家都想来讨个好彩头,所以都争着过桥,期希中个头名。
顾志刚瞅了一眼,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叹道:“我早说这边人挤,香姐儿你偏不信,瞧瞧,这桥上桥下就像是下了饺子一样到处挤满了人,我看我们还是绕道过去吧。”
顾莲香站着不动,本来就是特意来这边的,要是过不了状元桥那就没意思了。她拉住顾志刚的衣袖,道:“等这拨人过去了就不挤了,哥哥,再等等。”
吴大娘看了一会,本来她也是同顾莲香一样的想法,就算顾志刚中不了状元回来,讨个彩头也是好的,可是这左看右看,人太多了,状元桥上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更别说挤过去了。再抬头看看天色,吴大娘道:“香姐儿,算了,咱们还是绕道过去吧,这一等都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的,不要耽误了刚哥儿。”
见没办法挤过去,顾莲香也只能无奈的叹气。她有些闷闷不乐,道:“好吧,咱们往玉梅巷子绕过去,很快就能到贡院。”
走了大约二刻香的路,三人终于站在了贡院门外,此时离开门也没多久,顾莲香转头问:“看看东西都备好了没有。”
掂掂身上的包裹,顾志刚笑道:“你和干娘前后都检查了不下十遍,我真不知道还能漏掉什么。再者,你看看,这赴考的学子中有谁像我一样背着这么多东西?”
顾莲香还真的左右看看,最后她道:“哥哥说笑了,你以为我们帮你准备多少东西呀。其实就没几样,不过是占地方罢了,所以看着包裹大。”帮顾志刚准备的清水要占位置一些,别的也没什么,文房四宝一套,三套衣服外加一些吃食,旁的也再也没有了。
吴大娘也笑了起来:“香姐儿说的对,真没准备什么东西。还好是春闱,要是等到秋试,要准备的东西更多,光火炉细碳就得好好备着,怕晚上冷了还得带上棉被。”说到这,吴大娘顿了下,“这些旁的事情都不说了,刚哥儿,为娘的只有一句话,尽力就好,凡事多想想,且不可大意。”吴大娘不忘多叮嘱一句话,这参加武试的人可不像是参加文试的学子,都是些脾气冲动的爷们,稍有不和便容易引起纠纷,甚至还会大大出手。
顾志刚点点头,道:“干娘,我知道轻重,昨师傅也特意吩咐过我,让我凡事忍三分,也不过三天罢了,你和香姐儿不必担心我。”
对于这一点,顾莲香倒不担心,顾志刚为人一向稳重,这半年多跟着张师傅学武,这性子更是稳妥,顾志刚明白分寸。
说了没一会话,只听贡院的大门一声闷响,黑色的大门徐徐打开,配刀的青甲卫例队而出把守大门,今年的春闱便正式开始了。
虽然不是她考,可顾莲香心还是一下提了起来,转过头正要和她哥说话,却只听身后方传来一声怒喝:“小贼,哪里跑?”
哟,这声音好熟。
第一百四十四章 见面
顾莲香完全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可还不等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有什么东西猛的撞了过来,像是有人突然伸手推了她一下,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小心!”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顾志刚先是一伸手抓住了顾莲香,然后身子一侧,抵住了险些被顾莲香带倒的吴大娘。待两人站稳了,顾志刚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手一挥,挂在肩膀上的包裹如巨石一般砸了出去,只见几声惨叫,不远处倒了好几个人在地上。
等顾莲香站稳了身子,抬头看去,先是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凌大人一脸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紧接着有十来个官差如饿虎扑食一样窜了过去,死死把两个人压了下去。
这场景陌名让顾莲香好生眼熟,还有那句话,顾莲香怎么也忘不了过年前在小客栈里,威风凛凛的指挥使凌大人也吼过同样的一句话,难不成又抓到了什么小贼了吗?
不过刚刚好险,要不是顾志刚动作快,恐怕顾莲香就要摔倒在地,出个大洋相了。
“香姐儿,你没事吧?”吴大娘也是心砰砰跳,忙来看顾莲香。
顾莲香摇摇头:“我……我没事。干娘,你怎么样?”
吴大娘倒好,只是见刚刚那人是直直冲顾莲香来的,要不是有顾志刚有,指不定小姑娘就摔了受伤,此时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再三确定顾莲香没事,吴大娘才扭头看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莲香同样也是万分好奇,见顾志刚上前去捡包裹,她忙跑了过去,这一看,不由恼火起来。刚刚顾志刚把包裹那么一丢,是把人打爬下了,可是包裹里的东西全散了,肉干大饼全滚了出来,还好之前准备的两大壶清水她在出门时用水囊装好,不然现在肯定水洒的到处都是。忙着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裤捡起来,顾莲香仔细看过,肉干和大饼损失的不大,只有小半不能食用,把东西收好,顾莲香这才有空去看那两个被官差死死压在地上的人。
那两人起初还死命的挣扎,可等官差用脚手链这么一锁,又卸了两个膀子,这人才老实起来。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后生,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上下,身着长袍头戴儒冠,若不是这突来的变故,恐怕都想着是两个来赴考的学子。
“顾姑娘,你没事吧?”指挥使大人终于得空看向险些出事的顾莲香,凌大人问,“顾姑娘,刚刚没有伤到吧?”
顾莲香摇摇头,好奇的问:“那两人是怎么一回事?看这样子,凌大人是一早就有所准备了。”可不,什么时候不可以抓人呀,偏偏在这春闱开考之际才动手抓人,这贡院门口人来人往,若不是事前有了万全准备,指不定还要累及旁人受伤。
凌大人呵呵一笑,道:“没受伤就好。还是顾兄弟身手了得,不然还有得折腾呢。”
见凌大人什么口风也不漏,顾莲香不由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指挥使,转头对她哥道:“哥哥,快出去吧。这马上就要关门了。”
虽然出了档官抓贼的小意外,可大部分学子也只是看了几眼便匆匆忙忙向贡院走去,比起八卦好奇,还是这春闱重要呀。
接过包裹,顾志刚摸摸顾莲香的头,道:“刚刚可有伤到?”
顾莲香摇头:“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哥哥,你快进去吧。”顾志刚脸上扬笑,又摸摸她的头,和吴大娘说了两句话这才进了贡院。
一直看着顾志刚进了贡院的门,再也看不到其背影,顾莲香才收回眼光,转头见凌大人还站在边上,她没好气的道:“凌大人还不回府衙吗?难道不用去审犯人吗?”
凌大人道:“那两人是大理寺点明要的人,可轮不到我们审呢。顾兄弟这是准备参加武试?”
顾莲香点点头,然后很得意的开口:“我哥身手可好了,要中武状元呢。”
凌大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唉哟,那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刚刚得了未来状元郎的相助,这可是天大的福份呢。”
见凌大人这是在笑话她,顾莲香斜眼瞅了下闷声偷笑的指挥使,然后哼了一声,扭头走开。
回了家,吴大娘念着顾莲香刚刚受了惊吓,打发她先回屋休息。
顾莲香倒没什么,虽说在贡院外那被吓了一回,可是她知道她那小身子没有那么不争气,从过年到现在,这几个月她都没有犯病过,笑了笑,她道:“干娘,下午能去看看白大哥吗?”她倒是知道这阵子白惜安在吴府是一日好过一日,可从白惜安受伤到现在,这都小半个月了她还不曾见过白惜安一面,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记挂。
吴大娘想了想,道:“成,不过也只能见上一面,说不了几句话。这些日子,吴太保说要让安哥儿静养,闲杂人等都不让进去,就连我也不过只能匆匆见上一会。”
顾莲香暗中扁扁嘴,吴太保那人也太狡猾了,分明是想借着白惜安受伤这事大做文章,明着说是让白惜安静养,谁知道这暗中吴太保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不过,终于还是能见上一面,这于顾莲香而言,是极好的事情。
中午吃过饭,吴大娘领着顾莲香出了门。才出巷子口,正好有辆马车过来,吴大娘花了十文钱与顾莲香一道坐着马车去了吴府。
进了吴府,顾莲香才发现她们是从后门进来的,从后门去白惜安的院子,一路上基本也没什么好景致,大多是一个院子紧挨着另一个院子。上次来顾莲香是从侧门那边进的,虽说当时心里记挂着白惜安的伤势只顾走路没看风景,可还是从眼角余光中得知吴府很大也很漂亮。
大约一刻香后,吴大娘同顾莲香进了一座清幽的小院子。廊下有两个丫环在打扫,还有一个小肆在一旁翻着东西,听到动响,那小肆抬头看来,见是吴大娘,不由一笑,忙迎了上来道:“吴大娘来了呀,用过饭了吗?”
吴大娘笑道:“棋哥儿客气了,白公子还没午休吧?”
那叫棋哥的小肆道:“公子刚刚喝了药,现在在屋里看书呢。”说话间,眼睛有意无意向站在吴大娘身后的顾莲香看去。
顾莲香笑了下。
推开房门,便闻到空气中那淡淡的药香。屋子里的东西并不是很多,每一样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可是只要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些家什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精制而成。
绕过翠鸟围屏,一抬眼便能看到坐在贵妃榻上的清瘦男子。风从打开的窗户外吹了过来,扬起那人的发梢,身上的素色长袍也轻轻晃了下。
“白大哥。”顾莲香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那人转过头,然后笑了起来:“香姐儿,你怎么来了?”白惜安站起身迎了过来,道,“大娘,你又来看我,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可眼睛却一直看着顾莲香。
瘦了,这是顾莲香看到白惜安后的第一感觉,而且瘦的很厉害,仿佛只要一阵风来,那人便会被风吹倒,脸色也不似往常,略显苍白,只有那剑眉星目同以前一样。
“白大哥,你好些没有?”
没见着人的时候,只知道这心里是满满的担心,可当真看到人的时候,却觉得这一眼便是万年,原来心里是这般的想着这人。顾莲香只觉得从心底最深得泛起一股股酸楚与甜蜜,却分不出到底是喜还是忧。
白惜安轻轻一笑,柔声道:“没事,都大好了。”
“让我看看。”吴大娘招呼白惜安坐下,然后仔细把了下脉,一旁的顾莲香没敢再出声,她脸色略有些僵硬,紧紧看着吴大娘。
白惜安倒是一副云淡风轻之色,等吴大娘收回手,他笑道:“早上刘大人来过,说我已经大好,只是身子还有些虚,仔细调理几日便好。”
吴大娘道:“我听你这脉比前几日平稳,微微有些气虚,这几日还是仔细为好,且不可动气或是行动过猛。”
白惜安忙点头记下,他转头看着顾莲香,问:“刚哥儿今天参加春闱,可否紧张?”
顾莲香想了想,道:“我哥倒是还好,反而是我和干娘比他还紧张,到底这是我哥第一次参加大考,真怕他出个什么意外。”
“香姐儿你可白担心了,刚哥儿为人稳重,我看定能上榜高中。”
顾莲香笑了下,随即惋惜的道:“可惜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