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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薄幸-第25部分

小说: 薄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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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微微一颤,肖瑜眸里尽是说不尽的惆怅与失望。

张协静了半晌,叹了口气,道:“罢了,能得你的人,我已如愿足矣。”

肖瑜看张协一眼,也不再说话。

第一章 愁敛双蛾(1)

蒋江躺在草地上,眼睛里有浓郁的悲伤。跟在他身后的颜碧竹坐了下去,抚着他的头发道:“你见到她了吗?”

他闭着眼,声音很轻,“六年了,她一点也没变。”

“或者在她眼里,你也如初。”颜碧竹拿开手,柔和地道。

苦笑一声,蒋江用手掩住脸,嗓声发颤,“她看他的眼神才是一如往昔。”

“你别忘了,她已为人妻。”

颜碧竹凝视他,目光里有些嘲弄。

“那又如何?”

蒋江愤怒起身,一拳打在草地上,手背划开一道口子,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何苦拿自己的身子来出气?”颜碧竹摇头一叹,从盘扣上拿下淡黄色的纱帕替他把伤口扎了起来。“你若不甘心,大可跟他争到底。”

蒋江转脸盯她看,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几秒钟后,他又躺了下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如何?见人家是大帅,便不敢了?”颜碧竹抿嘴一笑,眼里满是不屑。

蒋江紧紧地咬着牙齿,“我从不是输给他张协。”

颜碧竹静静地听着,连眉毛也不动一下。

半响,蒋江深深地叹息了一下。

颜碧竹突然凑在他耳朵旁边轻轻地说:“空有万贯家财,却始终败给了个戏子,真是报应!”

闻言,他的脸色苍白得像雨后的玉梨。

最后,一滴很大很大的眼泪从他的眼里流出来,流过他的脸颊,沿着鼻准,沿着下巴,坠到地上去。

这夜,大戏院门外盘了长长的人龙,旋旋绕绕,熙熙攘攘,都为一睹梵尧笙台上风姿。尽管刚刚经过朝代更迭,上海却依旧风平浪静,夜夜笙歌,甚至比起孙程志统治时期,更加热闹繁华,纸醉金迷。

“夫人,我们要进去吗?”仰韶压低声音对看着梵尧笙花牌失神的肖瑜问。

肖瑜瞳孔猛地收缩,想也不想便道:“不了。”

车子安静地停放在大戏院门口不远处,直到曲尽人散,都未离去。

深夜的风有些寒,路上只有三两行人,孤清离索。肖瑜的目光依然锁定戏院出口,片刻也不肯移动。

约莫过了半刻钟,梵尧笙与丁琳并肩而出,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他更将自己身上的外套除下,给她披上,她含笑谢过,搭着他的手一同上了黄包车,然后消失在肖瑜眼前。

收回目光,肖瑜倚着车窗,微弱的昏黄的路灯时不时地打量着她,嘴边浮起一丝惨淡的笑。

“开车吧。”

她闭上眼,疲惫地道。

随着汽车启动,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飘旋着,最后跌落在地。

那是一张红纸。

红色已褪,墨迹犹浓。

上面写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年少轻狂,以为相爱便无畏,却低估了时间这个残忍的侩子手,遗憾,终究成了等待的结局。

这日傍晚,庄宁陪着季颜,在新开的一家馆子里吃过晚饭,然后沿着霞飞路前进。他一路上并不多话,脸上有些忧郁,季颜见状,便不敢随便开腔,挽着他的臂,默默跟在他身侧。

“小颜,你觉得张协如何?”庄宁突然停住脚步,侧身深深凝视着季颜。

零乱花絮飘到她的脸上,用手去拂,却被他紧紧握住。

“你真的爱我吗?”季颜低着头,眼圈微微发红。

庄宁把她拉入怀里,用下巴磨蹭着她脸颊,“我如何能不爱你?”

季颜偎在他襟前,满目凄然,“我已经看不清你的心了。”

“你看不清的是自己的心。”庄宁俏皮一笑,眼底的忧郁随风飘散。

季颜沉默下来,只静静靠着他,神情满足安宁。

庄宁收起嘴角那抹得意,加大力度拥着季颜,目光却在不断游移。

好像有什么吸住了他一样,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心猛烈跃动。

前方花店的门口,一个穿月牙白旗袍的女人,捧着一大堆刚买来的百合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两道秀逸的长眉,挽得极有韵味的发髻,在落霞的映衬下,颊上荡起两枚可爱的酒窝,别在扣上的丝绢起起伏伏,为她增添几许优雅。

庄宁的眼里带着一层薄薄的雾,这些年来的寻寻觅觅,终究不如这惊鸿一瞥。

季颜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也不禁怔住了。

“她与安儿真像。”

恢复了一瞬间的慌乱,庄宁用着一种很镇静的态度,对上季颜咄咄逼人的目光,说:“她们一点都不像。”

他的回答一下子掐灭了季颜汹涌的妒意,也令她无言以对。

“回去吧,我累了。”庄宁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

季颜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前走去。

两人并肩缓缓的走着,夕阳的余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第二章 愁敛双蛾(2)

深沉院落,静到极地。庄宁急促的脚步,惊动了伏在绿丛里的蜻蜓。一旁浇花的佣人忙放下花壶,迎了上去,问:“这天色已晚,姑爷怎么来了?”

庄宁也不看她,只径直往市内走去,神色有些焦躁。刚迈进寝室外的走廊,却又轻下脚步,一步一步往里挪。越过雕花屏风,他见到了正在榻上假寐的安儿,他站定,没有再往前,只深深凝望着她,眼中有莫名的情绪浮动。

“安儿。”

听得是庄宁的声音,安儿微微颤了颤,然后回眸,对他笑,“你怎么来了?”

庄宁走近案边,看见一把画未成的纨扇搁在上头。正要坐下,佣人叶青便进来。

“姑爷,这。。。孤男寡女。。。恐有不妥。”

庄宁拿起纨扇,似笑非笑地盯着叶青,说:“我是安小姐腹中孩儿的姑父,又岂是你口中所谓的孤男。”

安儿微微笑着,没有做声。

叶青脸色有些难看,依然争辩道:“叶家家规森严,岂能容忍姑嫂深夜私会。”

庄宁摇着扇子冷笑一声,“安小姐本就不是叶家的人,又何须守叶家之规。”

“姑爷,您太放肆了!”叶青说着就要叫人来,被庄宁一把捂住嘴巴,惶恐之下眼睛睁得极大,又羞又怒地盯着庄宁,双手用力挣脱,企图摆脱庄宁的掌控。

庄宁在她后背一击,叶青浑身虚软地跌倒在地,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安儿把一个软枕垫在后背上,带着菲薄笑意朝庄宁看去。

“你还好吗?”庄宁坐在她身侧,目光幽深得让人猜不透。

安儿忽然大笑起来,并且不可遏制。

“我知道,你怨我。”庄宁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声音凄然。

安儿也不言语,却收住了笑声,默默凝视他高大的身影。

“覆水既已难收,何况一错到底。”

庄宁走到窗下,脸上闪现一丝沉钝的苦痛。

安儿悄然上前,拥住他的腰身,朦胧的双眼充满雾气,“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情意?”

他转身,轻抚着她的头发,说:“我不想骗你。”

见她的泪流下来,庄宁略作迟疑,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有我在一天,你大可放心。”

她一动不动地,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珠子。

“你肯如此,也是因为这张脸吗?”

庄宁迅速敛去眼中的震惊,摇头否认,“在我心中,你只是安儿而已。”

她放了手,忽然断了气似的,缓缓跪坐在地,神色恍惚:“我该相信的。”

他扶她坐到椅上,从书桌拿来染墨狼毫,一气呵成在那纨扇上写下,‘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凄淡的月光从窗帘间泻进来,夜已很深了。

她对他淡淡地一笑,问:“如若先遇见的是我,你会如何?”

“没有如果不是?”他走到门口,释然一笑。

她动了动嘴皮,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什么也没说。

第三章 愁敛双蛾(3)

薄暮时分,军部巡捕房内部不断传来凄厉无助的呼救声,祝娴在大门口来回度步,神色焦虑不安。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巡警,祝娴忙迎了上去,将手中银票使劲地往他兜里揣,“大哥,我是展允的太太,我想进去看看他,麻烦你通融通融吧。”

“上头落了命令,一律不准探视,你还是回去吧。”巡警挣开祝娴,冷淡地道。

祝娴不肯死心,又把项上珍珠链子除下,塞到巡警手中,“大哥,您就发发善心,我只进去看他几眼。”

巡警不耐烦地推开她,目光冷冽,“你这人怎么这样不通气,都说了不准探视,还在这儿唠唠叨叨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兄台又何苦与区区弱女子为难?”庄宁朝跌倒在地的祝娴伸出了手,眉目温和,“展太太,我是你先生的朋友,我叫庄宁。”

祝娴抬起头,眼眸发亮,“你是庄宁?”

庄宁缓缓蹲下身子,触上她明亮的双眸,忽然笑出声来,“你一定听过我很多劣事。”

祝娴一把扯住他黑色玄风大衣,满目凄凉,“帮帮我。”

“放心,展先生不会有事的。”庄宁托起她,语气温和。

“那阿允他。。。”祝娴说了一半,见庄宁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脸色变得很红,而且微微地渗着汗水。

庄宁察觉到她的异样,飞快收回目光,说:“你且回去,一会就能见到展先生。”

“那就劳烦庄先生了。”

庄宁扬起薄情的嘴角,道:“不必客气。”

最后,祝娴踩着脚下嫩绿的新叶,上了一辆黄包车,在青色洋灰的地面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庄宁眼中。

“庄先生,狱长正在审问展允……”

“唔。”庄宁随口应了一声,便走进弥漫血腥味的拷问室。

“庄先生。”狱长扔下手中皮鞭,急急跑来迎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叫人传达一声就可以。”

拷问室内,电灯发出惨白的光。角落里,展允跪在地上,头发蓬乱,脸色苍白,额头肿起一个包,嘴角挂着血,衣服被撕烂了。看来刚遭过一阵毒打,此时全身仍在不停地抖颤着。他左右两旁,各立着一个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手里提着皮鞭,

“展先生是我的朋友。”庄宁冷冷一笑,亲自过去搀起展允,然后转身对狱长说:“有什么事我担着,你只管放人就是。”

狱长不敢反驳,连忙侧身让开路,眼睁睁看着庄宁带走展允,却无动于衷。

听见门外突然传来的嘈杂声,祝娴披了衣服,匆忙走了出去,却见展允被抬在一个架子上,满身是血,大惊失色下忙奔到展允身旁,握住他的手,“阿允,你要挺住。”

展允全身乏力,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庄宁拉开祝娴,说:“他失血过多,医生要立刻抢救。”

看着躺在架上毫无生气的丈夫,祝娴终究没能忍住,委屈的眼泪争先恐后地落下来。惊恐,忧虑,无助,紧紧包围着她,令她感到快要窒息了。

第四章 愁敛双蛾(4)

在垂着纱帘的幽暗的寝室里,祝娴局促不安地坐着,庄宁陪在她身侧,一同等待医生最后的诊断。

佣人恭恭敬敬地端来茶,见女主人心神恍惚,连忙识趣离开,脚步极轻,生怕惊扰了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主人。看着那被镂花窗帘遮挡着的院落,庄宁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冷笑。

放下听诊器,医生转身对祝娴摇头,“病人脑内出血,怕是。。。。”不等医生说完,祝娴便拉住他的手臂,声泪俱下,“求你,救救他。”

“我尽力吧。”医生掰开祝娴的手,走到桌上去写药单。

她来到展允身旁,用手轻轻抚他伤痕累累的脸,任由泪水模糊双眼,“你放心。即便你一辈子好不了,我也会守着你。”

庄宁一听,眼中掠过一丝非常复杂的眼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如果他去了,你又当如何?”

庄宁说得很慢,表情却极其认真。这样的庄严肃穆,在他一生中十分难得。

祝娴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但由她的背影,庄宁也看得出来,她是在用一种冷静的姿态在回答自己的问话。她的声音很小,但异常清晰,“我也不会对不起他。”

庄宁失笑,接着走到窗前去打开那乳白色的窗门。

随着窗门的打开,春风夹雨,一下漾了进来,屋子里有些清凉。

刚踏出展家大门,阿白就撑着伞过来为庄宁挡雨。庄宁侧目看他,随即笑了。笑容疲惫,勉强。“阿白,你说我是不是很卑鄙?”

“在我心中,老板是个好人。”阿白摇摇头,真挚地说。

“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庄宁说完,挣开阿白,走入重重雨幕,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阿白眼中。

庄宁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佣人们早已睡下,守夜的胡伯撑着脑袋,鼾声如雷。庄宁按了两次铃,也没有见人来。便索性依着门壁,坐了下来,迎着风,细细地抽了一支烟。

正在他失神时,铁门被人打开,庄宁看时,却是叶苏。她穿了杏黄色的旗衫,脸色青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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