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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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汁吧,最好是橙汁,呵呵。”陈襄捷倒是没有和我客气,看来我是真的给她营造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橙汁出来,递了一瓶给陈襄捷,她一接过去就毫不客气的打开瓶盖豪饮了起来,我嗤笑一声:“是有多久没喝过橙汁了?”
她对我摆摆手,笑得一脸春风得意:“是见到你了就完全放松了而已。”
“工作的时候不顺心吗?”我心想你陈襄捷也真是会演戏,可笑我之前还真的被她唬得愣愣的,还和她说掏心掏肺的话,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是比猪还蠢。
“你也知道,那种地方谁会是真心对你,还不都是逢场作戏。”陈襄捷放下手里的橙汁,换了一副略带伤感的表情望着我。
“那么呈哥呢?他是真心对你的吗?”我状似不经意的问,顺便也把手里的橙汁放下,和陈襄捷眼对眼。
她似乎是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了,怔楞了一下之后又恢复先前有些伤感的样子:“呈哥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对员工都很好。”
“是吗?”我眉毛微挑,干脆把脸别了过来,坐直了身子不再看陈襄捷,说话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他应该是在床上对你很好,对吧?”
“心桑,你什么意思?”陈襄捷估计是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今天约她见面是因为我识破了她和卢罕呈的关系,所以她的语气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我几乎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在颤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啧啧啧,你不当演员真的很可惜。”我用鼻子不屑的嗤了两声,取过茶几上的橙汁悠闲的喝了起来,等到陈襄捷沉不住气想要遛的时候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提袋,“不要这么急,我们两姐妹坐下来好好谈谈。”
陈襄捷站着,我坐着,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反正我是无所谓的,时间我大把,我就是邪恶的想看看陈襄捷惊慌失措的样子。
终于,不知陈襄捷是想通了什么还是她良心发现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她也不和我对着干硬要走了,反而很大方的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脸上挂着有些嘲讽的笑,与之前她和我相处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我冷笑一声,原来这才是你陈襄捷的真面目。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陈襄捷点燃了一支烟,悠哉的抽了起来。
我捂住鼻子微微皱了皱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陈襄捷抽烟,应该说我居然不知道陈襄捷会抽烟,看她熟练的动作也该知道她绝对不是新手了,终究是我太天真,连谁是真心对我谁是利用我的都分不清,只有等到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身边的所谓朋友只不过把我当成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跳板而已,何其悲哀,何其愚蠢!
“原来你会抽烟的,可怜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我很“友好”的笑了笑,顺便把茶几上的烟灰缸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个烟灰缸也终于有用处了,以前一直是放在这个地方当摆设的,今天你是第一个使用它的人。”
陈襄捷弹弹烟灰,瞥了我一眼:“你不是真的想和我叙旧吧?”
“当然……不是。”我其实很佩服陈襄捷变脸的速度,这也应该是她在夜场摸爬滚打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吧。
“那么,开始吧,呈哥还等着我回去呢。”陈襄捷将身子往前倾了一点,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还对着我很暧昧的挤了挤眼,“他一直说我在床上很热情呢。”
看着陈襄捷这样下贱外加恶心的嘴脸,如果说我不想抽陈襄捷两耳光泄愤绝对是自欺欺人,我只是不想意气用事,而且打她也于事无补,所以我本着宽容大度的心态暂时还保持着良好的教养。
“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门见山,不和她打太极。
陈襄捷已经抽完了一支烟,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她这才回答我的问题:“从我开始在他的场子上班的时候。”
果然我才是最傻的一个,是我自己一手酿成今天的苦果,是我一直沉浸在我自认为高尚无比的友情里面不能自拔,是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亲手造成的。
勉强还能保持镇定,我继续问:“是谁主动的?”
“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我和他都有这方面的需求,碰到一起了自然而然就好上了,无关谁主动谁被动的问题。”陈襄捷说得真的好像是在和我聊天南地北一样轻松,果然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那你当时来找我说你得罪了人究竟是真是假?”我绝对不能容忍她居然是为了接近卢罕呈而刻意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我,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骗我的人,所以说,如果陈襄捷真的是为了那样一个目的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赏她两巴掌。
“当然……是假的,那不过是我故意编出来的一个谎言而已,本来我没抱希望,谁知道你居然这么容易就轻信我了。”
“啪!”我“嗖”的一声突然站了起来,动作之快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几乎就在陈襄捷说出那个“假”字的时候我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陈襄捷被我一巴掌扇得整个人都歪到一边,许久她才慢慢直起身子,我清楚的看见了她左边脸颊已经被我刚才那一巴掌打得红肿不堪,可想而知我的用力程度,后悔倒是不会后悔,只是她这样镇定的样子倒让我微微有点不知所措。
“这一巴掌当我还你的,以后我们互不相欠。”陈襄捷用手揉了揉红肿的脸颊,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对我。
“为什么?”陈襄捷恨恨的仰视着我,“我只是不甘心,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你的?明明我就比你年轻,甚至比你漂亮,凭什么你可以钓到卢罕呈这么有钱的人而我就不行?”
原来一切都来源于嫉妒!我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陈襄捷,一直都忽略的问题终于再次呈现在我面前,没有错,陈襄捷比我年轻,这一点我的确是自愧不如,但是难道她就可以凭借这一点来夺走我的幸福吗?仅仅是为了满足她那微不足道的虚荣心就狠心地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在部署如何接近卢罕呈,是吗?”我已经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以手扶额,不敢去想接下来的答案是不是令我更加难以忍受。
那个为我挺身而出的陈襄捷竟是为了夺走我的幸福而来?打死我也不愿去相信,那样一个甘为陌生人出头的陈襄捷竟会变成今时今日这样冷酷无情。
“不,那次在外贸店里我为你出头纯粹是听出了你的口音,知道你也是重庆人我才帮忙的。”陈襄捷苦笑两下,牵动红肿的嘴角的样子显得有点滑稽,“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接近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亲切……”
“够了!”我厉声喝断陈襄捷的话,“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说,但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陈襄捷望向我的眼神有点乞求的意味,我发现我竟然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她。
“你问。”我收拾了一下情绪,点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要问什么已经对我构不成什么伤害,我只想在送走她之后收拾东西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永远都不再回来。
“如果让你和卢罕呈其他的女人同坐一桌吃饭,你做得到吗?”陈襄捷表情严肃的问我,让我也不禁正襟危坐仔细思考她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所在。
“不能。”我终究还是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我始终无法让自己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哈哈哈哈哈!”陈襄捷突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笑到几乎岔气,笑到眼泪都止不住的往外涌,“你知道吗,这件事我做得到,我可以和他其他女人坐在同一桌吃饭,而且我们还能够和睦相处,这一点我自认比你强多了。”
“你……”我此时的表情估计用什么词语都不能够形容,我难以想象卢罕呈的女人可以围在一桌吃饭,而且个个都心平气和!
“怎么?终于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了吗?”陈襄捷咂咂嘴,优雅的起身,拎起横躺在沙发上那只昂贵的手提袋,冲我邪魅一笑,“好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姐妹什么的我想我们这辈子是当不成了,如果你可以像我一样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话我们兴许还可以继续做姐妹的,不过我看你是不会愿意的了。”
说完一个转身,留我一个人还恍惚的坐在沙发上怔楞,陈襄捷的话像炸雷一样一直萦绕在耳边,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好闷好闷,闷得好像要爆炸了一样的难受。
2011—10—18
37
37、第三十六章 整理 。。。
陈襄捷走后我一直呆坐在沙发上,久久都不能释怀,心里堵得慌却又苦于找不到宣泄的地方,看着这个崭新的“家”我只能苦笑,笑到肌肉抽筋,笑到再也没有知觉。
终究还是要离开的,我强撑着站起来,因为我现在要整理的不只是心情,还有我的行李,我是时候该走了,既然什么都已经了然,我再多作停留只能徒添伤感,唯有快点逃走才能早日逃出生天。
可以带走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几件衣服我发现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胡乱的把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正准备走,突然想起抽屉里那块表。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转回身,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打开抽屉,一股霉味迎面而来,已经一年没有开过这个抽屉了,里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我颤颤巍巍的取出抽屉里唯一放的东西,那个盒子,温柔地拭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盒盖怔怔的望着这块本不属于我的表。
这曾是我花了两千多块钱买来送给尹贺岩的生日礼物,我没想到他竟会偷偷的放在我的行李里面还给我,直到我回到温州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躺在我行李最下面的这块表。
我并没有去质问尹贺岩为什么会把这块表还给我,而他在后来和我的联系当中也并没有提及这件事情,我们似乎很默契的避免了谈论这个话题。只是我给他的回复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掏心掏肺了,我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不自觉的就开始刻意的避开他,除非他主动联系我,否则我不会联系他。
我想我是被他这一还表的举动伤到了,就算做不成情人他也不该把我送出去的东西还回来,他这样做是摆明了让我难堪,不过我应该庆幸的是他没有当我面还给我,就像他不要我去酒吧和他道别一样,这也算是他对我的仁慈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胡乱抹了两把脸,把装表的盒子小心地合上,放进了我的行李箱,和当初尹贺岩留给我的字条放在一起。
离开这个我住了一年的所谓的“家”,心底竟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是因为我在还没陷得最深的时候看清了卢罕呈的真面目?是因为我亲手撕开了那层所谓的好朋友的面纱?是因为我从此以后变得更加坚强?不管因为什么,我只想躲得远远的,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坐在候车室里候车的时候我毅然将卢罕呈和陈襄捷的号码拖黑了,虽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再打给我了,却觉得这样做了我才会心安,才不会再有所眷恋。
上了车,我突然觉得好困好困,回想这一段时间我几乎就没睡过什么好觉,脑子里总是在循环播放着那天我去苍南找卢罕呈时听到的声音,现在离开了,大概是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不会再受到那两个人的折磨了,所以我就肆无忌惮的开始犯困了。
梦中的场景好熟悉,熟悉到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还能再回到那个地方,那是我长大的地方,梦中有最疼爱我的奶奶,还有我们家养的小鸭子和小鸡仔,屋前是我们家种的水稻,每到丰收的季节奶奶就会带着我下田去收割粮食,这样我们就有香喷喷的白米饭吃了。
小鸭子和小鸡仔总是不知道回家的路,所以我每天傍晚放学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它们回家,只有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可怜这些小畜生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第二天放出去之后仍然不记得回家的路。
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日子是我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日子,爸妈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只有奶奶的生活,直到奶奶去世,她临死前紧紧抓着我的手,殷切的望着我,我知道她是有话要和我说,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是听不清楚奶奶临终的遗言,最终还是只能看着奶奶撒手人寰。
我没有哭,不是不想哭,只是真的哭不出来,我脑子里全是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的回忆,我不想用眼泪来抹杀它们的存在,所以我不哭。
爸妈赶回来的时候奶奶已经走了,或许是我还太小的原因,我看不懂爸妈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印象中就只有爸妈为奶奶办完丧礼,卖掉了祖屋,然后把我带到了他们打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