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婚姻有多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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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圈住了他的脖子。烟头烧到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一抖,烟灰掉落,像灰白的往事散落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懒懒地回到床上,于晨曦翻了个身,像似知道他上床了一样,偎了过来,撅起的唇贴在他的手背上,两片温软。
他僵住不动,然后轻轻地抽出他的手臂。
阳光射进木屋,晨曦羞愧得将头埋在被子里。
“于晨曦,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个酒鬼呢。”程远航站在窗前,语调上扬,程式的讥讽风格。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丽江的酒醉人,是风景醉人,不怪人家的”她心虚地分辩。
半晌无声,她伸了脑袋看,被床边好整以暇的程远航吓了一跳。
“明明就是个酒鬼,重死了”他盯着她皱眉说道。晨曦一怔,他背她回来的,那么远,哦,他背她,天,好感动,伸出*的手臂抱住程远航的腰,起身仰脸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他的唇一下。他斜睨着眼眸,眼波流转,嘴角噙着笑意,分明是在诱惑她嘛!
程远航也是一怔,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起床了有人给你拍了照片,你不想看看昨天的难看样子么?”
“唔不要”
在郭郭的催促下,晨曦懒洋洋起床,饭后徒步回到昨晚喝酒的地方,在一家摄影社拿到了做成明信片的照片。
昏黄的灯光,*的石板路,古朴的氛围,一个男子背着女子,看不清男子的表情,女子恬静的睡容却让画面倍添了震撼人心的东西,那是静静流淌在天地之间的脉脉情意,让沧海变成桑田,海枯石烂,也不会逊色的情意。
另一张,是正面的,程远航弯着身子,表情凝重,肩上的女子的眼眸微闭,*着男子脖颈的手,纤长秀美,天地浩瀚无边,两人身影孤独相依,好像要将天地唱成苍黄,唱成永恒。
“好美多做几张,我拿了卖钱”郭郭一把抢了去。
程远航不在意地扫一眼照片,转脸去欣赏墙上的摄影作品。
“这张,啊,像两个乞丐,乞丐婆,乞丐帮主,呜呜陈剑,你干嘛要这么牵着我?”郭郭看到另一张照片,大叫。
“嘿嘿,他们那是现代派,我和你是古墓派。”陈剑躲闪着郭郭的秀拳,嘻哈一气。
“远航,我把照片放大,好不好?”晨曦拿着照片转到程远航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太大怎么拿?”程远航皱眉。
“昨天看到一个包,刚好装得下”
“于晨曦,东西已经够多的啦,就为这么张照片,你要再买个包?”程远航看着她,晨曦在兴奋中,兀自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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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节 你眼中的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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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日下午,结束了丽江之旅,他们回到 B市。
晨曦晚上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娘家。
“妈,试试这个!”她将一条大披肩搭在于妈妈身上。
“哟,有少数民族特色呢。这块还是扎染的,妈妈拿去做条裙子,保管那些阿姨羡慕死人了!”于妈妈嚷。
“都老太婆了,还美个啥呀!”于爸爸讥讽着。
于妈妈怒目相对。
晨曦扑哧笑了:“妈,爸,爸就别逗妈啦!爸快来看,远航亲自给你挑的象棋”
于爸爸啧啧赞叹,拿着棋子在灯下照:“是正宗的云子呢,你看,你们看,黑子呈半透明的墨绿色,白子是半透明的乳白色。”
“这东西很难找到正宗的,远航托了朋友才找到的。妈,这是远航买给你的翡翠镯子。”
“这孩子,还真是有心!”于妈妈高兴地将鉴定证书送进房里,摆弄着手上的镯子爱不释手。
“妈,这是我买给萧叔叔和萧阿姨的礼物,明天你带给他们。”晨曦拿出一只玉石的保健枕头来。
“你这孩子,让妈说啥好,唉,算了,明天我给他们吧,哪怕这张老脸不要了!”于妈妈下着决心。
三日正式上班,盛莲的破产到了清算阶段。似乎一切都很顺利,按照一般程序,盛莲如果资不抵债,那么可以申请破产,然后先清偿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接着清偿所欠的税款和债权。
程远航送走刚闲下来的盛莲老总后回茶室。
这间茶室二楼拐角别有洞天,下了石梯,沿着潺潺的水声,可以走到有假山亭子的竹轩。竹轩分为两层,踩在上面,听着叽叽嘎嘎的声音,会产生一种置身小桥流水中的错觉。
迎面来了一群人。工行和商业银行的信贷部主任,陪着一个面容清瘦很有气度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林书记,你好”程远航让在一边,在那个男人经过身边的时候叫道,男人惊讶地望过来。
“您不记得了?我是程远航”
“哦,是小程,记得,当然记得,和翔跃是师兄弟吧?那么周蕤也认得咯?”林书记回过身,对跟在后边的周蕤说。
“是,我们是同学!”周蕤拂拂俏丽的发,手指如莹白的葱。
“听说你是盛莲的代理律师,此次同门相逢,不可同室*戈啊!”林书记的一席话后众人呵呵一笑。
林书记和几个人握手,那几个银行负责人恭敬地送他出去。
程远航被周蕤叫住了。
“程远航,盛莲这个案子,市里很重视。希望本着照顾大多数人权益的原则去办”
“看来我和市里的精神应该没有冲突,退休的职工,工人的保险,不是大多数人么?”
“你别忘了还有几名大股东,他们的股不少”
“阿蕤,你也和他们一样?工行是股东还是债权人,你是代表股东的利益还是债权人,你我心知肚明,用不着说得那么明了吧?”程远航压低声音说。
周蕤笑笑:“程远航,这次我并不想和你决个输赢,你我谁输谁赢,都不重要,不过是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为委托人尽力争取减少一些损失罢了,你说对不对?”
“阿蕤,你真这么想?记忆中,你不是总想和我争个高下吗?”
“有什么意思,赢了官司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做个感情的赢家,而不是在法庭上和你斗个高下。”周蕤的脸浮起难言的惆怅。
“阿蕤,没想到你这么悲观,当初你还劝过我,凡事要往前看,退后一步,我们就会迷路。”程远航低声说道。
“程远航你真懂我说的话的意思吗?”她反问道。
晨曦将带来的礼物分送给办公室的同事,一块披肩,一块蜡染,一个挂坠,
郭郭嚷:“于晨曦,这么多同事你都带礼物了,偏偏我,你连个护身符都舍不得!”
“那是两码事!”晨曦跺脚,那个护身符就是为程远航求的,在大理的崇圣寺拜了佛,捐了功德才求得的,自己跪拜之时,心心念叨的就是程远航啊,大和尚说:“去吧,将此符送给有缘人!”
她往程远航的颈脖里套,程远航却挣着。
“你嫌不好看?别让师傅看到了!”她轻言相告,踮着脚尖,像个为丈夫打领带的小妻子。
“前浪,你是几辈子修得的福哦”陈剑酸溜溜地调侃,斜睨着郭郭。
郭郭恍若不见,伸着手向晨曦要:“我也要!”
她当时给了郭郭一粉拳:“找陈剑要去!”
“于晨曦你好狠心,到现在为止,那东西都宝贝似的藏着,不拿给我看!”郭郭控诉着。
“好了,别闹了,学生来了!”她正色道。
送本子来的不是语文课代表。
晨曦班上的语文课代表薛谈是个农村来的孩子,已经几天都没来上课了。
出什么事了?
班主任小陶告诉晨曦,薛谈父亲在建筑工地打工的时候从四楼摔下来,腰椎骨折,现在躺在市中心医院。
薛谈口齿伶俐,笑语如花,在周记里说将来要考涉外汉语专业,让更多的人接触和了解中国文化,多乖巧的女孩。晨曦心情沉重,给薛谈打电话问她父亲的伤情。
电话那头的薛谈泣不成声。
建筑老板垫付了几千块钱就不管了,现在医院要停药。得知薛谈父亲所在的公司是宏宇集团,现在集团一口咬定是他未按照安全条例*作才导致事故发生的。
无良奸商!晨曦顾不得老师的形象,骂了一句。
晨曦拨通了程远航的电话,响了很多下他才接起,鼻音浓重,晨曦一下子忘了打电话的初衷,忙问:“你的嗓子怎么啦?”
“没事,今天出了庭”传来他窸窸簌簌地翻动着纸页声。
“快下班了,晚上我们去吃海鲜粥吧,月湾新开了一家”
“你去吃吧,我事情还没做完,晚些下班。”他淡淡地回道。
晨曦失望地“哦”了一声,继续说:“吃了饭再忙,效率不是更高吗?陈剑都在外面玩,你别太拼命了!”
程远航清冷的话语没有一点温度:“我不是他,我输不起,对我而言,工作永远是立身之本,其他的,没办法考虑。”
晨曦一番好意被毫不留情地打包还来,两人间本就是她话多一些,她不说话,程远航更不会主动说什么,话筒两端的气氛变得静寂沉闷。
“那我送你爱吃的荷叶糕来,好不好?”
“你晚上没晚自习吗?”程远航又问,好像在质问她干嘛闲得无聊去影响他工作。
“我是想问一个人身伤害赔偿的问题。”她捉着话筒坐在沙发上,猛然为自己找到名正言顺的话题而窃喜。
“于晨曦,你总是那样,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你知道宏宇集团有什么背景吗,让我做法律援助,你不知道我抽不出时间么,近期有没有案子,这些你都不考虑么,头脑一发热就许下诺言,你凭自己能力能做到吗?你把我推出去的时候,是不是要先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呢?”三言两语知道了事情原委后,程远航的语调变得犀利,像在法庭上质问对方,把对方逼到绝境,毫不松口。
晨曦的耳边像有轰雷炸开。
不止一个人说她单纯,有父母长辈,有朋友同事,还有学生。她在课堂上激扬文字,确实有点“粪土万户侯”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愤世嫉俗。可是她对别人的指责不以为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想委屈自己就绝不忍让,她不求腾达,开心就好,这有什么错吗?
和程远航交往的几个月里,他从没说过她单纯之类的,她开心地上班、上网、泡吧、和朋友玩,做不出一桌好菜,不温柔贤惠,这些,他都没有说过什么,想来确实是谦谦君子。她哪里料到,他只是保留着风度罢了,不说罢了。
晨曦握着话筒,滴滴的忙音一声声短促地敲在心上。她茫然地望向桌面的照片,丽江的照片被设置成了桌面背景,她在他的背上,信赖地抱住他的脖子,路,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程远航挂了电话。
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
她不知道宏宇的老板和黑道纠缠不清么?宏宇初期的资本积累,那全是放高利贷、办赌场赢来的。这样的集团,明目张胆地和法律对着干,连公安和法院都要让几分的人物,在 B市鼎鼎有名,她难道不知道么?
“程律,开会了”小夏用内线通知他。
“哦,我知道,马上到!”他站在窗前,深呼吸几次,走出办公室。
桌子上已摆好了美莱官司的最新进展。
“做得不错,远航,后续事情再催催。”看完报告,陈金夸赞道。这个阶段,谁输谁赢已经明了,这金剑和海跃的对决,金剑获胜。
“打了胜仗,所长有何表示?”陈剑扬扬卷宗。
“你这小子,你老爸都不放过。呶,这儿有两张会员卡,一人一张。”陈金推过来两*身卡。
是宏宇山庄的金卡。
因为薛谈的事,晨曦郁闷得紧,和郭郭在路边摊吃晚饭时,郭郭挑眉问道:“女人,你不舒服?”
晨曦的盘子里红烧大排一块没动。
听晨曦讲了原委,郭郭丢下筷子,拖起她就走:“拽什么拽,除了他律师都死完了?走,我们喝酒去!”
不一会儿,陈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酒吧里。
郭郭数落着程远航的冷血,陈剑冲着她挤挤眼,咳嗽一声,郭郭疑虑地看着他。
陈剑向她们的身后打个哈哈:“远航,喝什么?今天我买单,别跟我客气哈”
郭郭骇然住嘴,忿忿地。两人回过头,见程远航手上提着外套,站在过道,好像站了一会儿了。郭郭吐吐舌头。
程远航的眉宇间并不见怒气,还礼貌地向郭郭颔首致意。那份气度,倒是让郭郭讪笑了搭讪。他迈步走向晨曦的对面,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下。郭郭敛起笑,开始数落着推脱责任的无良奸商,程远航眼里看似平静,晨曦却在和他视线相撞的一刻看到他的隐忍的失望,如坐针毡,跳起往洗手间去。
她错了吗?尽自己的一点力量,给别人一丝帮助,有什么不对吗?难道经营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比一个家庭的幸福还重要?
有人进来,狐疑地问:“小姐,你不舒服吗?”
她勉强地一笑,低了头出来。
“你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于晨曦”程远航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晨曦抬起头,笑容僵在嘴角:“是,我没办法像你那样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程远航的眼眸看着她,全是无声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