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婚姻有多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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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被碰水。”谢医生收拾了东西,“你们这些城里的女娃,就是娇气,远航小时脚踩到铁钉,自己咬牙拔出来,我给他淋酒精,把伤口里的铁锈洗掉,他硬是没叫一声疼。那时他才七岁。”
“谢伯伯你还记着呢,我都忘了!”程远航淡淡地说,好像不是在说自己。
“我就说你这小子会有出息,读书的时候拼命地读,在深圳几年也是,唉,不过城里的女孩也不是都这么娇气,那年你去了B市,就有个城里的女孩子,守在清溪边,足足呆了三天才走。日头大,下大雨,也不怕。”
程远航手里的酒精瓶啪地掉在地上,碎片四溅,他保持着握着瓶子的僵硬姿势,失神地盯着谢医生,不管自己的失态,问:“你说什么?”
“那个女孩子,好像姓周,说是从 B市来的,在清溪边一坐就是三天,村里的人都好奇,问她找谁,她也不说话,就是呆呆地坐着。不声不响的,一连三天。”
程远航怔忡原地。
谢医生去打扫碎片,晨曦拉拉程远航:“我们走吧”
“嘿,远航,你小时可馋咱家杏子了,咱这杏子,一点农药也没打,麻雀啄了些。来,带回家尝尝。”谢家书往他怀里塞了个包。他茫然地接过来。
“谢叔,后来呢,那女孩?”程远航抱着杏子,失魂落魄地问。
“后来,就走了!再没见过!”
回来的路上,程远航推着车,晨曦一瘸一拐,落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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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节 放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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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城里来的女孩子,守在清溪边,足足呆了三天才走。”这话一直盘旋在耳。
是周蕤,肯定是她,他发给她一封邮件后就不再给她写和回复邮件,最初他去了深圳,后来才去的B市,没想到她四处寻找,甚至来到了老家。
经过清溪的时候,程远航心里就有根针扎。
那样的一幕想想就心疼。
在暮色渐起的田野里,程远航推着车走得很快,晨曦瘸着腿,每走一步心都在疼。
她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程远航的背影,数着数,如果在五百下以内他能停下来,她就重拾起勇气。
脑海里回想起他说的话:“晨曦,我很自私,可是结婚的时候我是想和你好好过的,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努力的!”
一、二、三
他大步走着,越来越远,一点儿也没发觉她落后了。
天际是茫茫的大山,因为是晴天,所以像一朵半开的花蕊。
苍茫的村庄,袅袅的炊烟,暮归的老牛,踽踽的农人
晨曦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
“小嫂子小嫂子”启航扬着手跑来。
程远航这才停住了脚步,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启航跨上车,骑到晨曦面前,两腿叉在地上:“晨曦姐,上车吧我驮你回去”
回去的时候,他们都沉默着。
连程父程母都看出了端倪,气氛特别的僵。
这夜,他们虽同床而眠,却各据了一角。
晨曦缩在一角,腿疼,心里更难受。
“谢叔说的是周蕤吧?她在这里等过你?”晨曦轻声问,打破了沉寂。
“是。”
“现在还来得及的,程远航,你这样伤害的又岂止你我二人?”晨曦苦笑了说。
“晨曦”
“你还爱她,这点你都不愿意承认吗?你甚至没办法在听到她的名字时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来,更不用说见到她,很多年前的往事都会让你失态你不停地纠结,不停地缅怀”
程远航只能沉默。
“程远航,你和我结婚是因为她吗?”晨曦缓缓地说出自己停驻心里很久的问题。
程远航震惊,无言以答。
“她给你的邮件,那晚你去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告诉你结婚的第二天你就向我求婚,这些我都知道了,你是要用一段婚姻来忘却一段感情,或者借由我来淡忘她这些我都知道了”晨曦用了极低的声音说下去,“我们交往一年,然后你提出结婚,我当时是很高兴的,虽然你表现得不是很由衷,但是我还是高兴,远大于失落。这半年,你给我编织了一个披着美丽外衣的梦魇,又是你亲手把最可怕的一面揭给我看我一直都在说服自己,坚守这份感情,它之于我的意义,等同于我的信仰,我的人生信念,这样才能够一直这么忍下去,一直等下去,可惜”
她顿了顿,咬着唇,感觉到一丝腥甜:“可惜我再怎么做,终究也不是她,不是你想要的。这半个月来,你一下班就回来,陪我逛街,陪我去超市,可是你只给了我一个结果,就是我终究不是她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错了,以为真心能够换来爱情,没想到这种行为竟是和乞求别人的施舍一样我一直很困惑,远航,她只是订婚而已,为什么你不!”
程远航的呼吸声急促可闻:“订婚?”
他听到周蕤还没结婚如此震动,晨曦最后的企盼终于像肥皂泡一样华丽丽地破掉了。
“是,她的确还没有结婚,那只是个订婚仪式,也许就是做给你看的,谁知道呢?周蕤在你的心里扎根太深了,而你的心也只能容下一个人,我,就像是执意要*你们中间的小丑,我之深情,在你看来,只怕微如尘埃,我曾坚信爱无坚不摧,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可是我今天才明白,爱如果无坚不摧,我的努力还不是一场空,因为我的爱较之你们的爱,是天与地的差别”她低笑了一声,带着对自己的嘲讽,“今天我才知道,坚守一份单方面的爱情,和傻瓜没有什么区别。”
“分开吧!放开彼此,这样才不会伤害得更深!不,受伤的其实一直是我一个人而已,你又怎能知道这种痛?我知道你怕气着爸妈,是不是?”她苦笑着,“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让你处理好。”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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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节 等你的依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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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B市,晨曦躲进了客房。
早晨被闹铃叫醒,她换了衣服,以打冲锋的速度给苍白的脸涂上腮红和唇膏,提着包出门。
“于晨曦”程远航从书房里出来。
晨曦深吸一口气,勉力微笑着回望,“我会尽快搬出去,麻烦你拟好离婚协议!”
说完这段话,她仓皇地冲了出去,阳光射进眼里,灼眼,白晃晃的一片天地。她惶然地站在路边,看不清计程车的空车标志。
上午第三节课,是例行的备课组集体评课。
左老师讲古代诗词:“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传递了近在咫尺却只能无言相对的惆怅, 无独有偶,泰戈尔有几句经典的诗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老师,那是单相思”一个男生冒出一句,学生们抬起一笑。
“你们觉得哪一种更可悲呢?”老师突然停下来问道。
“是单恋”男生异口同声地答。
“于老师,你的纸破了”挨着晨曦坐着的张老师提醒道。
晨曦回过神来,听课笔记上“单恋”一词张牙舞爪,最后那一点将纸戳了个洞。
“哎呀,这千古以来,最永恒的话题就是爱情了,诸位我说的可对?”备课组长摇头晃脑儒生样让几个年轻老师乐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可惜,现代社会,爱情也已变异了,听说物理组老钱和老婆离了还有,本校最轰动最惊天大新闻,就是我们的刘总也和老婆拜拜了”
严肃的评课一下子演变成了领导的八卦。
“你们说老钱和他老婆,究竟谁先出轨的啊?我估计是他老婆,你看老钱,这两天愁眉不展,连头发一夜间都白了N根”
晨曦揉着眉心,努力要揉出一个笑脸来,谁说被劈腿了就该愁眉不展的?
她下了班买了只草原野鸡回父母家。
“乖女儿回来了,咦,远航呢?又在加班?”她妈很惊喜地接过鸡下厨忙活了,她含糊两句问:“妈,爸爸呢?”
“你爸啊,说是有人找,出去了!都三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难不成程远航迫不及待地约爸爸出去摊牌了?
她拨了父亲的电话,于爸爸在一个吵闹的地方,一阵窸窸簌簌的声响后,那边清静下来,于爸爸说:“晨晨啊,爸爸和你萧叔叔一块儿喝茶呢,等会儿就回家。”
等到于爸爸回来,三个人吃了饭,于妈妈便催她回去。
“妈,我明天要去一中听教研课,来去太麻烦了!今晚就住家里!”晨曦搂着妈*脖子。
于妈妈倒是很好骗。
“干嘛?你们吵架了?你这孩子动不动就耍脾气,我还是给远航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你都结了婚了,没事住娘家干什么?”于爸爸一听就紧张了,*起电话就拨号。
晨曦抢过话筒:“哪有什么事?”
“女儿啊,今天你萧叔叔约我出去,话里那个意思我听出来了,说阿哲还放不下你,这次为你才回来,你该不是让他误会了吧?和阿哲分开是你的决定,和远航结婚也是你的决定,自己做的决定就要学会承受。我们和萧家,本是极好的朋友,因为你们两个,闹成这样,我这张老脸,见到阿哲爸妈都不知道这么着,现在阿哲又回来了,那个架势摆明还对你念念不忘,我和你妈怕啊,怕你做出糊涂事来,那样我们可真没法见人了!”
“就是啊,小曦,上次你住院,阿哲忙前忙后,我们不好说,幸好远航大度,不然真会闹出事来,那些个护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都说萧主任和你在办公室拉拉扯扯的”
“爸爸妈妈”晨曦扶住额头,离婚的话,连父母都会以为她是为了阿哲,其他人呢?
“爸,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程远航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们说我要怎么办?”晨曦试探着。
“怎么可能?如果他对不起你,那就证明我眼睛瞎了!”父亲斩钉截铁。
“你不相信你女儿,反而相信他?”晨曦无力道。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可是这个女婿也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他有什么错,那也是你自己选的!”于爸爸有点生气。
于妈妈弹弹她的脑门,“快回去,啊”
晨曦走出家门,郁闷至极。
“小曦”萧哲站在一棵桂花树下喊着她,他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灰色的休闲裤,手插在裤兜里,悠闲地望向她。
说曹*曹*就到,可是阿哲你干嘛要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呀!我已经够乱了!晨曦暗叹口气。
晨曦敷衍他几句,扬手道再见。
萧哲却迈着极慢的步子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也不离开。
“你不要跟着我!”晨曦在路口停步。
萧哲却执拗地跟着。晨曦跺足:“阿哲你烦不烦?”
“于晨曦,每次你有事的时候,笑得比哭还难看。还有,你说谎的时候,会咬*!”萧哲打断她。
“我没有!你别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
“你明明有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走了”她气急败坏,心情烂到极点。
“别走,我约郭郭去唱歌,你也去”萧哲掏出手机摁着号码,装作没有看到晨曦眼里的水光。
郭郭从计程车上下来,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晨曦背着个包,缩在萧哲背后,而她的手,正努力要挣脱萧哲的钳制。
“干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吵架了”郭郭的话让晨曦被针刺地一挣。
郭郭捉住晨曦拉到一边:“于老师,你确信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吗?”
“和谁?小时玩到大的朋友啊。你和阿哲不都是?”
“那就好,别玩火。程远航和旧情人纠缠不清,你别用这个以牙还牙,幼稚又没用。”
“好烦啦!对唱,快!”晨曦推她和萧哲唱《你的眼睛》。
萧哲的声线很柔和,郭郭的粗犷,这个搭配唱出了不同的韵味,竟是生离死别的凄惨。
三个人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郭郭号称千杯不倒,萧哲是从来没见到醉过的样子。只有晨曦,三瓶啤酒就头晕脑胀了。
她抢过话筒:“我献歌一首哈。”
她唱着信乐团的《放开》。
一路走来几许尘埃
爱是谁来还谁的债
决定醒来躲开伤害
而命运的安排已无法更改
只是我还放不开给我个痛快
因为我已不能够表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期待
无法忽视真爱的存在
她一遍又一遍地唱,萧哲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郭郭扬手又喊了一瓶红酒,掺着可乐,黑红的液体在高脚杯里酽酽地流转,烛台被丢进了烟灰缸里,像朵流泪的红莲。
一件酒喝完,一瓶酒见底。
“于晨曦,你不回去么?跟你老公报备了?”郭郭推推迷醉中的晨曦,“最不喜欢你这点了,有啥事你就说出来,老闷在心里,又不说还是那些破事吧,早知道你还是别结婚的好,像我,多自在!”
“别闹,我乏了”晨曦倒在沙发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郭郭举起空瓶子:“阿哲,来,我们不醉不归!”
“你也失恋了?”
“才不是,我就觉得律师不可靠,花言巧语,谁知道有几句真呢?”
“被那金剑的少东家迷住了?”萧哲开玩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