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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影子的爱情故事-第37部分

小说: 影子的爱情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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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整整一百间酒吧,蓝调爵士乡村古典,每一间酒吧都不大,但风格无一重复。月牙湾度假村属于盛世集团,这条酒吧走廊,自然是陆秋筠的手笔。

彭盈和郁南冠并没坐着游艇随便找一间坐下,只沿着沙滩边缘的烧烤和冷饮长廊散步。他们向来没什么话说,于是两个人手上都拿得满满当当,吃得认真却无味。

白沙是珊瑚礁粉碎后形成,踩上去沁凉沁凉的。彭盈泳装无能,甚至还穿着长裤,只把裤管卷起,露出小腿来。一脚踩上沙滩,沙子便热情地围拢来,直没掉她的脚踝。

“彭盈,我们明天去看日出吧。”郁南冠忽然说道。

因为地形的缘故,月牙湾晚间的海风并不很大,刚刚到把头发吹得飘起来的程度,彭盈一手拿着甜筒一手拿着烤豆腐,一转头,长发被吹得满头飘,她本准备了很威风的台词,这下气势全没了。

而郁南冠就抓住了这个时刻,温柔地替她梳理好发丝,顺手揽上她腰肢。

彭盈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跳,但她同时又在想,他这是情不自禁呢还是早有预谋?

不论如何,郁南冠总有那个本事,叫她连理直气壮的时候都不能找茬。

不愧是咨询业界修炼多年的人才啊!

郁南冠只订了一座水上宾馆,一座水上宾馆只有两间房一张床,连大沙发都没一张,只有两把藤椅。

水上宾馆通过木桥连接海岸,但木桥很长,很长。

郁南冠一关上门,彭盈就无法克制地紧张起来。

她果然没浪费表情,刚洗完澡打开浴室就被他一把抱住。

挣了两下便消停:“放开!”

“彭盈,既然我们互相喜欢,就好好的在一起行不行?”他是认真而诚恳地在提议,一手紧紧箍着她腰身,让她与自己相贴,另一手帮她把湿发从背上拿开,顺便在她颈侧轻轻落了一吻。

彭盈只觉胃里反酸,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没留分毫力气,是真的咬,直咬到牙齿作响,酸得要掉了一样。

郁南冠僵了一会儿,待她稍稍松口,毫不客气地扯了她睡袍腰带,双手探了进去。

她力气不如他大,身手不如他好,最后被他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郁先生这反扑,真没创意。

彭盈不去看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理智始终凌驾在**之上。

郁南冠毫不气馁,见她一副慷慨就义闭眼等死的模样,便腾出自己的双手来,上上下下,不断煽风点火。

身体上的反应可以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忽视,但反应总是真实的。郁南冠见她准备好了,并不计较她的态度,握着她脚踝将她细细白白的长腿一叠——

彭盈疼得呼出声来:“滚开!我没学过舞蹈!”

好吧,姿势太高难度了。

郁南冠在她的怒视中几乎笑出来,放弃这种新姿势,甚至替她揉了揉刚刚过度折叠的某部位。

阶段性胜利是吧?

彭盈趁着这当儿,一脚将他踢翻,抓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一蹭就缩在床头了,并且义正词严地警告:“我在病房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碰我。”

郁南冠浑不在意,端端正正坐好了,拖了浴巾,随手围在腰间:“彭盈,我已经说过,我和诗情只是朋友。”他神情难得地严肃,“我是男人,很多事情,我不能说。”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到令彭盈忍不住反唇相讥:“郁南冠,我也已经说过,我厌恶你。我是女人,很多事情,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这话说完了,她猛然发觉其中的不妥。果然,郁南冠当即变了脸色。

她再一次想起昆德拉的小说。

特蕾莎私自翻了托马斯的信件,但托马斯并没将特蕾莎赶走,反而愈发怜惜她。

郁南冠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全是愧意,但她渐渐对自己产生了一种鄙夷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正变得低俗无聊,而这变化是郁南冠造成的,是他的摇摆不定三心二意造成的。瞬间,刚刚恢复的那点少得可怜的柔情消散一空。

彭盈疲倦地靠着床头:“上学的时候,只能在食堂吃东西;放暑假时,食堂的食物很难吃,我只能常驻一家烟州菜馆。那家是我能找到的卫生、美味、价格和交通加权平均数最高的,所以一直在那家吃,吃了两年的寒暑假。后来偶然看到他们不戴手套直接抓泡菜,从此就不能在他家吃东西。

“我没有洁癖,但对于不干净的事情,总是印象深刻,哪怕这事情,微不足道如抓泡菜,并且我从来不吃泡菜。”

终场2

凌晨四点多被郁南冠叫醒。

彭盈想开灯,被他按住手。

海湾有一座彻夜通明的高塔,借着那光芒,她看见他没戴眼镜,脸上的笑带着点不正常的兴奋。

他身上有明显的酒气,但眼神格外明亮。

“时间到了,我们去看日出吧。”

他把她拽起来,塞进迷你的盥洗室。

晨间的海风又凉又大,郁南冠体贴细心,帮彭盈裹好披肩。

游艇出了月牙湾,海面就变得浩渺宽阔望不到边。天色还不甚亮,自遥远的海天相接处起,深红、浅红、浅蓝渐变而至深蓝,到他们头顶的天空,那仍是属于深夜的夜空,被弦月的微光照出惨淡的亮色。

随着他们的游艇一起出发的,是上百艘形状大小不一装备精良度也各异的渔船。出了湾,千舟竞发,唯独他们的游艇匀速行驶,渐渐与渔船们走散。

游艇向着海平面的那个瑰丽光源驶去,平静的海面被游艇划破,波纹层层叠叠,一**四下扩展开去,直到目力不及。

时有海鸟掠过天际,报幕人一般,它们一去,天便更亮了一层。

越往东,天色越亮。彭盈盯着那不断生长的光明,忍不住抓住郁南冠衣袖催促:“再快一点!”

游艇陡然加速,他们仿佛正全力奔驰着,往东,再往东,只为与初生的太阳相遇。

时间是公平的。

他们提高二十里时速向着太阳,太阳便早二十分钟与他们相见。

冲破最后一线的距离,太阳倏然现出真身来,橙红的光芒披挂着镜头式的光晕,热烈地穿破云层,与他们相拥。

彭盈心有所动,不禁热泪盈眶。忽觉背上一暖,自是郁南冠从后拥住她。

“彭盈,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崭新的开始。”

他身上酒气未消,暖融融地包围着她,她瞬间恍惚了。

扭头想看清他,刚刚转过微小的幅度,他的唇已贴上她脸颊。她顿了下,下一秒,已被他翻过身,攫住双唇。

意乱情迷,她悄悄松开一只手,背到身后,感受朝阳的温度。

那温度那般新,那般干净,她险些就此溺毙。

大约是因为已经看到了大结局的样子,彭盈忽然对郁南冠没有半点厌恶了。当他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床上时,她第一次主动抬起腿,勾住他腰身,并一个用力,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郁南冠被这变化惊到,迷茫地看着她。

彭盈不得不承认,俯视的感觉很好。

他伸手要抚摸她的脸颊,她抓住那只不乖的手,用力把它摁到他头顶上去。

她不需要使用辅助工具,他自然知道此时乖乖不动的好。

怎么做?先解上衣,再解裤子。

郁南冠穿的衬衣,扣子直扣到第二颗。

彭盈想起她的那件大衣,扣子被他一颗颗扯落,扔得满屋都是。后来她找了好久也没找全,只得把大衣丢箱底。

他身上的这件衬衣比她那件大衣贵多了,她很想报复。

但是女孩子要温柔,虽然她的女孩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

解完扣子,她想起郁南冠的手已经被“锁”在他头顶,于是揪着下摆开始往上扯。

衬衣被他压着,难度很大。于是,他十分配合地微微抬起上身,让她可以爽快地一把将衣服掀到顶。

彭盈没料到他会这么乖巧,一低头看到他腹部的肌肉群,那些块垒分明、线条硬朗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鼓起。

她突然嫉妒他的力量,于是狠狠地在他腹部拍了一掌。

“彭盈!”

郁南冠被她奇怪的出招套路弄得着恼,忙抓住她犯事的手,喊出来。

彭盈执拗地扯出自己的手,又把他的手压回头顶上去。

“嘘——别动,别说话,让我来。”

她哪是在做前戏,分明是在玩游戏。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只摸了下他的锁骨。

然后开始折腾他的皮带。

皮带头是滑道的,彭盈也用这种,轻轻松松便找到机关。

然后呢?

她看着他已经鼓鼓囊囊的某处,一阵头皮发麻。

“然后呢?”

郁南冠等不及了,嗓音沙哑,语气里暗藏威胁。

彭盈现在有点明白贵州那只驴子是什么感受了,以前真不该嘲笑那畜生的。

她第一次在上位,总要干出点事儿吧。

于是,她俯下身,吻他。

额头饱满,宽度适宜。

眉骨突出,眼眶深邃。

鼻梁高挺,鼻头干净。

嘴唇菲薄,气息清爽。

还有喉结。

还有胸膛。

还有……唔,小豆子。

还有被她“虐待”过的肚子。

一一吻过。

但很轻,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都说了,她不待见湿漉漉的吻法。

然后呢?

她停在他冰凉的皮带头面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回来了。

“然后呢?”

郁南冠的声音很低了,压抑着,似痛苦似愉悦。

彭盈咽口口水,慢慢抬起身子,往边上一翻,四叉八仰状:“剩下的你来吧。”

她玩嗨了,郁南冠那厢沉默了三分钟,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话:“彭盈,你死定了!”

倒也没他说的那么可怕,死是死不了的。

彭盈是被热醒的,醒来发现郁南冠手脚都搁在她身上,也还睡着。

房间的窗帘时不时地被海风吹起来。

日已中天,海浪节奏鲜明地拍击着水上宾馆的“地基”。

哗——

哗——

哗——

一定是先拍上来,又卷回去。

摇摆不定。

彭盈又想起这个词。她扭头看着郁南冠沉睡中的面孔,猛然发现自己也是如此。

她怒气冲冲地通知他见面,等真的见到他出现在病床前,她又犹豫。

她终于鼓起勇气要说再见,他却又每天握着她的手入睡,她仍犹豫。

她劈头盖脸地骂得他离开,见到海阔天空的艳艳初生日,她还犹豫。

现在呢?

她一边想着要走了,一边想着要再往前一点,能悄悄地亲吻他一下。

她也不果决。

想到这里,她慢慢地靠近他,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许久才离开,却见他虽闭着眼,唇角却已勾了起来。

原来他也醒了。虽然被抓现行,她仍很坦然。

郁南冠睁开眼,抱着她温温柔柔地亲了会儿,终于想起问一句:“饿了么?”

彭盈不想吃午饭,央着他带她去酒吧,让酒吧提前开门营业。

经理倒是客气:“我们的调酒师要晚上六点才开始工作,现在最多能供应点心。”

“没关系没关系,把吧台借一借就好。”彭盈高高兴兴地替郁南冠接下活儿。

酒吧可一点儿不大,只有十来个卡座,余下便只有柜台前有高脚椅。

有个小舞台,舞台上居然有钢琴。

彭盈拽拽郁南冠衣袖:“你还会弹琴吧?去奏乐。”

她还记得他和诗情的四手联弹。

郁南冠看着那架钢琴笑:“恐怕得先熟悉熟悉。”

彭盈让郁南冠调了红粉佳人、城市珊瑚和黑夜之吻后,便又使唤他去弹琴。

他先弹《致爱丽丝》。

弹了一半,换《四月松雪草》。

弹了一大半,换成《月光》。

这一首倒是弹到最后一个音符,他停下来,松了口气般,扭头看她:“好了,现在可以随便点了。”

彭盈从小到大都对音乐没什么亲近感,尤其是高中的音乐老师令她极度恶心之后,可说连最后的向往也没了,因此完全没听出门道。而之所以知道这些曲子,全是拜住院的日子他选的曲子所赐。

所以,她看了郁南冠足足一分钟后,摊手:“I’m musically illiterate。”

她连合适的人话都找不出来了,只好借鸟语一用。

郁南冠忍着笑,手指轻轻划过黑白键盘,弄出一串悦耳的琴声:“流行歌曲也行,我听一遍就能记下曲子。”

彭盈扒着吧台,苦恼了一会儿,点单:“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盛世的顶层酒吧听的歌?就那个好了。”

郁南冠把这看作她的暗示——从头开始的暗示,弹得很投入。

虽然Lucky用吉他奏和用钢琴弹,完全是两个效果,但并不妨碍他弹出一手好乐。

一束阳光穿过屋顶的玻璃瓦,柔和地洒在他身上。

他侧身对着她,她的眼睛明明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却偏偏觉得他如梦似幻地远。

到底还是有些不舍。

他弹完两首曲子,她已将三杯酒解决。不想待下去,两人便卿卿我我着出了酒吧,去沙滩晒太阳。

碰巧一群大学生踢沙滩足球,差了一人,彭盈把郁南冠推上去请求凑数。

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权威的大个子鄙视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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