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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影子的爱情故事-第35部分

小说: 影子的爱情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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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后脚跟着到了。

病房里有陪护床位,小王把彭盈和她自己的洗漱用品都带了过来,风风火火地布置房间,好像安家一样。

“要住很久?”

“景老大跟医生说过了,得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医生就让你住一个月了。”

“……你不用工作?”

“我是你的助理,工作就是照顾好你。”

“王姑娘,助理是工作助理,我从来不会让你帮我处理私人麻烦。”

“我知道啊,所以这次要好好表现。”

吃过晚饭后俞思成来了。穿着银色西装,显然是刚刚离开电视台的演播室。小王给他倒了水,识趣地走开。

俞思成一开始还面色平静,没多大会儿就一脸烦躁,脱了西装外套揉成一团,“唰”地砸向墙角。

“雨天在山路上开车,彭盈,你越来越本事了。”

他一把扯开领带,咬牙切齿地俯视她。

彭盈闭了闭眼,道:“我头疼。”

“脑震荡!”俞思成气得发笑,“你是不是想干脆失忆算了?”

“俞思成,你小点声说话,真的头疼。”

她现在有护身符了。

俞思成果然安静下来。

闭上眼就慢慢意识模糊,连小王助理什么时候给她擦的身子都不清楚了。但也睡不安稳。

脑子里时不时地浮现清晨念景读的句子。

“人们渴求着永恒赋予的美好,畏惧着时间带来的衰老。”

“‘孩子,你抵达不了的地方就叫永远。’”

“‘哦,只存在一种永远,就是永远也不可能有永远。’”

人生从未有过永远,只有失散。

或者说,不停失去,才是永远。

突然睁眼,屋里一片漆黑。

窗帘开着条缝隙,可管窥城市灯火。

试着抬手,才挪到床沿,肋骨上的疼痛就迫得她重重垂下手。

她因为疼痛而倒吸冷气,小口小口喘气,生怕再惊动了伤口。

不料台灯应声而亮。

不是小王助理。

而是郁南冠。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走开,又回来。把床摇起来微小的幅度,将温水一勺勺喂给她。

觉得够了,她扭头避开勺子,他便收手。

对于他们来说,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再装模作样下去,太没趣。

于是,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或者说结束语。

彭盈给他的那个电话,没让他有机会说一句话,她只顾安排最后一面的时间地点。

她是要明明白白说再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吃饭喝水全要靠别人帮助,仰望着他,姿态低得和求他留下的女人一样。

郁南冠坐在椅子里,疲惫地靠着靠背。面上髭须不留,显是刚打理过。但眼里的血丝不骗人,他大概是有好几天不曾安眠。

彭盈平静地看着他:“诗情好些了吗?”

郁南冠也看着她,眼神隐在台灯的光线外,声音很低很轻:“没大碍。”

她扭头也觉得头晕,索性闭上眼。

过一会儿听见他说:“我就在这里,如果有需要就叫我。”

这下子反倒安心了,一觉稳妥地睡过去。

她心里很清楚,之所以彻底忘了顾梁翼,之所以坚决拒绝俞思成,全是因为郁南冠。喜欢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从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就见识过他的优秀。

再怎么“日”久生情,若没有丁点儿感情,又怎么会混到一张床上去?

正如他所说,到底是要哪种人才有可能跟一个完全没感情的人同吃同睡大半年?

作为床伴,他温柔体贴,技巧高超,还会帮她善后,拥她入眠,甚至替她治好了关于顾梁翼的那些噩梦。

作为男友,他英俊多金,前程似锦,待她慷慨大方,不吝于制造浪漫——虽然最后都被她一一破坏,也乐于展现他家居良善的一面。

更何况,他们都不再相信永远,对彼此没有遥远的遐想更高的企盼。

这原是完美的情人。

唯一的缺憾是,关于他,她知道的太多。

可惜。

轻重3

彭盈肋骨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倒是脑震荡十分麻烦,读书不能太长时间,看电视不能太长时间,听歌也不能太长时间,唯独可以睡很久,每天睡十七八个小时也没问题。

她一向作息规律,连病中也不例外。六七点醒了,吃点粥,看会儿书看会儿电视,和探病的同事说几句话,勉强能撑到吃午饭。吃过午饭接着睡,睡到天色擦黑才能清醒,这时候郁南冠总是在的,他每次都等她一起吃晚饭,饭后便由他搀着扶着,下下楼梯,去花园散散步。她行动不便,郁南冠便伺候她洗漱换衣,从不让护工搭手。晚间表现更是贴心,他把陪护床与病床并在一起,他每晚握着她的手入睡。

世界是过滤过的。

住院部隐匿在高大的橡树园里,不准车辆行驶,不准闲杂人等入内,与城市隔绝开来。

节目音乐书籍都只能是温和轻松的,据小王助理所说,郁先生每天下班过来,先询问她上午的情绪,然后给她准备隔天的消遣。

食物由营养师根据医生的建议搭配,他请了手脚干净厨艺地道的阿姨,三餐照顾到位。

甚至连散步的路线都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他脑子里除了分析模型,大概还装了雷达。

不用工作,不用思考,不用有情绪,生命静止了一般,闲得彭盈头发指甲疯长。

她找了指甲剪,打算把手指甲捣鼓一下,郁南冠扔了电脑,抢去工具,替她一根根剪好,磨平。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夜晚静谧的病房里,彭盈愣愣地看他的侧脸,情绪十分怪异,最后,她说了句最不该说的。

“诗情怎么样了?”

郁南冠手上顿了下,埋着头继续替她剪指甲:“我通知了沐爵,这些天一直是沐爵在照顾她,应该快好了。”

“你应该去看看她。”彭盈认真而诚恳地说。

他终于把视线放到她脸上,观察了好一阵子,才说:“她只是我的朋友,该去的时候我才去。”

彭盈看他一脸理所当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有点可笑。

叶秀打来电话时,彭盈刚在他的帮助下洗完头发。

郁南冠关掉吹风,把柜子上的手机拿给她,嘱咐不要说太久。

彭盈看着他,不想接。

她希望他出去。但他只拿了书,在窗边的椅子里坐下。

所幸手机不漏音,她少说两句,大概不会有意外。

叶秀告诉她,新房已经开始内装修,老宅开放为镇上的公共图书馆,都是陈秉正在主持。叶秀已习惯在茅屋看诊,老宅的药房都搬到茅屋里。谭进派来的专家希望把彭宅稍加维修,设为景点。彭盈一一应下来。

她说话虽少,叶秀还是听出她不对劲,她只好撒谎:“小感冒,很快就好。”

她们也没有什么体己的话可说,到此便结束了。

她打这通电话,语气自然较别的电话不同,但郁南冠并没问什么,帮她吹好头发,便熄灯,握着她的手,睡过去。

彭盈听着他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头脑却愈发清醒。他的手上没有茧子,触感只比她自己的略为粗糙;温度较她的低一些,应该是跟他怕冷有关系。屋子里一片黑,她用另一只手拿了手机,随便摁了个键,借着这微弱的光看他。

他面容很平静,平静得让她平静不了。

睡得并不安稳,朦胧间听到一声震动,握着她手的那只手试图抽出去,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又慌忙松开。那手顿了顿,轻轻地放开她,身边的温度猛然消失了。

她睁开眼,重新拿出手机,照了照,陪护床上空荡荡的,被子掀开,却并不凌乱。

下床,披好衣服,扶着墙壁慢慢往房外移动。

她想下楼,但不想坐电梯,经过走廊尽头的VIP病房值班室,向护士问道:“请问有一位名叫诗情的女病人住在这里么?诗情画意的诗情。”

护士甚至不用查住院信息,直接就告诉她:“有的,在楼下,15号病房。”

“15号……”彭盈重复了一遍,“我的病房号是多少号?”

不能责怪一个脑震荡十分严重的病人记不得自己的病房号。

护士脾气极好,宽容地笑:“也是15号。这么晚了出来,是身体不舒服吗?”

彭盈回过神,干巴巴地笑:“没事,就是有点失眠,随便走走。”

她扶着墙壁,继续下楼。15号病房离值班室并不远,她带着对楼下15号的向往,一步步挪过去。

窗帘没有拉上,诗情靠着床头坐着,郁南冠俯下颀长的身躯,轻轻吻上她的额头;诗情荏弱的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极尽脆弱。

彭盈看了一小会儿,又慢慢地,一步步往楼梯走。

这次是走,而不是挪,她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仿佛某种沉重的负担突然消散一空。

隔日和郁南冠差不多时间醒的,他帮着她洗漱后,小王助理就带着早饭进来了。

彭盈吃两口瘦肉粥,对小王说:“我想听点歌。”

小王看看郁南冠,彭盈立刻反应过来:“小王你手机的播放列表介意给我看看么?”

小王的播放列表里大多是梁静茹和陈奕迅的歌,彭盈把列表上下拉了一遍,迅速作出决定:“帮我找找梁静茹的《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和《第三者》,还有陈奕迅的《红玫瑰》——这首歌是从张爱玲的小说得的灵感?”

“是的啊,有点残忍,要不换别的吧。”

小王接得很快,彭盈更坚定了想法:“就这三首,我不爱听歌,说不定都听不完就得换回古典音乐。”

角落里隔着台小电脑,还有一个账号,可随意进入无损音乐库,并且,电脑连了音质完美的音箱。小王动作利索,很快就找到彭盈要的歌。

三首歌各放了两遍,早餐基本结束。郁南冠神色如常,只是临走时,俯身亲了亲彭盈额头。彭盈觉得恶心,但没躲开。

“你看过米兰昆德拉那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么?”

“没有。”郁南冠答得坦荡而诚实。

“是本小说,我记不得情节了,但是现在又不想自己看。你能抽点时间看了跟我讲一下吗?”

“没问题。”郁南冠露出纵容的笑脸,“下班回来就跟你讲。”

彭盈报以一笑:“那多谢啦。”

“你可以拿出点实际的答谢。”

“等你给我讲完再说。”

彭盈一夜没睡好,白天反倒精神头儿十足。

三首歌一直循环着,小王怕她头疼,想关掉,被她拒绝。

晌午有意外访客——顾梁翼一家三口到来。姚瑶神态安详,眼神柔静,举止更是雍容,大概她和顾梁翼的感情危机过去了。

顾邯郸长高了一截儿,面上仍肉鼓鼓的,惹得彭盈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肉脸躲到妈妈身后去跟盈盈姑姑说话了。

顾梁翼仍叫她“盈盈”,她仍叫顾梁翼“顾大哥”,坦坦荡荡,如多年挚爱亲人。

这是很不错的结局,彭盈想。

彭盈从昨晚偷窥到与顾家三口道别后,一直都处在一种飘飘欲仙的状态,她有种即将解脱的兴奋感,觉得幸福就在前方了。

下午仍是听那三首歌,听到后来,她跟着歌手唱,逮着音乐的间隙问小王:“其实我唱歌还是能听的吧?”

她等了很久,等到天全黑下去,郁南冠才回来。右手提公文包,左手托着淡青色封皮的书,正是她说的那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看过了?”她第一次等这么久,有点等不及了。

郁南冠目不转睛地观察她,观察了足足三分钟,才在老位置上坐下来。

“看过了,”他停顿少许,“你真的需要我讲一遍情节?”

彭盈讨好地笑:“讲吧!我都等了一天了。”

小王把晚饭摆好就回家了,病房里就他们两个,彭盈并不急着吃饭,只急着听郁南冠讲故事。

郁南冠的声音也很好的,如果他做播音员,准能成一代第一国嘴。

“故事的男主人公托马斯是出色的外科大夫,住在布拉格,有过一段不到两年的婚姻和一个儿子。他拥有众多情人,并且永远在追逐新的情人。‘他渴望女人,但又惧怕她们。在恐惧和渴望之间,必须找到某种妥协;这就是他所谓的‘性友谊’。’

“后来,因为六个偶然,他认识了乡间女招待特蕾莎。特蕾莎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被母亲逼迫折磨。她看很多书,她认为这样能让她显得与众不同,是‘她反抗那个围困着她的粗俗世界的惟一武器’。她渴望‘出人头地’。当她遇上在酒吧看书的托马斯时,她觉得这是一个暗号。她离家出走,投奔托马斯,在布拉格成为一名摄影师。

“托马斯无法抗拒突如其来的爱情,娶了特蕾莎,但他仍保持着与他众多情人的‘性友谊’。特蕾莎极为嫉妒,直到俄国人占领捷克斯洛伐克。托马斯带着特蕾莎去往苏黎世,仍做医生,仍然和情人萨比娜约会,仍然克制不了对女人的**。六七个月后,特蕾莎独自返回布拉格。

“托马斯挣扎之后,听从爱情的指使,追随特蕾莎回到布拉格。国内局势复杂,托马斯不肯附和俄国人,丢了医院的职位。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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