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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影子的爱情故事-第18部分

小说: 影子的爱情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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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后有人走远。

从枝桠的缝隙看去,古有为跟淳于雪在湖边闹了一阵,收了器材提了桶就走了。沐爵的身影也出现在湖边,坐在石头上动也不动。

郁南冠呢?

风吹起,忽然有轻淡的烟味传来。彭盈心脏猛缩,扭头便见郁南冠吐了个烟圈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忽然有尘埃被风吹进眼里,彭盈轻呼一声,将脸埋进手臂里。

一时眼不可视物,耳中能听到的,不过是初秋的风吹过密林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们回去吧。”

许久,才听到他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抬起头,便见他走拢来,向她伸出右手。

半夜被噩梦惊醒,口干舌燥,幸而有了之前的经验,睡前在床头准备了白水。解了渴,却没了睡意,怔忡半晌,翻了手提出来缩在床头上网。

“缉毒”。

输入两个字,大片大片的网页跳出来,有新闻报道,也有影视作品。挑了几段新闻看,没看出什么,又点开电影来看。

画面摇晃得厉害,尖叫声,哭喊声,怒吼声,枪声,警笛声……神经突然变得很脆弱,被这聒噪的场景搞得将断未断。女人要生孩子了,撕心裂肺地叫着。彭盈不知哪儿来的火,猛地合上电脑。

卧室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她觉得奇怪,竟然一点没感到害怕。

窗户对着明湖,晚上不开空调,凉快起见,都是开着窗户。皎洁的月光洒进来,落在门口郁南冠的脸上,明明暗暗的照着,高深莫测。

“睡不着?一起去喝酒?”

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没想到郁南冠还会划小船。独木舟摇到湖心,他才放下桨,和彭盈并排坐在舟中,见她因为夜风凉缩成一团,倒了杯淡红的酒给她。

度数不低,入口香味虽浓而甘冽,但辣辣的灼感从舌尖随着酒液一直滑到胃里,瞬时便暖和过来。

“这是什么酒?”

“杨梅酒。杨梅是今年七月份才摘的,酒也是这两天才出窖。山庄的产业链很全,当年陆秋筠设计的时候还是很动了些脑筋。”

“那是,要不然怎么把周承曦的钱花光的……再给我一杯。”

“碰一下?”

“干巴巴地喝也没意思。不如这样吧,我们来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喝,输的那个回答赢家一个问题,当下酒菜。”

“你确定要玩?”

“要不然你害怕丑闻被我挖出来?”

“没关系,离岸这么远,要灭口还是很简单的。”

“……”

于是,两个年龄加起来已过花甲的人盘着腿面对面正襟危坐,开始玩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彭盈输,郁南冠的眼神躲在酒杯后,闪烁不停。

“这个问题当热身好了。从记事起,有多少人追过你?都是在什么时候?”顿了顿,又补充道,“同性异性都算上。”

彭盈险些一头栽下去。

绞了半天脑汁,最后也只报出个大概的数字:“六七个吧。小学有一个,中学三四个的样子,剩下的是大学以后的。高中有个隔壁班的女生邀请我谈恋爱,被洛……呃,我朋友吓跑了。”

第二局郁南冠输。

“也算热身好了。帮古先生的女朋友问的,你是不是跟古先生一样有一支足球队阵容的女伴?”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伴,要么是女朋友要么是女助理,后者负责宴会和活动,那是工作内容,人数为二。”

“……”

第三局彭盈输。

“交过几个男朋友?”

“你算不算?”

郁先生挑眉。

“……那就……算是两个。”

第四局郁南冠输。

彭盈想了很久,喝了两杯下去,才问道:“你多少岁离的婚?”

“二十四。”回答很干脆,声音平稳,一如不兴水波的明湖。

第五局彭盈输。

“二十岁的理想是什么?”

“考上高翻,嫁给顾梁翼,生个孩子。”

第六局郁南冠输。

“离婚后交过多少个女朋友?”

“记不清了。”

“太多还是太少?”

“……我没有划正字的习惯。”

彭盈点头以示理解。

第七局彭盈输。

“昨天许了什么愿?”

“让顾梁翼成为一般过去时。”

郁南冠也点点头,表明他善解人意。

第八局郁南冠输。

彭盈连喝了三杯,尽量以一种法官的语气发问:“为什么离婚?”

郁南冠看看她,目光又飘去很远的地方,收回来时,落在酒瓶上,但最终遵守游戏规则,没有给自己满上一杯。

“她说她爱沐爵。”

彭盈给自己添上酒,又给郁南冠添,酒瓶就此空掉。

“明天回莘城吧。”

“……好。”

触碰2

彭盈是典型的睡不够八小时就不能运转的人。剪刀石头布玩到太晚,下了飞机坐上郁南冠的车仍在补眠。隐约听到他问去哪里,她很不耐烦,只说随便。他似乎咕哝了一句“别后悔”,不过,她没听清。

等下车的时候她就知道真有那句话了。

德尚区不愧是莘城大学给退休老教授们专门修建的住宅区,十丈宽的绿化带全副武装,将新城繁华的车河隔绝在外,自便利的闹市劈出一方清净天地。看到这个小区,再想想郁南冠的姓氏,彭盈总算知道什么叫低调了。

以郁南冠上大学时的轰轰烈烈,竟然没有人扒拉出他爹是郁臻他妈是司凌。郁臻何许人?司凌何许人?莘大哲学院创始人,西哲界的旷世佳侣。夫妇俩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同一个大院生长。后来郁臻家调职去京城,和司凌保持了十年的书信联系。同样生在高官之家,两人却相约选了西哲,本科毕业后,领证办酒结婚,携手去海德堡拷问宇宙人生。后来程校长上任,要办哲学院了,两人二话不说就打包回来。

做人做老师做文章,便是学机械学化工的都为能抢到哲学公选课而雀跃。夫妻俩携手在小路上散步,一不小心后面就跟了一串同样缓步悠行的年轻人,因为不愿说一声“老师,借过”。

彭盈虽然没选过他们的课,他们的故事却完完整整听过很多次,但没有哪一次提到过郁南冠是郁臻和司凌的儿子。

这是有多低调?

郁南冠走出很远了才发觉彭盈没跟上来,回头见她浑身隐隐散发着怒气,不禁莞尔。

“我爸妈不会为难你。”

“你知道这不是重点。”彭盈冷声驳斥,只觉愤怒感正在发酵。

他看她一会儿,忽然换了无所谓的神情:“他们七十多了,就当帮我忙,以后你有需要,我也会尽量配合。”

“我离婚这么多年,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心我鬼混,你帮我作个弊。”

“我从来不作弊。”彭盈也调整过来,两步赶上去。

然后听见身后低沉的笑声。

于是她回头又补充道:“就你这表现,作弊都及不了格!”

是啊,早婚闪离的儿子,恩爱一生的父母,前者怎么看怎么失败。

不过,郁先生倒是笑得更开心了。

郁南冠自己开的门,进门后给彭盈找了新的拖鞋,这才让她进来。司凌戴着老花镜帮学生改论文,一眼扫去,A4纸上作了不少记号,样式各异。郁臻闻声从房间出来,与彭盈的目光相触,和蔼地笑了。笑后便去拍木椅上的老妻,司凌这才发觉刚进门的两人,对彭盈也是一笑。

彭盈穿白色长袖T恤和浅灰休闲长裤,卷发挽成最简单的髻,极普通的装束。郁南冠在她耳边轻声解释:“我妈耳朵不太好使了,跟她说话尽量正面对着她,她看得懂唇语。”

果然,交谈时,虽然司凌面带微笑,目光却一直落在嘴唇上。虽然听不见,但她说话音量并不大,音色声调依然很好听。

随便扯了会儿,郁南冠便随司凌进了厨房,而彭盈跟郁臻关上书房门,开始楚河汉界之争。

夫妻俩身体都尚健朗,司凌也只是听力坏了。比起妻子的不紧不慢,郁老先生显得跳脱得多。棋盘上,拱卒跳马,开车甩炮,一招接一招,看得彭盈眼花缭乱,被吃掉一车一马一炮后,胜负已分。

彭盈笑而摊手:“啊,输得真好看。”

没被吃得只剩光杆司令。

“下围棋吗?”郁老先生推推眼镜,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兴致勃勃。

“学过一点,始终不如象棋有感觉,就丢下了。”她回忆了一下幼时学棋的情景,彭简无奈笑叹的样子犹在眼前,“围棋子无论黑白,无个性,无地位,一子便是一子,翻不了天,镇不住海,但只需调度有方,变化有术,‘围魏救赵’,‘声东击西’,‘陈仓暗度’,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无穷;象棋子不问青赤,马踏日,相飞田,一步便是一步,不可逾越,不能胡来,还需得丢车保帅,能舍能割,‘马后炮’,‘双车错’,‘炮重炮’,最难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郁臻听后哈哈大笑:“这话说得好是好,但重点还在最后一句吧?输得不服气?咱们再来杀过,看我怎么不吃一兵一卒将你这军!”

“啊,不是,我只是想起我哥哥。小时候学棋,我总觉得围棋那些平平无奇的子儿没意思,哥哥便写了篇《围棋与象棋》,当时读来十分羞愧,作为中国人,竟不能领会围棋的奥妙。”彭盈笑着解释,低头重开棋局。

“听起来很有意思,还有其他句子?”

彭盈仔细想了想,叹道:“那篇文章我只记得这些啦。哥哥说,中国人思维方式的精髓全在围棋里,可惜我这么多年也没悟出来。”

“有意思,有机会定要见见这位彭小哥。”郁臻情之所至,语气十分热烈。

“恐怕没办法,他都去世十几年了。”

几个回合后,忽听到郁臻语气复杂地问:“你哥哥也读莘大?是叫彭简?”

彭盈讶异地抬头看他。

这反应足以说明答案,但见他神情惋惜,言语里全是遗憾:“那时你郁伯母长信三封,请他转投哲学,他最后的回答却是,‘哲学固然使人清醒,但最为无用,可为达摩危剑,难当筚路倚天。’

“该是通透之人,哪知最后……”

彭盈放开手脚,纵马踏过守河卒,道:“也许正是因为太清醒了。”

第二局没结束,书房门已从外打开,郁南冠见两人杀得热火朝天,对彭盈笑得便也十足和煦:“先吃饭吧。”

饭桌上,司凌问起彭盈平日都做些什么,郁南冠抢先答:“六点起床,七点早饭,八点上班,十七点下班,十九点读书,二十一点洗漱,二十二点睡觉。

“妈,没有比她更乖的小学生了。”

司凌见他闭嘴,下一刻就把筷头敲到他脑门上,原来郁南冠的小动作竟然是跟他妈妈学的。

“盈盈是很乖,你个破罐子好意思笑话?”

“你这么凶,我敢吗?”

郁南冠进门就摘了眼镜,此时在父母面前,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彭盈假装不经意,观察了几次,觉得心惊肉跳,加之自己忽然成了话题中心,一下子坐立难安了。

还是郁老先生解围:“盈盈在这儿,你也不知道收敛些。”

于是,郁南冠夹了大块的红烧肉给彭盈:“盈盈吃肉,省得他们说我虐待你。”

然后,他那脑门子又挨了一记,彭盈这下子倒是笑了出来。

莘大每年秋季入学前两月,历来有精彩纷呈的大师读书系列讲座,专为大学新新人设计,引导他们泡图书馆。彭盈还在读书的时候,郁臻和司凌都是一起办讲座,从不例外。这一次碰巧赶上了,司凌打发了郁臻一个人去,她拉着彭盈访老友,郁南冠作尾巴。

尾巴却不生气,提着两个女人的包,老开心了。

没想到的事还真多,这个老友,竟然是她的英国文学课老师。

大约是因为有人承诺毕业娶她,她便各种无压力,大学的时候自己的主意可正了,这品性在文学课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老师姓宋,五十岁女人,穿半身裙,梳高发髻,步态优雅,令人望而生敬,但要求严格,表现之一是每周读一本英国文学作品,交一篇千字以上的英文报告。

第一次布置作业后,她很努力地读完了狄更斯的《双城记》,结果写不出报告——倒不是没词语,毕竟她写作课成绩不低,纯粹是没想法。大限那日,老师变身收租的地主,不留情面地把手摊在她面前。她忍了很久,站起来,无惧无畏地与老师平视:“再给我三周,我从五种不同的角度写五篇报告。”

老师的表情毫无波澜,只看着她,看了足足两分钟,才说:“写一本书?五个不同的角度?五篇报告?每篇不少于1000字?”

“写一本书,《双城记》,五个不同的角度,五篇报告,每篇不少于1000字,上限不设,直到我阐清观点为止。”

老师不动声色,回到讲台,扬声问还有人想这样做吗?

英语系姑娘多小子少,为数不多的小子也跟姑娘们打成一片,性情温和,乖顺本分。况且这个妖精般的老师出了名的给分抠门,下评苛刻,用词犀利而一针见血,敢跟她说句稍微轻松点的话的人都没见过。

就在彭盈以为没有人会应和,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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