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风月宝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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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做完了这件事便即刻回家,跟莲生说这好消息,莲生便将事先做好了的花样儿拿出来,又说道:“这要用到孔雀金线,你只管去买些回来,其他的朱红,明黄,墨绿,蓝绿,白…… 等十二种的彩绒纬丝只让那些经手师傅去集全便是,这上面我都也写了单子,他们既然是熟手,得了到手,自然会按照图样搭配起来。先让他们试织一下,出了样版便拿回来给我看。看过后无碍,再继续。”
冯渊见莲生准备的这样妥当,自然是无二话的。第二天便拿了样子并莲生开出的单子前去铺子之中,交给众位师傅看,众人拿在手中看了,都是织造业的大行家,顿时啧啧称奇,本来是三四分兴趣,如今己经是八九分,彼此相看,都觉得这单子任务颇重,然而却又有种挑战般的刺激新鲜感,众人均是行家,有那种见识广博的,便说道:“这种料子若制成,恐怕便跟俄罗斯的那种雀金呢有八九分相似……我也是早先只见过一次的,确实好看,却没听说咱们朝有人制出。”
冯渊听莲生讲过这种布料,见这人果然是个有来历的,竟说破这料子来头,便微笑点头不语,知道没有找错人。几个织布师傅交流了片刻,一时都觉得,假如这批料子能做出来,必定轰动一时!当下,几位织造业的顶尖儿好手们拿着单子彼此商议,商讨着搭配颜色之类,十分投入。冯渊边上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看他们讨论激烈,也觉得有趣。忽然一人说道:“东家,这单儿上的样子是看过了,材料也齐全,配色之类,我们自会按照单子上尽量做到,只这缎子竟还需要孔雀金线,那可是价格不菲之物,不知东家可备了?”
冯渊说道:“这个我晓得,己经着手开始准备,大家不必担忧,若是没有什么其他异议,就开始动手罢,对了,最好先制出一面样板布料来,我看过之后,若无差错,再做决定。”众人也觉得这样建议谨慎,便都一一答应了。
当下,冯渊又带了小厮,继续去各个制缎店内购孔雀金线,原来这种金线极其罕见,用得又很少,各家制缎店内仅有的,也是存货,从来不曾用,冯渊走遍了京城内的制缎店,几乎将所有的孔雀金线都收拢来了,才勉强够数。
冯渊回到家中,便同莲生说了,又说道:“好险,差一些些辜负娘子所托。”莲生便笑而不语。冯渊问道:“夫人为何不恼?倘若这孔雀金线不够,可如何使得?”莲生便说道:“我先前还怕,倘若真个儿做得成,会有那些跟风的人来趁机一哄而上,所以让你同师傅们约定日后不许他们再经手此布料,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想这孔雀金线如此难得,就算日后有人要效仿,也是不能够的。”
冯渊这才明白,看莲生笑得笃定又偷喜的样儿,十分心喜,便上前将她轻轻抱住,问道:“只是我不知,夫人为何费心要做这个料子?”
第四十七章 风波
因那些织造师傅们个个经验丰富,事先也曾说过,这种料子,造价高不说,也不适合做衣物料子,白白的好看且做起来繁难,却没太有用,所以这京城中的孔雀金线虽然有限,却向来都是作为存货囤积便是了。
当下冯渊便跟莲生说道:“那些师傅们也说了,这料子是极为难得,极为名贵的,倘若做出来之后却无人问津,岂不是白费力气。”
莲生被他拥在怀中,便说道:“那是他们的看法,具体要等做出来再说,何况,要做大生意,必会有风险,不能一点儿的风险都无。怎么,莫非你是怕了么?”
冯渊摇头,说道:“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刀山火海也要义无反顾,何况织布,我只是怕若是事情不成,白白浪费夫人心思……”
莲生回头,望着他说道:“倘若事情不成,你会不会恼我?”
冯渊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要是会有半点儿恼了的心,就让天上掉大石头……”
莲生知道他口没遮拦,又要发什么毒誓,便趁着他没说完,急忙喝道:“你又来了!”
冯渊这才急忙住嘴,微微吐了吐舌头,说道:“我知错了,夫人莫怪我。”
莲生才缓缓地靠在他的怀中,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我了……”
冯渊说道:“应该说我什么都不好,就是重娘子这点儿好。”这话真是说到莲生,心里都开出花儿来。莲生便笑着轻轻捶他,两人柔情蜜意,恩爱无限。
几位京城织造业的顶尖好手,忙了足七天,务必的谨慎小心,众人出谋划策的,最终才织造出第一面的孔雀锦纹缎子来,冯渊在铺子内得了信,兴冲冲取了回去给莲生看。
带了那雀金呢回到家中,献宝一般奉上。莲生揭开外面的裹布,顿时之间,一面锦绣斑斓的布料呈现眼前,冯渊帮着,莲生慢慢抖开布料,只觉得眼前金碧辉煌,布料之上,是孔雀开屏般的图案形象,因又是用着孔雀绒毛缠就的孔雀金线勾住其中,摸上去亦毛茸茸的,手感极佳,看上去就好像真正有孔雀在自己面前开屏了一般,实在是美轮美奂,妙不可言。
冯渊声声赞叹,连莲生也觉得意外,成品实在比自己想象的更美上数倍,莲生很是满意,冯渊便立刻回去,让织造师傅们开始动工正式大造。
万事开头最难,一旦持顺,所谓“熟能生巧”,就容易多了,织师傅们如此连着忙碌了十多天近半个月,终于将约定了的匹数给赶制了出来。交了货,冯渊亲自看了,觉得毫无差错,果然是匹匹上品,才又小心翼翼运回家中,给莲生过目,莲生看了点头。冯渊便将剩下的银票付了,织师们才也都松了一颗心,分了银票,各自散去。
冯渊命掌柜的将雀金呢珍而重之收拾好了,便回到家,问莲生说道:“夫人,接下来要如何做?”
莲生说道:“你来看这个。”
冯渊上前,见莲生递了几张纸给他,头一张纸上,栩栩逼真,画了一面大氅般的东西,顺着那雀金呢的花纹铺就,第二张,注明了里子要用的东西,并各处的细节花纹,第三张,却是个人儿穿着那衣物,做玉树临风状。
冯渊一一看了,望着最后一张,说道:“夫人,这都是你画的?”
莲生掩嘴笑道:“我不擅长画画,只是照着书上练出来的,还入得眼么?”
冯渊啧啧赞叹,说道:“真是栩栩如生,尤其是这一张,”就把最后那张拿出来,端详着,说道,“我觉得这人的眉眼之间,倒有几分像是我,不知夫人是照谁画的?”
这图上的人,虽然是毛笔画的,倒有几分动漫的勾勒手法,细腰长身,俊眉修眼,却把某人的神采都给点出了。
莲生咯咯笑道:“傻瓜,你说是照谁画的,眼前现成的模特儿,难道我还要找别的男人来画不成?”
冯渊一时欢喜,说道:“真个是我?不过好似比我更好看…… 可见夫人对我很是偏心。”
莲生说道:“不偏不偏,真人才更好看。”
冯渊脸红红,眼睛发亮,又问:“夫人,什么叫模特儿?”
莲生吐吐舌头,方才她一时失言,说出这个词儿来,此刻只好解释,说道:“也没什么…… 就是说……美人的意思。”
冯渊喜不自禁,便将莲生抱住,说道:“夫人别这么说我,夫人才是真正的模特儿。”
莲生被他笑死,只拿帕子堵着嘴忍住笑,过了片刻,冯渊才将她放开,又说道:“夫人给我这个,想必就是让我找裁缝,做这种大氅了?”
莲生点头,说道:“正是。咱们这布料来之不易,倘若有所毁损,便是暴殄天物,务必要找最熟练的裁缝来做,不浪费一块儿料子才是。”
冯渊便点头,说道:“这个我领会得,夫人静坐,我这就去找人来办。”
冯渊带了图样,转身去了铺子交代找最好的裁缝。这边莲生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最为费心的就是这“雀金呢”的织造,生怕会弄不出来,白白废了一番力气,如今果然造了出来,更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出色,莲生才放了心,也觉得欢喜起来。
她这两天,每日都为了此事牵肠挂肚,又翻看了诸多布料衣裳的书籍,将大氅的样子描绘出来,用了无限心神。此刻松下心,才觉得真的累了,便回到里屋,向着床上一倒,准备好好地睡会儿。不料想,这一睡便睡了许久才醒来,醒来后更觉得脑中发昏,浑身无力,莲生勉强爬起来,丫鬓们便来伺候,甄夫人也来到,问道:“英莲,你是不是觉得身子不适?脸色甚差,我来看了几次,都见你只是睡着。”
莲生摸摸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地,只觉得累得很。”
甄夫人摸摸她的额头,说道:“倒不是十分热,想必不是着凉了。难道是最近累着了?”
莲生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也许吧,不碍事的……”
甄夫人说道:“你这孩子,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怎么成,哪里叫不碍事?” 正说着,外面冯渊回来了,见甄夫人也在,便行了礼,又见莲生脸色奇差,也是吓了一跳,原本要说的事情便也不说了,只上前,捉住莲生的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莲生摇摇头,说道:“你别急,我只是觉得有点儿累,歇一会儿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先吓到了自己。”
甄夫人便说道:“睡了一下午了,才刚起来,又觉得累?还硬撑说没事。”
冯渊己经急得起身了,出了门,一叠声的叫人,说道:“快,快去把大夫请来。”莲生拦也拦不及。
冯渊唤人的功夫,甄夫人便守着莲生,见她面色着实苍白,嘴唇也无血色,又神情,氏肤地,便心头一动,问道:“英莲,你最近月事可准?”
莲生被她一问,怔了怔,说道:“母亲怎么……问起这个,这样想来,倒好象迟了几天。”
甄夫人说道:“英莲,你觉不觉得胸闷,想吐?”
莲生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有点儿,这几日也不太想吃东西。”
甄夫人面上喜色一闪而过,说道:“英莲,你莫不是有喜了?”
莲生闻言,吓了一大跳,惊得问道:“不会吧……”
甄夫人只握着她的手,十分喜悦,说道:“瞧你这样,十有八九是了。”
莲生闻言,却心头打鼓,暗地里想,自己跟冯渊两个,说好便好,又那样毫无节制……难道真个儿就怀上了?可是自己的身体这样小,又不算是十分健壮,这个年纪生孩子……顿时有点不寒而栗。
少顷冯渊进来,握着莲生的手问长问短,忽然见甄夫人面带喜色,便不免问道:“母亲为何面带喜色?”
甄夫人心头高兴他两人或许有后,便说道:“贤婿,我想英莲是不是有喜了。”
冯渊听了,也是怔住。莲生见他如此,心底不由地有苦没处诉,便将他一推,说道:“愣着做什么!”
冯渊才反应过来,说道:“真个儿有身孕了?”
莲生正苦恼自己倘若真个有身孕了该怎么办……这样小,若是生孩子,不知会是怎样个痛楚法,备不住还会九死一生……她怎么也接受不了,便更烦恼,没好气说道:“还不一定呢,怎么,难道你希望我有孕?”
冯渊见她对自己很不耐烦,便急忙握了她的手,说道:“夫人,你别恼,你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好了。”
莲生说道:“什么不要?倘若真的有了,难道可以不要?”心想:都是他害得,倘若不是那样没有节制的缠着自己……又气又怕,便一转头,说道:“你出去!”
冯渊从没有见过莲生对自己如此,当下惊了,倒是甄夫人,急忙说道:“你这孩子,怎地乱发脾气?”
莲生不语。甄夫人便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如果真是怀有身孕,还是大喜事呢。怎么就恼了?”
莲生仍然不说话。甄夫人是古人,她们这个年代,十几岁的女子生孩子,并不算是奇闻异事,只是平常。但莲生是现代人,怎样也觉得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冯渊从旁看着,反倒安抚甄夫人,说道:“母亲,夫人她身子不舒服,恼了也是该的,是我惹了她,您别说她,若有不是,只说我。”甄夫人便叹。莲生从旁听了,心头一委屈,眼泪啪啦啦地掉下来,冯渊见状,急忙上前,伸手抱住莲生,说道:“夫人,你怎地哭了?你若恼我,只骂我就是了,别闷在心底闷坏了自己。”
甄夫人见他两个这样,便觉得不好插嘴,自离去了。
屋内当下只剩下他们两个,莲生哪里忍得住,更是泪流。然而冯渊却是个好的,何况这件事也不能算是对是错,怪不到谁头上来。便缓缓地收抬了情绪,冯渊见她伤心,早也忍不住落泪,莲生擦了泪,反倒说:“你做什么?大男人,羞不羞?”
冯渊垂泪,说道:“夫人,你是怪我么?”
莲生说道:“我怪你什么?”
冯渊说道:“夫人这样儿,自然是为了有身孕的事而烦恼,岂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