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怜太子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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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瞥了她一眼，我抬手示意领路的宫女太监出发。身后是清泉留下保护我的侍卫，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往祭台的方向走去。
举行祭祀仪式的祭台搭建在宫门的东面，高十米左右，呈弯月形。台阶绕着弧形蜿蜒而上，颇有些陡峭的趋势。
祭台四周空无一物，只在顶端架了个火盆。
这个仪式在北魏盛行已久，此刻的祭台周边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公主殿下到！”随着前列太监细长的传唤，人群缄默了片刻。自动自发地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过道，身后的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在百姓眼底被默认为是监禁那位可怜的前朝公主。
她走在一干宫人中间，气质清傲绝伦，容颜美若天仙，即使被囚禁，也无损她天生的贵气。三千银丝飘然在侧，更为她添上一层神圣的色彩。犹如神女下凡，贵不可侵。
第２１０章
“草民拜见公主殿下！”
“免礼！”
“谢公主殿下！”
熙熙攘攘的人群全是为了今日的祭祀仪式而来，对我的出现无不感到惊奇。我高昂着脑袋从容不迫的穿过那些虽然低眉顺眼，却透过眼缝不住的打量着我的百姓。
整个场地被木架支起的围栏圈在了中间，周边布满了带刀侍卫。场中央就是高筑的弯月形祭台，站在祭台下的明黄色身影赫然就是清泉。
守门的侍卫行礼后退开放行，但只许我一人进去。抬眼的瞬间，不远处的清泉不着痕迹的朝我略微点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父女间的默契，只是一个动作，我已然明白，这是他安排的。
“既然如此，碧水留下便是！”我状似无奈的对碧水吩咐道，而后踏入场中向清泉走去。
能随着清泉进来的全是朝中的高官，而宗政玉谦这次扮演的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小御医，所以并没有随着一起过来。
所谓高官自然是缺不了张今唤的，他侧着身正在与身后的新科状元俪岕详谈甚欢，见我进来了，两人便举步朝我走来。
“参见公主殿下！”二人躬身行礼道。
“免礼！”我神色淡然的回应道，心中对这些礼节已经厌烦至极。
“谢公主殿下！”张今唤与俪岕再次异口同声。
“准备的如何？”我错过身朝张今唤小声的询问。
张今唤面不改色的迟疑了几秒，回答道：“主子早有安排，公主放心！”
“如此便好！”就是因为宗政玉谦有安排我才不放心，本想趁宗政玉谦不在试探一下张今唤的口风。没想到这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愣是给了我一个软钉子。
“启禀公主，王上命奴才来召公主前去！”正在谈话间，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走过来恭敬道。
“那还不快点带路？”我甩袖说道，也不知道这个仪式还要多久才开始。
“是…是…”那小太监以为我生气了，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更加白的渗人，单薄的身子抖得像被寒风蹂躏的小树，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清泉早已不在方才的位置上了，只是几句话的空档，我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幸好有身边的小太监领路，越接近祭台，官员就越多。
见到我除了行礼便是打量，碍于身份我又不好发作，只能低声催促小太监走快点。清泉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暗自猜测是不是跟阿谨有关。
小太监以为我又生气了，说话的时候连牙齿都在打颤：“公…公主，陛下就在那。”
我们站在弯月的月尖边，小太监所指的方向是弯月凹进去的月牙儿，那是祭台阶梯所在的位置。
“本公主自会过去，你退下罢！”走到这里，人数明显的减少了很多。官员所站的位置皆离祭台有数尺之遥，这是随着仪式一起遗留下来的规矩。除了大巫师与王上外，谁也不能靠近“神明的指示”。（注：北魏人对祭台阶梯的称号）
第２１１章
不只是那些人奇怪，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既不是巫师，也不是北魏王，清泉叫我过来是什么意思？
“是玉人到了吗？”在我迟疑的同时清泉温润的嗓音从前方传来，严寒的天气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是！”我回应道，不知道他的蛊毒怎么样了…
“过来！”清泉唤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就像一个父亲在叫唤做错事的孩子。
他一定是生气了吧，毕竟我怀疑了他。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是对他的侮辱。
绕过月尖，负手而立的清泉映入眼帘。他站在汉白玉砌的台阶上，大红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明黄色的龙袍轻扬翻滚。一如我们现在的微妙气氛。
“玉人只要相信寡人即可，其他的就交由寡人来处理！”清泉没有转身，清瘦的背影迎风而立，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天地间肃穆的令人不敢直视。
“好！”我红了眼眶，其实心中早已相信了他。清泉，这个除了阿谨以外，第二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会永远记在心底的。
“走罢！”清泉转过身来眉梢带笑，在他与我之回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这么听话。
我点点头踏上阶梯尾随在他身后。
这个祭台不只形状独特，就连阶梯也建的别树一格。在整个月牙儿的切面上，台阶从两边拾级而起，呈波浪形蜿蜒而上，交错至中间而后又交叉延伸向顶端。一眼望去，形成了一个“Ｘ”的图案，却又比“Ｘ”陡峭得多了。
一路走上来，只觉得双腿酸的不像自己的了。整个祭台的积雪早已被清除干净，祭台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火盆，里面是刚换过的新柴。
弯月形的祭台四周除了火盆再无其他，顺着边沿望下，赫然就是十米的高空以及人头攒动的百姓与官员。。
“时辰到！”
随着底下的一声长喝，被拦在圈外的北魏百姓激动的跪地朝拜。
“寡人特许，将栅栏拆掉！”清泉内劲十足的嗓音响彻云霄，传遍了在场众人的听觉。
“王上，这…”
“万万不可啊王上…”
官员争议不已的声音很快的就被淹没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王上圣明！”
清泉一掌拍在我的背上，我只觉得有一股冲劲自丹田而上，破嗓而出：“拆！”
即使在这之前我只是一个有其名而无实权的前朝公主，但是从我踏上祭台的那一刻起。我的命令就相当于神明的旨意，是受上天的指示而下。再加上清泉的那一掌，相信这一个下马威威力十足啊。
“公主英明！”百姓再次高呼，蜂拥而上的帮助侍卫一起拆除栅栏。不到片刻，便全聚集在了祭台脚下，除了阶梯的那一面无一人敢靠近。
昨天俪岕送来的卷宗上就有一卷是与北魏的祭祀仪式有关，仪式开始时，由大巫师点燃火盆，王上则大念祭文。向天祈福，佑北魏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不必饱受肌饿之苦。
第２１２章
这一仪式是要大巫师与王上共同完成，焰火的燃烧是寓意“照明”。意思就是大巫师用其灵力将燃烧的火焰化成一条明路，指引着王上祭文中的心愿到达神明所在的地方。
所以要举行这个仪式，除了北魏王还必须要有一个大巫师。
清泉是北魏王，那我岂不是成了“大巫师”？
“寡人今日有一事要诏告天下。”清泉站在外沿抬高右手示意台下安静，“数月前，寡人曾号召天下寻一块绝世美玉。那块玉指的便是北魏失踪了十五年的冬鱼公主——魏冬鱼。”清泉负在身后的左手示意我过去。
“数月前寡人终于不负先皇所托将公主寻回，接回宫中待其犹如亲生，虽有不舍，但也只好忍痛割舍。今日来此不为祭祀，只为招亲！”即使清泉极力的隐忍着，但在他提及“先皇”的时候，我仍是感应到了他汹涌而至的怒意与忿恨。
清泉的话就像一枚炸弹，投入了烧红的岩浆里。砰地一声，在台下炸开了锅。他以祭祀的名义“骗”众人来此已经引起了百姓极大的不满。
更何况还借此时机来为公主招亲！不是明摆着要将公主送走吗？
全北魏人都知道，当年云姬的失踪是清泉所致，如今他还公然亏待北魏皇朝唯一的嫡亲血脉，这叫他们怎么忍得下这口怒气！
“王上…”
“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只是围观的百姓，就连随行而来的官员也是乱成了一锅粥。这跟原本安排好的完全走岔了，百姓的舆论更是让力挺清泉的官员急红了眼，纷纷向张今唤求救：“丞相大人…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要是在平时他们对这位从东秦“逃”来投靠的小人是从来不理会的，可是现在他是底下官衔最高的丞相。又是深的王上的宠信，为了北魏的将来，他们只好对他卑躬屈膝了。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无碍无碍！
“王上自有打算，尔等不可随意干扰。若是坏了王上的大事，可别怪本相不念同僚之情！”张今唤温文有礼的回道，语气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一番话惊得众臣子心底打颤，自古以来胡乱猜测帝王心思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瞥见那群人面如土色的安静下来，张今唤垂下眼眸，几秒之后忽而眺望着高台上笔直而立的女子。因距离的问题她的容貌看得并不是很清晰，只余那一头银丝额外的耀眼。
“冬鱼公主不仅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才气于一身的女子当真无人动心吗？”我站在清泉的身旁静静的扮演着没有自主权利的瓷娃娃，微一侧脸却发现他在夸奖我的时候，神色是抑制不住的骄傲与自豪。
他的这席话将百姓的注意力全引来了我的身上，他们一边交头接耳，一边隔着近十米高空不时的抬头打量着我。
接近午时时刻，太阳公公终于冲破了厚厚的云层，向大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一点一点的融化了大地的素白银装。
第２１３章
清泉是一个出色的谋略家，我在心底这样说道。只需几句话，就完全转移那些人的焦点。现在的他们所关心的是：这样一个出色的我，到底该不该要？
当心中所谓的正义感与自身利益起冲突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在利益面前丢盔弃甲。剩下的一小部分最终也会被蚕食成大多数中的一分子。
今日的祭祀在清泉的一席话下，明确的表明了是在为我招亲。被选中的话不仅身份跃升为驸马，还能拥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妻子，试问谁人不想夺得这个美差事？
清泉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平举双手示意他们安静：“雀屏中选着寡人赏其过百奴仆，良田千顷，金银珠宝更是不在话下。只要是公主喜欢的，寡人无条件接受！”
我用眼神询问清泉：他在下面？
清泉颔首：“公主可有意中人？”
“一切全凭王上做主！”我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期望能看到我翘首企盼了数月的阿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有方脸的，有圆脸的，有瘦高个…有老人有小孩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我的阿谨…
“既然如此寡人便要出题了。”清泉用内力大声说道：“谁能以轻功跃上祭台从寡人手上带走公主，公主便花落谁家！”
换句话说就是，要登上祭台打败他带走我才算是过关。祭台的顶端上百年来就只有大巫师和历代君王才能上去，平民百姓只在远处观看过。就连今日这么近的距离也还是第一次。
那对他们来说是接近神的地方，不可随意亵渎。而普通百姓也没有这么好的轻功，能直接飞上去跟清泉抢人。祭台四周是光滑的平面，没有任何可借力的物体，除非是顶级高手，否则要上去已是不易，更别提要打败清泉。
“要上祭台啊…”
“太高了！”
“还得要打败王上？”
密集的人群中会武功的不再少数，可是清泉的一句话却设了三个难关。要当着北魏子民的面登祭台是其一，登得上登不上是其二，登上了能否打败他是其三。
这三点恰是清泉为宗政玉树量身定做的，阿谨不是北魏人，自然不用担心登上祭台会不会得罪神明。另外阿谨的一身武功更是深藏不漏，而第三关对他来说基本形同虚设。
清泉，他用一个为人父的心，为我打算，为我牺牲。我要怎么做才能还清他对我所付出的父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即使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却还是有人不愿放弃。擦拳磨掌着不在少数，不少人顶着谩骂声和倒喝声过了第一关，却过不了第二关。他们“飞”不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光也从一开始温热变得炽烈起来。融化的白雪化成清水在阳光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
不断得有人来试，又不断的失败着离开。这些人中始终没有那个出现一个翩若惊鸿的身影，清泉似乎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镇定了。
第２１４章
他说过要让我能与我的阿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就是他为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在我见阿谨的同时也能成为他的新娘。还能淡化东秦皇突然出现在北魏的原因：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都办不到吗？”清泉略带失望的说道：“偌大的北魏就找不出一个可造之材吗？”
人群开始沉默起来，就连那些抱怨声不断的官员也开始思考他们的王上今日到底是在演哪出！今日全是为看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