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女人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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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挣扎的神色。他咬咬牙“你知道是谁把你的照片传上网的么?”
她的意识迅速被收拢,扬起头,她瞪着他,脸色就变了。“是谁?”他没说话,盯着她看。她敏锐的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答案。然后,慢慢地,她从他的眼底听到了一种语言,看到了一个名字,她全身的毛孔封住了,寒意猥琐在身体的底层。“是杨子惠?”他无言地点点头,出手从裤兜里掏出那个耳环递给她。他的眼神苦恼而古怪。“这是在我那辆奔驰的后座找到的,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这个?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你如果有一天知道真相,知道我瞒着你,后果比这更严重。”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算你明智。”她接过耳环,一脸的困惑。“我想没有人能比我认得这个耳环。”他说。
她的表情骤然难看起来,怒火就在眉间燃烧了。她恨恨地说:“我早就该想到是她,谁能对我这么恨之入骨?”她瞪了他一眼:“叶百洪要毁我的声誉,杨子惠毁了我的名誉,这两件事情竟然都是拜你所赐。”他慌了,赶紧澄清,“你恨他们可以,不能把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这对我不公平。”她没再理他,锁起了眉,兀自陷入沙发的深处,思前想后,没几天的时间,竟然连续被算计了两次,全都是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太令人感到恐怖了,这深深地打击了她。有好一会儿,她的思绪都是迷惘的,脸上的表情都是复杂的,若明若暗的光束在眼底起伏。他紧盯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亦桐,你准备怎么做?”她转头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怎么做?”他舔了舔嘴唇,干涩地说:“你准备怎么对待子惠?”她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忽然眼睛里的光线蹦直了,目光锐利了起来,“我会怎么对付她 ?你说呢?我能放过她么,我身为一个律师,连自己的权益都无法保护,我都过不了自己这关。”他的表情纠结起来,声音里带着祈求的意味,“亦桐。”
她警觉地盯着他,眼底是一抹探究的恼怒的神色。“你想说什么?不会又想替杨子惠求情吧?”她古怪地冲他笑了一下,尖酸的神色就挂在了嘴角,“你真奇怪,你总是来求我放人。以前是乔乐海,他好歹是你的弟弟,这次,是杨子惠,请问,她又是你什么人呢?”他大大地震惊了,她的神色吓怕了他,慌乱之下,他抓住她的手,焦灼地喊:“她什么人都不是,只是,只是我对她总算有一些歉疚,而且,我们乔家总算欠了她父亲的情。”他急急地申明:“但如果,你不想放过她,我没有意见。”她哼了一声,“已经晚了,来不及了,你已经表明你的心迹了。”她瞪着他,眼睛里多了一份距离,
一份疏远,一份受伤的神情。她幽幽地说“你竟然不顾我的感受,替她求情,可见她在你心目中有着多大的份量,可见,我对你是多么的无足轻重。”“顾亦桐。”他白着脸喊了起来。抓住她的肩膀,他慌乱地摇着她“你给我看清楚,我有多么爱你,你没有感觉么?你非要这么讲,你混淆不清,我替她求情实在是因为我对她有点负疚,实在是因为我们欠他们杨家的情。如果你不想放过她,那你就把她送进去,这是她应得的。但这件事怎样也是间接因我而起,如果她不是因为嫉妒你,因为吃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你要怪,就连我对你情不能自己也一并怪下来好了。只是,你不可以因此而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她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的那种恐惧又来了。他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又凉了,那种冰凉令他不寒而栗。他一下子抱住她,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他慌乱懊恼一叠声地喊:“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收回我所有的话,你想怎么做都行,只是,你不可以不理我。你看,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件事,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好好的感觉就这样被我破坏掉了。我真该死,我真是个白痴。”她木然地被他抱着,全身的神经绷得硬邦邦的。她说:“你走吧!我真要认真考虑和你的关系了。”他移开她,盯着她的脸色,他的声音打起了寒战“怎样?”她没看他,从他的怀里脱出来,像个僵尸游魂一样向卧室走去。她的声音飘过来:“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仔细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我没有打电话给你之前,你不可以找我。”随着那卧室门的一声响,她的身影就隐没了。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懊悔,惊痛,无奈的思绪层层滚来,瞬间就淹没了他。
、你要养我
时间好像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接下来的这个星期对于乐天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难挨。只要不用他亲自出面的事情,他几乎都交给了小魏和乐海,也是生平第一次,他深刻地体会出了他们两个人对他的重要。于是,他可以在这一个星期里,不用分心,不用被工作牵扯,而可以全身心地留在那种等待之中。子惠这几天也出奇的平静,不知是不是在刻意地回避着乐天,有好几天的时间,乐天几乎都没有看见过她。而乔中怀夫妇因为子惠的事情在乐天面前也多少感觉到有点不自在,尤其是乔太太开始小心翼翼的讲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乐天。因为心不在焉,所以乐天也没有去注意谁,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惴惴不安、心烦意躁中熬着,等着预定的那一天。然后,这一天在千呼万唤千思万想中终于被盼来了。
一大早,乐天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早早地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里,他把手机放到桌上,重又检查了一下手机的电是不是满的,座机有没有放好,也许亦桐说不好会打这个座机呢!为了防止别人的电话打进来,占用线路,他还特别的吩咐秘书除了顾亦桐的电话,谁的都不要接进来。做好这一切,他就呆呆地坐在那儿,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着那几部电话。在异常焦虑中,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几部电话都没有响。他坐不住了,心痒难耐,几次拿起电话,想把电话拨过去,犹豫再三,不得已又放下电话。亦桐那怒火万丈的样子让他有了余悸,一时间,呆在那儿,又苦恼又渴求地瞪着那电话发起怔来。
然后,敲门声响起,小秘书笑眯眯地敲门而进“乔总。”“什么事?”他掀起了眉头,目光仍盯着那部手机,不耐却全然写在脸上。“乔总,有个女孩要见你,因为没有预约,不知道你见不见?她说她姓顾……”他蓦然拔身而起,冲出椅子,打开门,看见亦桐娉娉婷婷地站在门外,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冲过去,不避嫌地一把攥住她的手,直把她拉进办公室。小秘书见情形赶紧知趣地退出去,把门悄悄带上。
他盯着她,她的眼睛清澈澄亮,那头长发被扎成了马尾束在脑后,一件蓝底白点的毛衣开衫,黑色的八分紧身裤,棕色刚过脚面的的靴子,露出那一截白皙的脚踝。全身上下时尚,而野性。他定定地看着她耳边那一副双心结的耳环,呼吸就急促了起来。“怎样?”他迫不可待地问。她扫了他一眼,轻咬起嘴唇,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从他手里脱出手,她漫不经心地走到窗子旁边,信手拉开百叶窗,万丈光芒就慌不迭地挤了进来。望着那高耸入云的中天世纪,她低叹一声:
“在这里看中天真的清楚啊!”他没有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全身的神经都在紧张的守备状态,他不想和她谈论中天,这个时候,他没有兴趣和她谈论任何不相关的话题,他所有的细胞都在等着他想要的结果。她忽然转过头看他,“天海有天台么?能带我看看去么?”他像被催眠般地点点头,在小秘书的注视下,他旁若无人地拉起她的手一同进了电梯,出了电梯,拉开角门,上了天台,一个几百平方米的大天台赫然出现在眼前。她惊呵一声,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天台呢!她飞跑过去,衣摆飞扬,像一只斑斓的蝴蝶张开了翅膀,在他面前飞舞起来。他目眩神迷地呆望着她,全身的血液就开始迅速地狂奔起来。
她停在了天台的边缘,出神地望着中天世纪,没有那层玻璃窗的阻隔,它看起来就更加真实,更加巍峨。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笼罩下来,那中天世纪仿佛就是一个参天的巨人,全身都是那层神秘的凛然的不可抗拒的光彩。她眩惑地眯起眼,脸上被那层光彩所渲染,然后,她扬起手臂,指着西南的方向,轻声问:“西环那块地就在那边。”“是,”他不明就里地应着,完全琢磨不出她要做什么,说什么,他越来越迷惑,也越来越不安了。
她心驰神往地望着那边的方向,悠悠地说“将来,你一定要在那里建一座中海世纪,与中天遥遥相望,完成你的梦想,让中天,中海成为天海的标志,成为北远的坐标。”他愣愣地看着她,她转过头来,正视着他,阳光洒在她的眼底,挂在她的眉梢,她的眼睛是亮的,嘴唇是亮的,整张脸都是亮的。“我在想,”她的声音又柔又切又甜又腻:“如果我不做律师了,如果我失业了,你肯不肯养我?”他极大地震动了一下,脸色不由自主地变了。“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地问,声音里打着涟漪。“我是说。”她的脸红了,睫毛开始羞涩地抖动起来。“我想,我除了做律师,实在不知道能干什么,那如果我不做了律师,我失业了,你肯不肯养我?”她挺起睫毛,眼睛里清波流转,嘴角是一抹醉人的笑容。“律师,我不做了,叶百洪就威胁不到你了。所以,你一定要拿到那块地,去建你的中海世纪,完成你的目标。你放心,我有把握,那件事不会令我入罪,最多是吊销执业资格,那就随他吧!反正有你养我,我不会为生计发愁!除非,”她咬起了嘴唇,眼睛飘向别处,缥缥缈渺地低语:“除非你不想要我。”他狂呼一声,一下子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嘴里兴奋地嚷着,全身的细胞都扬起了风帆。“你不是在逗我?不是在开我的玩笑么?你过得了自己的那一关?你真的肯
让我养?我不仅要养你,还要养晓宇,养桂姨和永叔,养你们一家人。”她偎在他的怀里温存地嘟囔:“我提醒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很粘人的,我很爱吃醋的,我很小心眼的,我很不大方的,你要受得了才行。”不等她说完,他迅猛地用唇堵住了她的,他热烈地辗转地去吻她,直吻得她透不过气来,窒息在他的那一片柔情蜜意中。
然后,一下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季节开始了新一轮的嬗变,深秋刚过,春天就跳跃着来了。仿佛花也开了,草也绿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姹紫嫣红,一片生机盎然了。乐天正式成为了永记的坐上宾。桂芝总是笑容可掬喜不自禁地看着他,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状态。永叔也把他那瓶珍藏多年的女儿红拿出来了。连几个伙计和小翠也传染了那份喜悦而殷勤备至。最高兴的莫过于晓宇,没想到当初在他们新秀侃侃而谈气宇轩昂的乔乐天竟然成为了他姐的男朋友,甚至是他未来的姐夫,这实在太令他兴奋太令他不知所措了。“这回,不仅林松会对我刮目相看,甚至连校长知道了都得拍我马屁呢!”他得意洋洋满地转着圈子。“这回看小胖还和我比什么?”“别到处胡说八道。”亦桐嗔了他一句,偷眼望了一下旁边笑呵呵的乐天。“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谁说的?”乐天正色起来,飞扑过来捉住她,也不避嫌地将她拥入怀中,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对晓宇说:“我准你明天到新秀用高音喇叭满学校广播,乔乐天就是我顾晓宇的姐夫,我顾晓宇就是乔乐天的小舅子。”“看着。”晓宇脖子一歪,挑衅地望着亦桐“还是我姐夫够大方。”
“这一声姐夫叫得好极了。”乐天乐在了眉梢。亦桐脸红起来,又是羞又是臊地搡了乐天一下,忸怩难为情地说:“你不要和晓宇一起疯。”“我可是认真的。”桂芝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眉开眼笑地放到茶几上,“乐天,你们终于守得云开了,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不要辜负桂姨和永叔的期望,一定好好对待亦桐。”乐天严肃起来,他扳过亦桐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诚挚神情地说:“亦桐,我今天当着你最亲的两个亲人的面向你承诺,今生我乔乐天非顾亦桐不娶。”“万岁。”晓宇一阵高呼,从地上蹦了起来。桂芝情不自禁地去擦眼角,又是高兴,又是激动,看着那一对偎在沙发相互依恋的两个人,心里就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这天,在乐天的要求下,亦桐陪着他去了母亲的墓前。时间是傍晚,晚霞的最后一抹光辉照着那林立的碑石和冰冷的墓阶。设想过无数的感觉,但是突然间就在眼前了,
仍然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伤和凄凉。站立在碑前,放下那束百合,深深地鞠躬,看着那荒草凄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