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女人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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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她转过头去看墓碑上王美云的照片,语重心长地说:“相信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我们固然很恨乔乐海,但是和你的终身幸福相比,那种恨又太微不足道了。换言之。”她停下话,两眼生动的盯着亦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微笑着说:“即使我恨不得杀了乔乐海,但是因为你的幸福,我同样可以和他做朋友。”
亦桐一下子呆住了,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桂芝,和桂芝生活这么多年,她没有想到桂芝能说出如此深明大义,感人肺腑的话,她的真诚,她的信任,她那母性对自己孩子本能的爱,都让她感动,让她震撼,让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拐过那燃烧的纸钱,紧紧地抱住了桂芝,她的头在她的脖领、衣襟前动容地磨蹭,蹭得那衣服全沾满了眼泪。“桂姨,”她狂热地喊:“桂姨,为什么你会这么好呢?谢谢你,你真好。”桂芝的头左躲右闪,一边躲一边嗔着:“这个臭丫头,把我一大早擦好的油全给蹭花了。”这样说着,鼻子也跟着酸楚了起来,眼里不禁泪花盈然。一边的德永喝完了那两杯酒,看见这娘俩又是又是抱的,不禁也受了感染,站起身走到两人身旁,紧紧地给了亦桐的肩膀一握,充满感情地说:“亦桐,永叔也多多少少地知道一些你和乔乐天的事,那天乔乐天来永记,你的表现已经出卖了你的感情了。你永叔不爱说话,不代表感觉也是木衲的,你离开我们两个多月,再回来你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亦桐让我们担心也让我们牵挂。所以,你桂姨今天说的对,永叔也支持你,我很想那个乔乐天有一天能成为我的女婿。”连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永叔也能说出这么多感性的话,这实在让亦桐太意外,太惊喜了。禁不住又感动又热血沸腾地
揽住了桂姨和永叔,分别在他们的脸上亲了一口,桂芝那边笑着接受,德永这个平日里粗手粗脚的大男人感情就受不了这个了,不禁涨红了脸,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于是桂芝和亦桐含着眼泪,止不住就笑了起来,德永看着她们笑,也不好意思挠挠头笑了。整个一个凄凄清清的拜祭的场面就转眼就换了一个温馨愉快的场景。
几乎同一时刻,乔家却是笑语喧哗,热闹非凡的,偌大的客厅刚过中午就坐满了人。今天是乐海的生日,客厅的顶棚,四周的墙壁早早的被子惠拉上了彩带,挂上了形形□的气球和花团。芳香四溢的鲜花摆满了客厅的角落,啤酒,红酒,香槟,摆满餐厅一角,一个信天的厨师正在厨房里备战。何叔何婶早早就去买菜,连乔太太和子惠也没嫌着,参与了厨房的准备工作。几个女性的嘉宾也不甘寂寞,一窝蜂地挤到厨房,洗菜的洗菜,切水果的切水果,削皮的削皮,把个本来宽阔的厨房搞得拥挤不堪。弄的乔中怀心里也直痒痒,一会儿从客厅窜到厨房,一会儿从厨房窜到客厅。最后不得不埋怨乔太太:“为什么要信着乐海的性子来,到酒店去搞又省力又方便,非要搞什么家庭聚餐,简直是胡闹。”乔太太好脾气地笑着:“为什么不由他,他是我儿子,为了我儿子,闹点吵点怕什么?”看着她那一脸的满足,一脸的惬意,乔中怀无言以对了。回头看看那满大厅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乐海的同学,朋友还有几个天海的同事,满大厅的笑声,满大厅的喧哗,实在觉得自己和这个环境和气氛格格不入,就索性一个人上了二楼。拐过楼梯,看见书房的门虚掩着,推开门,乐天正若有所思地深靠在沙发里默然地抽着烟,浓重的烟雾塞满了整个房间,直冲进他的喉咙,使他忍不住大咳特咳起来。他的咳声惊动了乐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见乔中怀进来,连忙坐正了身子,将烟头掐灭在烟盅里。乔中怀咳完,皱着眉头坐到沙发上,扫了一眼那烟盅里堆砌的烟头,一脸的不满。
“怎么抽这么多的烟?看样子,你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乐天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乔中怀深思地盯着他的脸,眼底是那抹警觉的研判。“你……最近有麻烦事么?天海有什么问题么?”“没有,”乐天掩饰什么似的把目光转向电脑屏幕。乔中怀那敏锐的目光直入他的心底,令他全身的不自在。“那是因为什么?”乔中怀没有放弃他的疑问,语气中透着一种威严:“因为顾亦桐么?”乐天掀了掀眉,把目光从电脑上收了回来。他迎视着乔中怀,思维开始迅速反应,父亲知道顾亦桐?那他知道多少?他又是什么态
度?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乔中怀脸色沉郁下来:“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和子惠之间的关系?”
乐天沉吟了一下,抬头看着乔中怀,他闷声说:“我和子惠谈过了,我和她没有未来。至于她怎么想,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乔中怀一脸的不痛快。他瞪着乐天。“你倒推得干净,如果你没有给过她承诺,她又怎么会等你这么多年?而这么多年你没有交过女朋友,你不是在等她么?你如果不是给了她什么错误的暗示,给了所有人错误的误导,何以大家都会以为你们是一对?怎么一个顾亦桐出现,你就把前前后后彻底推翻了?”
他正视着乔中怀,只简单的几句话,乔中怀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对于乔中怀有这样的立场,他毫不意外。末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住心底的那份懊恼,他坦率地说:“我不否认,我曾经在某一时刻为子惠心动过,甚至我曾经一度以为我和她之间就是爱情。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会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一辈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但也无惊无喜。至于我这几年为什么没有女朋友,连我自己都奇怪,因为工作忙?不是理由,或者我一直都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我疯狂的女孩。我说我不是在等子惠,你肯定会说我在狡辩,好,就算我在等她。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你总不至于因为我上了某辆公交车,就一定强行让我坐到终点,半路,我发现有另外一处美景,换辆车总可以吧?”
乔中怀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比喻?你太儿戏了吧?那你上了顾亦桐这辆车,就一定有把握坐到终点么?”“没有一个人可以保证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更没有人结婚是为了离婚,我不敢保证我会爱顾亦桐一辈子,同样,我也不敢保证会爱谁一辈子。生活会让人蜕变,也许,你爱的那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就逐渐变成了一个撒泼、小心眼,爱吃醋,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不修边幅的一个人,她会耗尽你所有的热情和爱。所以,两个人能真正的爱下去,一定要先学会爱自己,记得自己是谁,不要让生活磨掉最初的自己,然后,再去爱对方。”
乔中怀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都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爸。”他诚恳热切地盯着乔中怀“我想这些道理你比谁都懂,这么多年来,你和妈的感情我们有目共睹,那是因为生活没有让妈变成王阿姨那样的人,否则,你敢保证你中途不下车么?”乔中怀涨红了脸,粗声粗气地问:“你也承认,没有意外,你和子惠会理所当然地结婚,生子,成为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那么你又凭什么说,你们之间不是爱情?”
“近来我发现
,我在不断的和别人分析爱情。什么是爱情?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甚至有不同的标准。先说我年轻的时候,我不只对一个女孩动心过,大街上,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从你眼前闪过,你忍不住会看上两眼,甚至心弦一动,但那不能算是爱情。一个同你朝夕相处的异性,因为习惯,因为你不讨厌她,甚至她还有那么点小可爱,彼此走的亲密一点,那也不能称之为爱情。你某一天吻了一个女孩,因为对异性的好奇,欲望或者冲动,你也不能称之为爱情。什么是爱情,有人会分不清楚,甚至有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答案,都没有体会过那个中滋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自己的另一半。我想爱情和喜欢不同,当你对一个女孩有了那种心动,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会因为她看别的男人一眼,或者是因为别的男人看她一眼而吃醋而耿耿于怀,而小心眼。当你一天没有看见她,你就满脑子都是她,你甚至什么都做不下去,你的情绪完全被她的情绪,她的喜怒哀乐所左右。你怕听到她的名字,因为她的名字会让你心跳。你更怕见到她本人,因为她的人更会让你忘记了自己,你甚至再没有兴趣看其他任何异性一眼。于是,你怕失去,只要一想到你会失去她,你的心脏就像被谁撕碎了一样的痛,那种痛深入骨髓,直达灵魂。”他深深吸了口气,郑重的盯着乔中怀。“所以,硬要说感情,我对子惠充其量是喜欢,是那种对亲人的眷顾和依恋。坦白讲,我与她相处这么多年,我竟从来没有过想要占有她的那份激情和冲动,否则,以我的脾气,我又怎么会放她走,让她离开我的视线那么多年,我想,我没那么大方。”
乔中怀瞪着他,好一会儿,突然间面部的神经松了下来。他粗声说:“你要让我怎么向你杨叔叔交代呢?”“爸”乐天振奋了一下,他的两眼闪亮,一瞬不瞬地盯着乔中怀,充满感情地说:“在老友的感情和儿子的终身幸福之间,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你会选择后者。爸,我没说错吧?”
乔中怀不再说话了,一种激动的情绪从胸口油然升起,迅速地扩散到全身的血液。他慢慢地靠到沙发上,从来没有听过乐天如此坦白清楚地分析他自己的感情,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乐天的分析有条有理,甚至已经说服了他。想不到在感情上没有太多阅历的他竟然也能得出如此理性的结论。他不得不对这个儿子从心底发出那种激赏,那种深深的自豪和骄傲就一点点漾上了他的眉梢,渲染了他所有的情绪。末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瞪着乐天,扬声说:“看来你杨叔叔那里,就得由我去赔不是了。”他的嘴角牵起一丝笑容,一
脸宠爱地“那改天把那个能左右你情绪的顾亦桐带过来让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
乐天的脸立即沉了下去,神情变得又古怪又愁苦:“恐怕你得等?”乔乐天扬起了眉头,不解地:“那又是怎样?”“因为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去面对,原来爱情不仅存在两人之间,还有许许多多干扰的因素。”乔中怀撰起了眉头,又困惑又不解地盯着他:“这又是你的什么理论?”乐天表情复杂,神色纠结地:“爸,不管我和亦桐最终是否走在一起,都不影响我和子惠之间的关系,在我这里,爱情没有退而求其次。”
这又是一段什么关系?乔中怀真的被闹愣了,弄糊涂了,他不知所以地瞪着乐天,看着他眉宇之间若隐若现的那一抹忧郁和烦躁就真的迷惘混沌了起来。想要再说什么,门突然被打开,乐海满面红光地出现在门口。“爸,雨曦来了。”乐天表情一宽,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朗声说:“主角到场,我这配角的问题就该让位了。”
、阴霾
这是雨曦第一次站到乔家的客厅,对于她来说,这一切恍如隔世。在没有经过那件事情之前,她对见乐海的父母都充满了犹豫和怯懦,总觉得走进这样的家庭让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何况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就更是忐忑更是胆战心惊了。他们会怎么对她?他们一定会轻视她,瞧不起她,也许他们正挖空心思地想找个机会当众羞辱她呢!这样想着,她心里的那份担忧和不安就更加深重了。于是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写着惊恐,眉上挑着慌然,嘴上悬着畏惧。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大片的阳光成堆地向她涌过来。然后,就是那大堆的笑脸,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的,女的,呼啦啦十几个人个个笑意盎然地站在门口,像迎接公主一样地欢迎着她。然后,她就看见了乔太太,她就那么高贵,典雅,笑容可掬地站在那儿,亲昵地把手伸给了她,直接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用一种惊喜的慈祥的目光端详着她。她腼腆地笑着,睫毛紧张地抖动着,从眼波的深处偷偷地观察着乔太太,她真的这么热情么?她不是在敷衍自己么?然后,她就在乔太太的眼底看到了那份坦荡,诚恳和怜惜。她的鼻子不争气地酸了起来,有一股热流就不知趣地从眼底往上顶。她咬着嘴唇,紧紧攥住乔太太的手,她热切歉然无法自处地看着乔太太,低低哑哑地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
乔太太了然地拍拍她的手,温婉的一笑,压低声说:“都过去了,以后我们谁都不准再提。”她的眼泪真的就已经到了眼边,长长的睫毛已经被打湿了。她咬着嘴唇,强压着那层层涌上来的激动和狂喜。他们怎么会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这不是在做梦吧?她感激涕零地看着乔太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然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