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搞事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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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到最大。
那东西是真的……很大。
正如江面交接江岸会形成深色的交界线,那东西的躯体边缘也有两道深色线条,和杨江的走向一致,与其说江面上闪烁的点光是粼粼波光,倒不如说是鳞片反光更恰当。换言之; 牠正顺着杨江的流向舒展身躯。
两张照片不同区域的标注点展现了那东西活动的迹象。
脑海中一旦形成牠伸展开躯体可长达数十公里乃至数百公里的印象,再去看照片,更能观察到蛛丝马迹——因为躯体过于庞大,超过了人眼能捕捉到的极限,就像盲人摸象般反而被大众忽略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文章中说一千多年前还没有现在的那座瀛洲山时,蛇妖便已盘踞此地,不知是何年月。又说此妖喜静不喜动,脾气如江流,多数时候平静和缓,发起狂来翻江倒海。
瀛洲山形成,众神仙(数目存疑)游说蛇妖移驾九天云霄,蛇妖闭目不见众仙,只开金口承诺不主动为祸人间,神仙只好作罢。
不然也没办法,打又打不过,搬又搬不动。
文章以惊恐无比的语气絮叨完最近消失的风水师、妖物、灵物肯定和蛇妖有关后,附上一张地图,圈出了蛇妖的洞府入口。
费夷吾看到红点标注的位置时,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衣。
“流光、老板……这蛇妖,跟我们是邻居啊。”地图上的红点赫然在小区旁,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
“哦?”流光看过来,稍后不以为然道,“作者怎么知道洞府入口就在这儿?”
“是在这里,我晓得,我感受到了。”费夷吾吓得声调都变了,“你还记、记得吗?那天我带蛇……呸,我带小黑去杨江,就差不多是那位置,我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但绝对不是正常风水流动的元气。”
那感觉清晰可怖,她甚至不敢靠近江边。
而后她接到流光的电话,小黑被附近的阵法擢回咖啡馆,哭得梨花带雨,这事儿随即被她清除脑海。
费夷吾苦着脸:“现在想想,师父金口良言,没一点儿虚的。”
吉凶相伴,祸福相依。
勤劳富强的海城人民原来一直在刀尖上跳舞,日子可谓水深火热!
看她吓得六神无主,流光拿过手机,从头到尾浏览一遍,沉思了片刻,道:“蛇妖的传说的确存在,牠既然跟上头有口头承诺,没道理突然现身。再等等消息。”
费夷吾一秒都等不下去:“玉小七和古月月会不会真的被牠吃掉了?”
流光笑:“你看牠体型,两个人别说塞牙缝,老太君能不能看到她们都是问题。”
“说的也是。”费夷吾安心一秒,然后又跳起来,“不止一个,好几个呢!小黑呢!”
百宝架高层传来小黑懒洋洋的回应:“我在这儿。”
费夷吾松了口气,叮嘱道:“你最近可别乱飞。”
“不会的,十五放心。”
小黑的声音比平常低弱,透着一股无力,但满脑子蛇妖的费夷吾并没有留意。
费夷吾和苏明交换了信息,苏明他们只知道玉小七在阳江街道附近,其他一无所知。费夷吾便从网上查来安平西校的电话,打过去说要找玉主任,对方很警觉:“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玉主任的朋友,最近几天联系不上玉主任,想看看她在不在学校。”
对方生硬地回:“无可奉告”,挂了电话。
“不奇怪。”流光对此深有了解,“学校教职人员失踪影响声誉,通常不会正面回应。这么看来,十有八|九出事了。”
费夷吾的汗出到脑门上,愈发坐立不宁,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人是熟人,又是刚刚启发了她同性也可以度蜜月的启蒙老师,费夷吾无法坐视不理。
流光乜了眼,拎起外套:“去她家里看看?”
“好。”
费夷吾如蒙大赦,流光一只袖子刚套好,她麻溜挽上去。黏糊劲儿让流光又是开心,又觉得亲密的理由还不够。
“不会有事的。”流光的手悬停在费夷吾头顶,意在安慰。后者主动踮脚蹭了蹭。
出门看到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人们匆匆往来,费夷吾稍稍踏实了。万年妖怪太魔幻,不如一篇晚上床头站着人的惊悚故事,怕一怕,事情可能也就过去了。
车停在玉小七家楼下,与一辆无线电对讲机红灯闪烁的警车相邻。
楼道里,两道穿制服的身影刚刚踏上台阶。
流光和费夷吾对视一眼。
警察来得凑巧,应该也是找玉小七。
“我高中的教导主任一见我就训,他失踪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拍手叫好。”音色清亮,带着股年轻人的新鲜冲劲儿。
“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一天能接六七个学生的电话,都在说老师好几天没来学校可能出事了。招学生关心的老师真少见。”烟熏的嗓子声音粗砺,话虽多,字字句句却透着淡漠,“可这年头失踪人口多了,哪能一个个找。”
从警察的对话中,费夷吾得知是因为有学生一天打好多电话给派出所,让警察查明白玉小七为什么好多天没去学校。
玉主任玉琢的雕像一尊,竟也深受学生爱戴,实属意外。
很快到了三楼,老警察鞋跟一磕,回头问:“你们两个,跟上来干嘛?”
费夷吾对阵警察叔叔三魂七魄去了一大半,当即呆立转角平台不知如何是好,流光一动:“两位警官好,我们是玉老师的朋友,好几天联系不上她了,顺路过来看看。”
老警察眼睛特别亮,笑纹深刻。年轻的那个肿着眼泡,看起来像熬夜喝多了功能型饮料有点不自然的兴奋过头。
亮明身份,年轻警察点点头,接受了这番说辞。然而老警察叼起一根烟问:“为什么联系玉小七?”
流光轻描淡写:“前段时间和玉老师约好了课外辅导,想尽快跟她确定好补习时间。”
费夷吾掌心里全是汗。
不能跟人民警察提起妖怪的事儿,但因为确实隐瞒了些东西,她很不自在。而这种不自在的表现给老警察看出来之后就自动添加上了另一重含义。
老警察手肘推门,纹丝不动,他转过头跟年轻警察吩咐道:“小魏,你去物业叫物管来开门。”
小魏“哎”了声,三两步跨下楼梯。
老警察头一别:“你们俩,上来。”
离得远尚无感,离近了,老警察那经年磨炼出的探查力如有实质。
费夷吾察觉到他身上有股莫名的力量感,她还没往同行的方面联想,就看老警察眼中两道精光直直落上她的单肩包,烟灰攒出足足一公分,他才磕了下。
“跟办事处联系过没?”
“哈?”
老警察嗤笑:“小青年花头搞得多,轮到正事儿不管用了?”
普通话掺杂着海城方言,费夷吾求助地望向流光。
流光沉声道:“前辈和你同道中人。”随即抄手退后,撇清关系,把费夷吾推上浪口。
老警察看费夷吾确实年轻,架子放下来,在门锁上虚晃了下,只听“梆铛”一声,锁头把手掉了。
“……”
“哎,都在社区普及过多少次了,换锁要去公安部门认证过的合作单位。”
老警察摇头晃脑率先进去,肩膀抵着墙,往鞋上套鞋套,见两人还在门口不动,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两双鞋套。
“都不是外人,进来吧。”
费夷吾没想到海城那么大,圈子这么小,一股眩晕袭上前额,呻|吟道:“警察叔叔是前辈呀。”
老警察嚼着烟头,含糊不清道:“你不出生,就没人降妖除魔啦?”
说的也是。
玉主任家里干干净净的,只是桌上的花早已枯萎。
费夷吾刚拿出罗盘,一迎上老警察那似笑非笑带着些许嘲弄的眼神,连忙把罗盘夹到腋下,不敢班门弄斧。
老警察在掌心摁灭烟头,丢进垃圾桶,干咳了一声,道:“没事儿,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咱们老少公平竞赛。”
费夷吾心脏砰砰乱跳,不知道这老警察跟她杠什么劲儿,但低头一看罗盘,忽然信心大增。
罗盘磁针指向书房,费夷吾对那儿很熟。
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
书桌上,一张黄符无火自燃。
嵌在墙壁里的电视机自动打开,现出古月月稚嫩青涩的人模人样。
“不管你是谁,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和玉老师可能已经遇上……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一指道人也能达成连续更新半个月的成就,可把贫道骄傲坏了/手动叉会儿腰
☆、043:我喜欢你
老警察姓刑名嵘; 行事作风是颠覆了费夷吾对警察印象的新奇。
视频总长23秒; 古月月共说了三句话; 费夷吾和流光第一遍看完的时候老警察进来; 三人一起看到第四遍听古月月说“牠可能是我千年修炼生涯最难对付的对手”的时候,听到他仿似发自风箱的呼哧笑声。
怪不得刑嵘的法令纹和笑纹深刻然不对称; 他喜欢笑,还都是挑着左侧面部肌肉假笑、嘲笑; 从头到脚写着:老骥伏枥; 看天下人都傻。
“行了; 小姑娘,这局算你赢。”刑嵘的食指和中指被烟熏得黄中发黑; 不抽烟两根手指也会习惯性做出夹烟的动作; “海城卧虎藏龙,也就山里来的狐狸精以为千年道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千年,顶屁用。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
费夷吾替古月月不服气:“海城能有多少妖怪呀。”
刑嵘反问道:“你们办事处没出个《海城妖怪大全》吗?哦; 可能是经费不够,凑不出两百页的铜版纸印刷成本。”
这老警察话多; 三言里面有两语都在嘲讽办事处。
他可能还不知道办事处的来头吧。费夷吾这么一想; 反而不怕他了; 跟着他在不大的书房转来转去:“前辈你真的了解办事处吗?你知道办事处是谁成立的吗?”
“钟魁呗。”刑嵘叼起一根烟。
费夷吾乐了:“哟,您知道的真多。”
换以前她还能被老头子唬住,但不巧她前不久刚跟办事处创建者打过照面。
“一把年纪,知道的鸡零狗碎比掉的头发多多了。”
视频以古月月说“牠白天黑夜不定时出现,活动范围就在阳江街道附近”结尾; 费夷吾用手肘顶了顶流光后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师父说山下的老头子都爱吹牛,没说偏。”
老少公平竞赛,咱家先生十秒拔头筹,怪不得她兴奋、激动、喜悦。
越老板闻弦知雅意,给助理发了条信息查刑嵘的身份信息,而后清清嗓子,问:“刑警官高寿?”
刑嵘两指一晃,高深莫测。
费夷吾从书房追他到卫生间:“两百?”
“再猜。”
费夷吾再度想起那天晚上把她从人型猫咪的强抱中拯救出来的小神仙,“人不可貌相”五个大字让心里一慌,头皮一紧:“两千?”
她追刑嵘的空档,流光收到助理回复。看费夷吾全然褪去刚来那会儿的拘束紧张,眼睛亮闪闪的,唇角无意识地勾了勾,踩住了刑嵘越翘越上天的大尾巴。
“邢警官差两岁退休。”
费夷吾的精气神重又恢复高昂,撇开老警察去玉小七的卧室。
刑嵘退出卫生间。
两人不约而同开启第二轮竞赛。
临去次卧前,刑嵘抬起眼皮打量戳穿他年龄的流光。她靠在玉小七卧室的门框,里面是费夷吾,外面是他。
刑嵘道:“数字化的资料,能当真吗?”
下一秒,流光手里的手机冒出白烟。
“嘶——”
尽管她马上松手丢开手机,但瞬间升高的温度还是把手掌烫出一只方形印记。
老警察半边脸咬肌一提,“小青年,量力而行哪。”
流光抿紧唇线,握拳攥了两攥,拉过正端着罗盘看下一步方向指示的费夷吾。说不上是什么心灵感应,费夷吾先去看地上那只正噼里啪啦冒电光的手机,之后视线直接移向流光发红的掌心。
流光本以为她会瑟缩,或者下意识出现退缩的反应。
但没有。
费夷吾缓缓挺直了脊背,反手将罗盘掣于肘下,单臂伸展,盯着若无其事进去次卧的刑嵘低声道:“老板,我拖住他,你先撤。”
流光却不动。
费夷吾蹑手蹑脚地跟着刑嵘进次卧,然后高高举起罗盘,往刑嵘后背一砸,甚至还给自己配了音:“咄!”
刑嵘连避都懒得避,让罗盘直接敲在自己背上。
费夷吾目的在外挂出奇迹,又怕罗盘被自己砸坏,根本没用多大力气。所以这一击如同沙子落入大海,除了当事人,谁也没发现。
放开罗盘,刑嵘还是好端端的人样。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听不出生气或嘲笑,反而有点嘉许的意味:“初生牛犊不怕虎,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