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有你足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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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后工整地写着三个字——“宣芷皙”。


、缘分未尽（1）

“宣芷皙！”管谦敲着书，奔到了宣芷皙身边，“宣芷皙，跟你透露个内部消息，我们不是直升A大么，开学前有足足一个月的军训！”管谦把声音压得很低，看到宣芷皙的身形猛然一顿。
宣芷皙不敢相信地眨眨眼：“一个月，那么长！这是体校么！”
管谦换上了一副我知你不知的样子，缓缓道：“A大这是为了全面发展啊！学生成绩好，身体素质也不能差。”
“难怪那么多人不报A大学，书呆子非得死了不可。”宣芷皙点点头，“那什么时候开始啊？”
管谦一脸坏相道：“下周——”
“这么快！”宣芷皙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可不是么，一周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宣芷皙还没有来的及好好读一读A大学对她的“优待政策”，就被通知准备军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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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起“被军训”了无数次的包，宣芷皙如往常一样早早到了集合地点，同样像往常一样的是，管谦也已经在等她了。
“宣芷皙，又是一队哦。”管谦笑眯眯道。
“你不会这次还是队长吧！”
“当然……”正欲兴高采烈地说下去，管谦换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是……这次是你。”
“哈哈，走吧，上车。”
阳光明媚，透过发蓝的窗户打进车上，宣芷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管谦聊着。
不知道这一次的军训会怎么样呢？又会碰上什么样的队员，和……什么样的教官……猛然间脑中闪过的身影让宣芷皙浑身一震——许千佑他怎么样了呢？
一阵失神，宣芷皙的眉微微蹙起，恍惚地看着窗外，管谦见她发呆，便也不再多说话，自顾自地在mp5上看着小说。
“管谦，快到了吧！”宣芷皙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伤感，淡到几乎感觉不到。
管谦望了她一眼，缓缓道：“恩，你有心事。”
宣芷皙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我没事。”
草草收尾对话。要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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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里整理好东西出去整队，远远就望见管谦，他拍拍胸膛道：“宣芷皙，我保证，一会儿开营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说话的同时带着一脸“你不开心我就自杀”的模样。
“我开心？”宣芷皙愈发诧异，“为什么？”
“哎……天机不可泄露，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管谦的嘴角挂上了神秘的笑容。
宣芷皙吐了吐舌头，在领队的指挥下跟着队伍去了大礼堂。
在进大礼堂的一瞬间，她看见了簇拥在一起的几个教官，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他，猛地步伐一顿，嘴角却留着苦笑，摇摇头，进了礼堂，和自己小队坐在了布满沧桑的大方的褐色木桌旁，把目光投向不高不矮的主席台。
那是A大的教务处主任宋常，等第一批次一共二百多号人都坐稳了，他拿了个话筒说起话来：“各位新生们，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希望大家能把今天当做开学来看待！”


、缘分未尽（2）

台下响起一片不屑的声音，随即就被宋常的冷冰冰的眼神□□。他继续道：“各位同学，希望大家端正态度，认真完成这一个月的军训。下面我们认识一下各队的教官。”
整齐地步伐，六个教官走上了台——宣芷皙瞪大了双眼，尽管坐着，却仍旧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管谦无意中看见，“扑哧”笑出了声，轻声道：“瞧你高兴了吧！”
“教官归队。”宣芷皙的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只听见了这句话，便瞅见那人已经向自己队走来了。
“许千佑……”声音很细，那人的眼神却突然看过来，一阵光芒。
四目相对，宣芷皙分明觉察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许千佑收回目光，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依旧是标准的普通话：“我姓许，许千佑。大家叫我许教官就好。”
“许教官好。”整个连队三十六个人异口同声，宣芷皙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恩，队长，宣芷皙。”许千佑站的笔直，握着纸的手攥得有些紧。
“到。”宣芷皙望着他站了起来。
许千佑停顿了一秒，眨眨眼：“请坐。副队长，管谦。”
“到。”管谦撇撇嘴——为什么又是副的……
“请坐……”许千佑挥了挥手。
后面的话，宣芷皙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知道坐在那里发呆。
便是如此巧合吗？宣芷皙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倘若不是这次一模发挥不错，进了市前三十，还不会和A大签约，更不会来这里军训了。
“这次军训前几天，我们会进行身体素质训练等几大项，然后是野外行军进行技巧训练，最后还有汇报演出等活动。希望大家好好配合。”随后就是大概事项的布置。
几分钟后，台上又响起了宋常的声音，“咳，本次军训为期一个月，期间必须遵守以下规则……”
宣芷皙百无聊赖地坚持到开营典礼结束，跟着众人站起身。
“宣芷皙，整队。”许千佑的声音温润中带着淡淡的亲切。
“一班，列队。”宣芷皙愣了一下，确认了指令走到队首，看着刚刚相识的大学同学们有些凌乱地排成队，然后看向许千佑。
“走吧。”
宣芷皙看着许千佑转身迈出大堂的背影，绿色的军装在阳光下勾画出金色的轮廓——她想起了高二那次军训第一次见到许千佑，同样是在阳光下，耀眼得发光。
嘴角无意识地勾起笑容，脚步紧紧跟上，同样踏进阳光，让暖意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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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许千佑的步子，宣芷皙远远看见了“食堂”两个字，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整个一班共三小队，分了三张大圆桌，众人环桌而坐。
铺着塑料桌布的桌子上放着两荤三素一汤，外加一大盆白饭。
“只有说开饭了，大家才能吃，每桌由小组长负责盛饭。”许千佑站在一班的三张圆桌之间道，宣芷皙听到别的班也传来类似的话语。


、缘分未尽（3）

“以后开饭前都要起立，说开饭才能坐下。今天就算了。吃完饭，每个人也要把碗洗干净，明白么？”
“明白！”众人答道，然后继续陷入总指导员的深层次思想教育。
宣芷皙端坐着，别的新生有的在叽叽喳喳地抱怨饭菜的简陋，有的在低头弄手——天知道，他们难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坐正了总指导员才会宣布开饭的吗？
“坐正了！”宣芷皙低低的声音，语气带了些严厉，“早点坐正早点开饭。”一下子，几个人赶忙坐坐直。
然而宣芷皙对面的男生却依旧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白了宣芷皙一眼：“切，不就是个队长么，炫个毛啊？”
宣芷皙眉头一皱，“不是我炫，你总得为咱们一桌人着想啊！你不坐好，咱这桌铁定吃不了饭。”尽管感觉有谁把目光投过来，宣芷皙还是将之直接忽视，只是声音压得更低。
一听这话，其他十个人顿时怒目看向那个男生，男生一愣，迫于十一双可以杀人的眼睛，只好将就着坐直了。
与此同时，一班另外两个队也听到了这桌的风声，纷纷坐好，于是听见总指导员令人欣喜的声音：“一班表现不错，可以开饭。”
“哗——”顿时一班的人就松懈下来了，不过碍于其他班的“虎视眈眈”，仍是很安静。
“全体开饭。”等一班开始吃上的时候，总指导员终于挥挥手，让所有人开始吃饭了，偌大的食堂被嘈杂声洗涤了个干净。
教官们也不再管了，加上总指导员一共七个人，围着角落里一张不大的圆桌坐下，开始动筷子。
宣芷皙盛了饭一边夹菜，一边看着许千佑他们。
“管谦，你说下午除了内务还会有其他事情吗？”宣芷皙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问坐在右手边的管谦。
管谦撇撇嘴，站起身，去夹一颗鹌鹑蛋：“不知道啊，看呗，内务情况好可能就会有别的内容，不过应该不会一个下午都学内务的。”
宣芷皙没再说话，喝尽碗里的汤，忠诚执行完“汤光、菜光、米光”的“三光”政策，轻轻道了句“慢吃”，便拿着碗和筷子小跑着到了水池旁，一会儿这里肯定会堵得水泄不通。
洗完碗，宣芷皙站在食堂门口的大梧桐树下乘凉。这时候吃完饭的人少，又不会集合，算是一天里最惬意的一会儿。
梧桐树正对着食堂门口，宣芷皙靠在树上，看见一抹绿色从食堂里出来。
“许千……许教官！”宣芷皙站直身子，冲许千佑弯出一弯笑容。
许千佑转过身，看向站在梧桐树下的她，缓步走了过去：“什么事？”
“许教官，你还记得我和管谦吗？两年前我们可都是您的学员啊！”宣芷皙的唇角随着许千佑的走近愈发上弯了，直到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记得啊。你当时是连里射击第一吧！个子又高了不少了。”
“教官您倒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好像又黑了。”宣芷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脸上仍旧笑魇如花。


、缘分未尽（4）

许千佑点点头：“我们一天到晚训练嘛。”他笑得很单纯。
“一定很苦吧！听说当兵很早就要起来的。”
“习惯了就好了。”
正说着话，远远传来管谦的声音：“宣芷皙！”脚步声愈跑愈近，管谦笑眯眯地看向许千佑：“教官好。”
许千佑微微一点头：“你就是管谦吧！两年前你是副参谋，她是正参谋。”
“教官居然还记得！”管谦露出诧异的神情，却是早已料到的语气。
许千佑笑笑，将手中的军帽戴到头上放放正，看了看食堂门口越聚越多的人：“快集合了，你们把班里的人都集合在这里整队，从高到矮，一队一排，我过去一下。”
“恩。保证完成任务！”宣芷皙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看着许千佑转身向食堂里走去。
管谦乐呵呵地望着宣芷皙，嘴角荡漾着一丝“意味深长”，然后在宣芷皙的怒瞪中跑开来去集合班里的同学了。
五分钟之后，人基本上到齐了，队伍也站出了雏型，宣芷皙站在队伍前面，指挥大家报数，透过三排人，她远远地看见许千佑从食堂里走过来，自然地迈着军步。
“报告教官，本班应到三十六人，实到三十六人，报告完毕。”
“归队。”
宣芷皙一板一眼地归了队，心里却憋着想发笑，至于为什么，自己是确实不知道了——宣芷皙只好强抑着笑意，面向许千佑。
“中午学习完内务整理后午休，下午一点半开始正式训练。”许千佑背着手，双腿分立，目光在队伍里扫视，“向右转，齐步走，回营房。”
这三十六个人多多少少是以前军训过的，右转，齐步走，虽然凌乱不堪，倒还有些样子。
军营坐落在半山里，营房是一排一排最老式的三层小高楼，用的还是青瓦盖顶，青漆上墙。不过内部还算亮堂，打了层白漆，白炽灯一开，带着单独洗手间的宿舍里三张高低铺、一个红漆木柜便一览无余了——夏日山里的宿舍不开空调也热不到哪里去，于是，小小的宿舍只装了几个小吊扇和蚊帐，加上上午来时，大家只是匆匆把包放下，宿舍里显得空空荡荡。
宣芷皙这个班所在小楼的一楼是教官宿舍和开水房，二楼是女生宿舍，三楼是男生宿舍。一个宿舍六个人，整个一班刚好三个女生宿舍三个男生宿舍，将小楼的北边占了个齐整。
“男生去三楼的一号宿舍等着，我先教女生。女生都到二楼一号宿舍来。”许千佑把队伍带到楼梯口，示意同学们男女分开去宿舍。
男生顿时散了，绕着楼梯猴似的往三楼上冲，只有几个因为体型原因慢悠悠地晃在最后，而女生们按高矮站成了两列，跟着许千佑上了二楼。
宣芷皙就在二楼第一宿舍，老样子，她仍是挑了个靠窗的铺子，不过因为窗户偏低，原先下铺的女生又想睡上铺，她这次就选了下铺——许千佑恰恰就挑中了这张在宿舍最里面、地理位置最好的床。


、缘分未尽（5）

“这是谁的床？”许千佑指了指窗户边的那张，“要借用一下你的东西。”
“她的。”墨彼砚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宣芷皙，“我下铺就是她。”
宣芷皙从人后挤了过来，点点头，然后把洗漱用品、几件外衣和一双鞋从包里拿了出来，又把包拉上拉链，两步跨回了堵在门口的女生堆里。
许千佑转过身整理床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瞅见动作，听见声音：“大包放在床尾下，小包要在红漆柜子里排好。鞋子就摆在上铺的梯子正对的下方，并排放好，鞋头朝外。床头除了被子、枕头，其他东西最好一律收在包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转过身：“牙刷、牙膏就放在牙杯里，摆在床头的横铁架子上，毛巾在床尾的铁丝上挂好。至于被子……”
许千佑又转过身，把丝毫看不出棱角的被子展开，一边解说示范，一边让女生们可以自己试试。不多时，原来乱糟糟的被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块“豆腐”。
“像这样叠好后，侧面层数多的朝墙，正面只有一条开口的远离床头。明白了吗？”许千佑拍了拍“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