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将军莫跑-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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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月摇了摇头:“不,若非我有私心,你可不会有这样一难。我哥哥他……?”
苗豆儿知道,秦无月若果真从那时候便独身开始流浪,刻意躲避现实的话,大概南蛮之后的情况,他是不知道的。
“你哥哥很好,除了不再是南蛮的皇帝了,其余的与他之前一样。如今在南疆郡做他的王爷,也过得不错。”
苗豆儿说着,抬眼又看了他:“南疆郡也很好,如今两国成了一国,所以交易流通也更频繁了,现在那里的百姓过的还不错。”
秦无月点了点头,再次沉默不语。
“我其实本不该这么问的,可是既然婉儿公主所托,我也只能这样问了。”苗豆儿深吸一口气,看着秦无月的眼睛:“秦无月,你喜欢我?”
秦无月突兀地一笑,这一笑,反倒找回了半分他往日的风华绝代来:“你不早该知道了?”
苗豆儿抿了抿唇。
“其实,我有时候也是恨你的。”秦无月喃喃说道,仿佛终于打开了话匣子:“那日,百味斋之约,你为何不来?”
苗豆儿被问得一愣,她没有想到,秦无月竟是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若是当你你来了,或许话说开了,我便不会将你放在心上惦记。那是那年第一场大雪,我揣着好酒,站在百味斋门外幡子下等着。就这么等着,等着……便等成了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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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执念(三)
“所谓执念,便是求而不得,才放在心里成了魔。后来当我再一次遇到你,知道了你是谁知后,这执念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狂妄肆虐。”
秦无月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仿若泣血。他并没有看着苗豆儿,只是沉浸在了那些年的回忆之中。
“一旦一个念头成了魔,大约理智也随着葬送了。我看着你对安期鹤的坚持,你为了他情愿入狱,你信他情愿送命,我越发放不下了。你好似枝大雪之中傲立的红梅,我明知你的绽放永远不可能是为了我,可却只顾着痴痴地看。”
秦无月说到这里,突然嗤笑了一声:“后来,竟然是我哥哥给了我这个机会。他把你的记忆消除了,而后完完整整放在我面前。你知道吗,在你失明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只是,这快乐是偷来的,我日日心花怒放,却又胆战心惊,我渴望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又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
苗豆儿皱了皱眉,终于开口说话了:“既然你知道这是执念,为什么还要一直握着?”
“我能放吗?一步错步步错,我为了得到你,将我南蛮直接推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放开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你就是不放开,如今不也是什么都没了?你一直说渴望闲云野鹤,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任何人的地方生活,如今的东夷不正是你所渴望的桃花源?你的愿望不该是达成了吗?为什么又要糟蹋自己的身子?”
秦无月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碗。
苗豆儿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低着头看着他:“秦公子,若要重来一次,我一定会赴那日之约的。你会就在当时发现,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有些胆怯,也有些鲁莽。脑子不算聪明,却也有自己的小伎俩。我平凡而普通,如同任何一个女子一样。”
秦无月唇角含了一丝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嗯,是啊。若是如此,我定会继续做我清闲的质子,日日偷些酒喝,混出宫去寻些美食。而后会遇到另一个女子,与她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你现在比当时更好,你在东夷,这里与世隔绝,身旁还有那样可爱天真的婉儿……”
“我知道了。”秦无月说完,伸手抓过那杯白水,仰头喝了下去。
苗豆儿该说的都说了,她转身往门外走去。秦无月的心魔,谁都帮不了他。或许,他也只是欠缺这样一场与她面对面的交谈。
她缓步往外走着,秦无月在她背后轻轻吐出一句话。
“苗豆儿,若是这辈子我先遇到了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苗豆儿脚下一顿,微微侧了侧头。
“不会。”
两扇推门拉开,门外是一片艳阳天。
侍女和医师们纷纷涌进门内,查看秦无月的情况。苗豆儿拉过一个侍女,让对方将她带去自己使者团的身边。
那位侍女微微一鞠躬,便转身走在了苗豆儿前面。
在苗豆儿的身后,秦无月望着门外晴朗的天空,释然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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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借兵(一)
当苗豆儿被侍女带领着,前去东夷皇宫待客的大殿时,大殿之中,已经和气一片了。
佘婉儿头一个看见了苗豆儿的出现,她眼睛一亮,直直看向苗豆儿,目光中带着期盼了疑问。
当交谈得正愉快地众人,发现了苗豆儿的到来时,纷纷停下了话语,看着苗豆儿走向佘婉儿。
婉儿公主往前走了几步,抓住苗豆儿的手,凑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怎么样?”
苗豆儿同样轻声在她耳边回答:“该说的,该劝的,我都做了。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也该会想开的。”
佘婉儿一听,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她心情愉快地拉着苗豆儿,往回走去。
在场的大周使者和东夷官员们,纷纷心中涌出疑惑。
这才过了多久,婉儿公主与妙夫人的关系怎么就变得如此亲近了?还手握着手说着悄悄话?
看起来,两国友善是变不了的了。
众人这么一想,顿时面上的表情也纷纷跟着更加和善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中的两国官员们,仿佛好成了一家子。
大周使者团中,那位能言善辩的言官见此状况,觉得正是将请兵之事说出来的好时机。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僚,又看了看苗豆儿。
苗豆儿察觉到了那位言官的眼神,便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这位言官走上前一步,朝着佘婉儿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说道。
“启禀东夷主公,我等这次从大周而来,还有一事想要请求东夷的帮助。”
“友邻使者请不必客气,有什么事,请直说便是。”
“数月之前,我大周中了西戎之计,出兵前去中州,却被西戎与北狄联合攻打,如今战事胶着,实在苦恼。”
在场众位东夷的官员,原本还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却在听到这句话时,立刻顿住了言语。
一时间,大殿之中安静了下来。
这位言官顿时心中咯噔一跳,暗道不好。
“这……”
“西戎与北狄果然可恶啊……”
半晌之后,东夷的官员才随着,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来附和着东夷使者的话语。
苗豆儿看着在场东夷官员的表情,顿时了解了他们的心理。
是啊,东夷与世隔绝,更与其他三国隔着一片大海。他们从来不曾参与其他国家的斗争之中,这一次为何又要例外,去趟这趟浑水呢?
“众位友人,可否能听我一言?”苗豆儿站起身来,对着在场的众位东夷官员微微一笑。
那位同行的大周言官,见妙夫人亲自出马,便也稍稍往后退了一退。
苗豆儿渐渐走到了众位东夷官员中间去,站定之后,微笑着说。
“在下知道,东夷乃是一处人间乐土。贵国不理纷争,百姓安居乐业,自给自足,实在称得上是一处桃花源地。可是,众人可曾了解过其他国家?”
“我大周,因着与贵国相邻,所以,大概应该是贵国最为了解之国度了。而我大周同样向往和平,特别是与东夷这种和平的国家,希望保持永世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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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借兵(二)
“可是,那西戎和北狄,众位可就不会那么了解了。”
苗豆儿说着,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下来:“大周原本一直主张和平,曾在十七年前,与北狄有过一次战争。当时,北狄投降,我大周也不咄咄逼人,与其签署了互不侵犯的协议,这协议年年都在补充签订,就是为了维持两国的和平。”
“而西戎,则更是与我大周井水不犯河水。为表我大周希望与西戎永世交好,我大周甚至在两年前将我国国君的亲生妹妹,子夏公主嫁到了西戎去。以此表示期望和平的决心。”
苗豆儿声音渐渐上扬,看着在场的众位东夷官员:“可谁曾知道,西戎国并不满足。他们今年曾送来我大周一批舞女,我国国君本以为这是两国友好的证明,可谁曾想到,这其实是西戎暗中包藏祸心,企图刺杀我大周国君!”
说到这里,在场那些习惯了平和的东夷官员们,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苗豆儿字字掷地有声,带着能动摇人心的凄厉,继续控诉道:“原来,西戎早已与北狄暗中勾结,企图侵犯我大周国土!”
苗豆儿说着,目光顿时一利,望向众位东夷官员:“西戎如此行事,难道众位友人还不明白吗?他们的企图并不仅仅是大周,而是这九州众国的国土!”
这句话,仿佛重锤,重重地击打在了众位东夷官员的心口。
“我大周处于贵国的西边,正是阻隔着西戎与贵国的最后一个国家。若是我国果真被西戎所攻破,我大周国土不保之后,众位友人可曾想过,这批狼虎野心之人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
苗豆儿字字玑珠,一字一句刺激着在场所有东夷人的心:“若是此时,贵国与我大周能联手作战,将西戎和北狄彻底赶出去,还倒有八成胜算,若是西戎与北狄将我大周一网打尽,到时候再来侵犯贵国之时,可就没有旁国盟军可以帮助贵国了!只有此时此刻,贵国与我大周齐心协力,才能不被西戎逐个击破!”
说到这里,大殿之中已经一片安静了。
苗豆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打了一棒槌,下面,该给个甜枣了。
“当然了,我等此次前来东夷,请兵求援只是其中一个期望,更多的,则也是想要与贵国进行友好往来。众所周知,我大周虽然有部分临海,可对这大海的开发,却始终不及贵国这般发达。而贵国的农业,却又没有我大周的繁荣。若是两国世代友好,我大周皇帝曾应允过,往后战争结束,将开通两国之间的商船往来,以期大周与贵国之间交往频繁,共同为百姓造福。”
直到这时,大殿之中,才渐渐又一次响起了轻微的交谈之声。
佘婉儿坐在她的位置上,面上依旧带着丝丝微笑。
苗豆儿……果然不愧是秦公子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她聪慧果敢,能言善辩,身上又有那种让人渴望亲近的气质……
她的唇角轻轻一勾:“妙夫人所说极是,对于出兵相援这点,我是没什么意见,各位叔叔伯伯可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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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借兵(三)
众位在场的东夷官员,私下里互相商量了起来。苗豆儿得到佘婉儿的这句话,顿时心放下了一大半。
她微微笑了起来,朝着在场的众位东夷官员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在下这番话,并非是想逼迫众位友人。不如今日商讨先且这样,等众位商量出了结果,再告知我等。可否?”
佘婉儿的眼神在大殿之中望了一圈,而后便站起身来:“妙夫人说得极是,若是众位叔叔伯伯还有要商议的,那么且暂时私下商议去吧。大周的朋友远道而来,还未好生休养,先请暂且在行宫中休息一些时日。”
就这么着,一众人便纷纷随着佘婉儿,来到了行宫之中,被安排好了住所,休息了下来。
当天晚上,东夷皇宫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苗豆儿虽然并没有向谁打听,那些东夷官员商量的结果。可是细心便能发现,大宴之中,众位东夷官员与大周使者聊天的内容,已经渐渐变化了。
佘婉儿心里记挂着秦无月,当晚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苗豆儿,其实本身也没有将关注点放在这场晚宴上。
算一算时间,如今已经八月中旬了,也不知道安期鹤如今怎么样。
之前在京城,起码时不时还能收到一些阿丽送来的密信,能够多多少少告知她一些安期鹤的情况,可是现在她人在东夷,便是彻底断了与安期鹤的联系。
再说京城。
阿古此刻已经带着穆兰夏与穆丽夏的家里人,来到了京城。为了避免受到危险,同样将她的家里人送到了皇宫之中。
阿兰直到见到了自己的家里人,这才终于暗下了心。她不敢对自己的家里人说阿丽去哪里了,只能劝着他们先安心住在大周。
阿古听小板凳说,阿丽如今到了西戎,与阿兰调换了身份,潜入西戎,为大周探听消息。
他闷闷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并不多说一句话。
耳边仿佛还残留着阿丽欢快的语句,以及她蹦跳起来脚踝响起的银铃声。
“你就是阿古?”背后轻轻响起这样一句话。
阿古心中咯噔一跳,这声音与阿丽一模一样。他猛然回过头,看着那熟悉的眉眼间,却少了一丝看着自己时打心头涌起的喜悦。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阿古这个木头,却能实实在在地明白。
这不是阿丽。
他脸上的那一丝鲜活,自看清了背后之人之后,便立刻消散了下去。
他点了点头:“你是穆兰夏姑娘。”
阿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