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养媳-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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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凤撵过去,芙叶拉着沈寄走到她的马车那里,她是可以坐马车进宫的。
“上来!”
沈寄跟着芙叶上了车,然后一路出了宫门。芙叶一路都闭着嘴,直接把沈寄带到了公主府。沈寄很接受这个安排,她现在也不想回去跟魏楹面对面的发愁。那个人是皇帝,有什么办法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真的要她在脸上划一道?她这会儿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她没有娘家,林家知道实情随时可能把她卖了。只有芙叶这里是安全的。这个傻姐姐总是不会卖她的。除非皇帝让人那把刀搁她儿女脖子上,那她就只有妥协了。但现在还没有到那个份上。皇帝应该也做不出来吧?
进了小书房把人都屏退,芙叶才小声开口:“这怎么回事啊?”如果说之前看到皇帝的眼神她还只是怀疑,后来皇后一边和她说话,眼睛却跟盯着沈寄,眼中莫测高深,她就完全确定了。
沈寄靠在椅背上,声音跟梦游一样,“我也想知道。”
“你不知道?”芙叶挑眉。
“知道,只是有点莫名其妙。”沈寄顿了一下,“也许,被他看到了我的另一面。当时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凶悍一点,他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我也是不得已,我不想惹上麻烦。”要是当初直接掰开那个人扣住她脚踝的人转身就跑,是不是就没有这以后这些事了。
不,如果那样,那个人那时候就死了。皇帝肯定会彻查,查到安王不一定下得了手。但查到见死不救的自己,肯定是要下狠手的。自己得死,魏楹也得死,也就不会有小芝麻和小包子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现实!
“我怎么这么倒霉?”沈寄靠在芙叶怀里,芙叶的眉毛抖动了几下,然后平复。这事儿,落在别人头上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不能有名分。可皇帝放在心坎上的女人,过得能差了么。真要是生下一儿半女的,八成还能记到皇后名下。将来说不定……打住,沈寄和魏楹的感情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是在真心的觉得倒霉呢。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这件事躲得过去么?太后显见得是指望不上的,皇祖母……”
沈寄摇头,“太皇太后才刚没了儿子,这种事就不要去打扰她老人家了。”顿了一下怕芙叶还是嘴快,便直白的说道:“那是你的皇祖母,不是我的。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只会和太后一个方式处理。”这会儿老太太怕是没心思管旁的事,只顾着伤心了。左右皇帝都三十五了,又不需要她这个年迈的祖母再操什么心。她这会儿就是关心,也只会关心玉太嫔肚子里那个遗腹子。
芙叶一凛,想到沈寄被拘在宫里抄了一个月经书的事,打消了念头。
沈寄取下腰间挂着的素白剔透水头很好的一块玉,直接往桌上一砸,碎成了四大块和一些小水末,在芙叶桌上找了个信封全装起来,“你帮我把这个带给皇帝。”
芙叶脸色有些发白,“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惹不起我躲得起,躲不起我死得起!”
芙叶接了过去,‘嗯’了一声,“我一定带到。不过你悠着点,还没到那一步呢。”
阿隆和丹朱听说沈寄来了,都跑到小书房来,“小姨”
沈寄一手一个把他们抱在怀里,唉,她要也是穆王的女儿就好了。就不信皇帝柑对亲堂妹下手。这可是乱伦的丑闻。
“小芝麻和小包子呢?”丹朱问道。
“他们在家呢,小姨也要回家去了。你们闲了过来玩。”
丹朱想去看孔雀,可也知道得过了国孝才好出门去玩,于是点点头。两兄妹跟着芙叶把沈寄送出二门。芙叶曾经和沈寄说过,你娘和我娘是双胞胎,我们比普通的姨表姐妹来得亲。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那会儿她认为的沈寄的难处怕就是以后魏楹起些拈花惹草的心思,这件事她自信以她的地位还可帮忙。可如今这件事,她就实在是无能无力了。帮着转交这个信封,都得冒极大的风险。那已是不仅是堂兄了,还是皇帝。捏着她一家子今后的荣辱兴衰的皇帝。
沈寄走到门口,正好魏楹来接她,于是一起坐马车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回到家,小芝麻又在给小包子讲故事,见到他们一副松口气的样子,“爹、娘,弟弟闹着要看皮影戏。”国孝期间,什么娱乐活动都没了。小芝麻也不习惯,可沈寄告诉过她,要是在家唱戏给人知道了,他们一家子都要去吃牢饭。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头。她才不想呢,所以就把小包子哄着听她讲故事。
眼见小芝麻一副为父母分了忧解了难求表扬的表情,沈寄有些想笑。听故事和讲故事是小芝麻的爱好,平常都没人肯认真听她讲。采蓝等人听她又觉得她们敷衍她。也就信哥和小包子肯听她扯扯巴巴的讲了,还跑来表功。
沈寄摸摸小芝麻的头,小包子爬进她怀里,靠在她胸口喊‘娘’,爹娘这些天都老不在家,他有些不乐意。今天把腰上的白腰带取下来跺了两脚,乳母赶紧拍干净说要招祸的。他听不懂,乳母就说这样爹娘就回不来了。他就只有乖乖的任乳母又绑上了。
吃饭的时候小芝麻觉得父母都有点不对劲,虽然说那天钟响了很多声以后,家里就不许说笑了,可也没像今天父母脸色都不好看啊。吃过晚饭她很有眼力见的乖乖跟着采蓝回房了,不像小包子还一直腻在母亲怀里。
沈寄对乳母道:“你先出去。”
“是。”
伸手摸摸小包子圆乎乎的嫩脸蛋,再抱紧他圆滚滚的小身子,“再十来天母亲就不会天天出门了,你在家乖啊。”
“乖的。”小包子嘟囔。
“好,知道你乖。”沈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包子也站起来在母亲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啵了两口。要是平常,魏楹肯定要说她把儿子教成什么样了,这会儿却没这个心思。
“我的位置近期就要动一动。”
沈寄抬头,“动到哪去?”
“等这二十七日过完,很多官员都要动。而我们之前被先皇安排做了某些事以便皇上顺利登基的人,应该都会升上一级半级的。我估计是去哪个清闲的衙门。”
也就是说,从实权位置上下来了。不过,能升成从三品或者正三品。估着应该是正三品,毕竟是被夺了实权。
“不会让我出京。”
出京他就会带上沈寄,无论如何都会带上。这个皇帝也是知道的。他家没有父母需要侍奉,当家主母没有必要单独留在京城。
小包子在沈寄腰上摸着香囊,忽然发现昨天还挂着的玉佩不见了,于是抬头道:“娘,玉呢?”
魏楹闻言也看向沈寄,“掉了?”那块玉沈寄很喜欢的,时常戴着。
“没有,我砸了,让芙叶给皇上捎去。”
魏楹动容,“今天的事我知道了。你说得没错,大不了我们跟他玉碎瓦全就是了。”有颜色的帽子他可不戴。
“嗯。”
小包子不知事的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小胖手放到母亲腰侧,脑袋搁在她胸口,他最喜欢这个姿势了。沈寄把他抱紧,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今天我没见到太后,也不是芙叶救了我。我刚走到太后的宫门前就撞上皇上出来。”
这是魏楹不知道的,他以为今天沈寄是去见了太后,然后被芙叶救出来的。看起来,皇帝陛下对他媳妇儿是真上心啊。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先帝才去,皇帝就敢出手。他毕竟不是隋炀帝那样的君王。而且如今虽然是坐了龙椅了,他的皇兄弟里不服的人还在。先帝留了话,要他不要伤兄弟性命。而且安王恶迹未彰,他也不能就动手。
这种情况下,他就不信皇帝敢冒名誉扫地的危险。他是臣子,是文人没错,可要是想抢他媳妇,他就豁出去把事闹大。如果皇帝自己都不在意这个刚得来的还不算安稳的江山,他干嘛要委曲求全。
“别怕,没事儿的。我还应付得了。”魏楹把那娘俩一起抱进怀里。
做了夹心的小包子嘟囔着抗议,而且在他眼底,爹爹都是跟他抢娘的坏人,他最多只肯分一小半给姐姐的。
“娘,我的”小包子喊道。
沈寄怕把他挤到,赶紧推推魏楹,魏楹捏捏他的小圆脸,“放心,没人能把你娘抢走!”
小包子以一种占有的姿态抱住沈寄的脖子,盯着他爹看。
魏楹给他小屁屁一巴掌,“这先是我媳妇儿,然后再是你娘。”
小包子可不管这些,委委屈屈的揉着小屁屁,把头年埋进沈寄怀里。
、V 210 苦乐(1)
二十七日过去,除服。终于不用再日日去集体哭丧,沈寄回到了府中。方妈妈看她瘦了一圈,赶紧的张罗做她好吃的菜,又慢工细活的煲汤。
这次国丧,沈寄的生意无论是窅然楼还是宝月斋都损失惨重。国丧期间,禁嫁娶娱乐,餐饮业和首饰业都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她索性直接关门百日,所有人等只留了部分看店,其余人等放归家中,发基本月例。这便是魏楹说的田地之类才是根本的缘由了。
好在他们不缺根本,虽然收入锐减,却没有捉襟见肘之虞。
小包子已经一岁半了,话说圆乎了,走路也不再摇摇摆摆。不过他要当哥哥却显然得再等等,国丧期间,魏楹和沈寄直接是分房睡的。如今,直接就有一把刀悬在他们头顶上在。如果魏楹一个不慎被人抓了把柄,等待他们这个家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小包子对此并不遗憾,相反他很开心。在母亲不用每日早出晚归之后,他得以每晚睡在她怀里。所以这会儿已经脱了衣服偎进母亲怀里,却见父亲不像往天说过几句话就出去,便拿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爹,你不睡?”
魏楹哪里有心思多理会手脚敏捷占据了他位置的小儿子,只对搂着儿子坐着的沈寄说道:“我要清闲下来了。”
“调到哪里?”沈寄一边拍着小包子的背,一边听魏楹说。
“正三品的鸿胪寺卿。”
沈寄眨眨眼,原来被调去掌管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去了。比起每日里忙碌不堪的京兆尹,升了一级,而且,的确是清闲多了。只要小心谨慎些当差便好。却也可以说官就做到头了,一辈子只能和这些打交道。这是真正的明升暗贬。如果是徐茂那等人,睡着了怕是都要笑醒。入仕十年,不到而立的年纪就已坐到了三品高位,满朝也就这么一个人啊。而且还不用卷入任何的纷争里去,简直是大隐隐于朝!
其实,这样的调职,是非常合沈寄的心意的。可是,对于一心要做实务,想要位极人臣的魏楹来说,这不啻于是宣告他生平愿望,少年时代的凌云壮志的终结。
小包子还在怀里动来动去,沈寄摸摸他的脑袋,“你可是怪我?”如果没有她,以魏楹被先帝托付京城城门的信任和爱重,新帝即位必为股肱重臣。如今虽然得了高官,却是失了实权。
魏楹看她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再说了,此事要怪也怪不到你身上。”
一时不怪,能一世不怪么?沈寄知道魏楹不可能抛弃她,可她不想成为拖累。
如今最稳妥的做法,也最趋利避害的做法是什么?让她得个怪病‘死’了,然后另外续弦。这样,即便她被皇帝金屋藏娇,也碍不到他的名声。而且还很可能因为知情识趣而换个有实权的肥缺去,继续大展宏图。
魏楹自然不可能这么做,可他现在才二十九不到,就断了上进的路。这接下来几十年都不顺心的活着,就算从不口出怨言,难道真的就一点怨气不会有?
怀里小包子揉了眼眶,沈寄哄他睡着了塞进被窝里,“魏大哥,这官儿咱不做了不行么?回淮阳去,什么好日子没有。”
“不做官就不显眼了,皇帝更好下手。半路出来一队劫匪,直接把人掳走,我上哪想法子去。”
沈寄挠挠头,无奈的笑道:“我还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也能做红颜祸水。”
魏楹眼底一阵明灭,“别胡思乱想了,睡吧。瞧把这小子美得,居然还问起我来。还懂得要迂回一二,不问怎么不走,就问睡不睡?”
沈寄看看儿子白白嫩嫩的脸蛋,“可不是个小芝麻包子。”
魏楹站起来,“我走了。”
“嗯。”沈寄滑下身子抱着小包子圆滚滚的小身子闻着他身上那股奶香味儿闭上眼。
魏楹直接去了外院的大书房,却是心头郁闷非常。是个男人遇上这种事都得郁闷,偏那个暗中惦记他媳妇儿的是皇帝。就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没有这么作践人的。他弯腰从书桌下取了一壶酒起来,往常有时候为公文熬夜,半夜他也会自斟自酌一番,也是提神的意思。
这会儿刚满上,传来一声‘大人不可’,却是幕僚欧阳先生走了进来。
“你还没睡?”魏楹索性再取了个酒杯出来。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在这大书房对酌过。他本来想去小书房,可小书房在内宅,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