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满楼-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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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是皇帝的姐姐还是女儿?
但管她是谁呢,钟意端着茶壶,老实地低头在后边站着,她可不想揽事。
庄嫔似乎也看到了皇后的不满,所以就用别的话把德妃的话搪塞了过去,一时又有个人叫钟意去倒茶,钟意一看,是丽嫔。
今天丽嫔穿得实在是对得起这个“丽”字,打扮得珠光宝气,光彩夺目,就是连端坐在正中的皇后娘娘,也几乎被她比了下去。穿着一件杨妃色的裙衫,更显得脸蛋娇娇嫩嫩,明艳一时。
钟意走到丽嫔身边,看到丽嫔竟是拿着茶杯让她倒的,这要是倒洒了可怎么得了,于是钟意平静地对丽嫔说:“丽嫔娘娘,茶杯放在小几上就好,民女为娘娘斟茶。”
丽嫔冷笑一声,说道:“这茶确实好喝,也不知你哪里来的方子做出来的。”
钟意继续干巴着声音说:“民女处有一番邦人,他有些异国煮茶的手段,民女根据他的经验,又加以研究,做出了暖心茶,承蒙娘娘夸赞。”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丽嫔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着钟意倒茶。
钟意想把那茶杯拿起来,一手执杯,一手擎壶倒茶,再把茶敬给丽嫔,可丽嫔偏生将胳膊肘拄在那小几上,钟意一时也拿不到那茶杯,只好别别扭扭地歪着身子给丽嫔倒。
刚倒满一壶茶,那丽嫔就胳膊肘一歪,“啊呀”一声,一杯茶,全泼在了自己身上。
“你干的好事!”丽嫔立刻就站着怒喝起来。
钟意心里冷笑一声,干脆地跪着磕起头来。
这丽嫔,我说你是故意害我的,“故意”这两字都嫌轻,简直是赤|裸|裸好不好!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钟意嘴里还是很乖的,这个时候不示弱,要是梗着脖子分辨,岂不是被她拿住了话柄?
刚刚钟意倒茶时就觉得不妙。因为丽嫔的胳膊肘实在很碍事,所以她倒得很慢很慢,慢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尤其是刚刚那个庄嫔,钟意的眼角余光,看到她正在注视丽嫔和她这里。
立刻有宫女走过来为丽嫔收拾,丽嫔气得柳眉倒竖,一叠声地吩咐来人,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民女拖出去打死。
钟意一听这话就瘫软在地上,吓得连磕头求饶都不会了。
德妃正在前边与皇后对饮。听到后边闹得有点不像了,又听到丽嫔要打杀钟意。转头一看,钟意已经快厥过去了,就叹口气,对皇后稍微弯弯腰。问道:“臣妾去处置下?”
皇后眼皮也没抬,只是吃她的菜,听德妃说,就说道:“让丽嫔直接出去换衣裳吧,不必再来了。”
这意思就是皇后其实是不待见丽嫔的,不仅不为她做主,连让她回来入席都不肯了。
德妃得到皇后的示意,更明白,于是就起身离席。走到后边,先对伺候丽嫔的宫女说:“赶紧扶你们娘娘去换衣裳,皇后娘娘说了。换完了也不必来了,一会儿我们也散了。”
丽嫔听到皇后这话,气红了脸,当着德妃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指着钟意说:“这贱人弄坏了我的新裙子。可怎么说!今儿皇后娘娘高兴,我也不好见血。来啊,把她关起来,明天治个以下犯上罪,拖出去打死!”
德妃看了钟意一眼,发现钟意还是傻乎乎地坐在地上,眼睛都有点直了,不免心疼她在花街虽然有很大风光,但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也低,这种场面哪里见得,本想着是抬举她,给她无上荣光,才撺掇着皇后召她进宫,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做点吧,要做,也得等除了丽嫔才行。
德妃就说道:“丽嫔妹妹脾气也太大了些,不就是件裙子,又值当什么,就说打说杀的。”
丽嫔一听,柳眉倒竖,指着钟意说道:“上次她开罪于我,侥幸逃脱,不免怀恨于心,这次趁倒茶时折辱于我,这口气不出,我再不活着!”
德妃也挑了眉头,口气也冷了下来:“如此说,丽嫔妹妹是一定要在皇后娘娘的酒席上闹一番了?”
丽嫔看皇后的眼睛往她这里瞟过来,就语塞,不甘心地低声说道:“并没有,只是就算不打杀这个贱人,这口气我如何出的下!来啊,给我掌嘴!”
这下德妃没有言语了,钟意倒茶湿了丽嫔的裙子,被打几个嘴巴,也是无可厚非,她宫里的宫女做错事,为了立威,她也会派人掌嘴的。
正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仗着德妃的品级压丽嫔一头,一旁坐着的庄嫔忽然开口了。
“丽嫔妹妹,那钟氏茶倒得无比小心了,你那玉臂一直压在几子上,茶一倒好,就把那被子拐掉了,又赖得了谁呢?”
德妃看向庄嫔,庄嫔对德妃略微点点头,就又低头喝茶了。
这边丽嫔不提防有人竟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一时脸上又红又白,又气又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德妃立刻说道:“庄嫔既看到,就是一场误会,这钟氏也不是有意为之,好了,你既憎恶她,又何必让她给你亲自倒茶,又不是没有使唤的宫人。”
趁丽嫔还在气恼,德妃就让宫女把钟意带下去了,又到前边回席。
皇后这时才开口对丽嫔说道:“陛下以‘仁’治天下,不过是别人倒茶湿了你一条裙子,你就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是要百姓以为我们天家是那桀纣之流吗?”
这话说得太重了,丽嫔不敢接,只得拖着湿漉漉的裙子出来下跪,说不敢。
“不敢就好,你回去换衣裳,不必再出来。”皇后又垂下眼皮子了,钟意刚刚在暖阁里看得那种温婉,丽嫔可一丝也没看到,只看到一个不怒自威的正宫娘娘。
丽嫔用计失败,又羞又恼地回她的宜昌殿换衣裳了,厨房这边,钟意缓过来,又有德妃的宫女,就是上次见过一面的荷珠,过来给她传话,说德妃说了,让她不用害怕,伺候完这顿饭就会回去。
荷珠又悄声对钟意说:“一会儿有个小禄子的太监来找你,会给你些东西,算是德妃娘娘给你的一些补偿。”
钟意连忙说不敢,劳娘娘费心,荷珠只抿嘴一笑,握了握钟意的手,让她放心,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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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皇上
离开时,一个瘦小的小太监果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塞给钟意几张纸,也不说是什么,就又气喘吁吁地跑掉了,搞得钟意一头雾水,摊开手里的纸仔细看了看,眼前直接就放了亮光。
但因为是在宫里,钟意不敢有太多表情,按规矩又远远地给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磕了头,这次没让她们再进来,就出去了。
坐在马车上,钟意终于当着紫烟和银蝶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银蝶是个急性子,赶紧抓着钟意问:“姑娘究竟得了什么,竟笑成这个样子,牙肉都露出来了。”
钟意知道银蝶识字,就把那几张纸递给她,笑着说:“这下咱们白鹤楼又厉害了。”
银蝶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内造的方子!”
“可不是?”钟意兴冲冲地说,“这次进宫真是赚到了,没想到德妃娘娘这么有心,给咱们准备了内造的方子,嗯,我看这上面好几样菜,可是京城别家酒楼都没有的呢!”
紫烟看钟意神态如常,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奴婢看刚刚姑娘进来,灰着一张脸,还以为在殿前又被丽嫔娘娘刁难了。”
“确实被刁难了。”钟意说道,又对紫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可是你家姑娘是多么精明的人,有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在,我去申什么冤呐?我只需要跪着磕头就好了。自有娘娘做主。那丽嫔也真是蠢,她要刁难我,在哪儿刁难不行。非在宫宴上?我是皇后钦点来的人,丽嫔要动我,也得看看皇后面子吧?”
钟意不再说了,还有一句话在心里吐吐槽得了:两次交锋,钟意感到这丽嫔真是个没脑子的,长得好看的女人,又聪明的。可真是不多见呀,尤其是那种性子。大概是被皇上宠坏了吧。
没想到刚回白鹤楼没多久,天也就刚擦黑,就又有宫女来找钟意,跟着还有些太监。这次口气就不大好了,也不准钟意带人,也没让她梳洗打扮,只是让她赶紧走。
正好沈澈也在,还没回国公府,看到宫里又要找钟意,眼睛眯了眯,本来是坐在包厢里喝着茶,这会儿也起身了。又给了个眼色给紫烟。
紫烟会意,就塞给那宫女一块三两左右的银子,“嬷嬷。事发突然,还请通融下,容我们东家跟掌柜说几句话。”
那宫女板着脸,但却把银子笼在了袖子里,紫烟和银蝶连忙引着宫女去吃茶。
这边钟意来到沈澈在的包厢,开口问道:“这也是你的安排?”
沈澈摇摇头。托了托扇子,语气有些严肃:“我想这是宫里针对你的那人。还没死心。”
钟意耸耸肩,不以为意:“她还能使出什么招儿来?我又不是她的宫女,可以任打任杀的,她要叫我进宫,总有个由头吧。皇家也是要讲规矩的。”
沈澈低声说道:“还是小心些。”
钟意心意一动,不免眼神就对上了沈澈,正好看到他那双平时懒洋洋的细长桃花眼,现在正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她的脸直接就红了。
这沈澈是古代人吗?不明白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吗?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
钟意不敢看沈澈,她对沈澈的心思,只有她明白。如果人多,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沈澈相处,把他当个东家,但如果只有他们二人,她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喜欢沈澈,但她喜欢的人,却定亲了……
“东家还有事吗?没事我进宫了。”
钟意转身就要走。
“哎。”沈澈情不自禁,竟然拉住了钟意的手。
他也不是没看到钟意的娇羞之态的,他其实很喜欢。只是一切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他要忍耐……可他一个正常的男人,又能忍耐多久呢?
看到钟意满面绯红,沈澈还是忍不住动了情。
“东、东家。”钟意背对沈澈,低着头,轻轻地抽出了手,“你是已经定亲的人了,请自重。”
说完这句话,钟意头也没回,急急忙忙地离开包厢走了。
她的心里嘴里,似乎都充满了苦苦的味道,不立刻走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澈呆在包厢里,指尖里尚留有佳人素手余芳,可那人,却像受了伤害似的,急匆匆走掉了。
沈澈摇了摇头,背负着手,也走出了包厢,离开了白鹤楼。
一轮明月正从西天升起,照着沈澈孤单单的身影。
进宫的马车驶得很快,宫女和钟意坐在车厢里,外头是两个赶车的太监。钟意赔笑问那宫女:“嬷嬷,不知这么晚了,又叫我进宫做什么呢?”
那宫女也不答话,只板着一张脸。
钟意感到情势不妙,只好也闭着嘴。
飞快地到了宫里,钟意直接被带到了丽嫔所在的宜昌殿。
刚到殿上,就有人让钟意下跪,钟意也不含糊,咕咚就跪地上,也不说一句话,来之前她已经看清,德妃也在。
有德妃,她就不害怕。
有个人上来问钟意中午做的那顿宫宴,都用了什么材料。
钟意就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什么菜啊米啊之类的。
“丽嫔从宫宴回来,就昏厥不醒,太医来诊断,说是中了毒,老实交代,是你下了什么?”那审问的宫女也不跟钟意客气,当着德妃的面就凶起来。
钟意只好做茫然状,说不知道。
德妃叹口气,似乎是很不耐烦,对审问的宫女说:“玉树,你这样问,能问出什么来?中午那宫宴,本宫和皇后娘娘都在。我们却都没事,也许是丽嫔自己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又把一个平民大晚上地叫进宫做什么。”
那宫女不敢对德妃分辩什么。另一边,丽嫔居然白着脸出来了,指着钟意骂道:“就是她,就是她给我下了毒!”
德妃又叹了口气,感觉额头的青筋都要冒出来了,她只好对身边的荷珠说道:“快去扶着丽嫔娘娘,妹妹也是的。既然中了毒,就在床上静养。又出来做什么。”
“皇上呢?为什么是你来了,我要皇上!”丽嫔白着脸大喊,“我要皇上为我做主,他的丽儿被欺负成这样子。他不管了吗?”
德妃的脸终于沉了下来,“丽嫔,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皇上日理万机,又怎会——”
话没说完,就听到宜昌殿外边忽然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丽嫔脸上一喜,连忙踉跄着提着裙子奔了出去,德妃也只好迎出去。
钟意只是在大殿上跪着,觉得这空荡荡的大殿里的地板。跪久了还真是不舒服。
嗯,是不是又有机会看到帅帅的明叔了?
皇上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就连跪着的钟意都从他的步伐中感到了一种不耐烦。
换做钟意。钟意也会烦。白天在外边上了一天班,晚上还要去后院处理大小老婆的琐事,多烦呀。
皇上也是人,又不是神仙,丽嫔总仗着皇上的宠爱交横跋扈,却不知道这是在挑战皇帝的耐心。
皇上的口气果然很不好。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钟意,就问德妃:“这又是怎么了?”居然没看丽嫔。
丽嫔哭着扑倒在皇上脚边。“皇上,皇上,丽儿要被人毒死了,你也不管管。”
皇上听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