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昏而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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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一笑,吻住她生气而撅起的红唇,他爱死她这副俏模样了,她越是在他面前骄纵任性,他越是欣喜——他要将她渐渐还原成从未经受过伤害的娇俏女郎。
她推他:「去吃甜品。上面的冰淇淋要化了。」
「那就让它化好了。」他搂住她,还是这个甜品比较好吃。
满脑子的问号在流转,不能沉浸在这个吻中,她挣扎避开他的狼吻,问道:「蒋总的新郎究竟是谁?」
他停住,皱起浓眉:「我也不知道,姐姐不让我看。我已经摆脱侦探所,跟踪姐姐的踪迹,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你竟然跟踪自己的姐姐?」她惊问。
他伸手刮一刮她的鼻子:「也是你的姐姐。」吃一口蛋糕,突然想起来什麽,他从口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给你。」
「什麽?」虽然像是钻戒,可是没有人这样随便就把钻戒一递啊,她狐疑接过,打开一看:一枚小拇指指甲大的钻石戒指静静地躺在盒子内,那钻石洁白无瑕,因是方钻,所以低调许多,不似圆钻那般光彩夺目,饶是这样,也让她一时眼花。
她低呼一声:「我不能要。」
「为什麽不能要?」他大口吃冰淇淋:「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妈妈留给我,说要我给我的妻子的。」他见她眼圈微红,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要鲜花,音乐和美酒,再晒点月光,我单膝下跪,一手捧心状,才显得Lang漫深情?」
他顿悟地放下冰淇淋和蛋糕,嘴角上还沾着奶油呢:「月儿,你想多了,我给你试一试指环大小,要真正到订婚那天才给你戴上。」他笑嘻嘻道:「是不是你迫不及待地要戴上它?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神经病!」她羞得满脸通红,将首饰盒往他手中一塞,转头就跑。
他跟在後面追,一边追一边喊:「月儿,这可是我外婆留下的,我妈妈说外婆一辈子婚姻幸福,和外公琴瑟和谐,甜蜜得不得了……我可是对你一片真心可鉴日月——」
两个人突然停住,站在地下车库,动也不能动。
清月像是被惊吓住了,站在那里簌簌发抖。
冯洪健脸色一冷,赶紧走上前去搂住她,低声说:「别看。」摀住她的双眼。
郦晟满脸是血,看见他俩,伸出手呼喊道:「洪健,救我——」那声音像是被碾压过,粗哑不堪。
几个黑西服男子站在一边,其中一个冷冷道:「臭婆娘,胆子不小,竟然敢对我们大嫂大不敬!」
丶第七十七章 温柔心 结善缘
清月从指缝望去,只见郦晟趴在一辆白色的野马车前,那车分明是辆新车,却伤痕累累,车窗玻璃全部被砸碎,车身被划满了痕迹,露出底漆,还泼上了一大桶红油漆,惨不忍睹。
一个十分年轻十分俏丽的女郎站在一边;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脸蛋,垂泪道:「我刚买的新车!我的脸!给我打,狠狠地打!」
郦晟求饶道:「我认错了,我以为是宋清月那贱人的!」她转脸向清月怒吼:「贱人,你竟然敢欺骗我,说这是你的车!」
好一招祸水东引!
本想出手搭救的冯洪健,闻言皱眉牵起清月的手转身便走。
那俏丽女郎看一眼宋冯两人,立刻转脸唾郦晟一口:「你砸了我的车,还抓破我的脸,你怎麽解释?还要抵赖诬陷!」说着便向身边黑西服一努嘴,黑西服会意,一脚便踏上去。
一声凄厉惨叫,清月回头张望,却被冯洪健挡住,她担心道:「那毕竟是你的亲戚!就算是陌生人呢,你也不必这样,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且去救她。」
「救了她,她又来害你。」他满脸怒气。
「她是蒋总继母的妹妹,蒋总不好做人!」她挽着他胳膊好言相劝,看他深锁眉头,一脸不快,无奈道:「一个热吻。」
「十个!」他讨价还价。
救人如救火,她无奈点头。
他这才懒洋洋地前去搭救。
清月焦急地在车内等,不到十分钟,冯洪健满脸轻松地走过来。
「处理好了?人呢?」她问。
「打了电话给110,等会派出所会处理这件事情。」他坐上车,把她挤到驾驶座位上:「怎麽样,新车还算喜欢吗?」
她被他一时噎住,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让110来解决事情?好歹她也是你亲戚,我让你去救她的!」
他嗤地轻笑一声:「我没有那麽多爱心用来施舍这种人,她虽然同我是亲戚,但不知道端着什麽心来与我交往。何况她三番五次地陷害你,我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对得起她这位阿姨。让警察来解决这场纷端,关她个十五天,恰当得不得了。」他指一指自己口袋:「你看,你送给我的手帕我都用来给她包扎伤口了。」
清月无语,只能一手驾车,一手覆面叹息,她讨厌郦晟,但是同是女子对方有难,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冯洪健笑了,他喜欢善良的女人,可是他不希望他的女人软弱,不然,在他那样复杂的家庭,将无法生存。
他一手搂住她,做出一副轻佻的样子:「娘子,我已经想好这个车牌号码了:NZ520。」
「什麽意思?」她尚且疑惑。
「娘子,我爱你啊!」他凑上脸来,意欲不轨:「说话算话,你该奉上十个热吻。」
她一手将他的脸推向玻璃,让他冷静降温:「少来,你又没有真正救她!」
洪健大奇:「她那样害你,你倒不恨她?」
清月一边驾车一边道:「郦晟不是很坏的人,你看她脾气暴躁又易怒,没有几分心思是藏着掖着,是计划不出来什麽坏点子的人。真正坏的,是她背後那个,挑唆她诱惑她,在她愤怒的时候火上浇油。」她深深叹气,同学几年,她太了解顾晓君的伎俩。
「你是指上次那个跳梁小丑?」他有点印象:「好像,她是你的同学。」
「是啊,我做人失败可见一斑。」她自嘲。
「才不,月儿你端庄稳重又善良大方,谁和你处不好,她和任何人都难处得好。」他不是有意维护自己的女人,而是事实如此。可转头一想,不禁又生疑:「究竟是发生什麽,让她这样恨你?」
清月将车停好,叹气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闹出这麽些矛盾和问题来了。」
她锁好车,一转头却看见一个瘦削的少年,衣衫褴褛,已经秋凉,他仍穿着夏季的凉鞋,一双黑乎乎的赤脚和主人一样瘦弱可怜。
清月认出这个少年是顾晓君的亲属,名叫「小弟」,她心头一酸道:「小弟,秋天早晚凉,你穿这麽点,小心身体。」
小弟一惊,他看一眼这位曾和自己表姐争执的漂亮少妇,她脸上的表情温柔又慈爱,他心口暖起来,摇摇头沙哑着嗓子说:「没事,我不冷。」
「你的嗓子怎麽了?」她追问。
「没事,受凉了。」他转身要离开,这些年,姐姐和舅妈对他不是凌辱就是冷漠,软弱的舅舅起先还争执两句,现在全然不问,一头扎进酒杯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他,他……不习惯。
清月伸手拉住他,那滚热的身体让她惊叫道:「你在发烧!」她转头对洪健道:「我们去医院!」
他挣开她,内心因感动而酸楚,可是脸上仍维持着冷冰冰:「不用了,宋小姐,等会让表姐看到了,她又该和你吵了。」
清月愣住,是的,情急之中,她忘记这个少年有着如狼似虎的姐姐。
她打开车厢,取出一大包药品:「我感冒刚好,这些药你拿回去吃。」说着,又打开手提包,塞一卷钱给他:「去,买几件暖和的衣裳和鞋袜。」
小弟低头看地,手却伸过来,接过钱塞在自己怀里,然後深深鞠躬,转身便走。
「你的药?」她叫他。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个药,我没处放,如果给舅妈和表姐知道,又该惩罚我了。」他转脸看清月,眼内流出亮晶晶的液体:「谢谢你,宋姐姐。我叫顾小弟。」
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清月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心酸不已。
洪健走过来,搂住她,温柔地说:「我的好娘子,我少年时代要是遇见你这样貌美心善的好女子,一定铭记终生。」
他指一指那少年的背影道:「他是那小丑的亲属,你怎麽帮他?」
「做人怎麽能这样狭隘?顾小弟是顾小弟,顾晓君是顾晓君。」她牵着他手上楼:「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去世後,就来和舅舅舅妈一起生活,可怜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粗茶淡饭,送上门来给顾家做白工。」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当初母亲同他不也是这样吗?冯洪健听得眼睛湿润,沉默无语,直到进屋坐下才问:「他不读书吗?」
清月沉默一会才说:「他已经十八岁。」
「啊?」他惊讶地张大嘴巴:那样瘦小,面色萎黄,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他喃喃道:「没有妈妈的孩子真可怜。」
清月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温柔道:「你还有我。」
是,还有她。他放下牛奶,紧紧和她拥抱。
丶第七十八章 冷秋夜 血光灾
一声威严的咳嗽打断两人。
宋先生严肃道:「又好了?」
她低头,冯洪健代她开口:「是的,爸爸,我们又和好了。」
爸爸?他已经开始叫爸爸?清月吃惊抬眼看他,只见他表情十分认真道:「我已经向月儿求婚。」
「成功了吗?」宋先生竟然有点紧张,手心里渗出汗来。
宋太太抱着英英从琴房里探出头来,一脸的期待。
唉,对他这麽有信心呢。冯洪健抓抓头,做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与他一起的时光,总是那样的轻松幽默,不知不觉中,宋清月已前段婚姻所带来的伤痕渐渐结痂,伤疤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几乎消失在她的记忆中。
偶尔噩梦,他再举起拳头威胁她时,清月内心叫一声「洪健」,幽幽转醒,午夜梦回,杨冲的面容已经模糊。
她已经许久不再饮酒。
郦晟从派出所出来之後,收敛羽毛,不再与她争锋相对。
罗咏春与男友一起去韩国旅游购物,隔壁人家静悄悄。
顾晓君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又让那天气走的老实男回心转意,两个人成双入对,将嫌贫爱富的杨小妹气得半死,整日在家和女儿吵吵闹闹。
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他们甜蜜的恋情。
这是一段极其温馨又平静的日子,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後的幽会,有时虽然是三人(带上超级灯泡英英),甚至五六人(不放心的宋先生宋太太),可是那温馨的家庭氛围,让两个同样渴望完整家庭的人心贴的更加近。
江南的秋季是最美的时节,杜牧诗云「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十月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秋意,浓浓的桂花香,连阳光都是淡金色。
一切都太美好了,师太曾经说过,一切太美太好不像真的的东西,大抵也都是假的。
所以,宋清月的内心总是悬着一份隐忧。
短暂的静好岁月中,清月迎来了她二十八岁的生日。
按照冯洪健的意思,是要大办的,可是清月觉得麻烦,二十八岁,不再年轻,又不是七十大寿,何必吵吵嚷嚷,让全世界都知道呢?
两个人,在生日前一天晚上,又争执起来。
眼看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做寿星婆,偏偏还有人动辄让她胸口发闷,一气之下她摔门而出。
冯洪健无奈,只能一路跟在後面追赶。
直到小区大门口,他才一把抓住她:「月儿,我们约法三章过,吵架不准出小区。
她甩开他手,正要说话,却感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紧紧盯住他俩。
她转过脸,只见一个矮胖的老太太,袖着手站在一棵香樟树下,灯光透过树荫,漏在她身上,显得她格外的阴沉,一双小眼睛深深地陷在滚圆的脸上,那眼中的寒光令她不寒而栗。
她是谁?为何用这样的阴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电光火石间,清月想起有一副面孔与之相似,表情也与之相似,只不过更年轻一些,目光更恶毒一些。
她宋清月究竟犯了什麽弥天大罪,让顾晓君母女这样痛恨她?难道就是因为曾经离过一次婚?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亲密男友,何必还这样对她苦苦相逼?她战栗起来,侧过脸不愿面对那敌视的目光。
冯洪健在一旁打量,心中已经有了分数,低声问:「是小丑的妈妈?」
清月沉默点头,牵起他的手便要回家。
冯洪健却笑道:「我倒要同这老太太斗一斗。看她有什麽办法来治我?」
清月闻言大惊,一把拖住他:「洪健,好男不跟女斗,你与一个老妇争执,胜之不武,即使赢了也让别人瞧不起。」
「那就仍由她们母女二人一直大放阙词,对我的女人百般羞辱?」他冷笑。
清月抓住他,大眼睛闪闪发光:「她们爱说,由她们说,清者自清,何必与不相干的人生气,白白地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他低头看进她的眼睛:「你当真这样想?」
「是,以前或许还为这些流言所困扰,可是我现在有你,万事不惧。」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冯洪健低头看她,月光与街灯的辉映下,她的面颊似明珠一样灿灿生光,尤其那双眼睛温柔而明亮,一阵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