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昏而嫁-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围的人用不屑和厌恶的目光投向那女郎,可她却浑然不觉,或者毫不在乎。
唉,这麽漂亮的女郎,却打着赤脚,将一双平底单鞋踩成了拖鞋的式样,裸露的脚後跟上还有污垢。
清月转身吩咐助理小黄打电话给总经理蒋玉屏,话音未落,便听见会议室里传来「哗啦啦」似山崩般惊天动地的声音。
众人大惊,立马手忙脚乱地跑向会议室,只见那艳女一只脚踩在倒掉的椅子上,一只手指着潘育龄,瞪着眼睛,狠狠地说:「叫宋清月来,去叫那个贱人来!」
只见潘育龄迅速地倒退出来,把门反锁起来。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潘育龄,两年多来,这个女孩沉默寡言,办事勤勤恳恳,克勤克俭,从不张扬一丝半分,却有这样大的忍劲,这样大胆的决断。
只见她冷静地将钥匙放进口袋,对张口结舌的同事说:「她因为个人琐事,跑到公司里来大吵大闹,伺机报复。好了,等老板回来说话。」
女郎见自己被锁,一张俏脸气得血红,她披头散发,在屋内砸东西泄愤,一边砸着一边喊:「放本小姐出去,等老娘出来要你们好看!」
潘育龄在门外扬声喊道:「老娘小姐,你砸坏的东西,照价赔偿。」一只手却一直捂在额头上。
有同事看不过了:「这是谁家养的母狗,来这里撒野?主人呢?」
小潘看他一眼,慢慢道:「冯公子的绯闻女友之一。」
大家沉默了。
「之一」!这话听在宋清月耳朵里,内心一震:冯洪健,他不是表露过喜欢自己吗?可是那一时的兴趣是承诺吗?即使是承诺,对花花公子而言,承诺又算什麽呢?
宋清月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这手帕还是老王留下的,她想起那老实人,满心的酸涩,叹口气,走上前摀住潘育龄的额头,一面转头吩咐:「快打电话给蒋经理冯经理。」
小黄答应一声,随後迟疑道:「万一那疯女人出来後,怪罪我们将她关起来怎麽办?」
「是我关她,与大家无关。「潘声色平静,声音平稳,毫无惧色,,一滴血顺着她黑黑的小方脸滴落在雪白的衬衫的前襟上。
沉默的同事们终於沸腾了: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疯女人,她是老板的女人是上等人,我们打工的是下等人,该应受她侮辱?」
「面若桃李,心如蛇蝎。」
「活生生的一个二百五,神经病,不清头。」
……有人将玻璃杯砸到地上,溅起一地玻璃渣;有人将一桌的文件洒到地上;还有人将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放倒。那被踢倒的虎尾兰更是无人扶起,可怜兮兮趴在地上像是摔倒的无助孤儿。
宋清月一时吓住,回过神来,立刻握起双拳大喊道:「冷静,大家冷静!」
众人停手,一齐看向清月,有人气愤叫道:「宋经理,这账本都算在那个泼妇头上,是她无理取闹在先!」
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报了警,警察到达公司要带走艳女,那女郎一见警察立刻火焰更盛,脸色由红转青,大声地叫起来:「去让冯洪健来见我,还真反了天了,你们一群员工竟然敢报警抓老板娘!」
众人一时静下来,都看着宋清月。
清月不负众望,从人群中走出,一手指着潘育龄渗血的额头,一手指着那艳女对警察说:「我们都不认识她,她闯进公司又冲又砸,还打伤了员工!」
那艳女一见清月,眼中凶光猛然一闪,五官都暴怒起来,大喝一声:「你这个狐狸精!」冲上前便要打清月耳光。
丶第二十章 两女争一男?
宋清月吃惊地向後退一步:不,不是她不敢反抗,而是这一反抗,真正落了他人口实:两个女人为争夺冯洪健大打出手,岂不是便宜那只色猪,然後再让自己的尊严扫地?
一个孔武有力的警察立刻拦住艳女:「小姐,请你配合一下,去派出所一趟。」
那女子美丽的面孔因气愤而扭曲变形,眼睛似乎要滴出血来,拚命要挣脱警察的胳膊,无奈力气有限,只馀一双长腿在徒劳地蹬着。
会议室内一片狼藉,那女子的豹纹高跟皮鞋残留一只躺在地上,房间内挥之不去的是浓浓的香水味。
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一个女子要到什麽地步,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清月有点迷惑,本应处理残局的她,站在窗前,对着一天一地滚烫的阳光,只觉得头晕目眩。
潘育龄走上前,提醒地叫一声:「宋经理。」
她低头看一看手表,已是十二点,立刻道:「吃饭时间到了,大家去吃饭吧,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失了胃口。」
同事们鱼贯而出,一边小声地议论着,小黄站在一边小声道:「蒋总冯总的电话都打不通。」
清月点点头,温和地说:「你去吃饭吧。」
她转过头对潘育龄说:「育龄,今天这事情真谢谢你,可是你这样做实在危险,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吗?」一边说,一边怜惜地为她擦乾额上的血迹。
潘育龄笑一笑;平凡的面容有说不出的平静宁和之气:「清月,你看不出她是冲着你来的吗?你会和她争吵吗?这样的无赖,你能争得过吗?刚才你也看到了,骂人撒泼砸东西,赖地打滚,她哪样做不出来?」
「即使我争不过,你也不必往枪口上送啊。」清月担心地看着她被抓伤的额头,更担心冯洪健对这件事情的後续处理。
「我怕什麽?小小一名职员,单身一人,无牵无挂,大不了辞职走路。」那语气何其伤感。
清月握住她的手,眼睛有点湿润:「放心,还有我。」
潘育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的关心,我自有出路。清月,工作上的纠纷都好说,最怕的是她一口咬定你和冯公子有什瓜葛,那你真的百口莫辩了。」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清月叹口气,转过身:「我还要去吃午饭,我先走了。」
清月的眼光投向窗外,偌大的公司在午间安静无比。白亮亮的阳光像是燃烧的火,从天上倾泻而下,将人的眼睛烫伤。
和冯洪健的瓜葛,她闭眼,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没有也有了,她怎麽剪得断理得清?
还没有下班,冯洪健就冲进她的办公室,英俊的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压低自己的声音吼道:「清月,真的是你报警将LILY抓进了派出所!?」
宋清月抬眼见他焦虑的表情,内心酸胀: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他的女友?那麽自己算是什麽?只是寂寞时被调戏的对象?
她低下头整理手中文件,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反问道:「是谁让她来公司大吵大闹的?」
冯公子焦急在办公室转圈,一迭声地说:「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我们根本惹不起!」
「惹不起你也惹了,而且还连累我一起惹了!」她霍地站起来,指着冯洪健控诉道:「你的女人受了委屈来拿我出气,你受了委屈也拿我出气,我受了委屈拿谁出气去?公司请我究竟是请我来做事的呢?还是来做出气筒的呢?或者二者兼做的呢?」
冯洪健听话中语气不好,抬头看清月,只见那端庄的鹅蛋脸上此刻浓云密布,黑沉沉的大眼睛里充满失望与愤怒。
他内心百味交集,走过来牵住她的手:「你听我解释,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清月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愤怒地说:「冯公子,你和她什麽关系和我无关!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叫娶妻当娶贤,她口口声声以老板娘自居,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那个称呼?」
冯洪健正要张口分辩什麽,清月已经拿起公文包:「下班时间到了,我要回去陪孩子。」说罢,扔下孤零零的冯公子径直走出办公室了。
同事们站在门外等待她,一见她来,立刻鼓起掌来,清月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大家瞄一眼紧跟其後脸色阴沉的冯公子,悄无声息地散了。
做一份工,卖时间,陪笑脸 ,没必要还出卖尊,清月把车停好,走出小区地下车库,长长呼一口浊气。
傍晚时分,夏日的骄阳仍不愿放过对大地的炙烤,晚风四起,吹来地面昏热的空气,她解开衬衫的前两粒纽扣,散开头发,一头漆黑的长卷发在晚霞的辉映下飘荡。
「这天真热,是不是?」那声音磁性十足,像是在她耳边呢喃。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在他身後,潇洒地挽住一只网球拍——不,不只是英俊,那男子古铜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白色的T恤紧紧地贴在肌肉分明的胸膛上。
是隔壁的阳台的俊男!想不到贴身看,更加的魅惑,宋清月一时脸红,白皙的脸庞在夕阳的照射下泛出粉红色的光芒。
「我是你的新邻居,请多多关照,郭允权。」郭允权伸出右手,那黝黑有力的大手像似散发无限热力,清月的手似被灼伤,只轻轻碰一下便收回。
郭允权笑了,白灿灿的牙齿在黝黑的皮肤对照下十分的醒目,褐色的眼睛里射出霓虹一样的光芒。
自己这是怎麽了?已经快三十岁,结过一次婚,又有个四岁的女儿,竟在这样一个年轻男人面前姿态全失,像是第一次和男生约会那般忸怩不安。
「宋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小郭俯下身来,微微的汗气夹着一股异香,浓烈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吞没下去,她无力地用理智来平衡自己这只**中的小船,徒劳地挣扎。
「哥哥,原来你在这里,让人家好找嘛!」一个少女娇俏的声音响起,小郭闻声抬起身体,清月似大赦一般,转过脸,大口地喘气。
那少女一身血红的紧身衣裙,头发剪得极短,贴在小巧的额上,浓妆,巴掌大的脸庞像是宝石一般灿灿发光,年轻的身体像是一条灵蛇,柔软地缠上了郭允权的胳膊。
丶第二十一章 魅惑之夜
「这位姐姐是谁呀,哥哥你介绍一下嘛,人家好好奇的嘛~」那少女眨着涂满黑色眼影的眼睛,扑闪着看着清月,笑意盈盈:「好有气质的姐姐哦~」
郭允权笑着说:「我们的邻居,宋太太的女儿呀。」
那少女立刻缠上清月,奇怪,她的身体竟没有一丝夏日的温度,冰冷得让清月瑟缩一下,那少女的红唇微微地嘟起,亲昵地撒娇道:「姐姐,我叫罗咏春,最喜欢和漂亮姐姐一起玩了,有空一起去逛街哦。」说罢,撒开清月,又缠上小郭,两人一起嬉笑着走了。
夕阳在天边被隐没得只剩下一条线,一阵强风贴着江面吹过来,带来热腾腾的暖气。清月回过神来,看向那青春年少的一对人,灰色的阴影缠绕在一起,像是两条交欢的蛇。
宋清月打了个寒颤,日本阴阳道中将黄昏时刻称为逢魔时,是人与鬼怪同时出现的时刻,她抚摸一下自己燃烧的面颊,犹感觉被那少女触碰过的半边身体微微发凉。
她魂不守舍地上楼,面对家人的问候只挤出一个笑脸,便瘫倒在沙发上,她摀住脸:自己这是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
夏夜明净如水晶,一切喧嚣都渐渐平静,酷暑的利爪暂时放过了这个秀美的小城,空气中出现了丝丝的凉气。
清月将一支香槟斜斜地插进冰桶,取出一支水晶高管杯,坐在露台享受天然凉气。
风很大,她只穿了一件白色丝绸睡裙,样式较为保守,可是那丝质柔滑似人的皮肤,贴在她的身上,酒冰凉爽口,她却感到莫名的躁动。
「这麽好的兴致,分我一杯酒。」那磁性声音魅惑似催眠,她偏过脸看他,那张黝黑的脸容,在银色的月光下更加惊心动魄,他只穿了条沙滩裤,精壮的胸膛映着淡淡的月光,闪闪发亮。
清月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她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便伸出右手,水晶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散发出迷人的果香,郭允权在隔壁伸出强壮的胳膊,接过香槟。
他的手在她的手心停留了片刻,又湿又热,令她感到莫名的悸动。
「很美的月光,是不是?你是叫清月是不是?」那磁性的声音继续催眠着她:「多麽清冷,不如叫明月彩霞。」他伸直胳膊,清月看见他腋下浓密的腋毛,不知怎的,她竟不觉得猥琐,只觉他充满男性的原始魅力。
他仰头喝香槟,柔滑的酒顺着喉结落肚,然後偏过头看着清月:「我最喜欢香槟被打开的那悠长的『丝』声,相传那是法王路易十六妻子玛丽王后的幽幽叹息。」
「断头艳後。」她像是被他催眠,喃喃自语般地说。
他眯起眼睛笑,眼中火花闪烁:「你不觉得她活得尽兴吗?吃过喝过,尽情的享受过,醇酒情人,宴会享乐,这才是一个美丽女子应该享受的一生。」
他说着,伸出手触碰她,虽然只有指尖可以触及她的臂膀,但那指尖似乎藏着微电流,令她感觉到臂膀一阵阵酥麻难耐,直传心间。
「妈妈——」英英忽然在梦中喊叫起来,清月一个冷战,从那沉醉的状态中惊醒,大梦初醒一般,她向後退了两步,秀丽的脸上犹带着残梦,那隔壁阳台的男子站在月华之下,高大健硕,眉目间是说不出的魅惑。
脸颊像是火烧一般赤红,她转身回房间,匆忙之中打翻了冰桶,那即将融化的冰块带着冰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