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伤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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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她坐了下来,没有喝糖水,也没有吃面条。
“嗯?什么?”邵修睿一时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你买的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程妍再问了一遍。
邵修睿眸光骤变,眼底隐约浮现出一股寒气,其实心里面更多的是懊恼与沮丧。
只见程妍又站起了身,走到沙发边,拿出包里的皮夹,抽了五张粉红大钞出来,回到桌前啪的一声拍在水晶桌面上,“五百块够不够?”
平平整整的五张钞票叠放在一起,最上面那张的毛爷爷,面容慈蔼,可看在邵修睿眼里,却是一味颇具讽刺的笑。
他站起身,轻轻拉开椅子,深深的看了程妍一眼,“打扰了。”
清俊的背影往大门口方向渐渐消逝,有着无言的落寞与难受。
桌上面碗里的青菜泛着油绿的光,圆整的荷包蛋也透出惑人的金黄,还有龙须细面里的清素汤水,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失去了颜色,唯有那五张大钞,耀着粉红的光芒。
“等等。”在邵修睿拉开大门的前一秒,程妍叫住了他。
背影微顿,停在那里,没有回头。
“你的檀木珠链,拿回去。”清冷的声音响在身后,有细细脚步声往客厅电视机柜边移走。
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落空,邵修睿僵直着背脊,拉开门锁,迈着长腿走了出去,“不用。”
淡淡的冰凉声音被关在了门外面。
程妍蹲在电视机柜前,握着珠链的手缓缓收紧,最后轻轻放开,把珠链丢回了象牙白实木抽屉里。
走到餐桌边,收起那五百块,拿起筷子挑了两根面条到嘴里,涩然无味,再喝了口红糖水,好像也没上午的那么甜。
可胃里是空的,还是把那碗面吞下了肚,随便收拾了一下,刷了牙,继续回到床上睡觉。
程妍在家里休息了四天,没有出过门,其间只有傅启扬和傅安安打了电话来,她觉得自己总算又回到了自由自在的日子。
经过四天的充足休息,她精力再次充沛,虽然大姨妈还没走,但也已经差不多,投入到工作中时,又是神采奕奕。
发布会结束后,接下来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但也不会闲到哪里去,要配合生产部、销售部,还得慢慢开始进行明年春季服装的开发,还想去一趟米兰,看看时装周和设计展会,对了,还得给江子灏做一套衣服。
“程姐,你的快递。”涂霖站在办公室门口,忽然探进头来向坐在电脑前的程妍快声道,这一个多月下来,他已经完全适应了程总监的行事风格与节奏,相处得也越来越熟络,平常可以不用她本人签的快递都由他代劳,只是这封上面写的是亲启。
程妍从电脑前抬起头,看见外面站着个蓝色衣服工作人员,知道这快递是要自己签字,于是走了出去签收。
“送过一次来,没人在。”快递员本来还想抱怨一番,可看到程妍后,之前的想法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嗯,休假,辛苦你了。”程妍执起笔签好名字,清丽又潇洒的两个字让快递公司工作人员也小小讶异了一把,漂亮女人签的名字居然能这么洒脱。
程妍把快递拆开,是封邀请函,大红压纹雕刻纸上印着硕大的金黄“邀”字,翻开内页,C大百年校庆,时间在一个星期后。
挑挑眉,夹在指上回到办公室里。
时间指针走向十一点半,实木办公桌上的手机闪烁着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但那十一个数字却并不陌生。
她垂眸微微眯了一下眼,在铃声响过三遍之后才从电脑前探过头接了起来,“喂,你好。”自自然然,清清落落。
电话那头缓缓传来一个中年女声,“程小姐,我想跟你谈一下。”听着像是征询对方的意见,却有着强势的不容拒绝。
“谈什么?电话里一样说。”程妍把手机夹在左肩头,纤纤素手继续敲打着上午没完成的材料,语气悠闲。
“还是当面谈比较有诚意。”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是平缓的陈述语气。
程妍停下手中动作,顿了一下,抬指离开电脑键盘握住话筒,“行,我也想跟你谈一下。以前是程妍不懂事,坚持约在咖啡厅那种公共场合,我公司写字楼下面有间茶餐厅,现在让人去订包厢位置还赶得上共用午餐。十二点半,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她要化被动为主动。
裴青琳从耳边拿开嘟嘟作响的听筒,极度不悦的皱起眉。
前两天想去儿子住处看一看,才知道他已经搬走了。从和那丫头以前一起住的地方,搬到了她现在住的对面,令人非常的担心与忧愁。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以前是想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才没有去对付她。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那样为她着迷,以致于后来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状况。如今她又回来了,还为傅氏集团做事,依然是这样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她那好友方郁晚背后的靠山也是同样不容小觑。
收了手机,跟助理打了声招呼便让司机去准备车子,下班后直接去往市中心商务写字楼。
“骄阳似火”,程妍订的茶餐厅包厢名。
裴青琳一身价格不菲的衬衫长裤,稍欠五年前的风韵,但仍然有着不俗气度。她推开厚重的包厢门,就见程妍也是同样的一身职业装坐在对门的位置上,浅粉色的V领泡泡袖,卷发轻垂,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甜美气息。
“裴总坐。”程妍剥着手上的瓜子点心,腾出一只手自然的往旁边的座椅上示意。
裴青琳杏眸极速的闪了一闪,隔了两个位置坐在她左手边,八人位的大桌,只坐了两个人,显得异常空旷,旋转玻璃台上的水晶花瓶里,摆着一大束粉色百合,头顶上的水晶灯,华丽又优美。
“服务员,点菜。”程妍向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轻喊,声音清澈。
服务员微笑上前递上菜谱。
“裴总您随便点,这次我请。”她对着左手边的女人笑得恬美。
裴青琳也弯了弯嘴角,但笑意不达眼底,她没翻菜谱,而是向身边的服务员得体的颔首,“来三五个招牌推荐菜就行,还有,不用麻烦你们经理。”
服务员应声退了下去。
“程小姐,”裴青琳为自己铺上餐巾,“我今天想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跟你好好谈一谈。”
程妍继续微低着头剥瓜子,“嗯,要不您先说。”
裴青琳执起白玉瓷茶壶,优雅的给自己斟了一杯碧螺春,“你没有兑现当年的承诺,答应永远离开我儿子。”
程妍半垂着的眉眼忽然一挑,手上依旧一颗一颗的剥着瓜子仁,“非也。我为了离开你儿子,为了让他彻底死心,都做了一些超乎我自己能力的事情,当然,这事情到底是什么您现在也不必知道。我已经在你们的视线里消失了五年,五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他结婚生子吗?如果不够,那只能说明你这个母亲的话在他心里还不够份量。如今我回来,只是为了给帮助我消失五年的人效力而已,不过——”
她把目光抬起,望向裴青琳表情如常的脸,“现在不是我缠着他,而是他来缠着我。所以,我想拜托你这个母亲让他离我远一点。”
服务员在敲门,程妍喊了声请进。
虾皇饺、葱油鸡、明炉烧鸭、麻酱油麦菜、芝麻香芋卷,还有一盆皮蛋瘦肉粥被端了进来,摆放在旋转餐桌上。
“你可以出去了。”裴青琳朝服务员点点头,待服务员退出后,才看向程妍清美的脸,“你可以选择不回来。”
程妍闻言,正准备去夹虾皇饺的筷子停在竹笼边,“也是,不过我不会和某些人一样,无情无义,不懂感恩,不懂愧疚,更不会,见、死、不、救,道、德、沦、丧。”
最后面的八个字被她说得极低极沉,清凛无比。
语毕,继续去夹笼子里晶莹润泽的虾皇饺。
第二十二章 校庆
裴青琳此刻闻言,脸上神色才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逐渐染上了一层淡薄的怒气,“你倒是挺懂得感恩,懂得愧疚的啊。我儿子是如何待你的,而你,又是如何回报他的?说起来你才是那个最无情,最无义的人。”
“哈哈哈——”低低的,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四壁艳红的包厢里,程妍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裴总,我觉得你真逗,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儿子他怎么对我,我也应该怎么对他是吗?看来你儿子这段时间做了什么,都被你查得很清楚啊。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他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是吗?这可和你当初要我离开他的初衷大相径庭啊。”
“你——”
这时包厢门被人敲响。
助理在听到里面应声后才将门推开,两个西装端正的男人恭敬的走了进来,“裴总,是餐厅经理。”
经理上前与裴青琳谨慎寒暄,程妍犹自夹着葱油鸡暗暗挑眉,看来那服务员还是向上级汇报去了。
等到来人看向她时,她才站起身同对方虚虚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坐下自顾自的填饱肚子先。
在他们说完一堆话之后,程妍粥都喝了快两碗,鸡也啃了快一半。
房间里的人散去,又只留下她和裴青琳两个。
“裴总,我吃得差不多了,您在这继续用吗?”程妍擦了擦嘴,朝裴青琳问道。
裴青琳坐下望着她,脸上刚刚的得体笑容蓦的消失,变得沉静、肃冷,“程小姐,希望你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不会再与我儿子有所纠缠。”
程妍清眉一抬,“嗯哼,那可不一定,如果他来找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为了躲他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所以,还是麻烦你这个做妈的去开导开导他。我还要上班,先告辞。”
拉开包厢门,她去往了楼下的收银台,却被告知免单,原来这家茶餐厅是他们家开的。耸耸肩,走出大门回到写字楼。
市人民检察院。
郑帆拿着手上的文件敲开邵修睿办公室门,“副检察长,这是省里下来的文件,上级让您组织一下让全院干警学习。”
邵修睿从办公桌上抬起头,原本前些天还满面春风的脸,又回到一个多月前的沉着与肃冷,桃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的烟蒂也比从前多了许多。
“下午就学习吧。”他朝郑帆微微颔首。
郑帆应声,暗忖这上司前几天太过反常,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让两个刚进来的小姑娘看得是一副含娇又带羞。不过那愉悦的样子,似乎是在,谈恋爱?
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但想起几个女同事私底下谈及上司以前的大学女朋友,就是那刚回国的Jessie设计师,又好像不太奇怪。
那么,这两天是求和失败了,还是复合后又吵架了?
“郑秘书。”正在他心怀思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邵修睿给突然叫住。
“嗯,检察长还有什么事?”郑帆转身,去往他的桌边。
邵修睿眸光微闪,看向他的目光想直视又有些飘移,清咳了一声才出声道,“那个,想问下你,当初你追你老婆时一直被拒绝,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她才答应,你当时是怎么坚持的?”
郑帆眼睛微睁,副检察长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看来他N年前的“光辉事迹”都已经传遍整个检察院了,连这个从不八卦的上司都知道。
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就是死缠烂打了,她总会发现你的好,总会有感动的一天。”
邵修睿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大了一两岁的年轻男人,心里某些找不到出口的堵塞情绪忽然间就通了,“好了,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郑帆悄悄抬眉,转身走了出去。
邵修睿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慢步踱至窗边,修润的手指牵动百叶窗浅米色拉绳,对着窗外微微失神。
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算是不爱他,他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询问别人,从别人口中得到某些答案,其实只是想为自己这种趋近病态的想法找个借口吧。看,他比我追得还久呢,我这才刚刚开始,比起别人,我与她还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
九月的天空,清澈湛蓝,空气清新怡人。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
时间如常的走,程妍在大姨妈走后恢复了晨跑,只是这几天只看到骆清旭的身影,他与她如朋友般的交谈,让程妍心里顿时轻松惬意不少,对方态度的细微变化,她还是感觉得到。
那个人倒是没见着,或许真的被他妈妈给开导通,而她又回到之前的自由自在。
今天下午要去参加校庆捐赠仪式,她只打算捐十万块。那个大学是培养了她没错,但也是她自己凭成绩考进去的不是吗?若不是看在以前老师教授对她还挺看重照顾的份上,她并不打算捐一毛钱,那可都是她自己挥洒血汗赚来的。
从衣橱里挑了件白色无袖礼服,裙长及膝,胸前三层荷叶褶,腰间的束带别着一只闪着钻光的蝴蝶,脖子上好像得再带根什么东西,在首饰盒随手翻了翻,最后从为数不多的饰物中挑了一条嵌钻天然淡水珍珠项链。高跟鞋她也不多,只有几双上班穿的,刚好有双白色,上面点点水钻恰好配了腰带,嗯哼,好像以前就是买来配这件衣服的。
她打了电话给傅启扬,想搭顺风车。傅启扬也是C大本科毕业,一毕业就带着星海美术学院的才女骆清燕去了法国自立门户,以她名字开了服装设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