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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左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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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面谈。”
是程爸爸有什么事吗?他们在国外啊,我心里很焦急,但也要确认一下再说,“我晚点儿给您打电话好吗?”
“7咖啡,可以吗?周三下午3点,我在那等您。” 7咖啡,他居然说出了这个名字。
“好,我会准时到。”我慌忙撂下电话。我的胃已经不允许我再说下去,蹲在地上吐了起来。只感觉吐得天昏地暗,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头顶,恨不得躺倒在马路上。如果真这样,行人会不会以为我是陪酒的小姐?这样的不胜酒力岂不更遭人耻笑?
我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身体试着站起来,感到有人在后面扶我。我心里无比感激,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给!”她递过来一杯热水。
“你怎么出来了?”是韩雪,她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T恤,为这事我没少磨叽她。
“夏子维,你有胃病吧。”她说话的口气,很少带什么感□彩。冰凉凉的。
“不是,刚才说话呛风了。”
“你过来!”她把我拽到避风的墙边,伸出手,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
我身子一震,趔趄退后几步,惊恐的看着她。她完全无视我的躲闪。伸出手抚摸我的胃部。温热的左手温暖着我的肌肤。
“你是谁?”我瞪大眼睛定定的站在那儿,“你别碰我!”我拽出她的手,惊恐万分。
“我是……”世界在此刻静止,我只能听见心脏杂乱跳动,嗡嗡作响。“韩雪!”,思索片刻,她带着浅浅笑意回答。
我忘了我们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在路上我们说了些什么。记忆中唯有此事最深刻。我对韩雪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来自另一座城市,故乡有澎湃深邃的海。她有和海一样深不可测的眼睛。海若太平静亦会有暴风雨。接下来的日子,我甚至有些无法面对她,好像她能看穿我的一切,我却不知她是天使还是魔鬼。
韩雪今天很晚才从活动中心回来,听说是杂志又出了什么问题,搞得她焦头烂额。
她们都已经睡着了,只有我还在那个亮的半死不活的手电筒下写作业和整理今天教授划下的重点。我习惯每天背一点重点,主要是考试是可以少背一点,装烧包,次要是提高记忆力,省得斗智斗勇时主频太低。
所以我毫无疑问的又成了我们寝室的守夜人,我说我发扬风格帮助她们维护寝室治安防色狼防变态。她们说,我只要不一起把色狼和变态都招来,就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了。
我整理完作业时习惯的看了下手机,2:20。
躺下后才发现走廊缓步台那儿,嘈杂了一个晚上的说话声还在此起彼伏。我隐约听见是韩雪在和一堆人商量着,社团杂志的,什么破事儿。“破烂儿”与我无关,但是我们寝室的人都被“破烂儿”砸醒了。
她们派我去公关。
我愤愤不平的推开门站在门口,二五八万的冲她们喊:“都几点了,睡不睡觉啊!”
我像个事儿妈似的,肯这样义愤填膺,主要是想看一眼韩雪。换句话说就是,以为韩雪看见我或者听见我的声音,会有点什么反应,然后带领她的部队回去安息。
没想到,我把感应灯都吼亮了,她居然视我于空气,面部表情也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发生任何改变。
“韩雪……”我紧抿着嘴,小声说。
她毫不客气的抬起头对我说:“我们谈事情呢,马上就走。”
我无语的站在那儿,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扰乱了大人们的紧要会议。慌张过后,觉得丢脸也不要丢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就关门进了屋。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忍不住犯贱的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早点睡。
她没回。
我知道,人最无可救药的本事,就是犯贱。
第二天中午,她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的寝室,她对我说:“子维,这些话我不能对别人说。但我知道你会理解我。” 看她这样子,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好像昨天我是在做梦或者在梦游。
我听了她说的话万分感动,以为是老天显灵了。饭也不吃的站在走廊里听她诉苦。
我们聊天途中有无数个她的朋友回寝室,她为和她们打招呼而不断中断我的对话。到最后我耳边一直都是她在问:“你说到哪了?”或是“我说到哪了?”
一中午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知道到底只有我能理解的到底是什么事。不过,只要陪在这个人身边就好,能看见就好,我别无所求。说实话,我并不想走进她的内心,也不愿了解她的过去,不关心她从哪里来。
我看见她用手来回揉着她的胃,便问她:“你怎么了?”
“没吃饭有点难受。”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我回去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不顾寝室同学异样的目光匆忙的给她端去。到那时看见她和另外一个女生聊得正酣。我走过去把水递给她,等着她和那个女生说再见。
她接过我的水,看了我一眼,接着和她热烈讨论社团的事,我一句话也没插上。我像个傻子似的站了有一会儿,又碰碰她的胳膊,她也没反应。我只好大声的嘱咐她,记得吃饭,径自离开。
我的心里五味杂谈,时刻都在一松一紧的痛,内心汹涌如潋滟波涛。
韩雪让我无数伤心生气,我迁就她。她如何无视我,我都毫无怨言。我和她之间的遥远此生都不会相逢,我只是想向一个影子乞求一点体贴和温暖。
那时我不知,影子是没有温度的,热烈的是人的内心。
咖啡店在一诺家楼下。小小的一家店,里面的座位都是一支支翠绿色的小秋千,干净清爽。
店里面人三三两两,不吵,亦不清冷,很悠闲舒适。
过去我和一诺没有功课时,常来这里坐。有时两个人吵翻了天,招来店员鄙视的目光。有时一下午都不说话,我望着窗外,轻盈的荡着秋千,看窗外的人或匆匆,或缓缓的,向左走向右走。一诺小朋友,能伴着优雅的琴声睡的酣畅淋漓。
那家店主是美院毕业的年轻女孩,长发披肩长裙袭地的艺术范儿。一看就是个含着金汤匙下生,不知世间冷暖人间疾苦的主儿。她在店里摆了很多书和陶艺。她说,她爱陶。爱那种细腻和圆润。那时我过三点一线的日子,看着她的谈吐优雅的坐在落地窗下。使我对她的生活充满无限向往。现在看来,我做不成那样的人。
“7咖啡”,源于她的店里只卖7种咖啡,7个味道,7种意韵。7又与沏同音。一周七天,一天一种,循环往复。可惜我至今没有喝全那七个口味。以前是没时间,后来是再没勇气在这里坐一下。
那天,当我听到“7咖啡”这个名字时,心里感觉安全且亲切。这足以让我毫不犹豫的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走进店里,袭面而来的依旧是那浓浓的咖啡香气。熏得我眼眶潮湿,内心悸动。我看见窗边一位穿着考究,拿着公文包的男人,直挺更搞笑的坐在秋千上,头望向窗外。看他那线条分明的西装裤子,顺着腿弯成了一个直角。在这个消遣的环境里格格不入。
一定是他了。我径直走过去
“您好!我是夏子维。”我伸出手。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跟我握手说:“您好!”。
今天店里推出的是绿茶咖啡,清新与浓郁结合还值得细细品味。他是个不喝咖啡的男人。他要了一杯清水。压了一口开始自我介绍:“我是程先生的律师,受他的委托和您见面。”
“恩,这个我知道。”
“程爸爸有什么事吗?”我忙问。
“听说您跟程一诺小姐是很好的朋友?”
“是!”
“这家店是程先生特意安排的,说一定约您在这里见面,说您对这里很有好感。”
我全身袭来一阵暖意,程爸爸平日就对我照顾有佳,如今还要为这种小事费心。
“您叫我,子维就行,您,是称呼长辈的。”我不好意思的提意见。
“我主要是跟你谈过户的问题,这是爱晚路老宅的所有手续,您在右下角签一个名,明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手续律师事务所会承担,这个不用担心。”
“什么?为什么!”我听得莫名其妙又不可思议。
“程先生已定居海外,也没有其他亲戚。他已经转让了国内的所有公司及房产,只有这间说是有您和一诺小姐太多的欢笑,不想给别人住,所以送给你作为18岁的成人礼。”
“可这太贵重了,帮我转告爸爸,心意我领了,礼物不能收。”
“夏小姐,这其实也是一诺小姐的意思。你们不是有过一个约定吗?程先生希望你可以继续你们奋斗的梦想。如果您觉得睹物思人,我可以帮您拍卖。作为您的创业基金。”
“这……我……我可以想别的办法,房子我不能收。”
“我们的梦想!”我被这句话惊醒。真要谢谢程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我最难耐最迷离的时候,叫醒了我,解救了我。
是啊,我们的梦想!我和一诺不仅一次讨论过,以后要自己创业,要奋斗,要出人头地,要超越自己的父母!
原来,我还有,梦想!我从那一刻起,有了精神,有了目标,有了动力。不再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每天沉浸在对一诺的思念和对韩雪的幻想之中已成定势,只会疼痛,麻木。
那一刻,我似乎重获新生。我激动的流出眼泪,泪珠掉进咖啡里,泛起一小片涟漪。
“夏小姐?”律师轻声叫我。
“恩?哦,对不起,我失礼了。”我抽了抽鼻子说。
“请您帮我谢谢程爸爸,谢谢他对我的信任和照顾。可我还是不能要,我现在的生活也很好。也请转告,我一定会实现我和一诺的梦想!”
“那,请您等一下。”他起身离开。
我的电话响了,是程爸爸打来的。
“子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和诺儿一样,都是好孩子。我听诺儿提起过你们奋斗的梦想,我希望你接受房子,就算是诺儿那份的,就算是爸爸请你帮诺儿完成梦想,行吗?你不会不管诺儿了吧?”
爸爸,他说他是爸爸。女儿,我是他的女儿。我感到从没有过的父爱所带来的温暖。我似乎是一个乖巧懂事听话的小女儿,尊敬爸爸,听他的话。
“爸爸,我……”我再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答应爸爸!”
“我答应您,我不会让您失望!”我异常坚定。
我曾发誓就算倾尽所有,也要做程爸妈满意的女儿。我愿意努力学习努力赚钱努力奋斗!
“好,爸爸相信你,自己注意身体。回国爸爸妈妈就来看你!你把电话给律师一下。”
“好。”
结束了通话,律师说:“夏小姐,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吗?”
“请您帮我谢谢程爸爸。”
“好,我会的。程先生不会看错人。”律师点点头说。
我签下了那份协议。
“嘘……”他吐出一口长气:“谢谢,夏小姐体谅我。”
“您太客气了,是我耽误了您很长时间。”
我心想,程爸爸到底是个怎样的风云人物,律师都这样对他必恭必敬。
今天社团例会,我忙的一塌糊涂,却还是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了回来。室友们劝我,既然家里有事就别为了个社团开会回来了。
“喜欢!”是我仅有的合理解释。
“喜欢,还天天骂‘破社团’,课可以不上,社团开个会一天不落。熬夜写稿,看你熬成什么样了?再生病没人救你。不要去了!老三说你今天还没吃饭呢。”大姐是独裁者,骂我成性。
“快了快了,快不去了。”
“老大你不懂,这么有动力,一定是有原因的。看上哪班的啦,姐姐我帮你介绍。外系的也没问题!”二姐姐开始发挥她的三八强项。
“哎呀!我来不急了。”说完抓起桌上的感冒药和水就往外跑。
“不开会吗?拿什么药啊!”老二在门口话里有话的得意的说。
她那多嘴多舌真是造化,与她的欠手欠脚很匹配,要不然头脑和肢体不和谐,该不遂了。
关你屁事!‘三八’红旗手!,我心里骂到。
韩雪昨天病了,我是去看她。
“子维,你来了。”她嗓音沙哑的说。
她正在整理一些资料,社里今天的气氛好象不一般,大家很忙乱空气很宁重。我错过了什么吗?其实我也从没关心过什么。
“呦,局外人来了。”一个不熟的女生拍拍我的肩膀。
“恩?出什么事了?”我迷茫的看着韩雪,她脸色蜡黄。
“我让你写的稿子呢?” 她很不屑我这样问。
居然和大家一个口气一个姿态,一副与我无关不用我费心的样子。别人怎么说我,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我在这里没出过什么力。可她的态度,让我很伤心。我曾对她说过我对文字的态度。是我一相情愿的认为她理解我。我总是在她面前自作多情。
“一会给你。你病怎么样了?这是药,快吃!。”我忍耐着一切,把药塞给她。这也是我去了好几家药店才买回来的。以前,每次感冒一诺都给我买这种,吃完了不困不恶心,见效也快。那时我不知道,其实这药真难买!
“先把稿子给我。”她把药随意的扔在桌子上,伸出手继续这里那些文件。
“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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