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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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义父,我已经横尸街头。”童年印象就是在捡垃圾,一个地方打到另一个地方,永远吃不饱,希望一直都是夏天。
“我也是孤儿。”说起来,怎么我认识的人好几个缺父少母?
“我知道。”凤家女的孤儿身份不是秘密。
“可以帮你什么?”我想帮他,他救过我的命。
“已经帮了。”他侧脸看我,“尽早离开冀城,别拖累我。”
“是你拖累我才对。”虽然冷眼冷语,我却知道他只是环境造就了性格,“到底是谁?告诉我吧。”
“夜家。”他说。
我猜到了,“除了夜家,我也想不出还有谁的势力这么大。”雪花帮,我不太清楚,但当年雪是洛神之舟里极尊贵的客人。“你为我得罪了蓝蒙,是不是夜家对付你和你义父的原因?”
“救你,只是顺手。”他打破我的幻想。
“你那时已经开始针对夜家?为什么?”我不明白。
“黑吃黑,是生存法则。”他以前野心太大。
“所以他们杀了你义父,废了雪花帮?”因为不能让人挑战夜家的权威。
“还有别的原因。”义父藏着的秘密,和蓝蓝那个女人密切相关,而他没有一丝线索。
“你伤了谁?”我觉得有点巧。
“夜主的女人。”他说。
“蓝蓝?”我要确认。
“没错。”他回答。
“有人给你的消。”应该是莫红莺。
“没有,我查到她出入的沙龙,在那里等了七天。”他虽然不知我问的目的。
红莺撒谎?还是她为之提供消息的另有他人?我暗忖。“你还会继续报仇吗?”
“会。”直到他生命终结。
“在你报仇之前,他们会杀了你。”我理智分析,“这里,你已经失去一切,应该先逃出去,再寻机会。”
他说:“你呢?还在等?”他记得她也失去了极其珍贵的人。
“是的,我的目标虽然只是蓝蒙,但我们可以联手。”我提出大胆的建议。
他伸出手,在我脸上划过。指尖冰凉,面色如雪。那双凤眸里蕴藏着暴风雨,累积着复仇的力量。
“好。”他拒绝不了这个提议,尤其在一无所有之后。
走出病房,踏歌不在,健康的出现让我觉得突然。
“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我很怀疑,和平安擅长的领域不同,健康是个发明家,最擅长电子技术的开发和研制。
“靠手底下三两只小猫怎么能跟上凤孤鸿的速度?”等于承认,他摘下棒球帽,把短发捋直。
“别装在奇怪的地方。”比如肚子里。
他嘴角一撇,“那两个人,你打算带走?”
“我不会留他们在这儿等死。”帮雪,也是帮我自己。
“真是,你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夜家是冀城的主宰,夜主亲自下命令,全城搜索。你和踏歌已经暴露,虽说暂时甩掉夜主的追踪,只要任何一个出现,插翅难飞。”健康笑我天真。
那样的势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虽然我一直坚信,黑暗世界的延伸有限度,法律有效得制止着罪恶的扩散。可是,报警处理却行不通,因为雪也黑的够呛。
“处处夜归人。”健康又来一句,“这是对夜族的最高推崇。”
“处处没有人最好。”我贫,“私家飞机呢?他们能管整个城市所有的交通工具吗?”
“私家飞机都登记,查起来很方便。自从有个叫做卫星的东西在天上飞,地球上发生什么,只要有设备和黑客,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其他的交通工具,火车和船只人多口杂,汽车总要加油。”他那意思,就是不可能在不惊动夜族的情况下,无声无息溜出去。
“但是我们有你啊。”我笑着说。
“我只能带两个人出去,你自己选择。”健康恶狠狠瞪一眼。他帮我,总是不甘不愿。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云
过了几天,经过段老的同意,视咆哮着的小护士扰***,健康带着变装后的雪和杰从外交通道出境。我和踏歌高调亮相在冀城凤凰,以巡视业务为由逗留。
“老乔纳看到我不太开心。”落着张老脸,我看了犯堵。
“心里有鬼的时候,一般都不喜欢太聪明的人。”踏歌说,他已经学会了见微知著。
“哈哈,一点都不错。”我赞同。
我和踏歌两个正招摇在冀城最出名的美食街,四周很多双眼睛盯着,但他们没动,我们也不能动。
“两位,本店今日免费招待甜品,请进去试试。”发传单的女子给我们一份招待券。
从外表看,很不错的高格调餐厅,大概是开张优惠。我想不吃白不吃,于是拉着踏歌走进去。正是午餐时,却只有一桌人。我暗叹经营惨淡,跟在侍者后面,不太情愿,想着能不能反悔走人,却又不好意思。
“小姑娘,又见面了。”那桌主位上坐的是上次画展遇见的中年叔叔。
“您好。”我打招呼,真巧。
“我们也刚到,一起吧。”他说这话时,其他人不约而同看我们。
我也大致看过,一桌其余三人,一个年级和中年叔叔很相近,一个漂亮时髦的女孩子跟我年级差不多,还有一个看不太出具体年龄,长相非常出色的年轻男人。
我还没说好,那年轻男子已经对侍者说换桌子,这下拒绝也不行了。重新落座后,我和踏歌坐在中年叔叔的右边。
“给你介绍,这是我弟弟,妻舅和我女儿。”中年叔叔指过去。
“你们好。我是——”说起来都不知道彼此名字,不过无所谓,“莫内的画迷。”
“大哥,和你同好。”这位弟弟叔叔粗狂性子,声音洪亮。
“难得的一画之缘。”中年叔叔笑。
兄弟两不太像,哥哥是浑然天成的领袖人物,弟弟却有大将之风。
“这么难得,姐夫不如送她一副莫内的画?”妻舅帅哥唇红齿白,五官皆俊,风度翩翩。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我对收藏一窍不通,而且我喜欢赏画多于买画。”
“喜欢的东西当让要自己珍藏。”漂亮女儿开口。
“正因为喜欢,才希望跟别人一起分享。”我的理解。
“小姑娘说的好。”中年叔叔夸奖,“不勉强你。”
“土里土气。”那女儿说的很小声。
“这是你母亲教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中年叔叔突然严厉,“道歉。”
“不要。”女儿站起来往外走,“还有,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吃饭,你可以不用装成慈父,因为你对陌生人都你对自己的女儿好。”
我看着这一幕,不明所以。
“想点什么?”中年叔叔亲自递菜单给我,仿佛岁女儿离席根本不在意。
“您来过这家吗?”我问。别人家的私事不归我管。
“来过几次。”他对我很耐心。
“您能推荐最好的给我吗?”我虚心求教。
“如果你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减肥,波士顿龙虾是这家主厨的签名菜。”他很喜欢这个懂礼貌的小姑娘,看着顺眼,和她说话,心情也好。
“不,不,我最近已经嫁人,可以不用减肥了。”我连忙摆手。
“结婚,还可以离婚。”妻舅帅哥微笑。
“如果因为我身材没了就离婚的老公,不要也罢。”肤浅。
中年叔叔开怀得笑了,“不错。”
弟弟叔叔大概是唯一因为侄女离席而不安的人,他攒着眉心,“大哥,小爱——”
“看看,被你们宠成什么样子,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中年叔叔脸色凛然。
“她还是个孩子。”弟弟叔叔也站起身,推推妻舅,“最近不太平,我们看看去,她只听你的。”
“姐夫说的对。家里就这么个宝贝丫头,平时那么多人宠着惯着,再下去,偶不能收拾了。”妻舅不动,“我不去,要去你去。”
弟弟叔叔走了。
说实话,我很羡慕那女孩子。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很希望也有这样的男性长辈,可以被宠得理所当然。
“不好意思。”中年叔叔说。
“没关系,您不用这么说。”我才不好意思。
虽然走了两个,踏歌几乎没说话,妻舅偶尔插话,主要是我和中年叔叔聊天,天南地北,和他竟然还很投契。
过来一个黑衣男,“大哥,打嫂的电话。”
他虽然冷哼一声,但还是冲我笑笑,“我去接个电话。”
我做个请的姿势,他走到包间里去了。
“想不到,姐夫这么能聊。”妻舅说。
“您要添酒吗?”侍者不在,晚辈主动,我拿起酒瓶。
他伸过手来,“不敢劳女士动手。”
我还在愣神,他已经拿过酒瓶,替自己倒了半杯,呵呵轻笑。那张干净清爽的脸,眸色却变深,透露出心机重重。
“蓝蒙。”我说出令自己不敢相信的名字。
瞬间,踏歌已动。
我拦住踏歌。
十指交叉,大拇指磨挲着下颚,“你这么认出我的?”蓝蒙似笑非笑。
“你的手没改掉让人讨厌的毛病。”碰到我时,在手背上特意擦了擦。
“没办法,情不自禁。”蓝蒙加深了笑意,“毕竟我想了你三年多。”
恶心的我,咬着嘴唇,才能避免开骂。
“不过,我想到你也对我念念不忘时,心情就很舒畅。你追着我的替身那么久,让我激动澎湃。”他说话惯常得夸张。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受不了他的白腔白调。
“小凤儿,我以为你会喜欢。”他的表情,真像我打击到他了一样。
“谁会喜欢啊!”我就快吐槽了。
“那好吧。”他将两手平摊在桌上,不再笑得虚伪,“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我不需要记得你说过什么,只要记得你做过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是杀害平安的凶手,我眼红了。
“凤顾鸿,你在小看我。”他眼神放出芒刺,“我说过,会让你痛不欲生,你却只惦记一个死人。”
“这条命我会让你亲自还。”我从没小看他,这个男人的手段我见识过,领教过,但并不比代表我会退缩。
“怎么还?”蓝蒙冷笑着,“以命抵命?你连杀人都不敢。”可那个如血莲般的绝美身姿,他记忆犹新,每每思及,血液就沸腾起来,想让宁折不弯的倩影匍匐在他脚下。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他大笑,拍着桌子,还呛到了,咳的剧烈。
那一刻我恶毒的想,他怎么不呛死算了,这样不用承担杀人罪名。
“你们说什么?”中年叔叔回来了。
我注视着这位叔叔。见了两次,他都对我很友善,虽然言语神情间隐隐透出强大的气势,但没有在我面前真正展现过。我以为他顶多是个人物,却不知是如此可怕的人物。
他就是夜无云,他就是夜主。一声令下,一个巨大的帮派消失了,一代赫赫有名的道上老人死了,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如过街老鼠。
我想厌恶他,但发现竟做不到。夜无云给我的第一印象太好,不容易颠覆。
“我在说如果不给免费甜品,就拒绝付账。您小舅子就笑趴桌了。”我趁那个恶心男说不了话,踩踩他,“有这么幼稚的亲戚,够您头疼。”
“的确老是闯祸,只好看看紧。”以为开玩笑,夜无云接的半真半假。
“姐夫。”蓝蒙又成了干净爽朗的妻舅,眼睛清澈见底,笑起来像阳光。我实在不想承认,他确实拥有天使和魔鬼的共同体。
“说去来,我一直没向您自我介绍。”与其被小人利用,不如自己先坦承,“我叫凤孤鸿。夜无云先生,很高兴认识您。”
蓝蒙怔住,他失去了在夜主面前击穿对方的机会。
夜无云神色不动,目光打量着我,“凤孤鸿?从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吗?”
“不,我不知道。知道刚才认出蓝蒙,我才知道您的身份。”信不信由他。
“你追击了阿蒙三年多,却说才认出他,你认为我会相信?”迫人冰冷的气息压过来,正是夜主的威严。
“那时他带着面具,我没看见蓝蒙真正的样子。好在,他还保留着一些——呃——令人难忘的习惯。”我撅撅嘴。
他坐下来,我感觉他相信了我,“你和阿蒙的恩怨,夜家不会插手。”
我眼睛一亮,蓝蒙果然是个人行为离谱,夜家不为他负责任。
夜无云对蓝蒙说,“你姐姐,让你去接她。”
蓝蒙笑得开朗,一点抱怨都没有,走了。我盯着他的背影,好不容易离得那么近,却无从下手。
“作为他姐夫,如果你现在出手,我会阻止。”夜无云看穿了我。
“您放心,我不会杀人。只是懊恼,找了那么久,其实不知道怎么才能报仇。”我觉得自己可笑。
“复仇有很多方式,时机只在瞬间。”他说。
“您是在鼓励我吗?”这夜无云挺奇怪。
“看你怎么想。”他说完就笑了,大概也发现矛盾。虽然已入中年,却依旧拥有十足的魅力,又成熟又有沧桑后的练达。眼角的鱼尾都显得英俊。
他那么笑了之后,正正神色,“你帮了我要找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 青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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