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一枝露凝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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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苍梧到古鼎关投靠秦雄飞将军好了,秦将军对苍梧这仙师是真真正正的敬若神明,有他关照,再怎样也不能饿死自己二人。又想苍梧是神仙,没有饿死一说,她只管好自己就行了。
七阵图(中)
润翠东倒西歪的挪回了月华殿,一进房,苍梧就皱眉,“你那是什么样子,难看死了!”
润翠努力蹭到床边,歪身坐下,喘口气,抻袖子擦擦额头上细密的小汗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能走回来就很不容易了,刚才我的腿差点跪断了!”
“怎么回事?”苍梧伸手过来轻触她的膝头。美
润翠连忙抬手挡开,“别碰!别碰!疼得跟针扎一样,我从进了万寿宫就跪着,一直跪到刚才离开,怕没有一个半时辰!我前些日天天在太后的佛堂中擦地,把膝盖骨跪伤了,稍碰一碰都疼,那禁得住再折腾这一下!”
苍梧问道,“为什么让你跪那么久?”
润翠正烦恼,没好气的反问道,“你不是说方圆百里内的事情你都能知道吗,万寿宫离此处最多二里,你怎不知道了?”
苍梧不和她一般见识,只是解释道,“我要特意去听才能知道,没想着要去听当然就不知道了,况且此处和万寿宫之间十分嘈杂,但凡有个鸟叫虫鸣,宫女太监说话的,我便也不容易听清。”
又道,“让我看看伤处。”伸手要去挽润翠的裤脚。
润翠摆手,“不用,不用,一会儿会有太医来给看。”
苍梧不以为然,“太医哪有本仙看得好。”
润翠叹息,“就是因为你看得太好所以才不能让你先治啊,不然一会儿太医来一看,两条腿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可怎么解释呢。搞得不好又要说我这是故意针对太后之举,在她老人家宫里跪上一下子就要大呼小叫,那可不冤死了。”
苍梧见她不愿自己看就收回手,帮着润翠把两条腿都抬上床来,让她坐得舒服一点,“那就等太医吧,让太医先看,晚上我再帮你治好它。”
润翠回首一笑,“多谢,有位神仙在身边就是好。”
苍梧看她一眼,“也不知是谁以前给本仙端个茶倒个水,做上那么两件粗陋衣裳都要抱怨半日的。”
润翠好笑,“你这神仙是难伺候嘛,说话又不留情面,我也就是实在拿你没办法,日子一久,忍啊忍的,也就习惯了,以前可是经常会被你气个半死的。”
忽然想起了被自己擅自许给了陛下的七阵图,立时端正了身心,坐直了道,“苍梧大人,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苍梧一僵,斜眼看她,不经意间就是风情万种,“你叫本仙什么?本仙记得你好像已经有许久没有这般恭敬了!”
润翠对他的绝世姿容和他那毒舌一样,时间一久,均已统统习惯,不再当回事,因为有求于人,所以继续小心翼翼,“你还记得前些日提到的七阵图吗?”
“七阵图怎样?”
“能不能画出来借我用用?”
“借你用用?那是行军打仗之人才用得上的,”苍梧疑惑,眼珠一转,“你是要拿去给小皇帝的?”
润翠心虚点点头,她也不知苍梧对这件堪称奇珍的东西有多看重,就这么自作主张答应要给陛下,实在有点怕苍梧会发火。0
苍梧果然拉长了脸,“你没事去讨好他做什么?上次我问你要不要小皇帝,想要就选他为婿,你不是已经说不要了吗,怎么还能反悔?不行,不给!他这些天来听了那许多本仙的教诲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唉?真不能给啊?不是我想讨好……是……”润翠愁眉苦脸想继续说说好话,可惜苍梧火很大,根本就不听她说完。
接着怒道,“他这几日晚晚都来,举止十分的不庄重,总要挨着你坐,还大晚上赖着不走,本仙都快被他给烦死了,你怎么还想给他七阵图,岂有此理!休想,他下回要是再敢随意动手动脚,想要拉你,本仙就剁了他的手!”
“啊?不用这么凶吧?仙家大动嗔念不利于修炼啊。”润翠弱弱的道。
苍梧很有些气恼的对着她,“还不都怪你。”
“行,行,怪我,你先消消气,我去给你沏杯茶来。”润翠也顾不得自己膝盖生痛了,手一撑床就要下地。
被苍梧一把拉住,“你不是腿疼吗,乱跑什么,我要喝茶自己会去。”
润翠干笑一下,顺势就不动了,“我这不是看你动了嗔念,想要给你压压火气,然后你才好有耐心听我说话吗。”
苍梧还是不高兴,两个嘴角还是朝下扁着的,不过总算是不再叫嚣着要对庆仁皇帝剁手剁脚了。
顿了一顿,别别扭扭的转开头道,“我不发火,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本仙也知道,那小皇帝算得是英俊潇洒了,最近又日日都来见你,态度也还殷勤,他是尘世间的九五之尊,能做到这样颇不容易,你要是因此忽然又看上了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润翠厥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自进了宫就不顺利,一直焦头烂额的,总是被骂被罚,今天差一点就要被上仙大人口中那位态度殷勤的九五之尊害得挨了二十廷杖,实在是对此人不敢恭维,印象差极,还谈什么忽然又喜欢上了。
这位上仙最近也有点奇怪,怎么变得有些婆婆妈妈起来,这些小事也值得他猜来猜去?
“呸!没有的事!乱猜什么!苍梧你这次料事不准,差得太远!”润翠也不客气了,开始出言不逊,见苍梧没有反应过来要生气,就赶忙叽里呱啦倒豆子一样把早上被传去万寿宫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道,“我真不是故意想拿你的东西去充大方做好人,实在是当时被吓坏了,我可不想被拉出去打廷杖,陛下实在过份,他恋着这些天我能陪他说说军情兵法,不愿太后送我去京城外的宝月庵,就答应如此折衷一下,什么都不为,就是为了让他的娘亲太后出口气!”
润翠这会儿说起来还委屈气愤得不行。“我也不能干等着被打啊,一着急就想起七阵图来了。”
苍梧早就已经转回头来,此时上下看她,忽然一把将润翠抱进怀里,使劲搂了一下,“别怕,没事的,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出这种事情了,有我呢。”
说完起身下地,走到桌前,自己研了一砚磨,摊开一张纸,提笔开始在上面点点画画。
润翠知他是答应把七阵图拿出来给自己救急了,十分高兴,怕吵着他,便先不开口,单是笑微微看着苍梧飘逸的身影在桌前随手泼墨挥洒。
暗道苍梧虽然脾气挺大,傲慢无礼,经常会说话惹自己生气,但是细算下来,他其实也要算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之一,比姨妈,秋桂,虹儿她们都不差呢。
七阵图(下)
庆仁皇帝不知是担心着润翠还是挂念着七阵图,说是晚上来月华殿,太阳刚一下山他就来了。0
润翠早上被折腾了一身汗,回来歇到午后,觉得有了点精神,就让两个宫女伺候着给沐浴更衣,再把太医开的膏药在腿上敷了两贴,又睡了一觉。
傍晚起来,刚陪着苍梧一起吃过晚饭,正在夸奖苍梧大人最近随和不少,对饭菜挑剔的次数大大降低,苍梧还未答话,就有小太监快步进来通传,“陛下马上就到,夏秀女接驾。”
一人一仙同时烦恼得一皱眉头,觉得这陛下真是太会打扰人了。
陛下总算还有点人情味,进来就先问润翠,“你的腿怎么样了?先平身吧,起来说话。”
看润翠站起来时有些费力,还屈尊亲自上前来拉了一把。
润翠明显看到站在她左边也在扶她起身的苍梧毫不掩饰的瞪了庆仁皇帝一眼,心想仙君大人真是爱憎分明,亏得他现在使不出法术,否则就算陛下是皇帝,那也随时都有被扔进宫中荷花池里泡一泡的危险。
“没事,谢陛下关心,太医午后来看过,说是因为跪得久了勾起了旧伤,所以才会那般疼得难忍,小心将养些时日就能好。”
“旧伤?你腿上受过伤吗?”陛下听说没事,就放下心来,踱到桌旁坐了下来,接过宫女奉上的养神汤随口问道。
“前些天日日在宫中的佛堂里擦地,那些日好有些凉阴阴的,我又总是得在青石地上跪着,所以伤着了。”
庆仁一愣,放下茶杯,“是太后万寿宫后面的小佛堂?你是新进的秀女,又不是粗使宫女,谁让你去做这些事情的?”
润翠垂下头,“也没什么,是我惹太后不快,她老人家就想我去佛堂中静思一下,也就待了一个月,然后就改去万寿宫擦汉白玉栏杆了。”
陛下没想到又和太后有关系,“母后这却是有点……”他不欲背后说太后不好,停住不语,看看垂首站在面前的润翠,“太后大概是对你有些误会,回头朕得空时时再劝劝她老人家吧。”
润翠却道,“这世上的事有时要讲个眼缘,太后要就是不喜我,那也强求不来,陛下还不如依着太后的意思,送我去宝月庵还能省事些。”
“你怎么又说这话!”
庆仁早上在太后那里就听着润翠此言不顺耳,不过当时还可说是润翠在出宫和被打之间‘两害相权取其轻’。
现在已经没人再提要杖责她的事情了,她却还是自求去宝月庵,身为后宫中的女子,又是在这个被陛下关注的时候,却愿意去尼姑庵中清修……
庆仁皇帝并不傻。
“你是在怨怪朕?朕知道这段时间是委屈你了,可是太后她是朕的母后,就算是要教训朕也是可以的。0都说了朕会去劝劝太后的,你何必还耿耿于怀。”
确实如陛下所言,太后位尊,润翠自知她那委屈都是白受,和庆仁是说不出道理的,叹口气,“我怎敢和太后千岁计较什么。皇上请来看看七阵图吧。”
走到桌前仔细展开苍梧给她现绘的一大幅好似地图一样的东西。
庆仁皇帝没想到传说中的宝物就已经在手边了,连忙过去看,“原来真有,朕还以为你早上那般说只是权宜之计。”
看着纸上墨迹甚新,“这是你回来才绘制的吗?速度倒快,只是…朕怎么看不太明白。”
润翠已经听苍梧讲解过了,这便站在桌旁慢慢讲了起来,“陛下明鉴,自鸿蒙初辟,乾坤天地即为万物之母,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此阵以金、木、水、火、土五行辅以阴阳二气为基,名为七阵,实则变化万端…………”
七阵图是一套很繁复的阵法,其中包含数种变化,神机鬼藏,临敌时进退自如,来去如潮,能够神出鬼入,万明一矣,得图已是不易,更难的是对阵法的领悟,很少有人能自行参透的,一般来说,若是没有名师指点,普通人拿着了图也是无用。
润翠临时抱佛脚,在洗澡,休息,上药,吃饭的间隙听苍梧讲了讲最简单的一种云垂开天门变化,其实也不是最懂,硬记了下来,这时就半解半背的说给陛下听。
七阵图是上古奇珍,能让苍梧费心去记着的自然不会是俗物,即便是最简单的一种阵法变化也是精妙纷呈,令人眼界大开。
半个时辰过后,陛下大喜过望,满脸的兴奋,击掌赞道,“妙啊!当初创此阵者当真是天纵奇才,朕能得此宝图何愁我大宇边疆不固。你再细说说,这里的大阵如何变为小阵。”
伸手在图上一点,又回头看润翠一眼,“你站得离朕三尺远做什么?说话不累么?站过来些。”
润翠有苦难言,暗道皇上您看不到,咱俩中间还站着一位呢,我凑不过去,看苍梧一脸淡然,根本没有要让一让的意思,只好应道,“我站在这里看得清楚些,和陛下讲起来也方便。”
庆仁满心的欢喜,两眼牢牢盯在桌面那张图上,也没去细听润翠的敷衍,想了一会儿抬头笑道,“润翠啊,你竟然私藏了这样一件好东西,前些天还装样子,不肯说给朕知道,朕是不是该治你的藏私之罪?”
润翠笑笑,知他是玩笑话,便不回答。
庆仁又道,“你今日可真香,朕每次来你这里都闻着一股子幽香,似兰似麝,沁人心脾,今日特别浓,当真好闻。朕封你做兰妃吧,你这么有才的女子,理应封妃,日后长久伴朕左右,侍君之余尚能辅政,岂不是一段佳话,母后她也不能多说什么的。”
润翠无语望天。
自从苍梧掉进了她的小院子后,润翠就再没用过麝香、梅香、安魂香、百合香、檀香、沉香、木香、冰片、薄荷、白芷……之类的东西,以前的香袋,香囊,香角,小熏香炉子也统统收了起来,皆因上仙大人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说都难闻得很。
润翠有时气不忿,就会悄悄把自己想要熏香的帕子,汗巾之类的放到苍梧的身边去,暗道你不许我用香囊,那没办法,就借你用用吧。
现在这位被润翠时常当香袋用的上仙正挤着站在她和陛下之间,那不香才怪呢。
这个香味她解释不了,对于什么名不副实的兰妃更加没有兴趣,只好接着把庆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