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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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肯定成。”
“导演,您入戏太深了。”
导演尴尬地拍拍脑袋,转向自己的小电视,看着吊在威亚上面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心中哀叹,真的是马屁拍在马腿上。
栗晓在片中的武戏不多,基本上就是一个没有武功却成天喊打喊杀的天真少女,最多也就是吊吊威亚。
今天一天都是打戏,她只要拿着打剑在旁边舞几下就好,几场下来,她就跟着袁夕后面,对她近日来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进行深入的研究。
“夕姐,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栗晓是一个话不多的人,能让她主动开口发问,足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的袁夕正蹲在大树下啃鸭脖子,辣得嘴唇通红。这简直颠覆了栗晓对她的所有认知,这是一个比女神还要女神的女人,出门时妆容永远精致,走路时姿态永远轻灵,吃饭时永远不会搞乱刀叉的用法,喝水只喝sole water,咖啡只喝蓝山,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到让人恨不得把她一枪毙扔进护城池。
可她现在,穿着难看的军大衣,粉黛未施,蹲在脏乱不堪的大树底下,用手抓着鸭脖子,啃得满嘴油光。
袁夕笑眯眯地递过去,“鸭脖子好吃,你要吗?”
栗晓大惊失色,“夕姐,你说过的,皮肤最重要,不能吃刺激的东西。”
“你不觉得太过循规导矩的生活很闷吗?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就只是为了镜头前那么几分钟,有时候只是几秒钟。赚了那么多钱,却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可袁夕还是把吐出来的骨头装进一个袋子里。
“所以说,你想要的生活是蹲在路边啃鸭脖子?”栗晓有些接受不能,“还是每天半夜呼朋引伴打麻将?或者是穿着这么丑的衣服招摇过市?”
“其实呢,这种军大衣很暖和的。人们穿衣服不就是为了保暖功能吗?我很早就想试试这种笨重又丑的衣服,真的比那些昂贵的皮草好太多了,关键是便宜,性价比高。可是呢?我是袁夕,一度引领时尚潮流的名媛,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出席什么场合,隔天就会有人在微博或是杂志上刊载。你说,我要是穿这种衣服出现,明天肯定会有人发微博说袁家或是巩家破产了,袁夕穿军大衣扫大街呢!”袁夕肆无忌惮地找了张小马扎坐下,友好地和跟组的记者招手致意。在来之前,她已经让助理打点好了,这些记者不会把她现在的样子拍出去卖钱。
“为了把最好地一面留给镜头,我都不敢吃我最爱的川菜,就怕皮肤不好给人看见了。熬夜就更不行了,我一直很想试试打通宵麻将的感觉,可是一想到会有黑眼圈什么的,连粉都遮不住,我就没有尝试。现在试过之后,感觉真好。人这一辈子很短暂,想做的事情却有很多,如果现在不去做,我怕以后会有遗憾。”
袁夕掏出湿纸巾擦嘴,“在我人生的前二十三年,都在为别人而活,为了父母的关注,为了世人的目光,为了那些可笑的骄傲依哿恕?墒亲詈笪曳11郑私景粒一拐娴氖且晃匏小a易畎哪腥硕疾幌嘈盼摇u庑┤兆樱乙恢痹诘人人鞫凑椅遥勺詈笕词俏抑鞫フ宜n怂盐易约郝袅肆酱巍?赡苷獗沧铀疾换嵩僭挛摇!
她的目光充满迷惘,像极了迷路的小鹿。
“既然如此,我还美好给谁看?”
作者有话要说:有谁知道周明泽去哪了?
咳咳,谈恋爱去了嘛
这是必须的,不然这家伙老是跟找人配种似地找女人。
唉,你们都不欢呼一下的吗
我下个文写双C谈恋爱吧……
50讨好
第四十九章
袁夕到影视基地不过三天功夫;就玩了三天通宵麻将。第四天,她被底下楼层的投诉,只能弃麻将而玩纸牌,玩起了斗地主。开始还是玩的升级;后来化妆师因为今天给演员化妆时犯困手抖;被导演骂了一顿,十二点一到就先走了;剩下的人,一个是编剧柳元,一个是制片人董耕,都是导演不敢凶的人。
柳元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在圈内小有名声,专门写这种小白江湖武侠剧本;长得也很侠气,脸蛋尖尖的,带着很大的耳环,就像是龙门客栈的金镶玉,豪爽干练。
刚来的那天,导演跟她讨论剧本改动的问题,结果她被袁夕拉着打麻将什么都没改,第二天起来劈头盖脸把导演一顿说,说得导演当即泪流满面,不敢再提改剧本的事情。于是,她有了大把的时间跟袁夕疯玩。
制片人董耕和宁暄是多年好友,以前在另一家大的制片公司任职,三个月前注资入股,成为与行电影公司的新股东。这部电视剧也是与行的第一部电视剧,由董耕亲任制片人,导演也是他选的,所以他很放心,不用担心他乱花钱。
董耕和宁暄同岁,在进组的那天恢复单身,跨年那天他被白领高管女友以娱乐圈太乱为由甩了,这几天还在失恋的阴霾中,被袁夕和柳元两个人带着玩得没正形,一心玩物丧志,无心工作。
“我觉得失恋挺好的,能让你长大。”柳元一边用碳素在董耕脸上画黑眼圈,一边教育他,“一看就知道没失恋过的男人,都快三十的人了连房子都没着落,活该你被甩。”
袁夕洗了牌,瞅着董耕那张俊朗的脸被画成熊猫,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董耕,你说你也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能没买房子呢?你片子投资够买两幢带花园别墅。”
“那不都投资了,哪还有钱?”董耕磨牙,很不屑地开始摸牌,“再说,爷家里有房子,爷干嘛花那冤枉钱!”
“吃老本是不对的。”袁夕抓了一张牌,顺带看了下一张柳元的牌,气得她拿笔要画她的脸。
柳元说:“这有什么对不对?难道个个都要闹独立自主才叫爷们吗?这房价暴涨,又不是普通小老百姓买得起的,家里有房子就先住着,有资源不用是浪费。袁夕你看吧,你进公司这些日子还不是利用你自身的资本炒红靳帆,你怎么不说按规矩一步一步来,上节目做宣传争剧本,即便是上杂志头条也是你暗箱操作来的。有哪一步是你自己独立完成的?你现在是成功的经纪人,很多人想跟你,无非是因为你身后庞大的人际资源网。这个世道谁不想有可以仰仗的资本?有点资色男人都想娶一个有钱的老婆可以少奋斗十年乃至二十年,你们干嘛要放着自己可以随意运用的资本,喊什么独立自主?矫情不?装不?姐要是有个行长的爹,姐也不用给名编剧当枪手当了五年,拿微薄的薪水过日子。”
“好吧,我就是矫情。”袁夕摊手,“可是……”
她把手里的牌全甩在桌面上,特得意地说:“老娘全甩,老娘是地主,老娘有二个地雷,老娘就是手气好。”
“这叫什么世道,命好的人,连手气都好,这还让穷人怎么活?”柳元把牌一扔,“不玩了,姐要去睡美容觉。”
“不行,还没画熊猫呢!”袁夕拉住她。
“就是,爷还没报仇呢!”董耕摩拳擦掌。
“滚蛋,你们两个吃老本的二货,给我滚蛋!”
柳元上窜下跳,火速离开敞着门房间。袁夕和董耕面面相觑,“那吃老本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董耕耸肩摇头,特有哲理地说了一句:“人永远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对了,你和你女朋友谈几年了?”袁夕从冰箱拿出一串啤酒,扔给他一罐。
董耕扒了扒脑袋,“有十几年了吧,我也忘了。”
“哦,青梅竹马。”
董耕把啤酒搁在桌上,腼腆地说:“那个,我不喝酒,我女朋友不让喝。”
“不是分手了吗?”
董耕冒着傻气说:“分手也是我女朋友。”
“没志气。”
“要志气干嘛?没老婆关乎爷的未来,志气能生孩子吗?”
“换个人生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董耕很不以为然地睨了她一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爱上的,你要是能爱上,就不会爱她爱了十几年。如果能散早就散了,才不会分分合合,纠缠不清。计较那么多没什么意思,反正也是离不开。我来剧组不是因为我同意分手,而是这部剧的投资成本一收回,我就有钱结婚了,她也知道,而且她一定在等着我回去求婚。”
“你的自信哪来的?”
董耕脸色一红,说:“因为爱情。”
袁夕受不了他一根筋的思维模式,把他赶回自己的房间去,连日来喧哗热闹的酒店房间顿时人去楼空,静得只听得暖气的轰轰声。
她披了军大衣,下楼去吃宵夜,遇见别的剧组拍夜戏回来,几个人正围在酒店不远处的烧烤摊吃烤肉,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大翻跟斗。
路边摊是她从来不碰,却馋得要死的美味。读书的时候,学校门口的小摊贩扎堆,放了学来接的家长偶尔都会买一些哄孩子,可她一出校门就被司机和保姆接走,即便是兜里有钱也被严令禁止。因为她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班干部,什么都要以身作则。长大之后,对这些大排档、烧烤摊她更是敬而远之,因为她是袁夕,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名字。
她从兜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走到烧烤摊,“老板,来二瓶啤酒,鸡翅、牛肉、羊肉,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一样来五串。”
旁边围着的人纷纷看向她,她扶了扶眼镜,镇定地坐到边上摆的小桌,打开一瓶当地的廉价啤酒小口小口地喝着,她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烧得焦焦地,闻得就觉得特别美味。吃惯了奢华精致的大餐,这些放满劣质调味料的食物却让她肖想了许久。她是要得有点多,但也不至于这么看着她吧。虽然大半夜吃这种东西很有罪恶感,但能吃就吃个够本。
街上已经没人了,摊主缩在火炉边取暖,袁夕紧了紧外套,晃晃悠悠地走回酒店。
月色正好,繁星闪烁。远离城市喧嚣的天气特别干净,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月亮,一阵北风呼啸而过,连空气都带着泥土的芬芳。
“啊……着火了……着火了……”袁夕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数声之外,看到有几个窗户打开,有人头探出来张望,她连忙躲到树影下,接着有咒骂传来,然后就是窗户关上的声音。
她笑着伸长了脑袋,确定没有窗户开着,才又慢悠悠地走回酒店,刚走到门口,抬眼看到大堂沙发上坐着的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她张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周明谦看着她一身奇怪的装扮,脸色微沉,“怎么不带手机?”
“好像是在充电。”袁夕挠了挠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周明谦。这个时候,他应该拿到贷款,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来这种离机场要走五个小时山路,只有公共汽车能到的山沟沟里。
周明谦是什么人?公共汽车这种交通工具在他的眼里,可以完全忽略。
可他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还冒着热气。
她把周明谦带到自己的房间。
“去哪了?”
袁夕老实回答:“吃烧烤。”
她扬了扬手里打包的东西,“你要吃吗?”
他皱了皱眉,“大半夜吃这种东西,你不怕明天脸上长疙瘩?”
“怕什么?我又不是明星。这里明星扎堆,没人顾得上我。”
“你确定?”周明谦拿出手机划了几下,递给她,“你看看这是你吗?”
袁夕狐疑地接过一看,微薄上那个在晕暗的路灯下啃鸡翅配啤酒,看起来邋遢不堪,脸上却又素净自然的女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这都能被认出来?”袁夕摸摸自己的脸,“我要不要考虑一下也拍几部戏,看着皮肤真好。”
他在沙发上坐下,长途奔波让他看起来有些许倦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拍什么,我投资,想怎么玩都行?”
袁夕嗤之以鼻,“凭我的姿色还要靠潜规则吗?”
“你真以为这个圈子不需要潜规则吗?只凭你袁夕二个字,就能横行无阻吗?”
袁夕笑了,“好吧,是袁夕加上周明谦,才能横行无阻。我承认,没有你,我确实不行。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在被袁家唾弃中,找不到工作,然后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美国。”
周明谦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你就这么不自信?”
“我一直这么没自信,你不是不知道。”袁夕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学习成绩好,是我没日没夜啃书考出来的。我能得老师的喜欢,是因为我爸姓袁,我妈姓巩。小学五年级,班级投票选三好学生,我的票数不够还是上了,老师的理由我是班长,班干部有一个名额。可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得罪不起袁家和巩家,就好像老师不敢找你麻烦,因为和你过不去就是和钱过不去,和学校未来的图书馆、教学楼过不去。”
“徐栋和小慧上床,让我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女性的特质。所以,你成了我的试金石。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坚强的理由,力量的源泉。我所有的自信都来源于你,周明谦。”
“我甚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