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酗酒,不是因为他恨我,而是因为他无能为力。没有办法拿回周叔叔辛苦一生的周氏,没有办法把我从周明泽身边带走,甚至没有办法走出他现在的屋子。”
袁夕倏地立起身来,“邹老师,您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路人,我有权告你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不要以为谦儿身流着您的血,您就有权对他的人生指手划脚。您已经缺席了24年,放弃了24小时,凭什么现在就能堂而皇之地行使你做母亲的权利呢?”
邹长宁在她的质问下节节败退,“那你呢?凭什么认为他就一定会在你逼他的时候自动现身?”
“就凭他就藏在我楼下。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找到他的,但他就在我的楼下,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离开我。”她猜对了,邹长宁要是知道她就住在楼上,肯定不会放心地住下去。她所有的举动都说明了,周明谦不是真的想藏起来,他一定是身不由己。
袁夕开锁的方法很简单,因为两幢公寓的开门密码是一样的。她轻而易举地找到那间上了锁的房间,立刻叫来楼下的保安,命令他们砸开那道门。
上来的二名保安面面机觑,一个说:“袁小姐,这不合规矩。”
“这里有人被非法□,你们要不现在不打开,等我报警你们就是共犯。一个非本小区的住户自由出入,你们竟然没有盘查核实。”不用查也知道,这栋房子的户主一定是周明谦,就算不是他,也不可能是邹长宁。
“我开我开。”另外一个忙不迭地开始准备工具。
房门一被打开,满屋的酒气和烟味立刻窜了出来,一屋子的乌烟瘴气。房中只有一张床,周明谦就坐在床沿,一手抱着大提琴,一手拧着酒瓶,地上随处可见空的酒瓶和烟头,看来已是多日没有打扫。
如果邹长宁不是赋予他另一半血液的女人,袁夕一定会狠狠甩她一个巴掌,然后报警。
“谦儿,别喝了。”袁夕抢走他的酒瓶,“走,我们离开这里。”
周明谦醉眼迷离,看着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夕夕?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酒,把酒还给我……”
说着,他扑上去就抢,脚底踩到空酒瓶,双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人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喃喃自语:“酒,给我酒。酒,我要喝酒。夕夕,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我就在你楼下,我能听到你每天回来的脚步声,你都回来得很晚,很晚……”
“我……”袁夕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想过无数次他出现的场景,可没有一次是如此狼狈不堪。他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满不在乎,眉眼间是无法复制的轻浅疏离,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足以让女人着迷,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我好想你,夕夕……”
“我也好想你……”袁夕蹲□把他拥在抱里,胸口酸楚发肿,她怕极了他真的不会出现,怕他真的不要她,“来,我们回家。”
袁夕在邹长宁的注视下,让保安把周明谦移到楼上,一个干净而又没有酒精的房间。
“邹老师,即使我搞砸了栗晓第一次担纲主角的片子,即使我会因此失去和顾若飞合作的机会,但我还要是告诉你,我不会再为了成全自己而出卖谦儿。”
在她上楼前,给周明泽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他周明谦已经找到。
“那太好了,我有伴郎了。”周明泽的声音带着一股终于解脱的轻松,“Good job!”
袁夕愣了一下,“周明泽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我的伴郎完全清醒之前,我们的婚礼暂缓。没有周明谦见证的婚礼,一点意思都没有。”
周明泽的声明在隔天就见诸报端,内容的大概意思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婚礼场地,周明泽找遍B城所有适用于婚礼的酒店、礼堂,都没有找到能体现他们美好未来的地方。所以,他决定亲自设计并在三年内建成一座地标式的礼堂迎娶袁夕,在举行婚礼后,这座礼堂也同时捐出,捐给B城民政局,用作新人婚礼场所,免费使用。
这一声明,让周明泽的人气直线飙升,成为众多女人心中最想嫁的男人。
袁夕忙得不可开交,接到姚梨电话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周明泽开溜了,在利用他们的婚约让周氏的股价成功摆脱低迷状态后,他拍拍屁股走人,“他竟然敢逃婚?”
“有人在机场拍到他登机的照片,身边好象还跟着邹长宁。”姚梨很尽责地向她汇报,“不过我觉得周明泽的这则声明还是很帅的,就像湾湾的电视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汉武帝金屋藏娇,可是最后陈阿娇的下场也是很惨的,夕夕你要小心了。”
“梨姐,你家那位宅男才是真的金屋藏娇。”
姚梨在那端轻咳两声,说:“袁夕,请容我提醒你,你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事情,而是尽快把谦儿的酒给戒了。我去那些酒就这么喝了太浪费,真是暴殄天物。”
袁夕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拿了刮胡刀帮仍在昏睡的周明谦刮胡子。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刮胡子,也不知道邹长宁是不会当妈还是真的恨她入骨,非要把自己的儿子关起来,关起来也就算了,还把他弄成这副邋遢模样,她都不知道周明谦最爱干净的吗?
这些天他瘦了许多,下颌骨突出,脸颊瘦削得厉害。一想到他这么折腾自己,袁夕就深深地自责。
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
如果她没有去周家过中秋。
如果她和周明慧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矛盾。
如果周礼坚没有那么看重她。
如果她能一直陪着他。
如果……
没有如果。
或许应该说,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能对坦诚相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和痛苦。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周明谦倏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了她三秒钟,然后狠狠地把她推下床,哑声道:“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袁夕被撞疼了胳膊,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这一次,我能自己戒了。”周明谦跌跌撞撞地立在床边,神情仍旧憔悴,“不用你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没更新,是因为某人有了假性喉结,成了名符其实的女汉纸。
好吧,其实是颈部淋巴肿大,看起来就像是喉结,但位置要高一点,压下去会疼。
今天一早去看了医生,开了药,还在脖子上敷了一大包的药膏,那味道就像是腌咸菜,搞得我回家路上回头率200%,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想不开抹脖子,还是爱美做了下巴似的。
带病坚持更新,你们千万不要霸王我。
我会带着我的假喉结一起看着你们的
44讨好
第四十三章
周明谦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西装;搭配月白色的衬衫和浅灰色领结;半长的头发往脑后梳得油光滑亮;郑重其事的模样让人以为他是要出席某个奢华的晚宴,可他只是要去疗养院戒酒而已。
袁夕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画面;心却飘向独自忙碌的男人。她不敢回头,听着哗哗的水着,听着他开门关门的声音。
“楼下的公寓,我会让老赵找人来收拾,那些酒先存你这里。”周明谦收拾妥当,在她身侧的沙发坐下;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
“你就不怕被我喝光了?”袁夕问。
他想了一下,摇着头笑了起来,“你不会。那天我们第一次上床后的早晨,你把我车里的酒都扔了,足可见你的自制力有多么惊人。”
袁夕一愣,沉默半晌不知道要说什么。
“或许应该说,我们都是有着良好自控能力的人,不到万不得己,不会允许自己对某一种东西上瘾。”
袁夕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坐着聊天。不得不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对彼此最了解的人。
“当然,除了爱情。”周明谦又说,“当你什么时候对我上瘾,而不是在上瘾之前就弃我如草芥,那么我也不会如此盲目地追逐你。”
袁夕终于转过头,紧张地问:“你要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当然不。我只是想冷静一段时间,过几天没有你的生活,让我可以更好地弄清我对你的感情。”
汪逊一开车来接他,因为他不想让老赵来接他而引发新一轮的关注,事实上他本身并没有什么知名度,无非就是有一个亿万富翁的爹和换女友的速度值得夸耀。有时候他会想,当周礼坚不在了以后,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是继续过着玩世不恭挥金如土的生活,还是成为另一个周礼坚般神一样的存在。
那时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没有亲自经历,谁也不会得出确实的答案。
“我给你请了一位心理医生。”坐进车里的时候,汪逊一边发动车子边说。
“oh,shit。”周明谦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话,“你把我当精神病人吗?”
汪逊一一点都不把他的反应放在眼里,“每个人都有心理疾病,你也不例外。你需要找一个人,好好地谈一谈。”
“那你才应该好好和他谈一谈,放着美女名主播不要,居然和一个山野村姑打得火热。她们仨除了路小弥之外,都是端着过日子的主儿,小弥是因为身体不好,折腾不起,不过你看她那折腾人的劲,宁暄也不好过。姚梨算是比较大气的一个人,做什么都很……”
“对,她最大气,把我拱手让人的时候,出手大方得很,养条狗这么多年都有感情,她竟然头也不回就走掉。你能相信吗?她给我打包行李的时候,还放了整整一打的杜蕾斯。”他不就没有避孕的习惯,那也是为了能让她尽早怀上他们的孩子。后来他发现她竟然背着他吃避孕药,他才意识到她根本不想要有孩子。
周明谦放声大笑,“这很像是大梨子会做的事情。所以,你现在把那一打杜蕾斯都用完了吗?”
“周明谦,你可以闭嘴了。”
“好吧,看你那样也知道是欲求不满。”周明谦很给面子地敛了笑,目光望向窗外车水马龙,又说:“就非她不可吗?”
“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周明谦的人缘很好,第二次进来获得本院所有女性的热烈欢迎,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和新来的护士和医生都混熟了,当然仅限于女性。
他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一侧的唇角上扬,眼睛微微眯起,就像随时蓄满电力的高伏电压。
“我觉得他很正常。”余悦扬是汪逊一请来的心理医生,从周明谦入院他就跟着他,看着他桃花满天飞,可自己却无人问津,非常的恼火。打心眼里,他不想要这样的病人,太打击他男性的自尊心了。
汪逊一摊手,背靠着接待台,等着周明谦过来拿他的房卡。
余悦扬扶了扶眼镜,也跟着他一起并排立着。
“这么说,这位就是我的心理医生?”周明谦收获无数芳心后,笑容满面地站到他二人跟前,从头到脚打量着余悦扬。
汪逊一点头算是回答。
余悦扬递上他的名片,“幸会,周先生。鄙姓余,余悦扬。每小时收费一百美金。”
周明谦接过一瞥,对汪逊一说:“这就是你找的心理医生?每小时收费一百美金?你替我出吗?”
汪逊一皮笑肉不笑,“你看我的工资够看几小时的,你尽管拿去花。”
周明谦挑衅,说:“你知道的,我连工作都没有。”
汪逊一说:“你还有10%。”
周明谦无奈地摇头,“那要看人脸色的。”
“那你就让别人看你脸色,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周明谦的笑容戛然而止,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之间就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这是自遗嘱宣布之后,第一次有人有机会能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无情地剥夺了,赋予他生命的父亲竟然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汪逊一不怕死地继续戳他的伤口,“你生命的前二十四年都给了那个叫袁夕的女人,现在你应该为自己做点什么,还是你觉得你可以继续过你的糊涂日子,继续帮她做她高高在上的女王,可你却什么都不是。你看看为了成全她,你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你,你拿什么让袁夕和你在一起?爱情吗?有爱就能战胜一切吗?有爱就能食人间烟火吗?”
三人相貌出色的男人就这样站在疗养院的进门入,均是一脸的正色,惹得路人频频回首张望,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余医生,这是我认识汪逊一以来,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周明谦闲闲地耸了耸肩,慵懒的笑容再度回到他的脸上,“好吧,太久不说话是会憋出病来的,所以,余医生,能打个折扣吗?”
忙碌的生活让我们都忘了倾诉的重要性,太多的痛苦、悲伤、愤怒积聚在心中,已然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执拗也会伴随而来,固执地想要一个结果,固执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在困难面前节节败退的主要原因,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成功和失败。
“好了,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