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阳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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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卡。”
她一边刷卡一边对我说：“小姐，您可以办我们店里的会员，以后您买衣服都可以积分，等您生日的时候我们会送上一份精美的礼品。”
“不必了。”
我每天从早上就开始逛商场，下午回到家再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试穿，试完之后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整理平整挂好，这样的光阴挥霍的很快，我在不知不觉中又度过一天。这里好像就是我的王国，没有人会来打扰我，没有人会来阻止我，我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柜子，箱子里再也塞不进衣服，我终于发现我买了太多衣服。我看着柜子里各式各样的衣服发愁，这些衣服我根本就不会穿，太昂贵的不适合我。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到底花了多少钱，估计百万都有了，我很好奇这是一张怎么样的卡。
我不再买衣服，我开始往返于珠宝店，我买大颗大颗的裸钻，其中以粉色的最好看。我买各式各样的戒指，项链，我甚至于为了买耳环、耳钉特意去穿了耳洞，这对耳洞整整痛了我一个星期，好了之后我就每天换着花样的戴。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拍拍自己的脸，告诫自己：林依稀，林依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不再流连于那些华丽丽的商场，我早上每天跟着王管家学学修剪花枝，下午我去茶座看看书，看看杂志。
我回去的时候，仲皓阳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他说：“林依稀，你还记得回来？”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什么事情？”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记得吗？你怎么当仲家的儿媳妇的，今天是你公公婆婆的忌日，你告诉我，你一个下午去了哪里，林依稀你有没有点分寸？”
“我怎么会知道，昨天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今天早上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况且那是你的父母，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昨天那么晚回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王妈会看不见你，来不及告诉你。你平常早上都跟王妈修剪花枝，林依稀你今天肯定是故意的。”
“随便你怎么想。”我准备上楼，不想再理他了。
“林依稀，你给我站住。”仲皓阳拉住我的手臂不让我上楼，逼迫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给我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们仲家丢不起这个脸，进了仲家就必须遵守仲家的规定。”
“对不起，没有人告诉过我仲家有什么规矩，丢仲家脸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要上去睡觉，请你放开你的手。”
“林依稀，我告诉你，以后去哪里必须向我报备，还有晚上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准私自外出。”
“凭什么，我认为我们在结婚那天已经有过很好的约定。”
“凭我是你的丈夫，你最好听我的话。”
“丈夫？抱歉，你只是我法律上的丈夫，董事长都没有要求我什么，我们各自管好各自，如果你是因为今天你父母的忌日我没有去，那么我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说完，我拉开仲皓阳的手，转身上楼。




、第九章　幸福的距离有多远（5）

“少夫人，请上车，以后您去哪里，我接送您。”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人拦住了我。
“谁让你来的？”
“是少爷让我来保护您的安全，我姓李，木子李。”
“我不需要，你回去吧。”我抬起脚就要走，没想到他又拦住我。
“少夫人，请您务必上车，否则的话我这个车以后也不用开了，就当您可怜可怜我。”
我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的工作与我何关，这家没了可以换另外一家。”
他还是把我拦住：“少夫人，就当我求求你，我的女儿还等着我的学费，除了仲总经理这里，没人会要我的，我，我……我曾经坐过牢。但是您放心，少夫人我绝对不会伤害您的，为了我的女儿我也得重新做人，少夫人，就当您可怜可怜我。”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坐车，最坏的结果就是跟他僵持，可是对于他我不忍心，最起码他的女儿还有他这样一个父亲，我不希望他的女儿和我一样为了学费苦苦挣扎。“送我去如风茶吧。”
我照旧点了一杯绿茶，我真的没有想到仲皓阳竟然会派人跟着我，他凭什么。我翻了翻手中的杂志，一点也静不下心来。我把杂志放回原位，走了出去。
“少夫人，您要去哪里？”
“去仲皓阳那里。”
“对不起少夫人，我并不知道仲总经理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总应该在公司的，去远东集团的总部。”
我走到总台前面：“请问仲皓阳在吗？”
“请问您有预约吗？”总台的人抬起头，“仲，总经理夫人，您怎么来了？”
“总经理在吗，我有点事想要找他。”
总台小姐唧唧呜呜的说：“总经理夫人，总经理在的，不过就是现在不太方便，要不您下次再来。”
“他在几楼，我有急事，谢谢。”
总台小姐看着我，很犹豫，还是说：“总经理的办公室在28楼。”
我不再犹豫，我乘着电梯上了28楼，不用找，这一层只有一间总经理办公室。我总到门口，敲了敲门，我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我推了推门，门竟然没有关。我走进去看到仲皓阳和一个女人吻得难舍难分，我“啊”了一声，仲皓阳看到我，停了下来。他整了整衣服，走到我面前：“你来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让一个人跟着我，你凭什么？”
“凭你是仲夫人，可以了吗？以后不要随便来这里，你可以走了。”
我看着仲皓阳的眼睛说：“让他不要跟着我，我就走。”
阮梦颖走到我的面前，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对我说：“依稀，你听不明白皓阳的话对不对，那我告诉你，皓阳的意思是李源必须跟着你，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依稀，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没有跟你说话，仲皓阳，请你不要让他跟着我，我们说好的，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生活，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请你也给我自由，这样不好吗？”
“林依稀，梦颖和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不是，如果他不跟着你，他只好失业，你自己看着办。”
“他失不失业，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继续我打扰了。”我说着转身就走。仲皓阳拉住我的手：“林依稀，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决定的除了有关我之外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希望你放过我，我又不会缠着你一辈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想起仲威跟我说的话，如果我把和他之间的协议告诉第三方人，那么我三年之后就不可以离开。
“林依稀，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等你可以和我离婚了，我一定不会缠着你，只要你跟我离婚就可以。”
“林依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在离婚之前李源会跟着你。我说的话不想再重复，以后不要踏进公司。”
我觉得我是对牛弹琴，仲皓阳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他让李源跟着我有什么好处，我不想再跟这样的人说话，觉得好累。我走在街上，行人过客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可以忙活，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漫无目的走着，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我蹲在马路上，觉得我林依稀的人生怎么就那么悲哀。




、第十章　幸福的距离有多远（6）

我正在很认真的读一本游记，没有想到也会有人来跟我搭讪，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美若天仙的那种，我的词语太贫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用最最大众化的美若天仙来说。
“小姑娘，可以请我喝杯茶吗？”
我愣了愣，随即说：“可以。随便点。”
“来杯红茶。你很喜欢这里？我看你每天都来。”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很清静，一个很好的来处。”
“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多点热闹，不应该总这样安静，当年我和你一般年纪的时候，哪有坐得住的时候，时光总是催人老。”她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我觉得她一点也不老，还是韶华犹在。“时光催人老，指大部分的人，当中并不包括你。你正是风情万种的时候，不应该有这样的感叹。”
她呵呵的笑：“我都已经快40的人了，难道不应该感叹一下？”
我啊了一声，我以为她最多30岁出头，保养的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真的。”
“我信你，你不是一个容易说谎的人，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喜欢跟有故事的人结交。”
“我没有故事，如果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还会这样安静得来喝茶吗？”
“一个有故事的人，才会这样安静得喝茶，没有故事的人在你这个年纪不会这样安静，大多数喜欢狂欢，你，过于安静。仲太太，你的那场婚礼知名度很高。”
我不知道她结交我有什么目的，我淡淡的说：“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吧。”
“不，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会不想结束，比如我想和你做朋友。我并不是因为你是仲皓阳的妻子来结交你的，我跟你说话是因为你这个人。我叫林如，如风茶吧的老板，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我不好再拒绝，跟她握了握手，我没有想到她是这间茶座的老板。她拿出一支烟，问我：“介意吗？”我摇了摇头，那个真正有故事的人是她，不是我。她十指尖尖，烟夹在她艳丽的豆蔻上，有种异样的魅惑。她吸了一口，吐出一大片淡白的烟雾，然后淡淡的说：“我所剩下的只有这间茶座是实实在在的。”
“生活本身就是虚幻的，你还有一间茶座，我一片虚无，什么都是虚的，看不到真实。”
“小姑娘，发愁容易长皱纹，茶吧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还有仲皓阳，这个人才是真真实实的，其它是虚幻的又如何？”
我笑了，所有的东西都可能是实的，唯独仲皓阳对我来说是最虚的。“既然你看过报纸，你还觉得这个人是实的，你不觉得他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虚幻？”
她看着手中的烟，看着它猩红的一点一点燃烧，喝了一口红茶，摇摇头：“那是因为在你的心里从来都不想把他变成实的，传说生于栀子花开季节的人都很执着，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恰好栀子花的话语是永恒的爱与约定，一生的守候。其实有些时候换个角度看看世界，会发现另外一个世界也很美，只是很少的人做得到。”
“你怎么知道我出生的时间？”
“你信不信命理？”
“不信。”
“那我说的你肯定不信，我会看相，从你的面相上看的，然后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你信不信？”
“不信，你到底是谁？”
“如风茶吧的老板林如啊。小姑娘，你真执着。我告诉你吧，报纸上的铺天盖地，还能不把你的生辰八字说得清清楚楚，我要去忙了，不打扰你，你慢慢看书。”说着，她的人已经走出了好几步，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我依旧每天去茶吧，每天她都会来跟我说几句话，有些时候说些我完全不懂的话，有些时候说得异常明白，我想她大概只需要一个倾听的人，我通常只有她问我问题才说话，大多数的时候都听她说。
我向她打招呼：“林如，我要回去了，再见。”
“注意安全，明天见。”
我发现跟她之间的相处很舒服，不问过去，不问未来，不问现在，只诉说想要诉说的话语，除了第一次她提到仲皓阳之外，她这些日子里一直叫我小姑娘，真是一个通透的女子。我抱着一种愉快的心情回家，仲皓阳竟然也在家，难得的还是一个人。
“林依稀，你先别上楼，我有话跟你讲。”
我放下抬起上楼的脚，问他：“什么事？”
“以后你不要去如风茶吧。”
我真的恼怒了，让司机监视着我忍了，现在又是为什么？我尽量的强压着怒意，问：“理由。”
“没有理由，我说了这样就是这样。”
我把包扔到他脸上，指着他说：“仲皓阳，你以为你是谁，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告诉你不可能，不可能。”
他走上来，抓着我的手说：“林依稀，你疯了，你竟然敢用东西砸我，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否则你就好好的给我在家呆着。”
我努力地把我的手拉回来，可是仲皓阳抓得太紧，我俯下身去，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甩开我的手：“林依稀，你属狗的。”
我看到他手臂上有很深的牙齿印，带着血丝，我就是属狗的又怎么样。“仲皓阳，我不是属狗的，我连狗都不如，你不打扰我会死吗？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就算这个世界上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没有权利命令我，你为什么连我仅存的一点安静，一点快乐都要剥夺，如果你恨我跟你结婚，那么你可以跟我离婚，我说了，只要你能离婚，我肯定给你自由，让你和你心爱的人双宿双飞，我林依稀还没有那么犯贱。”我说完，跑出大门，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所以这辈子总有厄运。




、第十一章　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