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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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句话,她几乎是小跑着上去,微有点喘气地与柳东慧并肩走,还把话挤出来,认认真真地盯着柳东慧看,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头绪来。
但柳东慧到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直往园长办公室过去,不时还与认识的人打个招呼,模样自在得很,笑容更是明艳,几乎把身边的陈碧都给忽略了。
陈碧到不介意这个,她巴不得不叫人注意,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从来都不是她的目标,她就打着在这里混混的念头,说什么在幼师教育这一行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真没有那么个雄心,不管这里也好,以前的幼儿园也好,都是工作。
柳东慧天生的发光体,与人聊得挺愉快,回头看看陈碧微微笑,就把人给拉住,推到她认识的那些老师面前,一派热情的介绍起来,“喏,这是陈碧,以后可能就是大家的新同事——”
她介绍的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话。
谁都是热情大方地欢迎陈碧,让陈碧都有点受宠若惊,太热情了,反而是有点不习惯,她与以前幼儿园的同事是相处得挺好,那也是时间长了,处出感情来了,现在一当头就这么热情,她着实有点吃不消。
柳东慧这人到是实在,一介绍完,就把人给拉走,“别忙,大家别忙,晚上我请客,咱们出去嗨一下,到时够你们认识新同事了,咱们的园长大人还等着陈碧了,先走一步,晚上老地方,不许不来的——”
陈碧被拉着走,都没她说话的份儿,也就跟大家面上认识一下而已,小心地贴近柳东慧,“东慧姐,晚上还是我请客吧,总不能让你破费。”
她知道柳东慧在帮她,帮她跟同事打成一片,这钱肯定得她来出,让柳东慧请客,那是毫无道理的事,她再是个月光族,这点面子还能给自己扛得起的,再说了,她要是手头缺缺,张放的卡都在她这里。
“别啰哩巴嗦的行不行,这点钱也跟我计较?”柳东慧神情有点不耐烦,对她的小心翼翼不怎么待见,“就凭我弟弟快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的份上,我怎么着也得巴结你一下,你说是不是?”
要不是她一脸开玩笑的架式,陈碧还真以为这个人就是来捅自己心窝子的,刚想把话堵回去,谁知道,园长办公室都已经到了,让她心里郁闷不已。
园长五十多岁,瞅着有种年纪的沉淀,很能让人看了觉得放心,放心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这家幼儿园里头,陈碧也是这种心情,一看那园长,顿时让她涌起那么个念头,要是她有孩子,绝对会把孩子送到这里来。
粗略的谈话,表面的了解一下,这便是她与园长之间的第一次见面,至于调动工作的事,中间的那些手续,她都没跑过一次,顺利地解决了,还是事业编制,跟原来一样,让她都有点受宠若惊。
从园长办公室走出来,陈碧松了口气,刚巧迎上柳东慧带着笑意的眼晴,不由得挺直腰板,装作没事人一样,硬是笑了笑。
柳东慧到是摇摇头,表情到是严肃了一点,“要不是我弟,我想会当你是路人的。”她说得直白,给人留面子这种事,不是她会做的,“难得回来一次,就当我见见园长,跟园长叙旧一下呗。”
这点最叫陈碧反驳不出来,无论怎么想那是做梦,但怎么说也是柳东泽把她送过来,她确实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冷了脸,说自己与柳东泽什么事都没有,心里那一点才压下去的内疚感,又叫人给硬拉了出来。
“你这个人真叫人讨厌——”她得出个结论,完全是面子上过不去。
柳东慧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跟得花枝摇乱般,整个人与刚才优雅的形象完全不符,像换了个人,但是——没一会儿,她居然就改变了表情,一本正经的模样出来了,眼神微暗,“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她一听,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一下子就让她联想到张磊那里去了,扯扯嘴角,“那么我还挺荣幸——”语气完全是自嘲,脚步快了点,几乎想自己走在前面,“你说的老地方在哪里,或者我晚上去接你?”
“嗯,你来接我吧,带卡就行,别的都不用管了——”柳东慧不矫情,答应的下分自然,连个拒绝都没有,“晚上八点后到席尔酒店接我吧——”
分道扬镳。
陈碧真松口气,谁摊上这么个人,都会觉得透不过气来,更何况有那么多秘密在身上的她,再加上柳东慧自认是一副对她的事都知无不尽的架式,更让她纠结,一回头到了医院,张放清醒着呢,没睡。
“柳东泽那小子跟你求婚了?”
她才刚走入病房,一转身,刚要把外套脱下,没曾想,张放就丢给她一个问题,让她脱大衣的动作都滞了下,最后还是脱下大衣挂起来,面对着病房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自以为是做的非常隐秘。
“嗯,”她不去扯谎说根本没有这回事,都让人说出来了,还说什么事都没有,这话她觉得自己就算是说了,就张放那性子也不见得相信,还不如直白一点,自己坦白了事,“然后我把我们的事一说。”
态度是重要的,这点她更明白,一副她还晓得自己是谁的样子。
“要是他不求婚,你就不说了?”张放那问题无赖的很,问得都仔细到叫人心里发毛,尤其他还看着你,那眼珠子黑黑的,里头像是藏着漩涡,冷不丁的似乎就能把给惊着了,“是不是?”
那眼神,那表情,都让陈碧发怵,好高端的问题,她一丁点儿都不能输,一个错,就是处处错了,前面说了实话,可她知道了现在可不能再说实话了,有的地方得说实话,有的地方,还是让大家都好看一点的好——
“哪里的事,我肯定要说的。”她只差没起誓言了,中指与食指都纠结在一起,分明不敢提当初她都记不起自己登记过的事儿,也亏得她那时是真喝醉,也不是太醉,还能知道为自己辩解,“我怎么觉得那园长跟谁有点像?”
刚为自己辩解了半句,她脑袋里就那么一闪,到底是没抓住东西,只能发出疑惑的一句话,巴巴地看着张放,那眼神儿都是柔软的,叫张放摇摇头,也就个磨人精,磨得他都心甘情愿了。
“管她跟谁像,反正不跟我像就行——”他回的好,漫不经心,一拍床沿,“你过来,我都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甜言蜜语,叫她的脸妥妥地红了,索性瞪他一眼,嗔怪地说道,“你有脸说,我没耳朵听——”她索性按铃叫护士进来,指指快要输完的药水,让护士快点换了,等护士走了出去,她还是想着园长那脸,怎么都放不开,“你给我想想,想想到底跟谁有点像——”
完全是八卦女的气势,对别的都不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以前不觉得,今天跟同个身高的人一起,发现自己壮很多——
于是我想减肥了,据说晚饭不吃就能瘦——
于是我晚饭真没吃——结果,肚子饿得快瘪了——
、072
“我都没见过人,怎么能知道?”张放没好气地回了句;“管她跟谁像;与你有什么干系?”最烦别人占据她心思,最讨厌这个人;她还没眼力界地非得他面前提起,让他心里窝气。
他这么一说,陈碧居然还点头;觉得他讲得有道理,也就把这事摊到脑后去了;她这么个人,脱了鞋子,微微拉过被子,躺在他身边;“晚上我得出去会,跟人认识认识。”凡事报备,她最近养成的习惯。
成为被随时报备的那个人,张放还是头一回,以前这种享受这种待遇的人还轮不到他,都是卫嗔那小子的高级待遇,难得叫他心里不自在,跟捡到便宜一样,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完完全全,根本没有完完全全的呀,他就这么想,想着都快纠结了,怎么他成备胎?那手呀,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乌黑的长发,顺滑得很,从他指间溜过去,“要是卫嗔在,我们会怎么样?”
陈碧完全没有感觉出来他的纠结,就那么个侧躺在他身边,一手横在他腰间,都没听出他试探的那个意味,“还能怎么样,我们一起喽——”
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回答,却叫张放妥妥地放了心,那一瞬的纠结都消了个干干净净,长吁出一口气,“回头给你看样东西,他留你的东西——”
别人提起卫嗔,总叫她心里惶惶然,与他一提,到是自在得很,他们有着共同的过去,有着共同的美好回忆,许是在他这里,她还能肆无忌惮些,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从头到脚都知道。
“好——”她应着,那神情跟专注的,都专注在他身上,别的都不在她眼里了,可莫名其妙地又想起柳东泽突然间冷漠的脸,叫她有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连手都从张放腰间缩回一点点,“咱们办酒就别请那么多人了。”
张放点点头,算是同意她,被子底下的手到是不老实了,往她衣角里上爬,摸摸她小腹,手指间尽是一片滑腻感,叫他的手怎么都放不开,不由地都轻轻捏了几下,脑袋捱着她的脸蛋,忍不住亲上去,亲得仔仔细细——
她脸上的肌肤一寸都没放过,跟画地图一样,把她的脸都据上他的味儿,灵活的舌/尖更是狡猾,就那么一下一下地舔着她鼻尖,那眼神瞅着她,勾人的意味都不带修饰的,“我想你了——”
他一直说想,彼想非那想,话说的时候,还把手往下窜,大肆地探入她的打底裤,手跟蛇信子一样,利落得很,隔着薄薄的底裤,就往她那里一按,按得她差点弓起了身子,敏感的身子顿时都颤栗了一下。
“不行——”她顿时脸就红了,赶紧去抓住他的手,腹间就那么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估计是亲戚快来了,哪里还能让他碰一下,紧紧地抓住他乱动的手,“我那个快来了……”
她咬着唇瓣,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都没脸见人——也就她敏感,让他就那么一按,她瞬间有了那么一点感觉,最好叫他再重重地按一下。
可——她还是要脸的,这当口,她阻止了他,晚上还有事,免得跟他胡闹起来,把晚上那个事儿给落了,医院里不比家里,胡闹后还得清洗身子,她就算脸皮再厚,也经不起在医院里行那事,再说了,她本来就是脸皮薄。
他离她最近,近得都没有距离,哪里能不知道她的细小反应,手到是没拿开,眉头略略皱起,薄唇到是微微抽开,瞅着她通红的脸,“想哪里去了,你当我说什么呢?”
话一说,他就笑了,那个得意样,叫人看就气得牙痒痒,让陈碧气得立时送了几个白眼给他,“故意耍我呢?”
“没、没……”他没承认,到是笑着把脑袋埋入她颈窝里,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说得文艺一点那就是无数个日夜身边都没有她的人,他太想了,如今这么个愿望满足了,他到是有那么点不真实的感觉,“我就想着跟做梦一样,生怕梦一醒,什么都没了,当然得想你的。”
他就会耍无赖,陈碧就这么想,耍得叫她放不下,现在也一样,说是做梦一样,说得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有点伤心,确实有呀,能怎么着,紧紧地抱住他,也晓得要哄人了,“哪里是做梦,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她出个主意,让他感受一下真实——
“哟,我觉得自个也跟着在做梦一样,怎么就大白天的,见到人都搂在一起了,这还都是医院了呢?”
还没等她动手,门口传来的声音叫她顿时僵硬了,脖子转得那叫个一个吃力的,缓缓地转过去,一入眼,她眼前都都快黑了,恨不得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最好,看不见也就当作没事儿发生——
乖乖,她的缩头乌龟性子又往上窜了,窜得老高。
张放一抬头,门口站着两人,都是妥妥的一身橄榄绿,在他们身上那是一丝不苟的,即使就是风尘仆仆的模样,那军装到还是妥妥地撑在身上,叫人看了无来由地涌上对他们的敬佩——
但张放哪里能这种心思,他低头瞅瞅几乎把自己埋入被子里的人儿,对她那点心思早就透彻无比,她不敢面对,索性就躲了,大风大浪的就丢他一个人,他无奈呀,又没得办法,她那么个性子,拉也是拉不出来。
说话的是叶则,下巴微抬,那眼神都是利如刀锋一般,活脱脱地像要剐了人一样,离着病床还有两三步远,他身后到是方同治,在后边将病房门都给关上,不止是关,还在里头反锁了下——
想出病房,还得从他们这边过去,一点意外都没有,这病房成了个密室,密闭的空间,拢共是四个人,惟一的女人把她藏起来了,留下三个男人在那里面对面,一个比一个更没有好脸色。
奇怪的气氛,叫躲在被窝里的陈碧连脸都不敢露一下,就算憋死也都不肯露出脸来,一动不动的,就装死了。
“我想我们是不是得恭喜一下?”
方同治盯着隆起的被子,心里头那个火呀,都不想再掩饰了,给人放了鸽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