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的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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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还有希望我能够找一个幸福恋人的所有关心我的亲人，或许，这也是颜菲悄无声息离开我的原因。
我一时答不上她的问题，愣在了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样真的对吗？什么叫对，什么叫不对呢？我爱她，这本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可是，为什么再添一个问题进去，就便得如此复杂，如此让人难以抉择了呢？
“陈含，我知道你的父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但是，也许我跟你在一起不但不能给你和家人带来幸福，反而会成为你们的负担。我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所以，陈含，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时我会见你的。”颜菲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生气，相反，她却如一个知心好友一般，耐心地劝慰着我，让我做出一个更加明智的选择。
难道现在的选择就不明智了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
“陈含，也许一个月的时间对你来说或许太长了，我知道你一旦决定了事就会茶不思饭不想的去做，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或许这一个月过后，我们之间会改变些什么也说不定。”她挂断了电话，听筒只留下一阵忙音，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随着它的节奏跳动着。

第五章　7、燕子　明年春天你还会回来吗

7
一个月中，我不停地在父亲的公司忙碌着，想要用疲惫身心去逃避一些事情，我知道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仍然认为这是一个拒绝烦恼最有效的方法。
这期间，我曾一度地寻找过燕子，曾经的小公园，茶馆，都未曾见过她的身影，似乎她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就像当初的颜菲一样，杳无音讯。后来无意间遇到了她的姐姐徐莺，她告诉我燕子去澳洲接受治疗了。只是我从她回答的表情中，看到的并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而多了些许忧伤，兴许是在为手术的成功率而担心吧，这也是正常的。
不过，按日子算来，我想现在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同颜菲与我约定的一月之期相同，大概就是在今天吧。
关于颜菲，我曾向父母提过，父亲并不反对，而且不停的鼓励我要选择自己认为对的道路，要坚持一个男人对爱应有的责任，只有是心里最爱的人，才最有可能陪伴到老，永远走下去，就像当初他不顾家里反对娶了我的母亲一样。我的母亲却不是那么赞同，但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我又何尝不理解呢？既然家里都同意了颜菲这件事，那么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昨晚告诉了姜一我和家人的想法后，在今日暖阳下安心地等待与她的约会。
地点是春城，钟童伟与温霁的故乡。
也不知道两人的婚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前些天才接到小伟的邮件，说是等两人的学业完成后，就会举办婚礼了。梅姨那里也一切都好，几乎那里已经成了他的另一个家，成了他与温霁时常约会的地方。
春城的气候很好，便如名字一般，四季如春的温暖。在这里，并不能感到炎热的夏天与寒冷的冬季，不会有寒风和烈日，也不会有雪花和雷雨，这个城市如温哥华一样美丽，一样令人充满期待与憧憬。
我坐在翠湖上一处茶楼中，品着香茗，看着窗外湖景以及湖面上成千上万只从北方飞来越冬的红嘴鸥，嬉闹戏水，争抢食饵，给原本安静的翠湖增添了些许情趣，一切都是那么迷人，让人引起无限的瑕思。湖上楼阁，岛上瑶台，名木花卉，尽收眼底的景致把这里点缀得更加秀美。这是一个位置相当不错的茶楼，在这个窗户边，我可以南眺碧鸡、北瞰蛇山，水光潋滟的湖水，垂柳摇曳的清风，真有一种“十亩荷花鱼世界，半城杨柳佛楼台。”的意境。我终于明白颜菲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和我见面了，果然是一个绝对完美的约会景点。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不禁越加紧张起来，就好像当初和她在一起做爱时的感觉，激动，兴奋，又满怀期待。颜菲的眼睛应该已看不到了世界，她会准确地找来这里吗？虽然是她安排的地方，但我仍不免为她感到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极差的方向感而迷路呢？是不是会有人引导她找来这里，是姜一？还是其他人？她在以前就是一个方向感很差的路痴，记得有一次她学开车，将车子开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异常恐慌地告诉我自己迷路了，让我去找她。我在电话中打听了半天，终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她家小区后面的街上找到了她。
正当我沉浸于那些美好往事的回想中，突然想到还有半个小时就该与她见面了，见面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呢？
我不禁想到了以前曾问过温霁这样的问题“有没有想象过见面时的情景？”
“大概会拥抱吧，情不自禁的。”
很简单的动作，却能将彼此的感情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我也会不能自已地选择拥抱吗？
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再也不能让她离去。
或许结果也会像他们一样，没有冲动的举动，只是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闻着彼此熟悉的味道，默默地看着对方。尽管她可能看不到我，但我相信，她的心中一定会有我的身影，经岁月雕刻下的。
正在我胡乱猜测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我连忙打开手机，一封邮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沉睡般的婴儿可爱，均匀地呼吸着世间最清新的空气，小鼻子轻轻扇动着，让人见了不禁想要去触碰一下。
摘月楼旁，相思树下。
陌生的邮件。
不，不能再说是陌生了，这还是以前带我寻找画册的那个神秘邮件，我已经确定了，是颜菲。
我轻快地出了茶楼，就在不远处看到摘月楼的身影。
绕过楼前，找到了那棵仍挂有红豆的相思树，一颗颗美丽的种子，就像是恋人轻声呼唤着她们的爱人一般，将相思寄于红豆，又将红豆挂满了相思树。
我不知是怀着何种心情，从树旁拾取了那本白色的画册。
简单明了的一幅素描，一张场景画，被定格了的瞬间。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从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日子里，我还像往常一样时常约颜菲喝咖啡，看电影，做爱，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没有人打扰，也不去打扰别人，一切都是那么快乐，那么自由，无忧无虑地相爱着。
一对恋人穿着白婚纱和黑礼服站在教堂里，双目含情地对视着，同声说着——我愿意。
我还沉浸在这幅简画中，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走来一个人。
“嘿，看傻了吧！”
转身，回眸，一张清秀如玉的脸庞映入眼帘，有着南方女子的柔美，同时又透着北方女人的野性。
彼此片刻的沉默。
“你的眼睛？”我静静地看着那双含笑的眸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很吃惊？呵呵，手术很成功，一个先天性失明的女孩儿无偿捐献了她的眼睛虹膜。”她依旧静静地笑着，那么开心，那么幸福。
我凝神望着那双眼睛，似乎从清瞳如水的倒影中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儿的身影，聘婷秀雅，美撼凡尘。
“呐，她跟我一起回国的，是不是很美？”我顺着颜菲的目光回头望去——
她静静地站在相思树下，用绝世最美的笑容看着我。
“我要走了——世界上最能让我开心的，并不是看到光明，而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你，相伴一生。”

尾声　断了的歌

“后来呢？”她轻轻依偎在魏一米的身边，同他一起眺望着蓝色的海洋和白色的海鸥，轻轻咳了几声，满怀期待地问道。
魏一米温柔地搂过她的肩膀，微笑着说：“后来的故事，你来猜吧。”
她闭上双眼，深深呼吸着带有海味的空气，浅浅笑道：“他会留下燕子吗？”
魏一米想了片刻，轻声说道：“我也想是这样，可是，毕竟我不是他，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她睁开美丽的眼睛，抬头看着魏一米，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开了无力却异常美丽的笑容，“你为什么要骗他？”
“骗他什么？”他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叹声中夹杂了太多的无奈与悲伤，好像是生命将尽，再也无法允许自己说更多的话一般，“为什么要骗他我订婚了。”
魏一米用疼爱的目光注视着她，良久，才深情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甜甜，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好吗？”
她听了魏一米的话后，浅浅一笑，“其实也对，我确实是和死亡订了婚，马上就可以举行婚礼了，你一定会送一份我最喜欢的贺礼吧？”
“你想要什么？”魏一米心中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袭来，仿佛是一些不知名的虫子，正在慢慢吞食自己的灵魂一般。
她看着海洋深处随风扬起的白帆，轻轻说道：“我要你好好活着。”
彼此之间的沉默，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没有谁可以先越过一步。
“我想听你唱得一首认为最美的歌，好吗？”许久，她环抱着魏一米的腰际，将头伏在他的胸口上，幽幽说道，只是声音再也没有之前的欢快了。
魏一米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轻轻点了点头，“你可真是一只调皮的小兔子，好啊，我就唱给你听，不只这一首，还有很多很多，我都要唱给你听。”
“嗯，我在听。”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嘴角轻轻扬起了满足的微笑。
海风徐徐吹来，黄昏中的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红色，一阵动听的歌声渐渐飘向了云端：“初秋装点了夕阳顺着草路铺向远方黄色的蝴蝶还在花间飞舞浪漫的蒲公英仍在天空飘荡长长的狗尾草为我的幸福欢呼可爱的黄莺为你的美丽歌唱我要骑着单车带你去旅行到那梦里见过的天堂只要你闭上眼睛便可以想像亲爱的你可看到了吗荷兰的风车法国的蓝色海岸还有日本北海道薰衣草的芬芳我要带你去澳洲亲近最朴素的自然我要带你去西班牙，感受最迷人的风情我要带你去罗马了解最古老的文化我要带你去撒哈拉倾听沙漠的语言我还要带你去法国的普罗旺斯享受全世界恋人都期待的甜蜜亲爱的只要你愿意我将把所有国家的美丽都送给你尽管我没有汽车没有洋房但请允许我怀着一颗浪漫的心邀请你陪我一起看夕阳看那黄昏晚霞日出和日落看海滩的潮来潮去彩贝和阳光看夜晚的星星和烟火共同品酒唱歌看四季独景美丽了岁月看人世浮华定格了青春看浪漫唯美幸福了你我看笑容眼泪多彩了生活坐上我的单车请让微风拂过你的脸庞你一定要嗅到路边野花的清香这是我为你精心布置的浪漫广场。
你要感受到黄昏的魅力如同我对爱情的眺望亲爱的我有勇气说爱你是因为不知错过了多少次悲伤的回忆我给不起锦衣玉食也给不起荣华富贵但是请接受山下的两间木舍舍前唯美的风车清晨爬到山顶看日出午后躺在熏衣草地听故事黄昏偎在我的怀中数牛羊夜晚泛舟小湖欣赏月色和星光待到山无棱天地合我依然陪在你身旁待到海枯石烂星月无光你有我再也不会彷徨待到人生末路岁月沧桑我们用微笑来……
”歌声未尽，她的手臂悄然滑落，伴着他眼中的泪水，轻轻掉落在金色的沙滩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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