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喜+番外 作者:夏慕凡(晋江vip2012-9-10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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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游魂般在沈府乱转,我恍恍惚惚的想着,今夜墨然微服出宫大概是因为扶摇和宁相来了沈府,那么我呢,我来沈府是为了做什么,亲眼来看沈离廷与柳欺霜宣布大婚的日期,亦或者看着墨然与扶摇一双璧人般走在一起?!
伸手揪住心口,那里忽然一阵生生的疼,让我几乎难以自持,踉跄着脚步在水榭里坐下。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迷蒙间,有清越的声音突然问道。
我抬头,看见的是由侍童离儿推着木轮椅的沈离廷,他就在离我几步外的地方,静静注视着我。
耳边恍惚响起前厅里唱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第二十八章
前厅里灯火通明,众人推杯换盏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抬眸看了一眼沈离廷,他与我同坐在水榭里眺望着前厅的方向,面上一片如水的沉静。
“你不出去?”外面宾客满堂尽欢,作为宴会的主角却在这后院里坐着,怎么想都很奇怪。
“不碍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
我“哦”了声,没有接下去。
沈离廷看上去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就在我以为我们俩今夜都要这么安安静静坐一个晚上时,沈离廷却动了,他偏头直视着我,冷不丁问道:“你最近身子还好么?”
知他说的是前几日围场的事情过后我连续几日都惊魂未定,墨然生怕我有什么不对劲的,每日还要豆芽给我熬安神茶喝,更是时不时送些汤汁药水,害我最近一看见药碗就觉得头皮发麻。
点点头,我如实回答:“还好,就是最近总是梦魇缠身。”
他似有所思,低垂下眼帘避开了我的对视。“别想太多,很快就好了。”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不经意间抬起头,远远的就看见一道袅袅娜娜的身影越走越近,一身明艳的红衣在廊下朦胧的灯光中显得格外迷离。
她起初只是四处张望,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我的注视,忽然回过头来,对上我的视线时表情明显一阵怔愣。
收回视线,我盯着水榭外的碧波湖,说:“听说你和柳姑娘的婚期定在十二月底。”
他眼角一挑,明显也看见了正朝这边缓步而来的柳欺霜:“是。”
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有些沁骨的凉。
但,也仅此而已。
即便是今夜来这里以前,我想我多少还是对沈离廷心存幻念的,可,此时此刻,当得知他再过几个月就要与柳欺霜成婚了,失落固然是有的,我却没有想象中那种痛到死去活来,撕心裂肺般的刻骨铭心。
原来失恋也不怎么难受。我按着心口处默默的想。
后来与豆芽无意中说起这件事,她当时只是眨巴着眼睛说:“或许是因为那个人在你心中,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重要。”
向来少根筋的豆芽能说出这等话,着实让我惊讶了一下。转念一想,她说的也不尽然全对,若我没有那么喜欢沈离廷,那这么多年来我看见他的悸动,又是为何?
大抵是见我在这边,柳欺霜的脚步停留在水榭口,便没有再前进。
我抬头看了看她,再看看身边正一脸云淡风轻的沈离廷,心里有些扭曲地想着,现在我若是来个什么“娇弱无力”靠在沈离廷身上,他定会毫不犹豫扶住我,那柳欺霜会出现什么表情?
原本我只是想想,不过,很快我就看见了柳欺霜的反应。
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在这里坐得太久双腿都麻木了,我一个不稳跌倒,眼看就要“亲吻”冰冷的地板,沈离廷及时伸出手捞起我的腰,我一个措手不及,就这样撞进了他的怀里!
带着晨雾般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呆呆地看着禁锢在我腰间的手,顺势往上移,我这才注意到沈离廷今夜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衫,衬得他越发清俊若谪仙……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立刻看向柳欺霜的方向,她微启檀口望着这边,仿佛想要说什么,却又终究什么都没说。
待我反应过来从沈离廷身边跳出来,柳欺霜时已经低垂了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即逝的复杂。
“没事吧?”沈离廷并没有发现这一异常,颇为关怀地握住我的手。
“没,没事!”
我用力摇摇头,试图将手抽回来。“对了,你该去前厅了!”
说罢我顾不得发烫的脸颊,就要缩回手往水榭外走,熟料沈离廷一个用力,紧紧握住我的手!
这下子想要装作没事都没办法了,我暗暗叹了口气,扯出一抹笑容面向沈离廷:“可以先松手吗?”
他固执地握紧我的手,向来清冷的眸底氤氲出一层薄薄的迷雾,就这样动也不动地凝着我,张口欲言,就被我突地出声打断:“哀家没事,沈太傅,不必担忧。”
我刻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想让他松开我。
他置若未闻,就这样定定地盯着我,缓声道:“我知道你如今不信我,不过……”
“砰!”
前院里不知是谁突然放起了焰火,冲天的火焰绚烂无比。
烟花下,是沈离廷深邃的眼。
“若我说,围场那件事当真不是我所为,而是皇上的一出计中计,你当如何?”
回到长乐宫时,绿萝不在,殿中只有豆芽一人趴在桌前看着她极为宝贝的男男艳本儿,边看嘴角还流着可疑的口水,双眼放光,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见我进来,豆芽慌忙收起桌上的艳本儿:“太、太后,您回来了!”
我今晚无心理会她这小动作,踢掉鞋子,我默默爬上软榻躺在上面,只要一闭上眼睛,沈离廷今夜那句话便会不自觉的跑进我的脑海里,最后索性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横梁发呆。
想了想,我招来豆芽,恹恹地吩咐她:“哀家要喝安神茶。”
豆芽颇为惊异地睇我一眼,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太后,您一向不是最不喜欢喝安神茶吗?”
我讪笑一声:“这怎么说也是墨然吩咐太医院特意为我配的,里面都是些比较名贵的东西,我还是不要暴殄天物的好。”
“奴婢这就去拿。”豆芽也不作他想,将那艳本儿藏在怀中就跑出去了。
“若我说,围场那件事当真不是我所为,而是皇上的一出计中计,你当如何?”
问出这句话时,沈离廷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的面上。
我想笑他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勾了勾唇角,却发现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沉吟半晌,我最终什么也没回答就走了。
这种没有可能的事情,我不想回答,连想都不愿去想!
等了好一阵子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闷头埋首在柔软的床褥中,冲豆芽吩咐道:“就放在桌上,哀家等凉了再喝。”
“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带笑的声音传来,沉悦如水。
我蓦地直起身子,讶然看着斜倚在门口的墨然。
豆芽那厮从他背后探出头来看我一眼,吐了吐舌,就在墨然的示意下跑出去了。
我忿忿然瞪着她一蹦一跳的背影,哼弄哼弄的有些不满,这丫头好像是我的贴身宫婢吧,怎么每次这么听墨然的话,全然不把我当个主子!
端起那碗温好的安神茶,墨然缓步走到软榻旁。
我有些不情愿地爬起身来,这安神茶也不知道到底是用的什么配的,味道又是酸涩又是苦的,无比难喝。
我没有接,他也就不肯走,就这样伸手端着那碗安神茶站在那里。
与墨然比定力我从未赢过,所以最后我还是乖乖喝下了那碗难喝的安神茶。
墨然接过碗放在桌上,伸出手逗弄着挂在窗下的笼子里的鹦鹉,回头冲我微微一笑:“这些日子你也闷坏了,等最近的事情忙过了我就带你出去。”
我的目光跟着他的手指移动,看着那只鹦鹉在他的逗弄下在笼子里不安分的上蹿下跳,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墨然……”我蹙眉。
他手一顿,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眉头拧得更紧,瞪着那只毫无声音的鹦鹉,问他:“你不会是从哪里捡来的乌鸦假装的吧,就算它是只不肯说话的鹦鹉,但连叫都不叫一声,也太奇怪了!”要是烤了它,不知道能不能吃?
墨然眼角跳了跳,伸手抱着那只鸟笼。“你可千万别烤了它。”
我讪讪地笑笑,同时不免疑惑,他怎么就知道我在打这只不会说话的鹦鹉的主意呢。
不知是不是今夜在沈府里闹得太晚,没多久我就觉得眼皮不断打架,昏昏欲睡。
见我昏昏嗜睡,墨然也就放轻了动作,将那鹦鹉笼子放在桌上。
我微眯着眼睛,看着墨然背后的烛光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层浅浅的光晕,他唇边带着淡淡的弧度,就这样一瞬不瞬地凝着我,真真有种刹那芳华的惊艳。
我调侃似的胡思乱想着,放眼整个大龙朝,恐怕任何美人在墨然面前都会自惭形秽吧。
眼皮越来越沉,当最后一丝意识失去前,我似乎听到墨然一声长叹。
“为什么……会是你呢……”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古人有句话说得好,美人固然是美的,只可惜……
美人,如鸩啊。
☆、第二十九章
翌日,我在皇宫里转悠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墨然,问豆芽她只说皇上在接见贵客,至于那人是谁她也不知道。直到入了夜,我被墨然身边的黄公公请到未央宫,看着满座朝臣才知今日大宛国太子来访,墨然设宴接见他。
这种宴会不外乎就是些歌舞升平的段子,我听得无聊,歪着头懒懒打量着那位大宛国太子,南宫明玉。
既是皇室贵胄,长相自是不必说的。一身白色长衫,长身玉立,俊逸的面容让周遭一干婢女偷偷红了脸。
让我在意的,是那双茶色瞳眸中竟是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无欲无求,平静得让人害怕。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我的长久注视,南宫明玉忽然看向我,我正想打招呼掩饰一下,却看见他怔了怔,眼底难得出现一丝波动。
我还想再细看,他已经收回视线,静静垂首盯着自己的酒盏。
回头,我只看见背后站着的韩林秀。
说起来,韩林秀今夜也奇怪得紧,平日里若是见着了外人他都会自动“消失”,更别说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实在难得呀。
“可是觉得无聊了?”不容我细细思忖,墨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撇撇嘴:“确实无聊。”
他低笑一声,将自己面前的果脯推到我面前:“一会儿就结束了。”
我“哦”了声。
墨然忙着与那位明玉太子说话,也就没有再管我。
不经意间,我的眸光正好与底下的沈离廷撞上,他微愣,旋即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皱了皱眉,怎么好像我亏欠了他?
这种不满一直带到宴会结束,我和墨然说了声先回寝宫歇息就率先离席,在外面等在拦截沈离廷。
昨晚他说过的话昨夜纠缠了我一整夜,让我不得安宁,我想和他问个明白。
在外面等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我眼看着其余朝臣们纷纷散了,未央宫灯火黯了下来都未等到沈离廷,就差人去问了问,结果让我十分不舒坦。沈离廷在我离席后就从对面的北门走了!
郁闷之下,我带着豆芽和绿萝回寝宫,途中却遇上了一个让我颇为意外的人。
太子明玉!
我看见他的同时他他也看见了我,怔了怔便朝我走来。
“太后。”
我点点头,本想跟他打完招呼就回去,转头却看见他眉头微蹙,似是有解不开的郁结。
“哀家见太子整夜都未展眉,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忍不住问。
他飞快抬头看我一眼,似在讶异我的问话。
“不过是些不足为道的杂事。”沉吟片刻,他叹道。
“哀家听闻太子就要继承大统,为何还闷闷不